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家」
封云無語道:「我說的小又不是說的面積——你是傻了吧?」
隨即道:「再說了我這真是選的最精致的一個了。與其他幾個莊園比,這的確算小了好吧?」
「好吧好吧。太委屈您了。」
方徹說著進去。
一看,都是熟人。
雁北寒,封云,封雪,畢云煙,辰雪。
四大美女齊聚。
方徹發現,辰雪臉上有難過的神色,眼睛有些紅腫。
方徹心中一咯瞪,就辰來說,辰雪不應該如此悲傷才是。
雁北寒和畢云煙自然是要矜持的,微笑點頭端坐著說了一句:「喲,夜魔來了。坐吧。」
但辰雪和封雪卻一起站了起來。
辰雪乃是地主,站起來自然是無可厚非的。
但是封雪「夜魔來了。」
辰雪收拾心情,笑的和藹可親,正是一臉大嫂的樣子,笑道:「剛才我和封云還說起你。他還說要打你一頓,居然沒來做伴郎把他襯的更好看些。」
頓時眾人一陣笑。
辰雪這個玩笑,坐穩大嫂的位置開的恰到好處。
封雪抿嘴笑道:「我大哥就是這樣凡事都喜歡開玩笑,夜魔,過來坐。上次你去幫忙,我都見不著你人。」
說完拍了拍身邊座位。
封雪拍的位置,正是她和雁北寒中間。
這一下子,別說雁北寒和畢云煙心中嘀咕,封云的臉色也是稍微變了一下。
封雪很自然的笑著,很從容道:「不過我大哥還真看錯了人,其實夜魔不丑,真要是站上去,說不得,要把大哥的風頭搶一下呢,你說是不是,小寒?」
雁北寒笑了笑,道:「不錯。夜魔真要當伴郎了,別人肯定都很異:這么丑的伴郎第一次見,必須要多看兩眼,可不就搶了封云的風頭。」
方徹也跟著嘿嘿笑,道:「就是就是。」
正遲疑著要不要過去坐,畢竟大公主召喚給安排好了位置,不過去未免不好。
封云頓時一抬手,按住他肩膀道:「夜魔,你這混賬來的可晚,這么多人等你不說,而且我婚禮你居然就送了幾塊靈晶?坐這,待我審問你!」
就將方徹按坐在對面,和畢云煙挨著。屬于下首客座。但右手邊,雖然隔了一個座,卻依然是封雪。
而封云自己坐到主位。
而畢云煙再上就是辰雪。
這個陣容,四大美女兩邊坐,方徹與封云對坐。
封云開始沏茶。
封雪端起來一杯茶,放到方徹面前,微笑道:「夜魔,現在據說在集訓?是不是很累?很好奇啊,你們集訓都是什么內容?居然是和守護者一起的?」
封云臉黑了。
雁北寒的臉也忍不住的黑了。
辰雪微微轉頭看了一眼封云。
畢云煙嘿嘿一笑道:「雪姐,你這問夜魔沒用,封云大哥才是真正帶隊的,
他不讓說,誰也不敢說。」
封雪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大哥這個人,平常在我面前比我爹還要嚴肅,我哪敢問他。」
封云一拍桌子,指著封雪道:「你——一會我和你好好談談。」
想發火卻想起來妹妹已經大了,當著外人不能再罵了,于是臨時改了口氣,
而且多少有點口氣頹然。
封雪低頭:「.——.嗯好。」
封云深深喘口氣,控制了情緒,瞪了一眼方徹。
然后認真的又看了兩眼。
他很奇怪:就這丑逼現在這種丑逼樣子...竟然?竟然!竟然!?
嗯!!?
方徹是真的一顆心都在哆嗦了。
雁北寒冰冷的目光,畢云煙似笑非笑的眼光,封云惡狼狼的眼光方徹感覺自己雖然啥也沒干,但已經是罪無可赦。
忍不住口干舌燥。
辰雪咳嗽一聲,端起茶水喝了一口,道:「說正事。」
封云隨即就沉下心來,微微一笑,道:「今天咱們六個人聚一聚,小聚,一來好久不見。二來,有些事情,也需要和雁大人匯報一下。畢竟有好多事情,雁大人剛剛回來,并不知情。在知道后,心里也能有個數。」
「這段時間里,出了不少事情,主要都集中在封家和辰家,其他家雖然也有,卻不如咱這兩家密集。」
苦笑一聲,道:「封霧封暖的事情,著實,是讓大家見笑了。」
雁北寒道:「我只想知道,辰和辰,是怎么回事。」
這兩人的事情,她都已經從方徹通訊中得知,但必須要裝著不知道內情。
「這里跟雁大人道個歉,有件事,的確一直瞞著你。」
封云微微低頭道。
「辰的事情,要從頭說起。封雪乃是發現者,辰雪乃是親歷者。」
說著,就將整件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不得不說,封云作為親身經歷者,說起來比方徹說的要清晰而且條理分明得多。
先是將封雪如何發現,然后自己如何隱忍觀察,然后如何在雷雨日挑明白。
辰雪黛眉微,輕輕嘆了口氣。
心事重重,羞慚怒憤悲,心情復雜到了極點。
「”——從那之后,我一直對辰雪加強了保護。」
封云說完,默然道:「此為前因。」
縱然重復聽了一遍,雁北寒依然氣得一掌拍在桌上:「畜生!何等畜生!」
辰雪嘆口氣:「家門不幸。」
畢云煙嘿嘿一笑道:「辰雪姐,你現在可不能說家門不幸了,現在,你的家在這邊。出嫁從夫,這一節,可要記得清楚哦。」
辰雪頓時瞪她一眼:「就你這丫頭會挑理。」
封云淡淡笑了笑:「然后是第二件事,就是辰的事情。這事兒,夜魔來說吧。
方徹苦笑:「好吧—
隨即將眾人如何審訊辰的事情說了一遍。
當他說到「斷情大法」四個字的時候,辰雪封雪是大吃一驚,封云臉色平靜,雁北寒卻神情奇異,忍不住轉頭兩眼看著畢云煙。
但是畢云煙的臉驟然間變成了紅柿子,無地自容的低下頭去,兩只手絞在一起,窘迫極了。
方徹都呆了一下。
斷情大法哎,這么滅絕人性的功法—你不吃驚也就罷了,怎么還窘迫起來了?你這反應,不對勁啊。
封云道:「這事兒吧,是提醒你們四個,你們都認識御風神,但是以后一定要注意那個女人,她是真的什么都不在意的。真的能」
突然住口,狐疑的道:「畢云煙!你臉紅什么?」
畢云煙咬咬牙:「沒什么。」
雁北寒淡淡道:「某人,在被你上次訓斥之后,羞慚至極,發憤圖強,發誓要修煉斷情大法—呵呵——·被我勸阻。”
封云瞪大了眼睛:「我?這里面還有我的事兒?」
畢云煙跳了起來:「別說了—.鳴—」
封云只好苦笑一聲,深深感覺女人的不可理解,對方徹道:「我有時候就不明白,為什么女人的思維總可以擴散到事情外面去。這分明提醒的是她們要注意安全好吧?」
對這句話,方徹真是無限贊同,連連點頭:「對,對!太對了!」
封云深深吸了一口氣,道:「基本事情就是這些,這些,都可以當做前因。
現在你們有什么可問的?」
雁北寒道:「我有。」
她眼睛閃爍著至極的冷靜,與漠然,一字字問道:「那現在死了的,是辰還是辰?現在還在病重躺著的,是辰贊還是辰?」
這個問題讓辰雪的眼晴頓時又紅了。
封云敲著桌面道:「夜魔你說呢?」
方徹根本沒有思索的說道:「我覺得,辰死了。」
一陣寂靜。
「如此果斷?」
封云皺起眉頭:「理由呢?」
「辰重傷垂死的消息,是辰放出來的。而原因,也是辰放出來的;現在的慘狀,也是辰放出來的。一切都是他捅出來的,而且很急。」
方徹緩緩道:「我本以為,他是心態崩了,不像之前那么沉穩了,但是,現在想來,卻是他在抓住機會。」
「先讓消息擴散,造成影響。」
「斷情大法的事情,雖然當初大家都很震驚,辰也很震驚,但是,他未必就真的不知情。」
「而斷情大法之后,辰被抽了真情,這一生一世,都將在這段情的陰影之下,從某種方面來說 辰,等于廢了。」
「而辰贊是嫡長。」
「辰廢了,就需要另立嫡長。」
「另立牽扯可就大了,而且一旦開了‘嫡長可廢」的頭,后續子孫—”
方徹將話說了一半,然后立即轉回來:「而這件事,無疑是辰的天大的機會!」
「完全的取而代之的機會。」
「以辰的心性心機,他絕對不會放過這樣的天賜良機的。」
「現在轉換身份,取而代之,好處很大。」
方徹道:「一,辰乃是親哥哥,多年朝夕相處,根本不用刻意模仿就能直接完美切換,十成相似。二,如果沒人發現,就這么順理成章;三,如果有人發現,一來可以蒙混過關,二來辰贊畢竟已經死了;三辰贊就算活著也是廢了,而辰取代辰贊,反而避免了家族傳承的順序問題,和以后千秋萬世的后患。家族要不要考慮這點。」
「這對于辰來說,乃是這輩子之中,不可能出現第二次的機會。」
方徹一邊說,封云一邊緩緩點頭。
辰雪硬咽道:「但是,大哥廢了,辰威又是所有人明眼看著扶不起來的,那早晚不還是老三的?他何必還要這樣做?」
「不一樣。」
封云道:「辰雖然被斷情大法廢了,但只是廢的一方面;而且,辰身體好轉,立即娶妻生子的話呢?那他的兒子,依然是長子嫡孫的。」
「按照嫡長繼承制來說,應該是辰兒子的位置。」
「辰機會并非很大,而且完全不確定。」
「但辰若是放過了這次機會,等到他大哥成親生孩子,那么他極可能也就永遠的失去了這個資格!」
「這是他唯一的機會。」
封云和方徹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將辰雪心中唯一的幻想也打的粉碎。
忍不住放聲大哭。
原來死的,真的是大哥!
辰贊這個人,雖然處處針對封云,但是對辰雪這個妹妹,卻還不錯。
如今死的這么不明不白,辰雪心里說不出的什么滋味。
悲傷痛苦,乃是肯定。
「比如我們現在已經確定,現在活著的辰贊乃是辰,真正的辰贊已經死了,那我們下一步該怎么做?」
雁北寒冷靜的問。
封云皺眉,有些棘手。
「我要為大哥報仇!」
辰雪咬著銀牙,痛恨說道:「殺了這個畜生!」
「不可!」
封云和方徹同時出口。
「為什么?」
辰雪睜大了淚眼,憤怒道:「難道要讓這個人渣,頂著大哥的名字活下去?」
「不僅如此的問題。」
方徹苦笑道:「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嫂子你的安全問題。辰上位后,他知道有幾個人是有可能知道真相的。」
「云少,封雪,辰雪,三人是他肯定的目標。」
方徹道:「所以,他的最理想的狀態,就是無論發現不發現,家族都力挺他。此其一。」
「其二,殺了辰雪。」
「其三,勢力壯大,對抗封云。
「其四,想盡一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或者殺了封雪,或者娶了封雪。」
「這是辰現在最想做到的四件事!」
「也是他必須要做的四件事。」
「所以現階段來說,你們三個的安全問題——尤其是嫂子和封雪大小姐的安全問題,就屬于是重中之重。」
「因為現在的他,已經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就算是瘋魔,也必須要這么瘋魔的走下去了。辰的身體已經死了,他不可能回去。辰贊的靈魂已經沒了,也不可能回來!」
「一切都已經是定局了。」
「所以我們現在做什么,都不合適。」
方徹看著封云,道:「云少是身在局中,有件事,你給忘了。」
封云凝眉思索:「什么?」
「辰副總教主是知道這件事的。」
方徹挑挑眉:「這件事,你忘了。」
「啪!」
封云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一臉懊惱:「我怎就將這件事給忘了?」
自己想想都感覺,這太不應該了。
分明是剛剛經歷的事情,自己居然能忘了?
但是方徹卻很明白封云這兩天的混亂:歷練,大婚,頭昏腦漲,然后突然出事,立即召集人商議。
腦子里恐怕是真的沒有想到這一塊。
但這也是封云的特點:他習慣了任何事情都在自己手里解決掉,沒有依靠任何人的習慣。
「既如此,那辰家的事情咱們就不管了。等著看吧。」
封云道。
「不過現在需要注意的就是—.現在我們要面對的是一個已經完全瘋了的辰。」
方徹看著辰雪道:「所以,嫂子的奔喪和回門這兩件事,必須要謹慎!因為,那已經不是你的家,而是一個地獄!」
辰雪臉色煞白。
方徹的話還在繼續:「雁大人和畢大人,是基本沒什么危險的,要防備的基本就一個御風神。但是封大小姐和嫂子,現在,處在生死邊緣。這點,云少你懂得。」
「一個人沒有了理智,沒有了約束,沒有了底線之后,所能發揮的破壞力,
是正常人,哪怕是智者,都無法想象的。」
方徹看著封云道:「我知道你想說,辰雪已經是我封家人這種話。但是,不一樣。」
「任何的疏忽,便是終生之憾。」
「封霧封暖的前車之鑒,還沒平息。而辰現在已經到了比他倆要更加瘋狂數倍的地步。」
「殺親哥,頂替!那么所謂的親姐,在他心里,已經毫無地位可言。」
方徹看著封云,淡淡道:「世人皆知封云公子無所不能,但是在這種家庭情況下,一杯水就足夠讓你夫妻萬劫不復。」
封云的臉色無限凝重。
雁北寒在一邊道:「但是,新娘子回門、辰出殯這種事,辰雪如何能不到場?」
方徹淡淡道:「一,干脆不去,就說大喜大悲,起不了床。反正隨便一個理由表現出不去的意思就可以了。二,找個人冒充就是了。幻化成辰雪的樣子,速去速回。」
辰雪慘白著臉道:「但我爹娘總不會——
方徹截口道:「我們若是將事情從最壞處打算,若是辰這件事,是辰家默許甚至支持的呢?這種事,誰能說得準?誰能肯定?」
這句話,讓雁北寒等幾個女人都是臉色煞白一片。
但是到了這種程度,如此離奇的事情都能發生的情況下,再惡劣一些,又有何妨?
難道就真的不可能?
封云凝重的眼神深處,乃是一片贊賞之色。
今晚叫了夜魔來,還真是叫對了。
這些話,實際上來說,都是封云想要說但是卻說不出口的。
對著新婚妻子說你娘家怎樣怎樣怎樣··
才成親兩天!
這有多么不合適,只要是結過婚的男人想一想就知道了。
但是,卻必須要防備。
這個時候,方徹的存在就出現了無與倫比的作用。不僅什么都替封云說明白了,而且還變本加厲,連封云說不到的地方也都極盡可能的危言聳聽了。
看著四女恐懼的眼色。
封云當機立斷快刀斬亂麻:「既如此,辰家的事情,我來安排,辰雪你就別回去了,等塵埃落定再說。」
辰雪委委屈屈的點點頭。
「封雪你這邊抓緊時間走,跟著雁大人出去,寸步不離。只要是有人找你,
哪怕是本家族的人找你,你必須要第一時間跟雁大人說,而且要立即跟我說。」
「只要是我倆不讓你去的,哪怕這人帶來了咱爹的信,你也不能去!」
「跟著雁大人在外面,在塵埃落定之前別回來了。」
封云的打算極精。
跟著雁北寒和畢云煙,一動就是三個。辰家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
至于辰雪,現在乃是封家的寶貝,再等一兩個月,不管有沒有動靜都要傳出孕事消息。
只要這個消息出來,誰敢動辰雪,必然會導致封家全力反撲報復。
對外是安穩了。
至于封家,也就是一個封星了。
封星封云眼中目光閃動。
安排完畢之后,臉上露出來一絲苦笑:「夜魔,你看到沒,所謂大家族呵呵,一地雞毛。」
方徹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不過就是大和小而已,其實普天之下,一樣。
那些鄉下地主家里爭家產的情況,也不比大家族高尚多少,不過就是有些手段他們礙于地位接觸不到,沒資格使用而已。」
這句話,大家都是紛紛點頭。
方徹隨即道:「不過關于嫂子這邊—雖然也是大家族出身,見多識廣。不過也要注意,現階段是防外,但將來有了身孕——.就需要防內了。封霧封暖的事情,可是剛剛發生。當家主母,一方面自然是要雍容華貴,大度能容,但是,也必須要有強硬鐵血手段。」
「該殺就殺,該埋就埋!」
方徹微笑:「小弟有些說得多了。」
辰雪感動道:「不多,一點都不多,這才是咱們最親近的關系才能說的話。
雁北寒笑了笑道:「不過辰雪你也別太感激他,這小子,今天分明是封云的嘴替,今天這些話,明擺著全是封云最想說的。只是封云說難免不方便而已誰知道這倆男人私下里串通了什么呢·—.」
封云苦笑:「夜魔是真的幫我說了不少話,但是要說什么提前串通—那就未免太小瞧我倆了。」
雁北寒笑了起來:「不過,男人之間的互相串通,可是自古以來的無師自通。每一個男人的鐵桿哥們,都是妻子們必須要防備的對象,因為他們互相說話,互相包庇,互相圓謊,乃是天衣無縫。每個人都是哄得媳婦團團轉。」
雁北寒這些話,名義上是在揭露,但是實際上卻是將夜魔死死的按在了‘封云的鐵桿哥們’這個位置上了。
眾人聽她說的風趣,忍不住笑起來。辰雪道:「小寒你可沒嫁人,這都是從哪學的?」
「這我也不用嫁人才能知道吧?
雁北寒嘆口氣,道:「我天天看著封云他爹還有御虛幫著我爹糊弄我娘,早就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