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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錨定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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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遠明感覺整個人都有些渾渾噩噩的……

  他從物質世界回到了暗物質世界,這其實并不困難(對他而言),找到一個物質世界的超巨型鬼怪,數十米高度體積的那種,然后撕開其身體鉆進去,接著就打開光之通道,向著“下”而去,而且這一次沒有中途停留,一直往“下”,最終他從巨大螺旋狀漏斗里掉落了下來,出現在了暗物質世界紐約城中。

  這種渾渾噩噩一直保持到了他看到唐哲安為止,接著他立刻拉著唐哲安,將這一趟旅程全部詳細說了出來,接著就死死盯著了唐哲安,更是一只手扯著唐哲安的胳膊,大有一副你不說清楚,我就送你上天玩玩的味道。

  唐哲安性子皮得很,但就怕這種情況,這也是他被軟禁十年這么乖巧的原因了。

  這時候被路遠明紅紅的眼部位置所看著,唐哲安是真的不敢皮了,就怕皮一下就上了西天,所以他立刻對路遠明說道:“你放心,這一切都包在我身上了,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

  路遠明這才慢慢松開手,不過他一想不對啊,又拉住了唐哲安道:“不是答復啊,我是要你幫我分析一下啊,你說什么呢?”

  唐哲安就松了口氣道:“那你不早說,我還以為伱來找我要尾款什么的……走,找個地方我給你好好分析分析。”

  “……尾款是什么?”

  路遠明和唐哲安回到了銀行中,在二樓找了一個雅間,唐哲安不慌不忙的開始準備泡茶和拿點心,然后他看到路遠明站了起來,立刻就乖乖的坐在了路遠明的對面,一刻也不耽擱的說道:“其實你被騙了。”

  “全部都是真的呢?”

  路遠明聞言就松了口氣,立刻說道:“對啊,我知道我被騙了,但是我不知道是怎么被騙的,也不知道是誰騙了我,這騙局太像是真的了,把我給搞迷糊了,所以才來問你啊。”

  路遠明又細細想了半天,這才恍然大悟,當即就對唐哲安道:“是了是了,這一切邏輯就理順了,果然是騙局啊,我還真的差點信了,既然是這樣,這一次出擊圓滿完成,獲得了七顆特殊暗物質,之后我們就開始進行實驗……現在我先去找阿爾弗雷德說一下,可能很快就會有大量成建制的人下來,要他先做好準備。”

  而唐哲安則坐在沙發上沒動,他對著雪茄抽了幾口,噴了幾口,接著又拿起一瓶可樂喝了起來,待到這時,他才自言自語的道:“所以……這就是對你最好的一套邏輯說辭了,可以幫助你穩固你現在唯物的認知,物質之序嘛,沒有唯物思想的認知,還算什么物質之序?”

  唐哲安就滿臉不屑的道:“喂,大哥,你是不是快要得老年癡呆了啊?你之前現實里又不是沒發生過,才過去沒多久啊,火星人不可名狀的尸骨都才剛剛消失好吧?你這就忘記了?那些窺探到不可名狀信息,或者被不可名狀直接攻擊的人,他們最后怎么了?”

  “至于最符合事實,卻不是對你最好的另一套,不,另幾套邏輯推演,譬如,那確實是你的過去與未來,譬如在2028的你不是被不可名狀殺死的,再比如……”

  “那為什么這個序空間要如此模擬我的過去和未來呢?是想要表達什么呢?我在其中是真的分不清,真的有一種我要變成精神病的感覺啊。”路遠明再次問道。

  “答對,但是沒獎。”唐哲安打了一個響指道。

  唐哲安笑著說道:“這就是其目的啊,你該不會覺得序空間是無害的吧?你是實力強大到可以直接破局,除了你之外呢?你應該聽說之前出現的序空間死了多少人吧?不說別的,我進入的那個序空間,獲得的這個向下重力的三級序,你知道難度嗎?說句不好聽的,若進入的人不是,隨便換成另外的人,那是進入多少就死多少啊。”

  唐哲安先就定下了這個基調,他就立刻說道:“之后你不是提到脫離序空間后看到了什么嗎?那可是人類文明凝聚體好吧?”

  若是以整個人類文明凝聚體來當作信息源,那確實能夠輕松制造出這種級別的幻境來,所有信息全部以整個人類視角來錨定,他根本不可能找出其中任何的漏洞。

  “就拿我們一起進入的那個古代武俠世界來說,若是沒有你,或者是有別的序超凡帶領,光一群普通人進入能做什么?隨便來一個九流菜鳥,就可以像是宰雞一樣殺光進入的普通人,你告訴我,這樣的序空間很安全?”

  唐哲安就肯定的點頭道:“是的,你要知道暗物質世界什么最重要,認知啊,認知決定了暗物質世界及暗物質世界內一切存在的本質,這里是唯心的世界,而你現在又是靈魂體,若是你的靈魂體產生了認知上的問題,比如真的因為分不清而在那個精神病序空間里發瘋了,那么你就可能變成怪物,而且還是有著物質之序的恐怖怪物,那你和死了有什么區別?”

  說完,路遠明就放開了一切疑慮,渾身輕松的走出去了。

  “人類文明凝聚體啊!”唐哲安解釋道:“那可是人類所有信息的統合,這個你該知道的吧?誠然,你說那個幻境不像是幻境,而且你也沒有那些信息,確實,你沒有,但是人類文明凝聚體有啊,若是這個序空間可以仿佛電腦一樣不停從網絡上獲取信息,那這個幻境組建就完全沒問題,你看,序空間等于電腦,人類文明凝聚體等于網絡,你可以沒有那些記憶,但是周圍人類有啊,他們的信息就相當于人類文明凝聚體的信息,這樣一來,你還覺得那個幻境不該出現嗎?”

  唐哲安就剪開一根雪茄,他邊慢慢點火烘烤,邊說道:“其實這事就是一個邏輯陷阱,同一件事,用不同的說辭說出來就會變成另一件事了,為了讓你便于理解,我就用你所經歷的來說。”

  路遠明不解的問道:“為什么不可名狀會去襲擊根本沒任何異狀的一群普通人呢?祂們要襲擊物質世界的人,也需要付出什么吧?也需要消耗什么吧?祂們為什么會去襲擊2028年時間線的我呢?”

  若是如此……那這個幻境確實說得過去。

  唐哲安捂著臉道:“大哥,才說了火星人的那個不可名狀啊,你怎么又開始忘記了?你想一想吧,你在2024年的物質世界大發神威,打得這個不可名狀只能夠設置陷阱來搞你,還沒搞死你,這種情況下,祂可能會放棄2028年時間線的你嗎?祂就不怕忽然又出來一個牛逼的你開始大殺特殺了嗎?那必然不能啊,必然會對你斬草除根啊,這難道有什么問題嗎?”

  “為什么呢?”

  “首先,你確認是進入了一個混合序空間中,這是你親身經歷和進入,對吧?這點無法否認,也不可能有人做手腳,對吧?”

  “消失了……他們自身,以及他們留存的一切信息全部消失,所有人對他們的記憶全部消失,甚至不光是抽象的記憶,還包括了照片,檔案,文字,以及留存信息也全部消失……你的意思是說,我在2028年的本人,包括父母妹妹親戚,全部都遭受到了不可名狀的襲擊?”路遠明陷入了沉思,他邊思考邊問道。

  唐哲安坐在沙發上久久不動,良久后才笑了起來道:“誰知道呢?萬一……”

  “對啊,序空間其實就是鑲嵌在人類文明凝聚體里的,看似出現在我們面前,但是內部一直有聯系,可是這和我所說的幻境有什么關系呢?”路遠明不明白的問道。

  路遠明若有所思的道:“所以就是這個序空間想要殺死我了?不,應該是讓我思維混亂,變成所謂的瘋子了?”

  路遠明愣住了,他仔細想著唐哲安所說的這些。

  “當然是幻覺啦。”

  路遠明思考速度肯定沒唐哲安這么快,他慢慢理順了這其中的邏輯,這才同樣肯定的道:“是了,這是序空間,是非常危險的,在里面的力量無法殺死我時,改變我的認知,讓我變成瘋子同樣也會危及到我……那為什么2028年的那條時間線上,會沒有我,我的父母妹妹,還有所有關于我的親戚存在呢?所有涉及到我的信息全部都沒有了,這又是什么情況呢?”

  路遠明想了想還是點頭,但他立刻說道:“這個序有詭異,是一個精神病院,我之前給你詳細說了,因為五個序既相連又獨立,所以我需要在里面經歷五個精神病人的幻境,這些我也都告訴了你……現在我把我的疑問一個個問出來,第一個幻境里描述了我的過去,就是我成植物人的那一段,我最大的疑問是,如果這幻境是按照我的記憶來的,那我不可能有被撞后的記憶,周圍人群的反應,以及如何去的醫院,如何搶救的,這些我都不會有記憶,可是我在里面卻看到了完整的過程,而且我探索了整個世界,那個世界也都不像是幻覺……所以那真的是幻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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