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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7章 共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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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醫生姓高,叫什么,他爸媽還沒有想好,在整個尸檢大道,他是出了名的醫術高超,深受患者信任。

  法院是新滬最嚴肅的地方,可是卻有人敢在這里喧嘩咆哮,公然蔑視法律,在場眾人更加覺得高醫生指證的不錯,那個外號為花匠的家伙,就是一個泯滅人性的變態殺人魔!

  想想這樣危險的家伙竟然就在自己身邊,很多人都感到毛骨悚然,這些變態殺人狂就好像是社會這臺精密運轉機器中壞掉的零件,長時間不管,它們可能會導致整臺儀器停止運轉。

  安保人員想要用黑布重新蒙住花匠的腦袋,嘗試多次后仍然失敗,媒體記者拿著長槍短炮躍過黃線,把鏡頭對準殺人兇手的臉。

  是的,在這個正常的世界,鏡頭只會用來曝光兇手的長相,不會去拍攝受害者的情況,只有那些瘋子才會暴露受害者的信息。

  “肅靜!肅靜!”

  “你們現在打死他是便宜了他!他需要為自己做的錯事付出代價!”

  “極刑!極刑!”

  新滬的法規公開透明,罪是早上定的,刑罰流程是中午安排的,下午一點多,犯人花匠已經被送了刑場。

  到場的媒體記者少了很多,畢竟不是誰都有那么強的心理承受能力,可以完整看完極刑。

  對大多數正常人來說,光是聽到極刑兩個字都會產生不好的感覺,那是新滬市民們能想到的,最殘忍的刑罰。

  雪白色的建筑內部,充斥著刺鼻的藥水味,寫滿遺言的墻壁上掛著巨大的橫幅——感同身受,方知人間冷暖,愿我們都能成為彼此的港灣。

  繼續往前,一重重大鎖被打開,鑰匙分別由不同部門的負責人打開,對罪犯實施極刑需要司法機關、人權委員會、道德監督小組三方同意才可以。

  像花匠這樣窮兇極惡的罪犯非常少見,高醫生也是第一次進入這棟特殊的行刑場,它的內部構造并不復雜,只有兩個裝滿某種粘稠液體的巨大水池,池底鋪滿了各種線路,好像滿是毒蟲的蛇窟。

  “進去!”

  四五個人控制著花匠,把他身上的金屬物品全部取下,鎖鏈也更換成了麻繩。

  五花大綁,確定花匠無法掙脫后,安保人員將其丟進右邊的水池,把一根根線路捅進他的身體,貼在他的頭顱上。

  “下午好啊,高醫生。”行刑負責人穿著一身白大褂,拖著一行李箱的針劑,他脖子上掛著一個黑色工作證——第一康復醫院特級醫師、道德監督小組訓導員布存在。

  “布醫生,又見面了。”高醫生點了點頭。

  “是挺巧的,你之前想要來參觀極刑設備,被我拒絕,沒過多久你就帶著罪犯進來了,這一切到底是巧合,還是你精心計劃的呢?”布醫生也不避諱媒體記者,停在高醫生面前:“你是我見過最優秀的醫生,對知識的渴求令人欽佩,第一康復醫院的大門隨時為你打開。”

  布醫生只說了醫院大門打開,倒沒說是希望高醫生去做醫生,還是去當患者。

  笑了笑,沒有說話,高醫生和布醫生并肩站立,看向那兩個巨大的水池。

  隨著更多液體注入,花匠的嘶吼聲逐漸變弱,白色建筑內部的一扇門被打開,一個瘦弱的女人從中走出,她披著一塊很薄的布,表情無比痛苦,每一步邁出身體都會因為疼痛而顫抖。

  “進去!”

  女人被推進左邊的池子,粘稠的液體包裹全身,她瞬間發出無比凄慘的叫聲。

  水池的液體并不是什么強腐蝕物,女人的皮膚都完好無損,可她的表情卻比跳進硫酸池子還要痛苦。

  “開始極刑!”

  行刑人員打開了水池旁邊那些儀器的開關,兩個水池內密密麻麻的線路亮起,很快花匠也開始哀嚎,他似乎能夠對女人的痛苦感同身受了。

  有些膽大的媒體記者,湊近水池,他們想要拍攝到最棒的畫面,相互擁擠中,有位記者不慎掉落到池子內部,但他并沒有任何異常反應,很快就被行刑人員撈了上來。

  “那池子里的液體是什么?”高醫生感到好奇。

  “腦汁,你可以理解為大腦在無比舒暢時,分泌出的粘液。”布醫生好像是在開玩笑:“你似乎對這套極刑設備很感興趣。”

  這次高醫生沒有否認,微微點頭:“據我說知,以前量刑標準最高就到死刑,后來道德監督小組成立后,才出現了極刑。”

  “我們一開始是想要用極刑取代死刑,但后來我們發現極刑比死刑要殘忍太多了。”布醫生很開心能為別人講述這些,他還特意轉身,讓自己半邊臉被媒體鏡頭拍到:“所謂極刑,就是‘共腦’,我們把市民們最痛苦的事情轉移到了罪犯身上,讓他們去分擔大家的苦痛。”

  “就比如那個女人,她覺得這座城市,甚至這整個世界都是尖銳的,大地、天空、生活中的每一件物品上都長滿了針,她每一步邁出都踩在了針尖上,她穿的衣服里也長著無數根針,身邊的人皮膚上也都是針,總之只要發生觸碰,就會體驗到針扎般的痛苦。”

  “那確實太痛苦了。”

  “沒錯,活著對她來說就是一種折磨,她也曾多次想要自殺,直到最近才打消了死亡的念頭。”布醫生似乎醫術也很高超。

  “你治好了她?”

  “她懷上了我的孩子。”布醫生雙手插在口袋里:“她覺得自己死了,胎兒就要面對這個滿是尖針的世界,所以她要活著,她想用自己去隔絕這世界全部的針。”

  “你們道德監督小組就是這樣監督道德的嗎?”

  “感謝你對我們工作的認可。”布醫生注視著兩個水池,花匠開始對女人的痛苦感同身受,他的世界逐漸變成了一個滿是針尖的痛苦世界,哪怕是最光滑的衣服穿在身上也會被刺痛,躺在水池里更是如此,針尖仿佛從各個方向刺穿了皮膚。

  媒體記者都在爭相報道,記錄這歷史性的一刻,高醫生卻獨自站在角落,盯著那臺極刑設備,若有所思。

  “共腦……這對我來說好像很重要,但我不記得它為什么對我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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