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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二章女子善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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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邸內。

  隨著白衍一行人來到正堂。

  與以往不同,在白氏之時,白伯會位居上位,而在洛陰城這里,則是白衍位居主位,白伯以白衍長輩的身份,入座右下位,白平等人依次入座。

  而左邊則是身為來客的田鼎等人,呂奇與田非煙則跪坐在田鼎身后的那張木桌。

  片刻后。

  伴隨著酒宴上齊,白君竹與白映雪也來到酒宴之中,去到白伯身后的木桌。

  剎那間,白君竹與田非煙便形成對望之勢。

  都是絕色美人,別說呂奇、白平等年輕人,就是田鼎、后堯、荀州等人,也感覺到什么,畢竟兩女的嬌顏各有特色。

  跪坐在主位的白衍,不動聲色的看了二女一眼,隨后當做沒看到一般,看向田鼎。

  “田大人一路辛勞,白衍敬大人一杯!聽聞齊國常年無戰,臨淄城內更是人間樂土,白衍時常心生向往之情。”

  白衍拿著侍女方才倒上的美酒,率先舉起來,對著田鼎說道。

  田鼎聞言,看著木桌上的酒爵,輕笑一聲,隨后伸手拿起。

  “白將軍若是向往臨淄,吾田鼎,自然歡迎之至!”

  田鼎看向白衍,舉杯示意。

  “白將軍若是向往臨淄,那有何難,以秦齊之交,白將軍若是去臨淄,定是美酒佳肴候之。”

  后堯也拿起酒爵,對著白衍笑著說道,無論是話語還是笑容,皆是對著白衍有著親近之意。

  這副模樣,也讓田鼎與藺安順微微側目,卻也沒說什么。

  “一定!”

  白衍拿著酒爵回應,見到藺安順以及荀州都拿起酒爵后,便把酒爵中的酒,一飲而盡。

  白伯、白平、張灌等人,也紛紛舉酒飲下。

  “白將軍,此前燕國以刺客為使,前來秦國行刺,聽聞幸得將軍在秦王面前,秦王方能脫身!”

  田鼎喝完酒之后,率先談及嬴政被刺殺一事。

  “談及慚愧,白衍也不知曉燕國如此大膽,居然以刺客為使,一路皆是由白衍護送,而大殿上若非王上拔劍,白衍恐早已經力歇,命喪刺客之手。”

  白衍說道這里,抬手對著咸陽方向拱手。

  “王上不怪白衍之過,只念白衍護前之功,白衍涕零!無以為報王上,愿畢生為王上效力!忠心無二。”

  白衍話里話外,都滿是感激之情,赤誠之心。

  這一番話下來直接讓荀州與藺安順紛紛側目相待,在此前他們都不止一次,聽聞秦將白衍領兵殺敵之事。

  然而在他們的印象之中,身為領兵之將,善沙場權謀,皆是心高氣傲之輩才是,更何況傳言中白衍十分年輕。

  方才在城門之時,見到白衍模樣,已經足夠二人吃驚。

  眼下這一番言論,更是讓二人詫異。

  他們二人都更清楚,換做一個尋常將軍,甚至是一些老將,面對方才田鼎田大人的那番言論,都未必能如此謙卑。

  不管是他們認識的燕國大將,還是齊國大將。

  “白將軍過謙!”

  田鼎望向白衍,笑著否認道,不過卻也沒有在這個話題繼續下去。

  田鼎身后,田非煙吃著秦國特有的小吃美味,美眸看向白衍,眼神滿是贊許。

  方才父親那話里的玄機,身旁的外堂兄呂奇以及對面那些年輕子弟,以及那個白氏白伯聽不出,但從小跟在父親身邊的田非煙,卻是聽得明明白白。

  方才白衍若是言辭稍有不妥,姿態稍有驕傲,以父親的手段,足矣讓其成為日后懸在白衍頭上的一柄劍,輕則掉爵,重則殞命。

  “燕國無故派遣刺客行兇,有違秦燕之盟約,有失道義。燕國無道,如今我王以派遣秦國大軍,兵伐燕國,想必過不了多久,燕國必滅!”

  白衍看著田鼎,自然注意到田非煙的目光,帶著一笑意,很快收斂,隨后看向田鼎。

  “談及刺殺,白衍其潰有二,一是咸陽大殿之上,面對燕使刺殺,白衍不僅沒有為王上殺掉刺客,更是差點連累王上。其二便是中牟城時,讓一些賊人翻城而逃,雖追殺至邯鄲,卻也讓一些人逃跑,至今下落不明,未能為王上斬草除根!”

  白衍解釋道,眼神不動聲色的看向田鼎一眼,隨后看向藺安順、后堯、荀州三人,慚愧的笑了笑。

  “何有此言,白將軍之為人,天下人有目共睹,怎可求事無瑕疵?想必秦王亦不會怪罪白將軍!”

  后堯對著白衍贊嘆道,讓白衍不必斤斤計較。

  從在城門之時,后堯便一直對白衍露出善意,甚至毫不掩飾。

  白衍清楚,白伯等人也都感覺得到,田鼎、藺安順、荀州更是不用說。

  然而正在讓藺安順與荀州意外的是,在白衍話音落下后,田鼎居然點點頭,居然附和后堯的話。

  田鼎的舉動不僅讓藺安順與荀州十分意外,就連齊相后勝的長子后堯,都有些迷湖。

  這是什么情況?

  后堯雖說是后勝的長子,但后堯可沒膽子對田鼎有任何不敬之處,此番前來秦國,也是后勝讓長子陪同過來盯著而已。

  面對田鼎,齊相后勝清楚自己派系內的齊國官員,根本沒膽子盯著田鼎,能在田鼎身旁不被震懾發抖就已經不錯,故而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派遣長子陪同趕赴秦國。

  在后勝眼里,就算田鼎再如何,不想齊國大亂的情況下,也不會真殺了他后勝的長子。

  正當所有人都在酒宴飲酒交談之際。

  田鼎身后的呂奇,突然感覺到田非煙碰了碰自己,呂奇轉過頭看著田非煙,似乎想到什么,面露求饒的笑容。

  然而似乎求饒沒用,看見外堂妹依舊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呂奇思量想去,最終還是硬著頭皮轉過頭,目光掃視眾人一眼,呼吸急促起來,隨后抬起雙手,做出輯禮之勢。

  “姑父,齊國與秦國交好,秦王遇刺,白將軍受傷,何不讓煙兒為白將軍看看傷口,若是能讓白將軍早日痊愈,想必秦王定會記住齊國之情!”

  呂奇說這句話的時候,心里哇涼哇涼的,生怕日后姑父殺了自己。

  正堂內。

  隨著呂奇的話音落下,眾人紛紛側目看去。

  白君竹與白映雪全都看向田非煙,在她們眼里,沒想到那少女,居然還會醫術。

  她們二人都清楚,世間醫師女子少有,而士族出身的女子,更是罕見。

  清楚這點。

  白君竹跪坐在木桌后,美眸望著對面那少女,生平第一次感覺到壓力,即便是那女子什么都沒做,但無形之中,不知為何讓她有些緊張。

  而對面,田非煙自始至終,除了開始看了一兩眼白氏姐妹,后面都在吃著東西,根本沒有再關注。

  “胡鬧,論醫,煙兒不過是略懂皮毛,白將軍如今無礙,定是已經找到高醫配藥,怎可讓煙兒耽誤白將軍的傷情......”

  田鼎見到眾人的眼神,不動聲色的轉過頭,對著呂奇說道。

  “白衍確實已經受過高醫救治,也幸得高醫出手,方才得以活命,不過尋醫不忌多,若是非煙姑娘愿意為白衍診斷傷情,白衍倒是樂意見得。”

  白衍也不清楚,為何田非煙要當著眾人的面,提出要想看自己的傷,不過既然田非煙開口,白衍自然不會拒絕。

  白衍清楚。

  若是沒有必要,田非煙絕對不會讓呂奇說出方才的話。

  正堂內。

  白伯、白平、白映雪等人,皆以為白衍是看在田鼎的顏面上,故而沒有反駁,畢竟在他們眼里徐姑娘可是扁鵲弟子,白衍早已經被徐姑娘治療過,外加上太醫夏無且的查探,傷口不會出什么問題。

  就連白君竹也沒有多想,雖說白衍曾經與白君竹談論過,但也正是那般,清楚白衍曾經出身大概率不高的她,根本沒有想到。

  當初白衍嘴里提及的少女,赫然正是眼前的田非煙。

  “白將軍既然不介意,那明日便讓小女為白將軍查看一番!”

  田鼎聽到白衍的話,對著白衍拱手輯禮,沒有再阻攔。

  “煙兒,明日為白將軍診斷傷口!”

  田鼎輕聲囑咐道。

  “是,父親!”

  田非煙聽到父親的囑咐,輕聲應道,嘴角甜甜的笑容揚起,映入對面白君竹的眼眸之中,以往素來清談嫻雅的白君竹,美眸再也難以平靜。

  “將軍,涇陽丞史燕會,咸陽卒史舉旅,前來求見!”

  半個時辰后,白衍依舊在與田鼎等人飲酒,一名鐵騎將士便來到正堂內,對著白衍輯禮稟報。

  “舉旅?”

  洛陰城令張灌聽到舉旅兩個名字,頓時微微瞪起眼睛,滿是吃驚轉頭看向白衍。

  白伯與白平父子二人沒有意外,反而聽到這個名字后,二人都一臉得意,白伯撫摸長須,而白平則面露得意,跪坐著的身體都不自然的挺直一些。

  畢竟這舉旅,可是動用馮氏那邊的關系,方才調過來的,而且也是他們二人,特地書信送去馮氏哪里,請求馮氏運作。

  “請入府內!”

  白衍對這個舉旅的名字,倒也有過一些耳聞,不動聲色的看向白伯一眼后,對著那名將士說道。

  “諾!”

  將領拱手領命,緩緩退下。

  “想必此番有舉旅在,定能查出洛陰城的真兇!”

  張灌回過神后,看著白衍的模樣,隨后見到白伯父子的表情,滿是訕訕討好的笑容。

  此刻張灌想罵人的心思都有了,若非欠那洛氏洛老的恩惠,當初他說什么都不會貿然上書咸陽,這下好了吧,洛老原本是想讓那些與白衍敵對的勢力參與進來,結果呢,來的人居然是舉旅。

  “呵呵呵!”

  白伯跪坐在木桌后,聽到身旁張灌的話,看了張灌一眼,笑著撫須不語。

  而這幅姿態張灌哪里看不出,這是白伯讓他識時務。

  “舉旅,荀州有耳聞!聽聞是秦國咸陽有名的母害!不知洛陰城內,可是發生兇桉?”

  藺安順、荀州等人看向那名鐵騎將士離開后,荀州思索幾息,轉頭看向白衍。

  藺安順與后堯疑惑的目光,也看向白衍。

  “的確有些亂事!”

  白衍沒有否認。

  片刻后,兩個四十來歲,身穿官服的男子,進入眾人的視野之中。

  “涇陽丞史燕會,拜見將軍!”

  “咸陽卒史舉旅,拜見將軍!”

  兩名男子,前者面色十分發福,體態臃腫,一看就是常年享樂,而后者便沒有前者那般從容,皮膚蠟黃,面色也有些消瘦。

  “白衍,見過二位!坐!”

  白衍起身,對著二人拱手還禮,禮畢后,便讓二人入座。

  “謝將軍!”

  燕會與舉旅見狀,感激一番后,便入座到后面空閑的木桌后,伴隨著侍女端上美酒佳肴,二人連忙再次對著白衍輯禮。

  也就在這時候。

  白衍便把一月前的事情,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來。

  “月余前,有諸多洛陰百姓,在渭水溺亡.......”

  隨著白衍的訴說,很快藺安順、后堯、荀州等人,全都明白了事情經過,當聽到后面,白衍來到洛陰城后的做法,藺安順與荀州忍不住轉頭對視一眼,眼神之中滿是贊嘆。

  “妙啊!”

  后堯更是直言不諱的喊出聲,為白衍的舉動喝彩。

  田鼎不動聲色的跪坐在木桌后,看著眼前的木桌,靜靜聽著白衍的訴說,此刻田鼎雖然沒有表露什么態度,然而心中卻再一次后悔,心軟帶著女兒來秦國。

  正堂內。

  隨著眾人聽到最后,別說后堯,就是藺安順、荀州,以及就連方才來到府邸的燕會、舉旅,全都忍不住看向張灌。

  誰都清楚,按照事情的進展,那些人很大概率是兇手,否則怎么會在得知白衍前去那些地方查看后,會如此緊張,連夜去那些村子。

  在這樣的情況下,張灌都未知會白衍一聲,便突然上書咸陽。

  這顯然是有些奇怪。

  “非是張灌耽誤桉情,實乃事關重大,加之聽聞白將軍有傷在身,又唯恐洛陰城內百姓私下議論不止,有損將軍名譽,便自作主張!”

  張灌見到眾人的眼神看向自己,額頭的汗水那叫一個多,努力祭出僵硬的笑容,卻不曾想,比哭都還難看。

  但事情已經做了,張灌再如何后悔都已經為時已晚,只能硬著頭皮,給白衍輯禮解釋,也不知道白衍信不信,反正他希望白衍能信一次。

  “有勞!”

  白衍聽到白張灌的話,對著張灌還禮。

  當白衍等人在府邸內飲酒之時,洛陰城的天空愈加陰沉,不下片刻朦朦朧朧的雨霧便飄落在天空上,電閃雷鳴時不時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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