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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七章三家倒,布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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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啊!”

  “將軍啊,冤枉啊!!”將軍府邸外,數十名男女老少,上至白發持杖老人,下至婦女抱兒,全都跪在府邸外的街道上,哭喊聲連天。

  洛氏、范氏、陶氏,這三家所有族人,此前在洛陰城作威作福,把洛陰城視為其領地,更有眾多豪言之舉,然此刻,全都來到將軍府邸門前,跪在地上。

  其悲戚的哭喊聲甚至把府邸內的所有仆人,全都驚動。

  “將軍,將軍可否能見一面?”洛老手持節杖,看到府邸大門一名名手持秦劍的鐵騎將士,把手府邸大門,顫顫巍巍的上前,跪在地上。

  此刻一大把年紀,滿頭白發的洛老,早已沒有昔日的淡定從容,眼神之中的恐懼與絕望,肉眼可見。

  或許此刻,洛老心中早已經悔恨,為了那洛陰之利,而搭上整個家族。

  “將軍有令,今日不見客!”寇壯一手拿著秦劍,眼神掃視眼前的士族,警告意味毫不隱藏。

  而在寇壯身后,除去十幾名鐵騎將士把手放在劍柄上之外,更有十來名鐵騎將士已經把秦弩搭弓。

  “還望......”洛老聽到眼前鐵騎將領的話,差點眼神都不禁一黑,好在后面看到從府邸門內走出的白伯,洛老此刻直接放下往日的尊嚴。

  “世侄!”洛老跪著看向白伯,招呼完一聲后,直接便給白伯磕頭,其用力程度,讓白伯清楚的看到洛老抬頭時,額頭出現的絲絲鮮血。

  “洛老何故如此?”白伯見狀,一臉懵,卻連忙趕緊上前把洛老攙扶起來。

  此刻白伯目光看著眼前的一切,微微錯愕的嘴巴,顯示出心里的不平靜。

  這是怎么回事?白伯身后跟著的白平,此刻也是一臉疑惑的看著這一幕,這到底發生什么事情,眼前這老者與后面那老者,不是洛老與陶老嗎?

  唉,那人不是范氏的范先嗎?為何都來這里跪下?

  “世侄,還請讓吾親自見一面將軍!”洛老看著攙扶自己的白伯,一把眼淚水,言語之中滿是懇求,不,甚至已經算得上是哀求。

  白伯從未見過這般場景,吞了吞口水,點點頭,雖然不清楚發生何事,但洛老既然想見白衍,這道不難。

  不過白伯也很疑惑,為何身旁的鐵騎將士,不讓洛老等人進去。想到這里。

  白伯轉頭看向身旁的鐵騎將領,他也認識這名將領,是白衍的親信部將之一,寇壯。

  “寇將軍,不知吾侄可有交代,為何不見洛老等人?”白伯對著寇壯滿是客氣的抬手輯禮道。

  寇壯看著白伯,把秦劍扣在腰間,對著白伯拱手還禮。

  “將軍之令,今日不見客!”寇壯沒有解釋太多。白伯見狀,對著寇壯輯禮道謝,隨后想了想,看向身旁的長子白平。

  “平兒,去與衍兒說說!眼下如此,終歸不是一個事,還是見一見為好!”白伯吩咐道。

  白平聽到父親的囑咐,連忙點點頭,隨后轉身朝著府邸內走去。洛老與陶老見狀,紛紛松口氣,而數十名男女老少,此刻的哭聲方才緩緩止住。

  將軍府四周的街道上,早已經圍滿無數洛陰百姓,不管是過往的商賈,還是門鋪掌柜小兒,甚至是商販與百姓,全都擁擠在四周,滿是震驚的看著這一幕。

  他們此刻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著那洛氏、范氏、陶氏,這三氏的族人全都跪在將軍府邸門外,這一幕對于他們的震撼,難以形容。

  “怎么回事啊?”

  “不清楚,這到底是發生什么事情了?為何洛、范、陶三氏在此?”

  “到底是怎么回事?”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互相交談的話語聲絡繹不絕,越來越多,聲音也隨著愈發響亮。

  望著以往在街道上看見,都不敢得罪的那些洛氏子弟、范氏子弟、陶氏子弟,此刻全都一臉害怕的跪在地上,這場景無疑是讓所有人心驚的同時,也忍不住燃起看熱鬧的情緒。

  在諸多男女老少中,那些上年紀的婦人見到人多,膽子也打起來,談論之間直接指著那些子弟互相談論。

  正在這時候。

  “讓開讓開!!官服辦案,速速讓開!!”突然后面傳來諸多聲音,讓百姓紛紛一驚,聽到官服的時候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然而隨著人群中讓出一條通道。

  在所有百姓的注視下,諸多秦吏直接去到官府門前,把那些跪在地上的三氏族人,全都圍起來。

  這一幕不僅讓百姓想不到,就是將軍府門前的白伯,也嚇一跳。看著那些跪在地上的士族子弟被嚇得臉色煞白,白伯連忙把目光看向走在官吏身后的舉旅與燕會。

  幾息后。白伯看到舉旅與燕會走近,連忙拱手輯禮。

  “二位大人,這是發生何事?”白伯打禮完畢之后,忍不住詢問道。舉旅對著白伯拱手還禮。

  “汝不知?”此刻舉旅聽到白伯的話,比白伯還有懵,怎么眼下的事情白伯居然都不清楚,明明白伯可是白氏族人,更是左更將軍的大伯。

  舉旅看了一眼臉色煞白的洛老與陶老。

  “吾......”白伯也是一臉懵,然而發現洛老的表情后,白伯看著舉旅,思索間,突然想到這幾日他一直都去與陶氏三家的人去酒樓。

  很可能是這段時間發生了什么事情,而白衍沒有告訴他。想到這里。白伯心里突然有些驚慌,呼吸也忍不住急促起來。

  白伯明顯感覺到,白衍這是已經不滿他的行為,所以才故意沒有告訴他。

  “洛陰城內,十余家,數十人舉報洛氏、范氏、陶氏,并且已經調查清楚,月余前溺亡之人,亦是與這三家有關,其中滅戶一案,更是范氏范勘,帶著其三家扈從所為......”舉旅把目光從洛老哪里看向白伯,拱手解釋道。

  隨著舉旅口中說出一件件事情,白伯整個人都一臉震驚的瞪著眼睛,滿是不可思議的看著舉旅。

  而不遠處那些觀望的百姓,一些較為靠近,隱約聽到對話的人,也頓時哄鬧起來。

  隨著喧鬧聲。洛老早已經眼前一黑,顫顫巍巍的后退倒地,生無可戀的癱倒在地上。

  洛老清楚。墻倒縱人推,即使是他們收到消息足夠快,但那些士族早已經迫不及待的對他們下手,甚至比起白衍,那些士族清楚,絕對不能留下他們三家的人,以防日后會被報復。

  也就是說,他們洛氏完了,徹徹底底的完了。

  “抓起來!”舉旅看著癱軟的洛老,不在理會同樣一臉呆滯的白伯,直接對著所有秦吏下令道。

  四周的秦吏聞言,連忙上前抓捕那些士族子弟,而那些士族子弟不是沒有想要逃跑的人,但他們比誰都清楚,若只是白衍與官服抓他們,他們大可躲在城內,尋找機會逃離洛陰,然而面對諸多士族聯手投靠白衍,他們在城內,根本躲不過其他士族的眼線。

  燕會比起幾日前,此刻的燕會額頭滿是汗水。自從來到洛陰后,燕會親眼見到洛、陶、范三氏從自信滿滿,到被眾多士族聯手對付,原本在燕會眼里,任誰都動不了的三氏,頃刻間便全都即將要被株連治罪。

  此刻燕會回想這幾日收受三氏的好處,與三氏走得如此親近,也是十分害怕。

  方才舉旅已經帶人,把洛陰城令張灌抓起來。不出意料,張灌幫助士族徇私枉法的罪名,足夠讓張灌變成一個官府出售的奴隸。

  從一個城令變成毫無地位的奴隸。燕會此刻滿是擔心,會不會被白衍記恨,心中也無比后悔,為何就被美色所迷。

  府邸內。

  “快說,你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讓我父親不反對讓我見你的!”木桌前,拿著竹簡的田非煙,美眸看著面前的少年,露出滿是威脅的眼神,當然,配上她的外表,卻讓人感覺美得可愛。

  “快說!”田非煙看著少年故作神秘的模樣,似乎不想說的樣子,美眸悄然再次瞇上一分。

  少年見狀,連忙笑著擺手。

  “好,我說!”白衍看著田非煙,把那日的事情說出來。其實對于白衍而言,之所以拐彎抹角的要一大圈,借故告知田鼎那些話,不僅僅是為了讓田鼎不反對他見田非煙,更多的是為日后秦國伐齊之時,埋下伏筆。

  曾經在齊國臨淄,白衍不了解田鼎的權勢到底有多高,而隨著如今地位愈高,白衍這才體會到,當初他能活著離開齊國,到底有多幸運,可以說,當初在齊國別說田鼎讓人殺他,就是屠了整個村子,田鼎能有這個能力。

  時候亦不過一句賊寇所謂。所以白衍是真的希望,日后當秦國大軍兵臨秦國的時候,田鼎能不再固執與領兵伐戰。

  白衍害怕會有一日,是他領兵伐齊,更害怕齊國大軍之中,是田鼎帶著田琮、田濉二人,率領齊國大軍抵抗。

  那是白衍最不愿意見到的局面。至于是不是他領兵,伐楚伐魏不敢說,但伐齊,白衍感覺至少有一般的概率會是,而嬴政在思考伐齊之時,百分之百會想到自己。

  “那老頭現在在你哪里?”田非煙聽到白衍提及魏老的時候,傾城的嬌顏故作過分的嫌棄,小臉皺巴巴的。

  白衍見田非煙的表情一點都不意外。那時候別說田非煙,就是他第一次見到魏老的時候,魏老那一身破破爛爛,蓬頭垢面帶著一個酒壺,活脫脫一個糟老頭子。

  “衍!”房門外,白平這時候急匆匆的走近書房,但剛看到田非煙的時候,白平即使不是第一次見,卻還是心神紊亂。

  這并非白平一人,而是其他人在內,但凡見到田非煙的人,少有幾人能無動于衷。

  好在從小看著白君竹與白映雪長大,白平對于美人的抵抗能力,比尋常人高一些,很快回過神。

  在白衍與田非煙的注視下,白平把府邸外的事情告訴白衍。白衍見狀,只是點點頭。

  “那三家,已經不必再見!”白衍輕聲說道,看著白平,白衍沒有開口怪罪白伯與白平,沒有把他之前的話放在心上,頻繁與那三家交好。

  “啊?可是,父親......”白平聽到白衍那毫不猶豫的回絕,話語中有些為難。

  正在這時候。一個鐵騎將士也來到書房。

  “將軍,卒史舉旅已經命人,把那三族之人,全部抓走!”鐵騎將士對著白衍稟報道,由于白平此前不知道白衍在哪里,故而尋找一番,而將士則是直接來到書房見白衍。

  “啊!抓,抓......”白平聽到身旁將士的話,一臉疑惑的看著將士,隨后又看著白衍。

  “昨日其他士族之人,前來府邸共同檢舉洛氏、范氏、陶氏三家的罪證!今日是那三家收到消息,前來請求我幫忙去咸陽求情的。”白衍看著白平,輕聲解釋道。

  話語里依舊沒有指著,但白平結合前后,還有聽到昨天發生的事情,回想昨日他與父親還在和那三家的人在酒樓痛飲,一時間有些心虛。

  “勞煩平兄去告知大伯,三家常年在洛陰為非作歹,不以秦律嚴懲,有失國法,有負民意,白氏以不可念及舊情而枉顧秦律,有負王恩。”白衍起身,對著白平輯禮,緩緩說道。

  這也是變向的讓白平去告訴白伯,之前的事情白衍沒放在心上,但也不能因為前段時日那些飲酒作樂,而去為那三家開脫。

  “嗯!”白平自然而言聽出白衍的言外之意,連忙拱手點頭,隨后離開書房。

  至于看見齊國宗親田鼎之女與白衍在一起,白平雖然很意外,但早上的父親的話讓白平放下心來。

  父親曾說過,天底下最不可能在一起的,便是田鼎之女與白衍二人,即便是王上把愛女賜給白衍為妻,田鼎都不可能讓女兒嫁給白衍。

  “把這卷竹簡,一并送去官服,以吾封地之名,令官服發布下去。”白衍看著白平轉身離去后,拿起木桌上的一卷竹簡,交給親信。

  “諾!”鐵騎將士伸手接過白衍的竹簡,隨后也轉身離開。田非煙跪坐在木桌前,看著鐵騎將士離去的背影,美眸悄然看向眼前站著的少年。

  想起方才少年在竹簡內寫的一條條律令,田非煙雙眸之中,眼神滿是水靈靈的,她清楚,那卷竹簡一但頒布,對于百姓而言,到底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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