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傳此回單獨觀看壁畫上某一位玄教之祖,隨著他深入關注,不少精神消退,其中一縷最為精純的慢慢為他所捕獲。
他舍多取一,盡管能感受到的精神力量變得更為微弱了,可所能見得的內容卻反而變清晰明白了。
不一會兒他就沉浸了進去,似順著那股精神撞見一個個妖魔,再將之降伏殺滅。
這是一套姑且可以稱為「降妖式」的秘傳。
本來他以為這既然是對付天外存在的東西,那或許純凈派的兩大式有著某些相同之處,最多是威能和方向上有些區別。
可看下來,這是一門極其爆烈的斗戰手段,是以絕強力量打出降妖伏魔之力。
能夠從壁畫之上描摹的畫面一路看下去,凡是與這位玄教之祖斗戰的妖魔幾乎沒有能夠存活下來,不是被打滅,就是被震散,以至于在長長的壁畫上他身后還跟隨有一個神將,專門負責收束他打散的殘余的東西。
他看到這里,不覺精神大振不錯,這正是他所想要的。
也符合他要走的路子。
有了目標之后,他便加倍專注于此。
而通過精神一遍遍的溝通,他試著去體驗感受當時的意象,由此便能慢慢一點點挖掘出自己所想要的。
那位道祖的實力和層次明顯比他高的多,盡管他能窺見到其中一星半點的東西,可也不可能憑借這一縷精神就還原所有。
但他能想到,當初玄教中人弄出這套壁畫,除了宣揚玄教諸祖的豐功偉業外,應該就是用這個來傳法的,并希望日后有有緣之人能夠看到這些。
可再是有緣之人也不可能一口氣學到上層力量,能從中體會到部分就已經很不錯了。
所以他并不是不管不顧,一股腦將這些全部吸收進來,而是需要從中提煉并整理一些對自身有用的信息,最終再將之化變為獨屬于自己的東西。
在這個思路之下,他的目標就變得十分清晰了。
因為「解相」一關已成,所以他接下來得以將更多的精力放在這里,可他并不執著,
他知道自己的力量才是根本,能得固然很好,不得也沒什么關系,全當開闊眼界。
而此等心境,卻反而符合玄教順應自然的心境,感覺之中,好像精神溝通也變得更是順暢了。
又過幾天,他文慢慢有了一些心得體悟。
格斗家之所以是格斗家,是因為他們能深入認知各種格斗理念,并據此創造出合乎道理,并富有自身特色技巧。
對于他們來說,凡是處在他們之下的格斗技巧已無任何秘密可言,他們的異化組織更是覆蓋率更是遠遠超過低層次的格斗者,尋常異化組織的變化他們都是一目了然。
不過到了上層就不同了,實質的技巧之上更有精神力量的融入,許多突破和領悟往往依賴于靈光一現,其中稍有偏差,都可能導致結果大相徑庭。
但他覺得,自己不必要去追究絕對的還原,只要摸索出大概的路徑和道理就好。先把框架搭起來,然后在實戰中印證,感覺不對的地方就修改,妥當的地方就放著,總能摸索出最適合自己的路數的。
至于是否與原來一樣,他并不在意,能為自己所用的,才是最好的,不能用的,那最多只是紀念意義。
而在他這么想的時候,忽然有所感應,轉目一看,就見一個原本坐在那里的玄士從地上站起身來。
這些天來,在丹丸光芒的映照下,他一直看到玄士在這里描摹著,因為不能與之溝通,所以他也沒有太過留意,然而他此刻忽然發現,坐在這個位置上的那一位似乎從頭到尾都沒有動過,與其他人截然不同。
而如此獨特和顯然的行為自己卻并沒有絲毫覺得不妥,反而主動將之忽略了。
玄士站起身后,背對著他站了一會兒,然后向外走去。
陳傳視線跟隨著他的背影,見其一直沒有回頭,腳步不停的走到了盡頭,再從滿是青藤綠葉的洞壁中走了出去。
因為這可能是溝通原本存在的影響,所以他現在所能看到的,不僅可能是當時的景象,也有可能對方本就能做到的事。
而是直接從石壁上無聲無息穿透而過,一點也不損傷石壁本身,那應該是一縷形若實質的精神,所以能虛能實。
陳傳心念一轉,這位在他心境有所表露時才是動了,這當不會是一個巧合,或許與那位玄教之祖有些關系。
他從蒲團上起身,朝那個方向走了過去,最后來到了那面墻壁之前。
隨著他走過來,丹丸的光芒也落到了這里,這一照之下,就見這上面還有一幅若隱若現的圖形,但這不是什么壁畫,反而是閃爍著一絲絲晶瑩的流光。
這東西他看了一會兒,心有所感,于是伸手上去一按,就在這一瞬間,一股與剛才精神力量似是同源出現在那里。
隨后這一縷精神順著投入了丹丸之中,他感受了一下,這些精神好像是對方刻意留在這里的,里面包含著,應該是關于「降妖式」更為詳實的內容。
他若有所思,這看來是對方有意留下來?
看了看丹丸,沒什么變化,那精神只是依附其上,也就沒有去多管。
現在太陽光正在偏移,原先的壁畫內容在消退,不過有了這個東西似乎就不必要去那邊再湊著時間盯著了。
他將東西收起,到了一邊坐下,從箱子里取出一些小吃,再泡了一杯茶,點了下界憑,觀看起外面的新聞。
首府格斗邀請賽他每天都有關注,目前看起來還沒有結束,但是已經快要接近尾聲了目前看來,主要就是聯邦和大順格斗者在爭奪較好的名次,許多來自其他國家的格斗者都敗下陣來,這也符合各個國家的國力。
這次的大順方面的參賽者都是從第一、第二訪問團內挑選出來的,當然也有一部分是大順公司推出來的人選,就連名義上屬于他的「神心流」道場都有參賽,只是最后止步于十六強。
這已經是非常好的名次了,能位列于此大多是有國家和大公司背景的。
畢竟是聯邦的主場,現在最后入八強的有五個聯邦的選手,兩個來自大順的,剩下一個諾羅斯教國的。
怎么看聯邦都更具優勢,因為只要運用一些戰術,用不惜受傷和消耗體力的方式和其他選手對拼,就能確保最后的贏面,訪問團這次是沖著第一去的,這個局面下不知道會運用什么方法。
這些事情有謝團長和姜團長操心,他等待結果就是了。
看完之后,他又看了下其他地方的消息,等到天色漸黯,他才將之關掉。
隨后想了想,現在距離月底還幾天時間,而他解相一關已過,此后就是繼續磨練,所以不準備在這里繼續待著了。
既然來了巍怒洲,那么可以去一些名勝游玩放松一下。
第二天,他帶著朝鳴從上面「忘東石」上面下來。
「隊長!」
因為之前得到了通知,包括袁秋原在內一些護衛隊員早就在此等著他了。
陳傳看了看他們,笑著問:「這幾天怎么樣?」
袁秋原說:「不錯,風景也好,食物也行,這里的人也挺和善的。」
主要是這里很多都是東陸裔,人人都能用大順語說話,而且一些習俗和習慣也與他們相近,感覺就和去到大順偏遠一些的道差不多,甚至有一度回到了大順的錯覺。
陳傳說:「好,那么再轉幾天,等和其他人匯合后,我們就回去。」
「是!」
陳傳等坐上車后,又回望了忘東石一眼,天機所指之下果然是有收獲的。
據說每年都有不少人來求取天機,但他的理解,這看似是求人,實則是求己,而天機教所予,看似是助人,其實是助己,最后其實雙方互利。
離開這里后,他去了巍恕洲內的各處風景名勝逛了逛。
聯邦其他洲對外來格斗家限制很大,是不允許他們乘坐飛艇的,不過在天機教的轄界上沒這個規矩,維加多夫提前給他弄來了一張特殊許可,這樣就可以乘坐飛艇觀看風景了。
于是他們一行人從三月底一直游玩到接近四月中旬的時候,因為首府賽事即將結束,
這才從外面轉回。
陳傳和謝團長會面后,后者先關切問了下他此行是否順利,隨后又說起邀請賽。
他說:「賽事即將接近尾聲,到十五日我們就能見證最后的勝利者了。」
陳傳回來后了解到目前已經到了四強,其中只有一名大順的格斗者,其余三名全是聯邦的選手,勝算依舊不高的樣子,但他看謝團長好似極有信心,也就沒多問。
這樣的比賽,可不僅僅是看選手個人的水平,還有許多場外的因素,如果純以技巧看,之前他警過一眼,實際上四個人都是大差不差的。
謝團長這時又說起了另一件事。
「最近我一直在留意卡瓦圖亞那邊的消息,我和幾名西岸議員接觸了下,從獲得的情報看,可能對我們不太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