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雁南的臉扭曲了。
但雁南送賀禮這件事卻提醒了眾人:到這里來賀喜吃席,是要送禮的!
在這點上,老魔頭們都不是吝嗇的人。
刷一下子,寧在非面前禮物就堆成了山!
平生第一次被這么多人送禮!
好幾千人一起送,什么概念,寧在非當場就被埋了。
急忙伸手一揮一揮,所有禮物一批批進入空間戒指。
白驚笑了笑:“居然沒有一個是白吃的。”
雁南黑了臉:“誰丟得起這個人?你連這個也注意著?”
“那當然,這代表人品!”
白驚理所當然道。
雁南無語。
敖戰在一邊哈哈大笑:“八爺,咱們唯我正教講什么人……”
話音未落,一團玄冰就堵住了嘴,然后就被狠狠一拳砸在小肚子上,冰天雪擰著敖戰的耳朵咻的一聲就擰了六圈,咬牙切齒:“混賬東西!不會說話你就閉嘴!”
看著敖戰耳朵一圈呲呲的冒鮮血,所有老魔頭都是激靈靈打個寒顫。
女人好可怕!這是真的下狠手啊,看來敖戰這個耳朵要重新長了……
好多人心中慶幸:幸虧我沒媳婦……
白驚手指頭點點敖戰:“要不是你媳婦,你就完了。明日到驚神宮上課!”
敖戰滿臉扭曲垂頭喪氣:“是。”
聲音如喪考妣。
白驚的上課是唯我正教所有老魔頭們都為之心驚膽顫的事情。
只說一點:所有被白驚上過課的老魔頭走出來之后,都感覺自己已經蛻變成為守護者了……
終于,眾人全進去了白驚的領域。
方徹恭謹的請示雁南講話,雁南搖頭:“我就是來喝酒的,今天是客人。”
旁邊,封云精準把握,突然站起來鼓掌:“夜魔大人,寧護法突破,也是你主審殿的大喜事,快快講兩句。”
隨即向眾人:“大家想不想看看夜魔大人講話的水平!?”
山呼海嘯:“想!”
“那還不呱唧呱唧!”
頓時……掌聲如雷!
眾目睽睽之下,方徹只好凌空站起。
高度,嗯,一丈就足夠了。
看到下面井然有序的六百來桌客人,居然自動的圍成了一個大圓圈。
“今天是大好事,所以我一激動,就四處都通知了。但是,我也沒想到來的人這么多,酒店都盛不下了。”
下面一陣哄笑。
“感謝雁副總教主,感謝白副總教主百忙之中蒞臨現場……”
方徹說了一堆感謝的話。
然后道:“里面有好多前輩,我都不認識,一會我敞開肚皮,端著酒杯,和各位前輩都認識認識。但是丑話說在前面,夜魔秉公辦事,有啥事兒可不給你們開后門啊。”
頓時又是一陣大笑。
開后門?
實際上,今天只要是認識了,說上話了,就等于后門已經開了。
以后大家自然而然的走動就會將關系走的牢靠,大家都是多年的老江湖,這點誰不清楚?
而主審殿的權柄……大家也更加清楚。
所以這句不開后門的話,對于大家來說,就等于是過眼云煙。
方徹四平八穩的說完話,就輪到了寧在非。
寧在非準備了良久,對自己的講話早已經倒背如流。
夜魔大人下來,寧在非只感覺背后被人推了一下,立即飛身而上!
寧在非卓立高空,看著下面密密麻麻的老魔,突然間大腦中一片空白,剛才還倒背如流的講話,居然一個字也講不出來了。
讓他殺這么多人的話是半點不費勁,但當著這么多人講話……而且是正兒八經的講話,還是生平頭一回。
大家都抬頭瞪眼看看他。
寧在非衣袂飄飄在空中,眼珠亂轉,一張臉迅速的漲紅,鼻子尖上,清晰的汗珠晶瑩。
眾人立即都看出來了:這貨忘詞了!
老魔頭們畢竟江湖經驗豐富,立即做出來最恰當的應對:鴉雀無聲,瞪大眼睛,一臉期盼的看著寧在非!
千萬不能提醒他!
“……”寧在非在半空幾乎將自己肺子也掙裂了,憋出來幾個字:“……我是寧在非……”
雁南和白驚幾乎背過氣去。
眾位老魔頭也憋不住了。
特么在坐的人誰不知道你是寧在非?大家期待了半天,結果你嗖的上臺拉了一坨大的!
居然自我介紹起來了!
“哈哈哈哈……”
“桀桀桀……”
“吼吼吼……”
“嘎嘎嘎……”
各種爆笑如雷。
無數嫉妒寧在非突破的魔頭們,這一刻感覺自己比當年年輕時候結婚進洞房還要高興!
值了!
今天真是來值了!
下面越笑,寧在非越是緊張,瞪著眼睛,手足無措,鼻尖上和下頜上如同兩大瀑布,汗水嘩嘩的掉落。
終于一抱拳,目光迷亂的大聲道:“大家吃好!”
然后:“大家喝好!”
就要下來。
但是老魔頭們都是一肚子壞水,這么好玩的事情哪能讓他這么快就結束?
“再說幾句!再說幾句!”
眾人起哄。
但是眾人中總算有個好人,百戰刀晁臨不悅道:“寧在非,你好歹說明白今天啥事,然后場面話呢?”
這已經是提醒了。
寧在非頓時道:“對,對!今天……”
突然轉著眼珠,腦子里一片空白,又卡了。
無助的看著方徹方向,充滿了希冀的問道:“今天……啥事兒來著?”
敖戰運起精神迷亂功法叫道:“今天你結婚!”
“對對對……今天我結婚……”寧在非聲音出口也反應了過來,頓時停嘴,一臉扭曲,悲憤的看著敖戰。
“哈哈哈哈……”
所有人笑的拍桌子!
就連白驚和雁南在內,兩人只感覺平生都沒這么好笑過,拍著桌子顛著大腿,前仰后合。
白驚的領域變成了笑聲海洋。
寧在非灰溜溜的從天空下來了,頗有些無地自容。
敖戰笑的見眉不見眼,被冰天雪罵了一句:“德性!就你能!精神影響人家,你還真做得出來!”
說這也是噗嗤一笑。
“寧在非若是正常我能影響得了他?他自己迷糊能怪我?”
敖戰振振有詞。
接下來酒宴就熱鬧了起來。
寧在非走到哪一桌,那一桌就站起來,異口同聲的祝福:“祝賀寧護法新婚快樂!”
頓時就又是一片騷亂。
無數人笑的正在喝的酒都噴了出來。
這一場聚會,被在場的唯我正教人稱之為‘自從建立教派以來最最歡樂開心的一次聚會!’
寧在非承包了所有笑料爆發點。
方徹一桌一桌的敬酒,老魔們紛紛介紹,大家都是明白人,第一:邀請自己來的人是誰。第二,雁副總教主和白副總教主都在,這代表著什么。尤其是白副總,自己一生見到他出席這樣的場合才幾次?第三,雁北寒和封云都到了!第四,高層領導幾乎全來了。
這四項加起來,里面,蘊含著什么?
大家都不是傻子。
無數的老魔頭開始與方徹加通訊玉。
一個個都很客氣。
封云在一邊充做介紹人。
不時的傳音告訴方徹,這個人是哪里的,什么位置,能力是什么,負責的是什么,上司是誰,隸屬于誰的陣營,喜好是什么,甚至忌諱是什么,競爭對手是誰,盟友是何人,暗中動作有沒有……等等等……
每一個人似乎都在封云心里裝著。
介紹起來詳細至極。
方徹認真的記憶這一切。
這些,才是他組織這個局的目的;而叫了封云來介紹,目的也是因為這個。
封云當然心領神會。
辰贇似乎沒有受到絲毫影響,也端著酒杯四處轉,笑容可親,說話好聽,而且給人一種‘全是說的內心話’的親切感。
到了雁北寒那一桌的時候,雁北寒傳音問道:“云煙呢?不是聽說去找你了嗎?”
方徹咳嗽一聲傳音回去:“被我打昏了,渾身沒勁出不來!”
打昏了!
雁北寒當然知道是啥意思。
立即低下頭去,竭盡全身力量運起來寒冰神功將自己凍住,才沒當場滿臉通紅。
封雪逮住機會,笑容滿面的站起來,端起一杯酒:“夜魔!恭喜你主審殿實力越來越強!祝賀寧護法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來!我敬你一杯!”
封雪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寧在非突破了。寧在非對夜魔忠心耿耿!
說明夜魔更安全了!
而且,一看這么多高層大人物都來祝賀,就知道夜魔現在已經成了氣候!
封雪都有一種‘女主人’的感覺了。
這一杯酒喝的自己心都甜了。
方徹笑道:“多謝封大小姐。”
舉起酒杯,欲要一飲而盡,但封雪卻突然將酒杯遞了過來,在方徹酒杯下沿一碰,發出叮的一聲輕響,嫣然一笑道:“干杯。”
仰頭一飲而盡,方徹也只好微笑著喝了。
眾皆愕然。
在旁邊一桌的吳帝,眼中如欲噴出火來。
雁北寒也忘記了害羞,目光凝重的看著封雪的后腦勺。
碰杯!
唯我正教大陸規矩很多,男人與男人喝酒也極少碰杯。都是舉杯遙敬,一飲而盡。
若是兩人碰杯,酒水互融,乃是兄弟之意,血脈相容,彼此不疑。
此為義也。
若男女碰杯,則是兩心相悅,心靈碰撞。封雪碰杯比方徹酒杯低三寸,乃是自居人下,以方徹為尊,若是夫妻,這樣碰杯便是表示以后以夫為天。
當然不能這么絕對,世俗人等碰杯的也有不少,不懂這禮儀的更多。
但封雪身為九大家族嫡女,豈能不懂這一點?
這叮的一聲輕響,似乎是闖入了某種禁忌。或者說,打破了某種禁忌一般!
連雁南和白驚都是轉頭凝目看來。
封云一臉愁苦。
他也沒想到自己妹妹居然這么沖動,只能干笑著,咳嗽一聲,環顧左右道:“喝酒啊,都愣著干什么?”
雁南皺緊眉頭,看著封云道:“你妹妹不懂規矩,你也不懂?”
封云低頭道:“我回去之后,一定好好教訓,好好教教規矩,再不聽話,打斷她腿!”
雁南哼了一聲。
白驚倒是瞇著眼睛看了封雪幾眼,著重看了看身材,傳音給雁南道:“這丫頭倒是一副宜家宜室的好相貌。”
雁南氣悶起來,黑著臉道:“你啥意思”
白驚悠然道:“夜魔用不了幾年就能突破圣君了,封雪這丫頭,勉強也能配得上夜魔了。我勸你,不要阻攔,不要生氣。在我看來,這是件好事。”
雁南青筋暴跳,吃人一般的眼睛看著白驚。
這白老八懂個屎!
“你知道個屁!”
雁南狠狠罵了白驚一句。
白驚瞪眼,若有所思。
雁南黑著臉尋思:看來這事兒不能瞞著白老八了,看這貨的樣子,天不怕地不怕,說不定過幾天他就能聯合封獨給夜魔把婚事辦了……
那邊,雁北寒深深吸了一口氣。
按住自己的脾氣。
因為,她從自己爺爺口氣里,聽出來了另外的東西。
而且,聯想到自己和畢云煙封雪同時中的毒?
能解嗎?
對此,雁北寒沒有半點把握!
如果……真的大家都命不久矣,何必攔著封雪的感情造成她終生遺憾?
心里雖然這么想,那是那種不舒服,卻也是如毒蟲啃噬著內心,酸澀到了極點。
等散了場,問問爺爺。
雁南和白驚慢悠悠的喝酒,他倆沒喝完,誰也不敢提出來散場。
封云帶著方徹一桌桌的認識過去。
真正是都打了一圈,都認識了一遍。
方徹超強的記憶力也根本吃不消了。
最后抱拳笑道:“各位前輩,這一次一下子認識太多人了……若是以后我萬一有誰記不住,見了面不認識,還請千萬海涵。”
眾人大笑,計宏大聲道:“無妨,到時候我再自我介紹一遍便是……比如今天:我叫寧在非……”
“哈哈哈……”
頓時笑聲震天。
封云也笑了笑。
在途中他給方徹出了個主意:加備注!
比如巡查殿紅鼻子王大力,財政殿紅酒糟鼻子李衛軍,戰務殿黑酒糟鼻子孫洪……左邊齙牙魏韜,右齙牙陶斌,大舌頭執法殿李偉……等等等……
這樣果然立竿見影。
好記了很多。
方徹的通訊玉上,增加了許許多多奇奇怪怪的名字:超胖子肚皮遮住鳥執法殿三堂高林,大胖子顫抖牛大力……上身長下身短粗大腿寬屁股護法堂某某……
封云告誡:這些備注,可千萬不要被別人看到了!
方徹深以為然。
自己這備注若是曝光出去……估計這些家伙能活吃了自己……
終于告一段落。
雁南將方徹叫到桌邊,傳音問道:“都借著這個機會,叫全了認識,你意欲何為?”
方徹道:“屬下認為這是必須的事情,人在教派,領導和前輩們,怎么能不認識呢?以后萬一若是……”
雁南搖搖頭:“你是想要調動這些人脈,便于你查案?”
方徹臉上露出來微微震動神色,道:“有點點這個念頭,但沒抱什么希望。”
雁南淡淡一笑:“這些,都是身經數萬死戰走出來的老江湖……每一個都是油滑到了極致。想要用他們,不是不行,就看你腦子如何了!因為你在想什么,他們自己也是清清楚楚的,你想要用他們,他們其實也想要用你……借刀殺人這幫家伙可是玩的很熟的。”
“是。”方徹恭謹答應。
雁南這些話,可說是將老魔頭們看的透徹到了極點了。但方徹心中早有主意:他不怕被利用。
雁南點點頭:“記住了就好,都認識后對你也算是好事,去吧。”
“是。”
方徹感受到了雁南那種‘真正將自己當做家人’的愛護,感激的答應一聲。
旁邊的白驚一臉郁悶的說道:“差不多目的達到了就撤吧。這鬧騰的亂哄哄的,老夫腦子都要炸了。一個個的都沖上來說要死在我的派遣中……這他媽的!”
雁南忍不住笑出來:“這是對你最大的認可,你還不滿意!”
白驚哼了一聲,斜眼道:“我都多少年沒帶隊出去戰斗了,想要在我麾下戰死,也要有機會才行啊。”
雁南苦笑一聲:“總有你發威的時候。”
他可不敢輕易將白驚派出去,這個老八一旦出去,與他對上的守護者怎樣不好說,但是他一路見到的唯我正教下屬,估計能被他清理一大波。
沒辦法,眼里揉不得沙子。
曾經有幾次,派白驚出去公干,結果守護者的人避不接戰,一路敗退回去,將白驚引入了戰略縱深地帶。
而白驚一無所獲之下,于是對一路的唯我正教的勢力進行整頓。
這一整頓不得了……白副總教主發現這都是些什么玩意啊……
于是那幾次唯我正教的人反而被白驚清理了二十多萬……
事后雁南才知道東方三三下令:若遇白驚,任其長驅直入便是。不得接戰,但要一路引他進來。咱們所找不到的,他能找到;咱們殺不到的,他一個也不會留。
事實果然如此。
白驚差點殺清了西北一路。連西北的幾個副總長官,也都死在白驚手里,比守護者動手徹底的多了。
而且雁南還發不出火……
那幾次之后,除非有重大軍事行動,雁南是真不敢放白驚出去了。
因為東方三三夸贊白驚:一把好刀!
這個評價讓雁南差點氣的懵逼。
有時候雁南都懷疑:這特么白老八是不是守護者的臥底啊?
但是白驚殺守護者和阻撓目標的無辜平民,也是毫不手軟啊……
不得不說,白驚是一個怪人:你說他作惡多端吧!的確!你說他堅守原則吧,絕對!反正吧,一身殺孽,兩手血腥,而他自己還認為,問心無愧!
殺的應該!
想到白驚的脾氣,雁南也是心中嘆氣,無話可說。
白驚轉頭對方徹道:“抓緊些,趕緊完事。”
“是。”方徹急忙答應。
正在說著話又有幾個人端著酒碗來給白驚敬酒:“白副總教主……以后……若是有機會能在您麾下戰死……那是屬下莫大的福分……”
白驚臉都扭曲了,黑著臉端起酒碗:“……好說。”
對雁南傳音:“他媽的!你聽聽,這叫人話!”
舉杯一飲而盡。
雁南仰頭看天……差點笑出聲來。
方徹趕緊回到自己座位,封云湊過來問道:“那毒……有消息嗎?”
方徹沉重搖頭。
封云沉沉嘆口氣,凝重道:“盡力再打聽打聽吧……現在你我,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同病相憐啊。”
方徹瞪眼。
然后立即明悟:辰雪也是分裂團隊一員。
而封雪是封云妹妹。
毒不能解,自己失去倆老婆,而封云是老婆和妹妹都沒了……
“放心。”
方徹道。
然后封云點頭,隨后問道:“你現在用這個場合認識所有高層,是要有行動?”
方徹皺皺眉,道:“茲事體大,千頭萬緒,一時半會說不明白,過了今日找個安靜處細說。”
封云點頭,神色慎重起來:“那明日我去主審殿找你。”
方徹點頭:“下午吧,正好談到晚上邊喝邊說。”
封云笑了:“好。”
一場酒宴終于結束,眾人紛紛出來白驚領域,封雪和方徹告別:“夜魔,改日我去主審殿找你。”
“……好。”
頂著雁北寒要殺人的目光,方徹硬著頭皮。
封雪一笑跟著封云而去。
雁北寒哼了一聲,臉上罩著寒霜,瞪了方徹一眼一言不發,氣鼓鼓的等著雁南。
你把一個收拾的要死不活的躺床上來不了,出來居然又勾搭一個!
色胚!
寧在非滿面紅光,刻意的沒有控制酒意,他要把今天牢牢銘記。
紫霄樓對面,幾個人臉色復雜的看著這邊。
眼神中是無限悔恨,正是寧家人。
“老祖突破,全教高層祝賀,連雁副總教主和白副總教主都來了……而我們自己家卻……”
“哎……”
幾個人眼睛對視,都是看到了對方眼中不知道怎么表達的復雜情緒。
眾人一哄而散。
雁南正要走的時候,雁北寒追了上去:“爺爺,您喝了酒,我扶著你。”
“嘖……你爺爺可是走不動路了。”
雁南帶著雁北寒沖天而起:“丫頭有啥事兒……說。”
“到家了問你。”
“……好。”
眾人都走了。
只有年輕一輩的公子哥們留在最后,辰贇白夜等圍著方徹說話。
“你們這些人,最終養蠱還沒結束吧?不回去想想怎么干翻封云,都圍著我干啥?”方徹笑道。
御城咧咧嘴苦笑一聲:“在場這些人,有四十多個都已經被封云俘虜過了……手下損失殆盡……”
所有被封云俘虜打敗過的人,紛紛慚愧的低下了頭。
他們都已經失去了角逐資格。
也不能再加入還沒敗的人的陣營,所以現在這幫人是最閑的。
吳帝上前一步,低沉問道:“夜魔,我問你一件事,希望你如實答我。”
方徹淡淡一笑:“諸位,告辭了。”
身子翩然飛起,寧在非緊隨在后,兩道人影在空中一閃,消失的無影無蹤。
吳帝問話,他竟然連看都沒看一眼,更不回答,直接就這么走了。
所有主審殿的人,快速離去。
吳帝臉色鐵青。
雙手緊緊攥起來拳頭,眼中射出殺人的光。
眾位公子一個個咳嗽著,若無其事,裝作沒看到,紛紛找理由,一哄而散。
“我還有點事……”
“我也想起來一件事沒做完……”
“哎呀我要去打牌……”
“我老婆生了……”
眾人都走了。
辰贇卻沒走,站在一邊,淡淡道:“吳帝,到我那坐坐?”
吳帝森然道:“我的笑話你還沒看夠?”
辰贇淡淡道:“不擊敗封云,你永遠沒戲!而你自己,做不到!”
吳帝緩緩點頭:“好。”
方徹回去途中。
寧在非問:“大人,那吳帝對您殺意很強,要不要我找個機會做掉他?”
“不急!”
方徹緩緩搖頭,道:“吳帝身份特殊,殺了他,你我都扛不住。”
寧在非目光閃動:“只要機會合適,無人知曉。”
“吳副總教主在他身上的保命底牌,你有把握?”方徹反問一句。
寧在非皺皺眉,陷入沉思。
那一招,的確難扛。
“從長計議吧。”
回到主審殿門口,就看到一個人站在門前,不知道已經等待了多久,身上已經充滿了夜露風霜。
正是畢方東。
他下午天色剛黑就來了。一下午的時間,他跑了七百多家,將孩子需要的資源放下,剩下的實在是沒時間了,但是夜魔大人之約卻不能錯過。
只能先顧這邊。
來到之后才知道今天主審殿有喜事,夜魔大人去主持宴會了,未得夜魔大人允許,畢方東不敢進去等,就一直在門口恭謹的站著。
一直到現在一動沒動。
“夜魔大人!”
終于等到夜魔大人,畢方東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來了?”
方徹淡淡點頭:“隨我進來吧。”
徑直走進主審殿。
兩側護衛同時躬身:“參見大人!”
方徹點點頭,就走進了辦公區。
畢方東跟在身后,這威嚴肅穆的氣氛,壓得他頭也不敢抬起。
寧在非在一側:“好歹也是畢家子弟,怎地還要做出來這幅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抬頭走路。”
畢方東很惶恐:“是,是。”
前面。
方徹問道:“人都在嗎?”
“都在。”黑風道。
“嗯,過去。”
進入議事廳。
里面,封暖和田萬頃吳蓮蓮等人,都坐在里面。
看到夜魔大人前來,都是立即起身行禮。
“諸位,我們主審殿,這次有大事要做!”
方徹沉聲說道:“召集諸位,便是以此事相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