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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嬴政的想法,楚亂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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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衍回到白裕府邸的時候,已經夜深。然而書房內,白伯等人依舊沒有睡,看到白衍回來,皆是松口氣。

  “今日你去哪?此時才歸來!”白裕看到白衍回來后,笑著問道,這臉上的笑容與此前,判若兩人,這倒反而讓白衍有些不適應。

  畢竟在白衍眼里,白裕對他一口一個小子,言行舉止從來都是直來直去,這笑容......是何意?

  “今日去齊駐使府一趟,后見好友芮為!”白衍對著眾人輯禮后,雙眼有些疑惑的望著白裕。

  “芮為?”白伯與白巖聽到白衍的話,倒是記得,這芮為是一個侍郎,芮氏子弟。

  不過聽到白衍去今日還去過一趟齊國駐使府。想到這里。白伯看向白衍。

  “今日收到消息,聽說田鼎這段時間,似乎一直在找人,也不知道具體是找何人!”白伯開口說道,微微搖頭,眼神滿是疑惑。

  雖說這里是咸陽,但田鼎身為齊國宗親,在咸陽也頗有人脈,故而田鼎的行蹤一直很隱秘,其目的更是難弄清楚,幸好由于多日走動,方才讓白氏眼線收到消息。

  “能讓田鼎尋找,恐怕此人對于田鼎來說,定是極為重要。可惜田鼎行事小心,想要弄清楚田鼎所尋之人,機會渺茫。”白巖也嘆息一聲。

  此前田鼎三番兩次,在暗地中給白衍使絆子,并且在秦國朝堂上公然離間白衍,雖說那日胡老護住白衍,但對于白氏而言,與田鼎已經算是結下仇。

  因此,眼下哪怕田鼎不是在暗地中謀劃對白衍不利,但有機會的話,白氏自然也不想讓田鼎順心。

  “小子,洛陰之局是誰教你布置的?”白裕見到兩位兄長說著田鼎的事情,并沒有放在心上,田鼎若有那么容易對付,有那么容易得知其目的,那也不是令人忌憚的田鼎了,眼下比起田鼎,他更關心的是洛陰的事情。

  “虧此前數次詢問,你小子不說!”白裕說話間,拿起桌子上的竹簡,沖著白衍擺了擺,臉上滿是笑意。

  “此前赴秦路上,見兩商販渡河而爭論幾錢,渡河后去酒樓不惜百錢千錢搏美人一笑,一時記在心上而已!到算不上名師之傳!”白衍聽著白裕口中提及洛陰,看著白裕手中的竹簡,立刻清楚是洛陰的消息已經送過來,見狀倒也沒有隱瞞,隨便找個理由解釋起來。

  “你小子自己想的?”白裕聽到白衍的話,瞪大眼睛,有些疑惑,眼神有些不可置信的打量白衍一番。

  白衍見狀,有些疑惑的低頭看向自己,隨后看向白衍,不明白白裕這是什么表情,為何就不能是他想出來的?

  第二日。未時,咸陽王宮的書房內,休息一日的白衍以及嬴政,立刻就要面對休息過后暴漲的工作量。

  雖然不上朝,但整個秦國各郡縣的事務,可依舊源源不斷的呈送到咸陽。

  白衍還好,也就幫呈送竹帛,等嬴政處理好之后,將其放好,一些需要記住的事情,也會記在心里,累的是嬴政,看著嬴政那忙碌的模樣,白衍都感慨,也幸好嬴政的體質不差,否則身體恐怕早就已經垮掉。

  “王上,楚國連夜傳來的密信!”一名宦官手持一塊卷起來的布,小步來到書房內,對著嬴政輯禮說道。

  白衍見狀,走到宦官面前,拿起宦官手中的密信,交給嬴政。嬴政聽到是楚國連夜傳來的消息,清楚定不是小事,于是放下手中的竹簡,接過密信后打開看起來,看完之后,嬴政抬起頭,嘆息一聲,把密信交給白衍。

  “看看吧!”嬴政對著白衍說道。白衍看著嬴政的眼神,清楚嬴政的意思,于是當著嬴政的面,拿著布看起來,看著寫著楚王已經暴斃的消息,心跳不禁加快一分。

  “王上,楚國要大亂了!”白衍看向嬴政,開口說道。別看死的是楚王,對于秦國來說,楚王的死也意味著楚國的局勢乃至天下的局勢,都會受到影響,此前秦國滅韓,秦國滅趙,甚至如今秦國發兵意圖滅燕,都是考慮過楚王一直重病垂危,楚國不敢輕易發兵。

  如今奄奄一息的楚王暴斃,也就意味著楚國內部開始出現爭奪,在混亂之中的楚國,直至出現下一任楚王。

  “楚國!”嬴政起身,緩緩來到窗前,看著外邊的場景。

  “來人!傳召,令左右丞相隗、國尉、廷尉.......入宮議事!”嬴政開口喊道。

  而原本在遠處等候的宦官,連忙對著嬴政輯禮,隨后緩緩退下。

  “白衍,在汝眼里,此時可是滅楚之際?”嬴政看著窗外,輕聲詢問道。

  雖說白衍年紀輕輕,但對于白衍領兵伐戰的本領,嬴政十分清楚其才能,完全不亞于朝中其他將領,不管是滅韓立下的一個個戰功,還是赫赫有名的高奴一戰,乃至是與李牧交手,白衍一直以來,都沒有令他失望過。

  故而眼下,面對楚王暴斃,面對即將動亂的楚國,嬴政難以抑制心中激動之時,選擇詢問白衍。

  “回王上!”白衍站在木桌旁,聽著嬴政的詢問,面露思索,隨后對著嬴政輯禮。

  “臣以為,眼下尚未是滅楚之際!”白衍沒有過多猶豫,便開口說道。

  這倒是讓窗旁站著的嬴政,頗為意外,意外白衍的果決。

  “王上,在臣眼里,秦楚必有一戰,若眼下趁楚王暴斃而伐楚,只會原本準備內亂的楚國,齊心協力對付秦國,這對秦國不利,若是此時秦國一但陷入與楚國的交戰中,定會讓魏國、燕國趁機收回其故地,甚至是幫助被滅掉的韓、趙余孽復國。故而臣認為,還不如眼下做觀楚國大亂,秦國趁機滅燕、滅魏,待秦吞并燕、魏之后,再滅楚國!彼時秦國有足夠的時間出兵滅楚國,一年不行兩年,兩年不行三年!單憑孤立無援的楚國,又能撐住幾年,有能擋住秦國的接連進攻!”白衍對著嬴政開口說道。

  前面是分析,后面那一段話,更是白衍清楚嬴政此刻很是激動,故而方才說出的話,白衍清楚,唯有讓嬴政的腦海里,看到日后楚國唯有被秦國滅亡的場景,嬴政才會輕易放棄眼下的誘惑。

  方才一番話,不僅有理有據,最后那番言論,更是戳到嬴政的心坎之中,不僅打消眼下發兵攻打楚國的心思,更是仿佛看到日后天下皆歸秦國的畫面。

  “寡人召見那些大臣,感覺倒是多此一舉!”嬴政忍不住笑著說道。此刻嬴政的表情與方才看到楚王暴斃是的凝重,判若兩人。

  “眼下楚國即將大亂,秦國如何?”嬴政笑著看向白衍,問道。白衍對著嬴政拱手。

  “讓楚國亂,大亂,越亂越好,越久越好!”白衍說道。嬴政聽到白衍的話,大笑起來。

  “哈哈哈,彩!”笑過之后,嬴政看著白衍,心里更加堅信自己的想法,雖說白衍領兵,對于秦國,乃至對他這個秦王來說,都十分放心,有白衍領兵駐守雁門,也不必擔心北方諸多游牧部落南下。

  但比起白衍領兵的才能,嬴政更為重視的,還是白衍為仕的天賦。若是在洛陰之事前,白衍的才能聰慧,嬴政還可以理解為,是田瑾說教,對于田瑾的能力,嬴政還是認同的。

  然而洛陰布詔一事過后,白衍所表現出來的才學以及對局勢的理解運用,讓嬴政深刻的意識到,身為田瑾的徒兒,恐怕白衍的才學,早已經超過其師田瑾。

  否則若是田瑾能與白衍那般,以一城而謀天下,齊國怎會還是如今的齊國!

  故而。早在當初收到白衍從洛陰送來的密信,嬴政看完消息之后,便已經決定,日后要把白衍帶在身旁,提拔為中常侍,待朝中老臣歸隱,便讓白衍頂替其位。

  朝中能領秦國大軍的將軍,多的是,萬人之下的將領不談,但是萬人之上的都有羌瘣、王離、李由、李信、蒙恬等人,一眾少壯派將領都出自名門,而十萬人以上的王翦王賁父子二人、辛勝、楊端和、馮劫、胡進等人,更是數不過來。

  秦國多出白衍這樣的名將,并且出身干凈的名將,的確是難得的好事,也能讓身為秦王的嬴政放心。

  但嬴政更清楚,秦國如今更缺乏的,還是大才,能在朝堂中,替他分憂安邦的大才,隗狀、王綰、馮去疾等人都已經老去,而別說少壯派,就是中流一派,都沒有一個難堪大任的。

  白衍的出現,讓嬴政看到解決秦國困境的辦法,如今秦國攻伐立過,連滅韓、趙已經引得天下士人不滿,諸國士人不愿入秦,面對朝堂大才之臣稀缺,看著年紀輕輕,卻青出于藍的白衍,嬴政不可能再讓白衍去領兵。

  如此年輕的白衍,嬴政哪里舍得放人去外地,一但白衍有個三長兩短,秦國朝堂的困局,勢必還會重蹈覆轍,而彼時,秦國又哪里還有時間。

  “此番楚國一事,便交由昌平君去處理!”嬴政嘆息一聲,再次看向窗外之時,雖然已經沒有方才的激動、喜悅,但對于嬴政來說,反而還輕松許多。

  “王上,微臣以為,此番或許,還可一同趁機解決潁川亂事!”白衍聽到嬴政的話,對著嬴政拱手說道。

  “潁川?”嬴政方才不過愜意放松幾息,聽到白衍的話,眉頭微皺,面露思索,隨后立刻想到白衍話里面的意思。

  “你是想要利用韓王安!一舉除掉潁川那些士族勢力?”嬴政轉過身,再次望著白衍。

  短短一會功夫,白衍已經給嬴政兩次驚喜,看著點頭輯禮的白衍,嬴政眼里滿是笑意。

  白衍想趁著楚國亂而無暇插手潁川的事情,而對潁川下手,一舉兩得,但白衍不知道的是,在他嬴政眼里,這件事實際上是一舉三得,因為除去楚國與潁川之外,還有楚系,對于這件事情,嬴政已經謀劃兩年之久。

  兩年前韓國滅亡之后,下令把韓王安遷徙去郢陳,便已經開始準備。想到這里,嬴政眼下也不著急把這件事情告知白衍,有些事情,需要白衍領悟,等白衍領悟過來時,自然會明白他嬴政,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悄悄準備對楚系動手。

  “等會昌平君、尉繚等人離開后,你去留下李斯,寡人有事需要單獨與李斯交談!”嬴政輕聲吩咐道,隨著朝著書桌走去,準備在尉繚等人來到前,繼續處理事務,否則事務積壓太多,以后更忙不過來。

  “諾!”白衍聽到嬴政話,連忙領命。.........雁門善無。

  隨著旱季過去,數月以來接連不斷的雨水,不斷滋養著這片土地,萬物新生成長,似乎冥冥之中,是老天在補償一般。

  落日之后,作為雁門郡治之所,善無城內還是頗為熱鬧,盡管比不上邯鄲、陶邑、洛陽等天下著名的富庶之地,但也算是獨有偏安一偶的特色。

  因為接近北方草原,作為雁門善無城內的眾多商鋪,也有著洛陰、邯鄲等不具有的景色。

  呂氏酒樓中。隨著夕陽西下,忙碌一日或者整日奔波的士人與商賈,自然成群結伴的來到酒樓之中。

  千百年來,除去一日三餐之外,別讓男人滿足飽腹,一但滿足之后,便會色意上頭,不管是同僚之間還是商賈、好友,始終都會圍繞著酒色文化。

  “你們聽說了嗎?嬴政分封洛陰,作為白衍的封地,就是如今雁門這里的郡尉白衍!”

  “這件事情早聽說了,我這段時間聽從洛陰哪里的人說,那白衍得到封地后,洛陰哪里的三家老士族,還聯合起來對付白衍,不過后面啊.......”雅間內。

  隨著幾個衣著頗為上檔次的中年商賈聚集在一起,互相飲酒交談,岑晴乖巧的讓酒樓女子進來,給客人倒酒。

  聽著那些一個個富商說的話,聽著相關于那個少年的事情,岑晴美眸滿是閃爍。

  封地!!!即便是出身卑微,基本是一個小村的女子,對于這兩個字的含義,岑晴都無比清楚,而時間多少豪杰大才,畢生所求,無非不是金錢權利,而封地!

  卻是與封君那般,眾多男兒夢寐以求卻不可得的夢想。千古以來,非王室宗親,封祖上蒙陰,有幾人能得到君王賞賜封地。

  而那個少年,卻做到了!若非這段時間,十個,二十個,數十個上百個賓客,全都在談這件事情,岑晴說什么都不敢相信,當初那個水村的少年,如今已經承蒙君王賞賜封地。

  封地的事情讓岑晴至今聽聞,都一陣恍惚。回想當初在水村,那些嘲笑少年的村民,還有自己村子里,談及少年時,一個個年長的長輩、甚至那些德高望重的老人,露出大笑的笑容。

  “美人,可否坐下陪吾飲酒兩杯!”一個商賈的話,讓岑晴回過神,看向一臉自信,但眼神色瞇瞇的看著自己的中年男子,岑晴對著男子輯禮。

  “賓客見諒,兮兒不飲酒!”岑晴對著中年富商說道。很久之前,那少年離開前,也不知道交代過什么,但從那之后,岑晴卻發現,酒樓掌柜都不再讓自己陪酒,多是負責領賓客與安排雅間。

  雖是忙碌,卻也沒讓其他男子占便宜,比起當初在臨淄外日日下田忙碌,這份活在岑晴眼里,是個頗為體面的活,若是遇上大方的賓客,高興之余,指不定賓客會賞一兩個錢給她。

  “不飲酒?”中年富商聽到岑晴的話,眉頭微皺,有些失望,目光不動聲色的上下打量眼前女子,雖不算是絕色,但年紀輕輕,身材卻頗為誘人,而且有別于其他女子的味道,偏于婦人。

  這讓見多識廣的中年富商,忍不住中了些心思,但眼下聽到女子的話,卻是有些意外。

  “筑兄,你這就不知道了吧!這兮兒姑娘,可是不陪酒,不知多少人都饞得緊吃不著!你啊,就別想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雅間內,其他男子紛紛笑著調侃道。對于這些中年男子而言,談論女色實屬平常,而對于這個兮兒姑娘,眾人的確心癢癢,心癢的原因不是其他,而是純粹的吃不著!

  這更讓人想吃一口。善無城內。郡尉府地中,魏老在涼亭內,聽著身后的人稟報,面露思索。

  而就在扈從離開后,趙秋從院子內,一直走到魏老身旁。

  “魏老,咸陽傳來消息,嬴政打算把白衍帶在身旁!”趙秋站在魏老身旁,看著涼亭外的景色,昏暗的夕陽中,趙秋卻并不感覺美,反而心緒有些煩躁。

  “洛陰雖好,但畢竟是在秦國故土,距離咸陽那么近,不管是對于吾等而言,還是對于他,可比不上這雁門!”趙秋輕聲說道。

  想起洛陰哪里的布局,雖然人在雁門,但對于洛陰哪里的局勢,趙秋可是一直都在與魏老關注著,故而從白衍抵達洛陰查案之時,趙秋與魏老就收到消息。

  而后的一件件事情,自然也都清楚。

  “放心吧,不會的!不提你與我,就是憂好,都不適宜去洛陰,那小子不是一個會辜負他人的人!”魏老聽到趙秋的話,伸手從袖袋之中,取出一塊布,交給趙秋。

  趙秋接過布,看向其中的內容,看完后松口氣。

  “不去洛陰就好!”說完后,趙秋便轉過身,朝著院子走去。魏老轉頭看著趙秋離開的背影,搖了搖頭,自從拒絕趙秋的建議后,趙秋就一直悶悶不樂,而前段時間從他這里得知白衍在洛陰布局后,更是對他這個老頭,心生幽怨起來。

  “田鼎啊田鼎!如今你就在咸陽,他也就在你眼前,能否看清,就要看你自己!”魏老繼續回頭看向涼亭外的景色,看著夕陽落下的方向,隨后往南一點點。

  那個方向,是秦國咸陽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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