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球廣寒宮中,阿爾薩斯抱著雪娜,一只手輕輕揉著雪娜的頭發,另一只手緊握著那一柄霜之哀傷。在位面,人類的氣運之鐘已經被敲響,這就意味著大決戰要開始了。
而阿爾薩斯,才和雪娜見面不到一天。
忽然間,雪娜掙脫的阿爾薩斯的懷抱,離開母親的溫暖懷抱的瞬間,原本八九歲外貌的雪娜身體開始生長,轉眼間便已經達到了十四五歲的模樣。
“雪娜,我的女兒”
“媽,我,我要走了。”雪娜看著廣寒宮外的人類氣運共振帶來的奇景,用念動力強行將自己的身體固定住,用物理的手段來克制自己回首的欲望,她清楚,只要自己一回頭就再也走不動了:“拉需要駕馭烈日戰車,加蘭還有別的任務,復仇者需要我,也只有我最適合領導真正的,最后的復仇者,領導那群‘活死人’.”
身后沒有聲音響起,雪娜只感覺手一沉,一柄散發著無窮寒氣的符文大劍已經落入了她的手中。在雪娜的背后,阿爾薩斯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只留下了空蕩蕩的王座與從王座之中釋放出來的三眼族冤魂。
隨著阿爾薩斯將這柄符文重劍交付到了雪娜手中,那被囚禁在三眼族遺跡中的三眼冤魂也一柄飛入了劍中。
兩行清淚落下,雪娜一步邁出就已經來到了多元復仇者號上。
沉默著的復仇者看向忽然出現的雪娜,此時的雪娜已經從二八年華的少女模樣變成了二十多歲的女青年,一身漆黑冰晶塑造的猙獰盔甲覆蓋在雪娜的身軀之上,雪娜高舉霜之哀傷,無數三眼族的亡魂在這一刻化作了如同三叉戟一般的頭盔。
現在的雪娜不再是曾經的那個小女孩,也不再是一個孩子。
她是三眼族的新一任女王,她和阿爾薩斯不同,阿爾薩斯是三眼族的守墓人,而雪娜做出了另外一種選擇。
復仇者內部也有著不同的選擇,有一些復仇者在昆侖軍團成立后加入了昆侖軍團,有一些進入了諸多神系進行修行,復仇者內的三個領袖,拉和加拉圖斯仍舊率領著他們,他們也還飽含著復仇之意,可卻也是有著一條‘退路’。
名為活下去的退路。
這一戰打到最后,不論有多么慘烈,總歸是有人能活下來的。
而且概率并不算小。
因為在不考慮終皇的情況下,洪荒天庭的紙面實力已經有點干不過主神陣營了。
洪荒天庭的實力是最典型的金字塔,雖然在圣人這一部分要比較突出,但仍舊改變不了整個洪荒天庭七成都是廢物的事實。
主神陣營的人數哪怕經過了三千年的瘋狂爆兵還是差了些,最頂端的戰力要優于洪荒天庭,但是高端和中高層的實力還是差了點,可是在低端戰力上那就是妥妥的碾壓了。
在這種情況下,只要心中還有著‘生’的意愿,是有著活過這一戰的可能的。
但是選擇留在三眼榮光號這個被吳杰張恒一起稱之為‘三眼墳頭號’,如同金屬墳墓一般的飛船上的復仇者不同,他們都是最徹底的復仇之人,是完全不給自己留下退路,堅定無比的選擇走向死亡的活死人。
——因為他們.早就死了!
現在活動的那個不過是被復仇驅使著的軀殼罷了,雪娜她將會成為這這群‘活死人’的領袖!
就如同雪娜接過阿爾薩斯的霜之哀傷,喚醒廣寒宮地下的三眼族亡魂的那一刻,說出的話語。
“諸位,我們是舊日的亡魂,我們是復仇的怨靈,我們心中有著比霜之哀傷更加冰冷的憎恨,憎恨連太陽也無法消融,我們存在的唯一目的,便是——復仇!”
沒有呼喚,沒有咆哮,甚至連一丁點的情感都沒有。
雪娜高舉霜之哀傷,對著復仇者中的‘活死人’和三眼族的亡魂說出了自己的名諱。
“吾乃艾爾伯特·米奈希爾·雪娜,今日,我為巫妖王!!!”
雪娜的思維回歸,她這一劍,蘊含著的是三眼族千萬載的哀怨!
持有此劍者,將與我一同墮落 這是當年伏羲對阿爾薩斯所說的話,是阿爾薩斯帶著三眼族‘墮落’之前,伏羲的承諾。但伏羲違約了,伏羲沒有和三眼族一起墮落,伏羲也沒有幫助三眼族在正面多元重新繁榮,最多就是有一小部分三眼族人來到了洪荒天庭,讓人類的氣運共振中加入了三眼族的生命因子。
這算崛起嗎?
不算的,三眼族的生命因子在正面多元的傳播很廣泛,洪荒天庭的楊戩,中洲隊的蕭宏律,昆侖軍團的尼奧斯,甚至詹嵐的體內都有著三眼族的生命因子。
可是他們誰把自己當成三眼族了?
很明顯,一個都沒有。
血脈不能決定身份,就如同古對人類的定義一般,真正決定身份的不是血脈而是認知。
在正面多元沒有人把自己當成三眼族,伏羲往人類氣運共振中加載三眼族生命因子的行為只是幫人類白嫖了一波三眼族的生命因子。
“我們為什么要留在那寒冷的地獄之中,在地獄的最深層抬頭看著生活在陽光之下的生靈。我們可以有其他的選擇,我們理應有著別樣的選擇復仇!!!”
雪娜的思緒凝聚成一道劍芒,她理解自己的母親,可是她放棄和自己的母親留在廣寒宮中,等待著那個男人給她們一個說法。
說法,道理。
這些東西不是真理。
拳頭,刀劍,力量。
才是真理。
道理的回答如果不能讓她,那么現在的雪娜決定自己去向那個男人討要一個想要的答案。
為什么?
因為她有劍。
雖然這劍在那個男人面前微不足道,但是雪娜已經有了對那個男人揮劍的信念。
她手中的那柄符文重劍也悄然變化了,曾經由阿爾薩斯的無盡哀傷所浸泡的霜之哀傷已經在雪娜的手中獲取了一個新的名字,新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