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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畫像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我以女兒身闖蕩古龍江湖

  勁氣四溢。

  霍休引以為傲的內功與輕功身法,被完全壓制了。

  他想不明白,只是謹慎地派出殺手去試探一下,怎么會直接被人尋過來。

  現在他知道了。

  但是晚了!

  他甚至連啟動機關的機會都沒有。

  那只白玉般的手掌又一次自上而下拍過來。

  霍休支撐起身體,勉力抵擋。

  隨之而來的咔一聲,雙腳所站立的地板已在這力道下被他踩碎。

  噗……

  一口鮮血噴出,霍休面如金紙。

  眼看那只白玉般的手掌又一次挾著無上威壓落下,霍休在今天之前從未想過,如今的江湖上,還有如此功力深厚的人。

  這絕不是一個年輕女子!

  最起碼,這駭人聽聞的功力,絕不是一個年輕女子所能擁有的。

  恐怖!

  可怕!

  霍休嘴角溢血,滿眼恐懼中再次抬臂相接。

  “就只是這樣嗎?”

  話語聲中,一腳踢出,霍休年邁的身體撞向身后墻壁,一聲悶響,又跌落下來,內傷嚴重,經脈受損,身體再無力站起。

  他是少有的以內功為擅長的高手,所修習的也是無名掌法,如今卻是差點讓人以雙掌生生打死!

  “閣下是誰?”霍休死死盯著走過來的這個女子。

  “顧長生。”

  話語落下,霍休瞳孔已驟然收縮,心里掀起巨瀾。

  “嗯?看來你真的聽說過。”

  顧長生仔細觀察著他的表情,回身看一眼掛在墻上的,自己的畫像。

  原來如此。

  她已知道被青衣樓盯上的原因了。

  先前的猜測竟然是全都錯了。

  可是,為什么呢?

  更大的困惑隨之而來。

  看來,還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事。

  “說吧,這幅畫的來歷,還有我的名字,你是如何知道的?”

  轉身。

  在石椅上坐下。

  翹起二郎腿。

  那般隨意的姿態。

  仿佛她才是此間的主人。

  霍休卻不敢言語,甚至不敢直視這個女人。

  在她說出名字的那一刻,他只想笑,笑自己無知,笑自己愚蠢。

  “我……有什么好說的?”霍休慘笑道,他已想明白了,怪不得對方能輕而易舉找到這里來。

  所以這不是報復,而是清理叛徒。

  “所有的,都要說。”

  顧長生手上把玩著一顆珍珠,屈指一彈,啪!的一聲擊在墻上打出凹坑,碎屑擊在霍休臉頰劃出一道血痕。

  “畫自然是青衣樓初代門主留下的。”霍休翻了翻身子,才感覺呼吸順暢些。

  顧長生目光閃爍,“那是誰?”

  霍休道:“血羅剎。”

  顧長生怔住了,遲疑道:“血羅剎……是誰?”

  “血羅剎,就是江門主。”

  顧長生心底忽然輕顫了一下,她看向中央那面墻上的畫,摸著衣角沉默很久。

  一股寒意讓密室的溫度降低了幾分。

  霍休頭皮發麻,在他的目光中,這個與畫上幾乎別無二致的女子閉了閉眼睛,以平靜的語氣道:“江……玉燕?”

  霍休點了點頭:“這個名字……幾乎沒有人提。”

  顧長生垂眸,她沒有想到,還能聽到江玉燕的名字。

  且是在這樣的環境下。

  初代門主。

  青衣樓。

  顧長生目中閃過一絲茫然,過一會兒才開口道:“那……是什么時候的事?”

  霍休有些奇怪,難不成自己猜錯呢?

  “七十多年前吧。”

  七十年!

  “細說血羅剎的事,不要等我問。”

  冰冷的話語仿佛針尖般,刺人心口。

  霍休抹一把汗,沉吟片刻道:“那時候我還沒出生,也都是后來從別人口中聽說和青衣樓記載,初代門主血羅剎就是為了找一個叫……長生的人……”說到這里他眼中又現出幾分驚悚,猶如看見什么恐怖的東西。

  霍休年近七十,在他初入江湖的時候,血羅剎已是過去,少有人提及。

  若不是還有青衣樓一些記載,恐怕都沒有人記得那么久遠的事。

  所有一切都是從別人口中聽來,顯得語焉不詳。

  “那血羅剎……葬在哪里?”

  霍休抹了一把汗,努力思索,“聽說……她與一個絕頂高手兩敗俱傷,自此失去蹤跡,也許同歸于盡了。”

  “就這些?”

  “行了,你也沒什么用了。”

  霍休面色突變,一顆鴿子蛋大小的夜明珠已挾著氣勁擊向他。

  收起畫卷,顧長生走出了門,外面已是深夜。

  夜風有些涼,她帶有一絲茫然望向遠方。

  原來……這樣嗎?

  持著畫卷,她慢慢下了山。

  仿佛非常疲累一般,回了客棧,將畫卷往旁邊一扔,便趴在床上,和衣閉目。

  青衣樓……

  七十年。

  江玉燕。

  血羅剎。

  青衣樓原來不是霍休所建……而是不知道想什么辦法接手的。

  她這只蝴蝶扇動的翅膀嗎?

  直到日上三竿,顧長生睜開眼睛。

  翻身,望著屋頂。

  許久后,她才長舒一口氣,起身洗臉,手指觸及身上衣服時,又頓了一下。

  她洗完臉換一身衣服,將衣服放進水盆里洗。

  雜亂的思緒漸漸捋順。

  以江玉燕的行事,不太可能會建立一個殺手組織。

  至于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子……

  血羅剎離開后,青衣樓恐怕就變質了。

  組織嚴密成員眾多,勢力也龐大,分散的駐地也讓人無跡可尋。

  沒有一個強有力的門主鎮壓,變質是理所應當的事,落在霍休手里,更是轉變為了一個狠辣的殺手組織。

  看來他一開始將那幅畫上的人當成血羅剎了,亦或是血羅剎的后人……

  血羅剎。

  顧長生搓著衣服,動作慢了下來。

  “你啊……”

  她輕聲嘆息,望著這件出自江玉燕手中的衣服,一時間怔怔出神。

  原來已經過去那么久了?

  眼前又浮現那個白衣女子憋著笑給她喂一些零嘴的一幕。

  還有她盤著腿坐在椅子上吃糖人的模樣。

  那些年,她應該找得很辛苦吧?

  顧長生的手輕輕抖了一下,沉默無言中,將衣服晾起,曬在有陽光的地方。

  人坐在椅子上,望著街道出神。

  怎樣能查到將近一百年前的事呢?

  對于江湖來說,時間過去太久了,在這樣的低生產力社會,要記載一些事很難。

  燕南天失蹤十幾年,若不是江別鶴的假寶藏重新引起他的討論,江湖人都已快把他遺忘了,出谷后和路仲遠一起,也沒幾個人認得他們兩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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