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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章秦武陽的恐懼,荊軻的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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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荊軻疑惑的目光下,城道之中,原本互相對視的兩人,頃刻間朝著對方沖去。

  楊彥屏住呼吸,凝神貫注,期待著下一秒的交手。

  兩名燕臣也認真的看向城道中的兩人。

  城道內。

  在所有秦卒的注視下,伴隨著人影飛快交錯,秦武陽率先全力揮砍,眾人還在心里想著燕國副使居然主動提出交手,白衍會不會有危險時。

  頃刻間就見到反手持劍的白衍,揮擋間,十分輕松便擋住秦武陽的全力一擊。

  “好!”

  楊彥從小習武,見到白衍錯身擋劍的模樣,忍不住輕喝一聲。

  而就在話音響起之時,楊彥就見到白衍錯身后立刻轉身,眼尖的楊彥立刻注意到,一瞬間,白衍的劍像是脫手了一般。

  是脫手?還是被打飛?

  楊彥心中一跳,暗道一聲不好。

  然而伴隨這個念頭,突然,楊彥就注意到白衍腳尖頂地,整個人扭轉身體,換了一個方向,剎那間,白衍便面向秦武陽的背部。

  這一幕,讓楊彥忍不住瞪大眼睛。

  一旁的練家子荊軻,也大吃一驚,然而還未等所有人開口。

  原本脫手的木劍在白衍轉身后,再次落入白衍手中,而且還是正手持劍。

  “什么!還能這般?”

  這是見到這一幕,所有人腦海里蹦出來的念頭。

  此前沒有人預料到。

  看著秦武陽,以及持劍站在秦武陽身后的白衍,擅長武藝的楊彥、荊軻,二人都清楚,秦武陽若是反應慢點,下一刻就會很危險。

  而在走道內,方才全力揮砍被白衍格擋的秦武陽,還未卸力,都來不及轉身,只來得及轉頭看向白衍。

  這一看。

  秦武陽瞳孔一縮,當看到白衍就在身后面對自己的時候,秦武陽腦海里滿是恐懼。

  怎么可能!

  秦武陽滿是不敢相信。

  正當楊彥與荊軻以為白衍會全力劈砍時,步步壓制秦武陽的時候,正當秦武陽也本能的轉身,準備拿木劍格擋之時。

  在眾人的注視下,正手持劍的白衍根本沒有打算用蠻力揮砍,而是憑借一只手,利用身體沖刺旋轉而帶動的力道,手中的木劍微微旋轉,狠狠拍向秦武陽。

  從交手到錯身,最后再到這一擊,所有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城道內,伴隨著一個嚎亮的響聲,城道之中所有秦卒都顫抖一下,看著木劍掉落地上,不斷捂著臉后退的秦武陽。

  所有人都吸口涼氣,有些秦卒都忍不住齜牙起來,聽著如此響亮的聲音,看著秦武陽的模樣,就感覺估計很痛。

  不過眾人也都看出來,方才白衍已經收斂,聽聲音就知道是用劍身拍的,若是方才那般力道用的是劍刃,那就算是木劍,估計秦武陽的臉都已經爛了。

  “怎么回事?”

  “什么響聲?”

  城樓下,站在城門檢查百姓以及過路商賈的秦卒,也聽到城樓上的動靜,紛紛對視一眼。

  一些百姓也好奇的看向城上,好在百姓與商賈都不想惹事,很快便收起好奇心,繼續等待檢查后,進入函谷關。

  屋檐下。

  “好!”

  楊彥忍不住起身再次大喝,看著城道中手持木劍的那少年,身為練武領兵之人,這一刻楊彥終于對白衍的實力,有一個清晰度認知。

  好強!!

  楊彥的腦海里,也浮現當初在閼與城外,白衍率領麾下鐵騎,萬馬奔騰而沖陣的場景。

  “這劍術!”

  荊軻此刻也跪坐直立身體起來,雙眼看著站在城道的白衍,心中是又驚又懼,一臉震驚。

  荊軻從未想到,白衍的劍術如此強橫,僅僅一瞬間交手,便高下立判,甚至他都沒有看出秦武陽的實力,以及白衍全力之下到底有多強。

  一想到燕丹讓自己在咸陽大殿上殺死白衍,荊軻十分忐忑,因為他不確定,以白衍的實力,自己能不能做到。

  想到這里。

  荊軻此刻心中,情緒已經降落至低谷,開始不安起來。

  荊軻隱約有預感,此行他想要殺死白衍,絕對沒有想象之中的那般輕松。

  回想方才的交手,從一開始的起劍,以及過程中的動作,還有最后的單手橫掃,荊軻都清楚的感覺到,白衍的劍術并非普通武夫與武卒那般,以蠻力揮砍、捅刺。

  白衍的劍術,給荊軻感覺,更像是一個孤俠,不,或許更貼切的說,像刺客。

  怪異的起手式,行云流水的舉動,一切都是為了最后的一擊必殺。

  “白衍師承何人?”

  荊軻百思不得其解,而腦海里,浮現公子丹的模樣,回想起公子丹視他為上賓,給與他地位,已經財富,讓他享受到從未享受到的重視。

  “荊軻,當以命報答公子丹!”

  荊軻想到這里,逐漸穩定住心神。

  不管白衍到底劍術如何強橫,師承何人,但在秦國咸陽王宮,在大殿上,秦國官員是不能持劍的,白衍也不例外。

  而他帶來的劍刃抹有劇毒,由他出手,未嘗不可殺死白衍,報答公子丹的恩情。

  “好厲害!”

  “是啊!白將軍武藝好強!怪不得軍中都有傳言,說是白將軍此前是先登出身,曾經先登攻城殺了二十二個人,其中一人還是官大夫!以前我還不信。”

  “以前我也以為是假!沒想到白將軍真的那么強,傳言應該是真的,白將軍的地位是以命拼殺出來的。”

  城道內,看守城道的秦卒將士,紛紛手持長戈,互相看向彼此,小聲的議論起來,看向白衍的目光滿是熾熱。

  在大營內,他們所有人都聽過白氏白衍將軍的事跡。

  因為秦國的爵位世襲制度,以及上過戰場,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當初在上郡高奴一戰,率領孤軍與月氏、匈奴交戰的白衍將軍,真的是先登出身。

  這是所有人都不敢想象的,畢竟那可是先登,死亡率全軍第一的士卒,出身白氏子弟的白衍,怎么可能去做過先登。

  然而眼下。

  看到白衍的劍術,與傳言之中的一樣,這讓所有秦卒,都忍不住有預感,很可能那些傳言,都是真的。

  “啊啊啊啊嘶啊!!!”

  城道內,秦武陽在地上不斷翻滾,劇烈的疼痛讓秦武陽雙眼赤紅,流露出淚水。

  此刻秦武陽清楚的感覺到,臉頰上的劇痛甚至讓腦子都痛疼起來,隨之而來的,便是逐漸麻木,失去知覺。

  從小在燕國,出生貴族子弟的秦武陽,哪里經歷過這些。

  身為燕國大將秦開的長孫,有誰敢如此對待他。

  一瞬間,腦袋劇烈的痛楚,以及臉頰麻木而帶來的屈辱,讓秦武陽腦海里只剩下一個念頭,殺白衍,他一定要殺死白衍!

  秦武陽赤紅的雙眼之中,此刻全都是仇恨。

  起身后。

  秦武陽余光注意到身旁的秦卒,突然暴起的他,整個人都撞向秦卒。

  而秦卒沒有反應過來,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直接被秦武陽給撞倒墻上,等回過神時,就突然聽到拔劍的聲音。

  秦卒一開始還很疑惑,然而當看到燕國副使手中的秦劍,立刻意識到什么,看向自己的腰間,隨后整個人渾身冰冷。

  不遠處跪坐在木桌后面的楊彥與荊軻,連同兩個燕臣,看到這一幕,全都暗道不好。

  秦武陽年紀輕輕,輸了之后這是已經失去理智!

  “武陽,住手!!”

  荊軻大聲呵斥道。

  “快,保護將軍!”

  “他要刺殺將軍,保護將軍!!”

  城道所有秦卒見到秦武陽的舉動,都被嚇一跳,紛紛手持長戈或者拔出秦劍。

  然而這時候的秦武陽腦海里已經一片空白,赤紅的眼神看著白衍,只剩下殺意,不管不顧的秦武陽在眾目睽睽之下,拿著秦劍便朝著白衍殺去。

  另一邊。

  白衍自然也見到這一幕,看著秦武陽手中的秦劍,白衍并不驚慌,他手中的木劍是士卒對練用的木劍,十分結實耐砍,秦武陽想要憑借秦劍殺他,可沒那么簡單。

  看著沖過來的秦武陽,白衍雙手持劍,對于秦武陽的武藝,白衍其實心中也有一個認知。

  秦武陽并非是如同歷史記載之中那般,是個毫無用處的士族子弟,看秦武陽手中的老繭就知道,也不怪燕丹會選擇秦武陽,秦武陽的雙指,還有練弓磨出來的老繭。

  但可惜的是,秦武陽學劍的劍師,與白衍的恩師,差距太大。

  “擋!”

  白衍輕聲念叨,雙手持木劍,看到秦武陽貼身刺過來,連忙一手持著劍柄,一手持著劍身,錯身挑開。

  看著秦武陽想要貼身靠著自己,然后用真劍貼身傷人,白衍根本不給秦武陽機會,手持劍柄的手,連同身體一同發力,用肘擊打在秦武陽的臉上。

  隨著撞擊,一個悶哼聲響起,秦武陽被打得后退,鼻子頃刻間流出鮮血。

  然而白衍沒有收手,在秦武陽有真劍的情況下,白衍不會拿著自己性命開玩笑。

  趁著秦武陽吃痛,沉重的秦劍尚未來及蓄力,白衍再次全力揮動木劍,在秦武陽滿是恐懼的眼神下,一瞬間,打在秦武陽另一邊臉。

  再次響起的動靜,比方才更響。

  隨之而來的,便是秦劍掉落在地上的聲響,這次沒有絲毫顧慮的白衍,近乎全力之下,秦武陽整個頭顱都被打得晃動一下,緊接著人都側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昏迷過去。

  昏迷的秦武陽,立刻便被一個個秦卒手持長戈架住脖子,鋒利的長戈隨時都可以劃破秦武陽的脖子。

  “白將軍還請住手!!”

  荊軻這時候哪里還坐得住,起身走出屋檐,來到白衍身旁拱手輯禮。

  “還請白將軍饒恕秦武陽不敬之舉,武陽年少,一時失禮,還請白將軍寬恕。”

  荊軻此刻額頭都滿是汗水,被秦武陽的舉動嚇一大跳。

  如今更讓荊軻感覺麻煩的啊,秦武陽方才的舉動已經釀成大禍,眼下荊軻只祈禱白衍能夠寬容大度,繞過秦武陽這一次。

  “將軍饒命!”

  被秦武陽奪去秦劍的秦卒,十八九歲左右,臉色滿是蒼白的來到白衍身旁跪在地上,身體不斷顫抖著。

  方才秦武陽拿著他的劍,想要刺殺白將軍。

  秦國,可是有連坐制。

  城道之中。

  突然出現的變故引起的騷亂已經結束,然而此刻所有人都看向那手持木劍的白衍。

  不管是如何處理秦武陽,以及如何處理那秦卒,可以說都白衍說的算。

  就在眾目睽睽之下。

  楊彥方才走出屋檐,就看到白衍把木劍交給身旁的秦卒后,走了兩步,雙手輕輕撿起地上的秦劍,隨后來到那顫顫巍巍跪在地上的秦卒面前。

  “此罪不在你,汝是吾秦國勇士,怎可因此罪而入獄!”

  白衍兩手拿著鋒利的青銅秦劍,看著秦卒露出一絲笑容,輕聲說道。

  此話一出。

  所有人都為之一楞,就連楊彥也一臉意外的看向白衍,那名秦卒顯然也感覺到什么,瞬間抬起頭,雙眼泛紅,卻又有些不可置信。

  “此事揭過,日后持劍當不離手,用于戰場立功才是!起來吧!”

  白衍說道,看向秦卒的眼神,沒有絲毫責怪。

  這件事情過錯本就不在秦卒,而且眼下他也沒有被傷到,還不如激勵著秦卒,日后立功殺敵。

  雖然白衍也不清楚,日后他還能不能再見到這秦卒,秦楚一旦交戰,這秦卒甚至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個問題。

  但這并不妨礙,他眼下說這番話。

  “謝將軍!”

  秦卒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擦了擦眼里感激的淚水,看著白衍,或許此刻白衍要讓殺人,他都不會有一絲猶豫。

  起身后。

  秦卒抽泣一下,隨后雙手接過白衍捧著的秦劍,小心翼翼的插入劍鞘。

  整個過程中,所有秦卒都沒有嘲笑,只是眼神滿是崇敬的看向白衍,這個曾經他們一直聽聞的將軍。

  眾人之中。

  荊軻也滿是復雜的看著這一幕,不是在秦國的立場,其實這一幕對于荊軻來說,讓荊軻心中滿是壓抑,因為白衍的模樣赫然讓荊軻腦海里浮現一個人,信陵君魏無忌。

  秦國有如此品行之人在,對于燕國,對于天下,不是一件好事。

  不過看著眼前的場景,游歷天下,以俠義自居的荊軻,同意也忍不住在心中,對少年浮現敬佩之心。

  如此君子。

  天下何人不想與之為伍,結為故友,說出去,亦是榮幸。

  若是白衍在燕國,那該多好!

  “白將軍!”

  荊軻看到白衍轉過身,連忙再次輯禮,希望白衍饒恕秦武陽的失禮。

  楊彥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沒有說話,由白衍做決定。

  “燕使放心,白衍不會怪罪副使!”

  白衍拱手還禮,對著荊軻說道。

  看著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秦武陽,白衍轉頭看向荊軻。

  “只希望此事日后不再發生!”

  白衍拱手輯禮。

  方才其實第一次揮砍,白衍可以選擇打秦武陽的背部,之所以最終打在秦武陽的臉上,白衍還是有些私心。

  秦武陽一路上的種種舉動,白衍不是瞎子,秦武陽在等機會,白衍何嘗不也是一直都在隱忍。

  畢竟一個差不多幾歲的人,一臉傲氣,連續數日都一直在主動挑釁,白衍能靜心隱忍,但不代表如今有送上來的機會,白衍會輕易的放過。

  打的就是臉。

  不然不長記性,只有打在臉上,才會被其他人看到,才不會過兩日就忘了疼,沒人提醒。

  在燕國,秦武陽是士族子弟,是燕大將的長孫,無人敢得罪。

  但在秦國,連李信、蒙恬、王離、李由等一眾豪門子弟,都客客氣氣的待人,一個秦武陽,可還沒資格作威作福。

  “白將軍寬心!”

  荊軻聽到白衍的話,看著彬彬有禮的白衍,滿是感激的說道,心中悄然松口氣。

  望著其他秦卒在白衍說完話后,放開秦武陽,荊軻連忙請人取來一些水,隨后親手沾了沾,灑在秦武陽那兩邊紅腫到發青的臉上。

  “啊!”

  冷水碰到傷口,劇烈的刺痛,讓秦武陽緩緩清醒過來。

  睜開眼睛后的秦武陽一臉懵逼的左看右看,恍恍惚惚,不過當看到一旁身穿黑衣的白衍時,眼神之中,已經浮現一抹深深的恐懼。

  那抹恐懼甚至如同已經刻在骨子里那般。

  白衍與楊彥對視一眼,臉上沒有表情,但二人心里皆是會心一笑。

  果然只要挨打過后,才會知道痛,才不會那般目中無人。

  估計從函谷關直到咸陽城的這段路,秦武陽都會老實安分下來。

  接下來。

  酒宴正常繼續,在荊軻的勸說下,被打到昏迷的秦武陽,在害怕之后,也順坡下驢來到白衍面前,帶著恐懼的眼神,對著白衍輯禮道歉。

  這便是年紀輕輕的士族,明明就在不久前恨不得殺死白衍,眼下有臺階下,卻能服軟道歉。

  白衍也如方才答應荊軻的那般,沒有為難秦武陽,互相輯禮后,便沒有再提方才的事情。

  酒宴上,除了秦武陽腫到青黑的臉以及雙眼出現的恐懼外,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

  隨著天色漸黑。

  條件有限,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酒宴也要散場,明日白衍也還要趕路,需要早些休息。

  楊彥依依不舍的與白衍閑聊,從祁城第一次相遇,再到后面的救命之恩,接觸白衍越久,楊彥便越是喜歡白衍。

  這種喜歡不是男女之情,而是那種好友間的相逢恨晚。

  若非是函谷關守將,楊彥恨不得明日與白衍一同回咸陽。

  深夜下。

  在一些簡易的木屋內,伴隨著微弱的燭光,荊軻看著敷藥時,滿臉痛苦的秦武陽。

  “今日你不該奪劍,險些誤了大事!”

  荊軻看著秦武陽,有些責備的說道。

  秦武陽聽到荊軻的斥責,自知理虧,不敢還嘴。

  此刻秦武陽想起今日的事情,白衍拿著木劍的身影,深深刻在他的心里,無法消散。

  一個來自心底的乏力感,讓秦武陽對白衍滿是害怕。

  從小到大,秦武陽從沒有過這種感覺,就是面對祖父請來的師傅時,秦武陽都沒那么無能為力的感覺。

  甚至秦武陽能感覺到。

  即使是老師過來,面對白衍,恐怕最終也只有落敗。

  白衍的劍術太詭異,也太快,讓人防不勝防,每次都是一轉眼,都沒來及反應,白衍手中的木劍便已經砍在臉上。

  秦武陽試想。

  若白衍手中的木劍,是秦劍的話,估計自己的頭顱,早就已經與身體分離。

  “武陽!”

  荊軻連續喊了幾聲,秦武陽方才恍惚的回過神。

  荊軻看著秦武陽的狀態,眉宇間滿是擔憂。

  他清楚,秦武陽今日與白衍的彼時,白衍那干脆利落的劍術,已經讓秦武陽心生恐懼,有了不敵之心。

  對此荊軻沒有責怪秦武陽,白衍的劍術,實在超出他們的意料。

  荊軻唯一擔心的是,也不知道秦武陽這般模樣,還能不能刺殺嬴政。

  “武陽,切記,汝要刺殺的是嬴政,今日之辱,吾會在咸陽大殿,用白衍的性命來洗刷。”

  荊軻勸慰道。

  昏暗的燈光下,看著秦武陽那憂慮的眼神緩緩看向自己,荊軻知道秦武陽為何露出那般眼神。

  “無論白衍劍術如何強橫,在秦國咸陽的大殿中,白衍亦是不能佩劍,而吾只要傷及一絲,白衍,便難逃一死!”

  荊軻看了看周圍,感覺沒有動靜之后,便小聲的對秦武陽說道。

  秦武陽聽到荊軻的話,迷茫帶著一絲恐懼的眼神中,逐漸出現一抹神采。

  “對,對!”

  秦武陽不斷點頭,隨后用期盼的眼神,看向荊軻。

  “切記,此番汝只需殺死嬴政!”

  荊軻嘆息一聲,囑咐完后,知道眼下秦武陽需要自我調理,于是起身讓秦武陽先休息,轉身離開木屋。

  木屋內。

  很快便只剩下秦武陽一人,獨自拿著草藥坐在木床前。

  幾息后,秦武陽看著周圍陌生的一切。

  臉上的痛楚,讓在燕國時便沉浸在幻想的秦武陽,逐漸拉入現實。

  也讓秦武陽意識到。

  自己其實并沒有自己想的那般強。

  看著眼前陌生的一切,感受著臉頰那厚實,以及痛到心的腫痛感。

  秦武陽開始懷疑自己起來,開始回想曾經。

  然而如今沒人能為秦武陽解答,父親、母親、祖父,甚至曾經他所有認識的人,都在遙遠的燕國。

  如今陪伴在他身邊的,只有荊軻,一個由燕丹介紹的人。

  第二日。

  伴隨著天空泛起一抹光亮。

  住在函谷關內一晚上的白衍,便早早起來,簡易的臥榻,白衍到時睡得格外香甜。

  因為身處函谷關,秦國要地,有秦國重兵把守。

  故而白衍自然沒有什么要擔心的。

  簡單的吃過一些東西。

  白衍來到車隊時,鐵騎將士已經全都聚集在馬車四周,荊軻的隨從也全都在馬車旁收拾好東西。

  沒過多久,楊彥便在士卒的陪同下,來到白衍身旁。

  楊彥穿著秦甲,陪著秦劍,與白衍互相并行。

  “白將軍,他日返回時,一定要多在函谷關留幾日,到時再一起把酒言歡!”

  楊彥對著白衍說道,與白衍約定。

  “這是自然!”

  白衍聽到楊彥的話,轉過頭對著楊彥笑著說道,答應下來,然而看著前方不遠處,發現自己后,滿眼害怕的秦武陽,以及一旁在檢查馬車的燕使荊軻。

  白衍清楚。

  去咸陽城容易,但等到了咸陽城,離開時,可就沒有那么輕松愜意。

  雖然沒有碰過荊軻一行人的馬車,但白衍心中卻很清楚,荊軻馬車后面那些馬車內,裝著的,應該全是金銀財寶。

  眼下這些楊彥都不知道。

  恐怕過段時日,楊彥再次聽到咸陽的消息時,估計會一臉震驚。

  想到這里。

  看著馬車都已經準備就緒,白衍停下腳步,轉身看向楊彥,緩緩抬手輯禮。

  “就此別過,楊將軍,來日再會!”

  白衍說道。

  荊軻的事情,還不能告知楊彥,畢竟這解釋不清楚,而且一旦傳出去,后果不堪設想。

  “好!一言為定。”

  楊彥也抬手還禮。

  告別后,楊彥便站在原地,有些不舍的目送白衍乘坐馬車,與燕使荊軻等人,緩緩朝著咸陽方向行駛而去。

  釋①歷史上,秦武陽到了咸陽王宮,最后害怕了,帶刀想把從志氣滿滿,到后面害怕的過程寫出來,而身為燕國大將秦開的孫子,外加上燕國的環境,秦武陽應該練過一些武藝,也善騎射,畢竟古時候騎射是貴族的游戲。

  最近春雨時節,流感橫行,大大們注意身體,注意保暖別淋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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