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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九章趙秋的疑惑,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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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聽說了嗎?齊國臨淄那里,出現一個騎牛老人,老人藏有一書房,傳言能去房中閱卷,變更博古通今!”

  “我也聽說了,你那里的消息不準,吾在齊國諸多故友,都說那老人乃是仙人,房中的竹簡都是仙書!”

  “不不不,你們都聽錯了,什么書房,明明說是仙山!”

  善無城內的各個酒樓之中,無數士族子弟,或者商賈,都在小聲的議論道。

  封閉一個多月的善無城終于打開城門,一直悶在城內的百姓、士族、商賈終于得以進出自由,然而誰都沒想到,方才開城門,便突然聽到齊國傳來的事情。

  至于真假誰都不知道,只知道這件事情在齊國傳得沸沸揚揚。

  善無城的城門處。

  白衍與楊端和穿著秦國官服,一路護送昌文君來到城門外。

  “二位不必再相送!”

  昌文君停下腳步,轉身對著白衍以及楊端和拱手輯禮道,示意二人請留步。

  蔡四以及邵蒙緊緊的跟在昌文君身旁。

  “便勞煩昌文君走這一趟!”

  白衍與楊端和拱手還禮時,白衍率先說道,看了一眼遠處被綁在馬車后面的羋旌,白衍自然清楚,此番昌文君因何動怒,為何要嚴懲羋旌。

  都是父愛啊!

  “白將軍,此番之事多有誤會,日后有需要,盡可書信,吾及吾兄,必然不辭!”

  昌文君看著白衍,抬手輯禮。

  昨日的話已經十分明顯,白衍已經懷疑是潁川昌平君下的命令,想到白衍留有顏面沒有直接說出來,昌文君也是松口氣,慶幸白衍雖然懷疑,但考慮到是月氏央金,還是顧及到他與兄長的顏面。

  而且,更讓他慶幸的是,白衍并不知道此前兄長所命人做的那些事情。

  想到楚幽王已經去世,如今隨著熊負芻繼位,他與兄長也不再需要再想著如何滅掉白氏一族。

  一切,都已經過去。

  如今白衍已經深受嬴政寵信器重,手里握著兩支精悍鐵騎,反之他與兄長,已經被調離咸陽,眼下再想著如何對付白氏一族,完全得不償失,太過冒險。

  “告辭!”

  昌文君對著白衍打禮之后,與楊端和打禮,便轉身離開。

  李信這時候來到昌文君身旁,一直陪同著昌文君乘坐上馬車,期間昌文君也是在囑咐愛徒李信一些事情,白衍與楊老都清楚的看到李信時不時點點頭。

  片刻后。

  隨著昌文君的離去,李信來到白衍與楊端和面前,也拱手告辭。

  若不是為了羋旌的事情,李信此刻應當還在薊城外的秦軍大營中,與大將軍王翦,副將辛勝等人,商量著如何攻下薊城。

  “你與李信的關系,似乎有些瑕疵!”

  楊老告別李信后,看著李信帶著親信騎馬離去的背影,轉過頭看向白衍。

  雖然這段時間白衍與李信看起來關系依舊十分要好,但楊老到底是活了半輩子的人,很清楚李信看向白衍時的眼神,有著絲許不自然。

  “不過都是誤會!”

  白衍聽到楊老的話,輕聲解釋道。

  其實不用楊老多說白衍也能感覺到李信的態度,此前在護送嬴政的時候,他曾經駁了李信的請求,雖說如今李信果然如那時候他說的那般,伐燕之時再次隨軍攻伐燕國,但李信心中已經有絲許介意,又怎是輕易能夠忘掉的。

  畢竟在李信攻伐燕國這件事情上,他白衍的確也沒有幫忙,全都是王上念及李氏,以及昌文君的諫言。

  “李信為人不錯!”

  楊老笑道,隨后目光望向遠處李信一行人的背影。

  “不過.”

  后面的話楊老沒說,但雙眼之中的擔憂之色,十分明顯。

  想到曾經白衍說過的話,又親眼見到羋旌的所作所為,對于昌文君,楊老還不是很擔心,楊老更擔心的,還是昌平君。

  白衍見到楊老的模樣,知道楊老是在擔心李信的未來。

  府邸中。

  白衍回到府邸,方才來到書房,便看到書房內,趙秋已經在里面坐著。

  “他們都已經離開善無?”

  趙秋見到白衍回來,輕聲問道。

  白衍點點頭。

  “嗯!”

  這時候,白衍目光滿是古怪的看向趙秋一眼,很長一段時間以來,趙秋都沒給過他好臉色,眼下怎么突然來到書房這里。

  “張氏那里,可有消息?”

  趙秋裝作沒有看到白衍那古怪的眼神。

  雖然自詡消息靈通,但于楚國以及潁川的消息而言,趙秋清楚,她不一定比得上白衍。

  說起來趙秋也是很疑惑,潁川還好理解,畢竟白衍去過潁川,但楚國呢?為何對于楚國的很多事情,以及張氏的舉動,白衍都清清楚楚,據她所知,白衍可從未去過楚國。

  “雁門境內尚未有張氏的消息,想來張氏應當是準備在雁門郡以外的地方動手!”

  白衍說道,跪坐在木桌前,伸手去炭火上,感受著炭火的暖意。

  趙秋回過頭,雙眸看向白衍。

  “你可聽到齊國的消息?”

  趙秋緩緩開口,沒有再提及張氏的事情,隨著羋旌由昌文君帶著離開,趙秋清楚,不管哪一邊死,對白衍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從把羋旌親手交給昌文君,白衍便已經從整個事情之中抽身而出。

  比起張氏,趙秋更好奇的,還是齊國突然傳來的消息。

  “具體所指何事?”

  白衍一邊拿著木桌上的竹簡,一邊看向趙秋。

  “騎牛老人!”

  趙秋說道,美眸直勾勾的看著白衍,不放過白衍任何一絲表情,似乎很好奇白衍聽到這件事情,表情會不會有變化。

  “昨日聽李云、李齊提過,說是齊國出現一個騎牛老人,著有諸多竹簡于田府!”

  白衍點點頭,這件事情昨日他便從李云、李齊那里得知。

  想到什么,白衍目光從竹簡上移開,看向趙秋,果然發現趙秋那如同小狐貍一般的眼神,似乎帶著很懷疑的目光在看著他。

  “有何話便說出來!”

  白衍說道,隨后把手中的竹簡丟到一旁,都是一些送來為羋旌求情的竹簡,這次抓了羋旌,白衍都沒想到,最后會引來那么多人求情。

  “你與田非煙的關系,她就從沒與你說過?”

  趙秋疑狐的看向白衍。

  說實話,趙秋一點不相信白衍不知道這件事情,雖然她沒有親眼見過田非煙,但對于田非煙的事情,她可是知曉不少。

  “從未提過什么騎牛老者!”

  白衍搖搖頭,看向趙秋一眼,解釋道。

  恰好這時候徐師走進來,白衍便懶得理會趙秋,起身脫下官服,穿上徐師帶來的衣物。

  “沒提過???”

  趙秋聽到白衍的話,一臉不解,看著換衣物的白衍,趙秋看著白衍的表情以及眼神,又似乎沒有作假。

  莫非,真沒說過?

  正當趙秋疑惑不解的時候,發現白衍穿好衣物,便讓徐師去拿竹簡,自己則回到木桌前,準備研墨,準備書寫竹簡。

  “你騙我?”

  趙秋突然說道。

  白衍一臉不解的抬頭看向趙秋。

  “若是沒提過,為何你一點都不想知道那老者的身份?”

  趙秋敏銳的說出白衍的問題,要知道如今隨著齊國送來的消息,很多人都傳言那騎牛老者有著治世之能,趙秋清楚,不僅僅是齊國齊王以及齊國大臣,無數儒士在尋找那老者,就是日后公子嘉等人,也都會紛紛派出人去尋找。

  如此之人。

  可是白衍似乎一點都不放在心上,甚至都沒讓她打探一下齊國的消息,并且也沒讓她命令趙地的暗探找一找,看能不能找到那老者。

  “稍微留意一下即可,若太過執念,傳到咸陽,反而不好!”

  白衍聽到趙秋的話,似乎也注意到自己的舉止有些讓人懷疑,于是解釋一句。

  趙秋聽完白衍的話,想到如今白衍在雁門深得人心,麾下又有精銳鐵騎,若刻意去打探,似乎的確如白衍所說,反而容易被有心人記住,暗地里在咸陽使絆子。

  “你真不知道?”

  趙秋雖然已經相信白衍的解釋,但礙于面子,還是嘴硬的重復一句,表示他還是懷疑。

  “田姑娘從未與白衍提過騎牛老者!”

  白衍看向趙秋一眼,再次說道,說完后便接過徐師拿來的竹簡,打開起來,準備寫一卷竹簡讓人送去云中山脈。

  趙秋在木桌前看著白衍那低頭認真撰寫的模樣,已經完全相信白衍是真的不知道。

  但此刻。

  趙秋腦海里,滿是思索齊國的那個消息,那個騎牛老者到底是何人?為何連齊王,田鼎乃至齊國諸多儒士,甚至聽說魏國尸埕等人,都在尋找著那騎牛老者。

  美眸不經意看向眼前的少年,她清楚,比起齊王、田鼎,或者公子嘉、郭縱,乃至魏國的那些人,她最擔憂的,便是秦國最后會找到哪個騎牛老者。

  她好不容易得到眼前少年的承諾,對于那個突然出現,被傳得神乎其神的騎牛老者,對她而言,只要不出現在秦國朝堂,只要不效力嬴政,她都可以接受。

  一年到頭最冷的節氣,當屬一月。

  常言道,十二月的落雪,一月的雨,這句話便形容十二月出現大雪紛飛,是出不了門,而一月的雨,使得百姓不敢出門。

  一年的節氣之中,也僅有一月的雨最為刺骨,那雨落在身上,比讓人伸手去摸河邊的河水,還要凍人。

  “已經出了雁門邊境!”

  邵蒙騎著戰馬,來到馬車旁,轉頭對著馬車說道。

  隨著感受著寒風迎面,寒風之中伴隨著絲絲細雨讓邵蒙的臉頰,都已經變得沒有絲毫知覺,那牽著馬繩的手盡管有厚實的衣物裹住,卻依舊凍得發疼,甚至邵蒙懷疑是不是衣物都已經濕了才會這般冷,全身寒冷徹骨的那種。

  騎著戰馬。

  馬車前,蔡四聽到邵蒙的話,對視一眼,也是拿著手,不斷哈氣。

  比起邵蒙,此刻蔡四的感受也好不到那里去,唯一好的地方或許是不用牽著馬繩。

  “等到了咸陽,說什么都要去酒樓消遣享樂幾日!”

  蔡四抱怨道。

  想到能早些回到咸陽,想到咸陽城內自己的妻妾,以及酒樓的那些美人,蔡四心中方才好受一些。

  這次前來善無,幸好得以救下羋旌,那秦將白衍也給昌文君顏面,很多事情都沒有在做調查,深究下去。

  “快!”

  邵蒙轉頭,看向馬車四周以及身后那些將士,開口喝道,想盡早抵達下一個城邑,早些喝上一壺酒,暖暖身子。

  然而這時候。

  忽然,一枚箭矢突然射了出來,隨后越來越多,頃刻間便有幾名將士中箭,馬車上也插著幾根箭矢,邵蒙身旁的一名將士胯下戰馬更是中箭嘶鳴一聲。

  “有埋伏,拔劍!”

  邵蒙見到這一幕,頓時大吃一驚,連忙伸手拔出腰劍佩劍,看著那些突然出現的一個個蒙面男子。

  而這時候,蔡四也注意到,前后也有諸多黑衣男子,手持利劍殺來。

  “果然有埋伏!”

  蔡四暗罵一聲,連忙讓一旁的馬夫勒住馬繩。

  馬車另一邊的一名校尉,直接拔劍,帶著將士朝著那些黑衣人拼殺過去。

  “殺!!!”

  “殺!!”

  不下三十多名黑衣男子手持利劍,頃刻間全都與護送馬車的秦軍將士拼殺在一起,雖然那些黑衣人是埋伏,但在人數方面,還是秦軍將士這邊占優,單是連同邵蒙在一起的校尉,便有兩人。

  可想而知,秦國將士的數量,絕對不會低于百人。

  拼殺中,很多秦國將士紛紛被砍殺倒地,鮮血瞬間蔓延,彌漫在道路之中,道路兩旁的一些綠葉也瞬間被濺上鮮血。

  而由于秦軍士卒的數量,黑衣人也好不到那里去,都是大冷天的,在數量的劣勢下,天氣的影響對于黑衣人而言更為致命,在很多秦卒的長矛捅刺中,一個個黑衣男子也刺痛得不斷后退,口吐鮮血倒地。

  “殺!!”

  忽然間。

  正當黑衣人全都落入下風,整個局勢即將被秦軍穩住的時候,道路兩旁濕漉漉的密林里,突然間殺出十來名黑衣男子,不管不顧直接朝著馬車殺去。

  蔡四見到這一幕,也拔出自己的佩劍,跳下馬車。

  邵蒙也在這時候,直接跳下馬車,帶領馬車四周的將士,朝著那些黑衣人殺去。

  劍刃交錯,身為秦軍校尉的邵蒙,顯然不管是武力還是力氣,要遠比一些士族要好得多,而邵蒙的利劍也是全力揮砍,氣勢攝人,一名黑衣人交手幾回合后,一個砍擊落空,直接被邵蒙全力一揮而砍在臉上。

  后面那名黑衣人見狀,立刻朝著邵蒙殺過來。

  然而邵蒙方才交手之后就發現,比起之前那名黑衣人,眼前的這名黑衣人顯然無一不精,見狀,一個格擋之后,邵蒙面色猙獰,直接貼身逼近,開始不斷砍擊,在黑衣人連連格擋之后,猛然一劈。

  巨大的力道下,黑衣人手中的利劍格擋之后直接被震得脫手掉落,黑衣人看著掉落的利劍,方才抬頭看向前方,就睜大眼睛,眼睜睜的看著邵蒙手持利劍,一劍刺入腹部。

  “唔!”

  黑衣蒙面人刺痛得悶哼,怔怔的看著邵蒙,似乎還有些不可置信。

  但隨后,蒙面人緩緩看向那輛馬車。

  這時候邵蒙也注意到,這些突襲馬車的黑衣男子要遠比前面后面的那些人要更為精銳,很快便有兩名黑衣男子,拼著受傷,不顧死活殺到馬車哪里。

  然而就在這時候,馬車內的車簾方才被兩名蒙面男子掀開,一把利劍直接刺入一個蒙面男子的腹部,緊接著三四個秦國將士突然拿著利劍,從馬車內殺出。

  “中計了!快撤!”

  見到這一幕,所有蒙面男子都被嚇一跳,回過神后,一名為首的蒙面男子大喊道。

  說話間,其他蒙面男子紛紛顧不得眼前的秦國士卒,全都朝著兩旁的密令逃跑。

  邵蒙見狀轉過頭,緩緩拔出利劍。

  沒有利劍的支撐蒙面男子緩緩倒地,邵蒙蹲下身子,取下其面部的布巾。

  “將軍!”

  兩名秦國士卒來到邵蒙身后。

  “把這人的頭顱砍下來!令派人匯報將軍!”

  邵蒙起身說道,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的男子,邵蒙回想方才的感覺,他敏銳的察覺到,這個男子,定是此次刺殺的主謀之一。

  “諾!”

  兩名秦國士卒拱手接令,隨后一人直接上前,拔劍一刀一刀砍下這個睜著眼,滿是不甘模樣之人的首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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