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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元慶傳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道爺要飛升

  隆冬寒天,衡山城的街道上行人也變得稀少,街道司的人在清掃積雪。

  唯一不受影響的,反而是沿街的諸多酒樓,各種嘈雜的人聲、唱曲聲、說書聲比往日都還要清晰的多。

  黎淵隨意尋了處酒樓,點了幾道小菜,配上自帶的百草釀,不緊不慢的吃著,舒緩著精神。

  酒樓中,說書人抑揚頓挫的聲音回蕩著,說的是流傳很廣的《元慶傳,書中主角,是姑蘇道,一氣莊的莊主,神榜大宗師元慶真人。

  天下五大道宗,十二位陸地神仙中,這位元慶真人非是最強,但名聲卻是傳播的很廣。

  原因無他,絕艷驚才,且一生經歷足夠跌宕起伏。

  這位神榜大宗師出身于農戶之家,但自小卻展露出驚人的稟賦,只憑借一門道旁撿來的殘缺劍譜,七歲時就殺了當地一個養出勁力的惡霸,轟動一時。

  八歲拜入一氣山莊,十歲已養出‘無形勁,引得上一代莊主收徒,自此一發不可收拾,

  二十歲成為一氣山莊真傳弟子,三十歲已修成一氣山莊絕學‘先天劍形,四十歲不到,已洞徹陰陽,成為宗師。

  關于他的事跡,黎淵在不少地方都聽過。

  「先天劍形,無形真氣……」

  黎淵細嚼慢咽,說書人總有夸大,但任何一個陸地神仙都是傳奇人物,無論悟性天賦還是機緣,都是頂尖中的頂尖。

  隨意聽著,他也在打量著酒樓內的其他酒客,這酒樓只是他隨意選的一間,但其中卻有高手。

  幾道上品名器的光芒十分扎眼。

  不必想,他也知道,這是被兩年后‘諸道演武吸引來的高手。

  「江湖盛事啊。」

  聽著酒客們有人提及議論,壓低的聲音中都帶著亢奮,黎道爺轉轉酒杯,心下有些唏噓。

  他練武年頭也不少了,但對這些江湖人追捧的盛事,心下卻提不起興趣來。

  打打鐵,練練功,偶爾聽聽江湖趣聞,喝幾杯小酒,這種日子他更喜歡。

  不過他也清楚,這純粹是他有掌兵箓在身,憑借著極高的天賦,享受著天才的待遇,若真是尋常內門弟子,有沒有宗門家族支撐,現在也只能苦哈哈的奔波往返,疲于奔命。

  「贊美祖師爺。」

  每每有些感慨時,黎淵都有些慶幸自己沒有忘了那本蒼天授箓的儀式。

  一頓飯,黎淵吃了小一個小時,這才取出銀子算賬走人,但還沒下樓,他的眸光突然一凝。

  長街中,一輛馬車碾過積雪,從酒樓門前路過。

  那馬車的樣式十分常見,但在黎淵的眼中卻十分刺目,一抹淡金色光芒映入眼簾:

血肉四金剛法甲七階  ……虎、蛟、鷹、龜,四種靈獸之骨血為主,百種上等鐵料為輔,以香火為火,以‘血肉金剛儀式為爐,錘煉出的神兵甲胄,靈性已足……

掌馭條件:拜神法五重、拜血肉金剛法五重掌馭效果:七階淡金:拜神法七重、拜神金剛法七重、橫練天賦六階黃:神足經上、神掌經上、神臟經上五階淡黃:嗜血、冷靜  好家伙,下山就遇到了大魚!

  黎淵眼皮一跳,一瞥就收回了目光。

  諸兵之中,甲為第一,同階甲胄比之任何兵刃都更難鍛造,且因能護持自身,故而極為貴重。

  而且……

  「不是拜血金剛法,而是拜血肉筋骨四金剛法?這人是誰……」

黎淵心中微驚,幾年過去,在他有意的搜集下,對  于邪神教的了解自然遠比之前要多的多。

  正常而言,邪神教的高手都修持拜神法,而因所拜神靈不同,又分為幾十幾百種不同的分支法門。

  拜血金剛法、拜千眼菩薩法、拜百臂道人法、拜殘神法等等,因所拜神靈不同,其武功也不盡相同。

  正常而言,拜多位神靈是可能沖突,甚至反噬的,只有血肉金剛、臟腑珈藍等寥寥幾種……

  「該不會是護法、法王級的怪物吧?」

  本想出門的黎淵默默坐了回去,又點了幾道酒菜。

  這貨不是奔著自己來的吧?

  聯想到之前聶英說的話,黎淵眉頭緊鎖,心里有些發毛。

  與老龍頭聊過之后,他對于邪神教越發忌憚,拜神法、神足經之類的武功他還能理解,但那些儀式……

  「拿了錘子就走,之后就不下山了,讓劉錚幫我送上山去……」

  黎淵深吸一口氣,埋頭干飯,這次回山他暫時就不準備下來了,自然要多吃點。

  長街上,馬車緩緩行駛。

  一穿著長袍,頭帶氈帽的老者緩緩放下車簾:

  「說說吧。」

  他垂下眼皮,馬車中另一個消瘦的老者平靜開口:

「回護法,衡山城里的幾處據點,多位暗探都本章未完,繼續左滑閱讀  被龍虎寺拔了,還沒暴露的幾個也都盡力隱藏……」

  林崇虎微微點頭,眼前這氈帽老者名喚方朝同,是總壇八大護法之一,是他的頂頭上司。

  「也就是說,什么消息都沒有?」

方朝同又問  「道衙呢?」

  「龍虎寺素來霸道,衡山道衙與鎮武堂被其壓制,這大半年里又被朝廷調派去追殺摘星樓……」

  林崇虎回答道。

  「所以,這么久了,就毫無收獲?」

  方朝同微微皺眉。

  「衡山城中人口千萬,那李元霸是誰,什么模樣,名字真假尚且不知,想要抓出來,委實難了些。」

  林崇虎壓低聲音,自入衡山城,他心神就一直緊繃。

  縱然龍虎寺諸多堂主都隨龍應禪下山出城,可一旦被發現,方朝同逃不逃的掉他不知道,但自己必然要死在這。

  「沒有情報耳目,想要抓人著實不容易……」

  方朝同輕聲自語,突然睜開眼,一雙眸子赤紅如血:

  「沒有耳目,那就招攬耳目。老夫記得,龍虎寺的龍吟堂是負責情報搜集的?」

  「護法的意思是?」

  林崇虎心中一動。

  「老夫剛才聽到有人說,那龍吟堂的楚玄空突破宗師失敗,氣血兩衰,命不久矣?」

  方朝同微笑,他突然記起,早好些年時教中就有人去招攬過楚玄空……

  「屬下明白了。」

  林崇虎心下嘆氣,接下了這個任務。

  「嗯。」

  方朝同點點頭,轉而問道:「龍王自與你分開后,就沒再聯系你?」

  「龍王懷疑那秦師仙也曾來過衡山城,之后撇下屬下,帶著余半舟離去,不知是否還在衡山道。」

  林崇虎搖頭。

  「陸地神仙,哪怕重創將死,可也是神仙,龍王的膽量之大,著實讓老夫望塵莫及。」

  方朝同有些感慨。

  你這膽子也絲毫不遜色,

  林崇虎心中腹誹,五大道城對于他而言,也是極為兇險之地。

  「嗯,你去吧。」

方朝同也沒再問,擺擺手讓林崇虎下車,后者微微拱手,正  欲離去時又被喚住:

  「對了,之前殺了皇甫一次的那個惠州高手,叫什么韓垂鈞的,也沒消息?」

  「這……」

  林崇虎苦笑,低頭:

  「這人的消息倒是有,大半年來,惠州、幽州、定州多地分舵被此人重創,但后來之人也銷聲匿跡了……」

  「倒是好大的膽子。」

  方朝同冷笑一聲,擺擺手讓其下去。

  之后傳音吩咐車夫:

  「去衡山道衙。」

  靠著從辛文華處借貸的三萬六千兩黃金,鍛兵鋪擴張很快,鋪子里的鐵匠數量翻倍還多。

  前后十幾天,后院已堆放了近兩千把長柄六棱錘,其中不少都是入了階的。

  劉錚叫來了六輛馬車,依著黎淵的吩咐送到渾天峰他的住處。

  黎淵則將倉庫的靈獸骨、皮革都打包帶上馬車,囑咐劉錚繼續擴張鍛兵鋪,沒有停留,匆匆回山。

  「算上石臺上的錘子,合一口七階重錘是差不離了,這些靈獸骨皮要做成骨飾、靴子,合一合,也能弄幾件名器出來。」

  馬車里,黎淵清點著家當。

  這大半年來,他花銷極大,甚至借貸了四萬兩黃金,但收獲也很大。

  不但掌兵箓里的各種掌馭組合也已更新換代,身上的行頭也都已換成了名器,各種特性也都大幅提升。

  其中,除了錘兵組合變化最大外,次之就是靴子。

  衡山城不乏靈獸皮革,他前后搜集了上百張,估摸著能湊兩雙五階的靴子出來,其他,諸如內甲、骨飾也都不少。

  最缺的,還是香火……

  「香火,香火。」

  盤點著剩余的香火,黎淵有些糾結,這些香火勉強夠他合出兩件七階神錘,但之后也不剩什么了。

  可要是先合靴子、骨飾,合錘子就不夠了。

  「給自家祖師爺換香爐還好說,其他幾個堂口可沒這個借口……」

  帶著一絲煩惱回了院子,都還沒將重錘搬下來,黎淵就瞧見了半年多沒見的方云秀。

  「方師姐,剛回來嗎?」

  黎淵迎了上去。

  多日不見的方云秀比之之前更多了幾分干練,武袍貼身,長發后束,踏雪而來,頗有幾分颯爽。

  「嗯,剛交了任務,明日要下山,來看看你。」

  方云秀臉上稍有些復雜,她是第一次進內門,還是因為黎淵的名頭夠大。

  「這么急?」

  黎淵對這位拼命三娘也是很佩服的,神兵谷對于拜入龍虎寺的弟子都是有著支援的,但方云秀仍是奔波往返。

本章未完,繼續左滑閱讀  不止是丹藥、金銀,也與武功有關。

  龍虎內門弟子上得龍榜,就有貢獻可學武功,上乘甚至絕學都有希望,但外門弟子根本沒有登上龍榜的資格。

  心下一嘆,知道勸不了她,黎淵請她進屋小坐一會兒。

  「不了,既然接了任務,就要早些做準備。」

  方云秀搖頭婉拒,她這次回來,是有心思停留幾天的,但山道上瞧見的龍榜讓她心中有些不平靜。

  幾年前初見時,黎淵還未養出內勁,她當時已到了易形門檻,一晃幾年,自己易形還未大成,

  黎淵已經是通脈有成,道宗龍榜四十二,龍虎新秀,百年來天賦第二……

  這讓她怎么坐得住?

  「那也不耽誤喝幾杯水酒吧?」

  黎淵再次邀請:「我這半年里練武也有些心得,還望師姐不吝賜教。」

  「嗯……」

  這次方云秀沒有猶豫,她之前也得到了黎淵的心得,獲益不小。

  對于方云秀,黎淵沒有藏私,將自己這幾年練武的心得一一道來,與她討論。

  一開始,方云秀還能聊上幾句,但后來就插不上嘴,只能聽黎淵講述,心中的復雜漸漸化為震驚。

  黎淵從氣血開始講述,直至易形通脈,他不講什么玄之又玄的術語,聽起來樸實無華,甚至有些過于粗白。

  但方云秀心中揣摩,就覺得他所說的每一步似乎都能與自己對應。

  她甚至有種,若當時自己就如他所說這般走,早幾年前就能易形大成的錯覺!

  「你……」

  兩個多時辰后,方云秀出門時都有些恍惚,直到走了老遠,她才猛然想起正事,快步回返,將一封信塞給黎淵。

  之后匆匆回返外門,這一番交談下,她有些豁然開朗,迫切的想要嘗試一二。

  「這是?」

  黎淵關上院門,微微瞇眼:

  「老韓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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