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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八章前往齊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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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陽城。

  伴隨著日升,城內百姓,開始在街道上游走奔波,一些需要出城務農的人,也往城門外走去。

  而在熙熙攘攘的平陽城內,白氏府邸這一日也顯得十分忙碌。

  一個個仆人、侍女在府邸內來回搬運這東西,府邸外十余輛馬車裝著不少出行所需之物,一看就是要出遠門。

  院子內。

  紀氏看著君竹。

  “此行路上,你務必要當心,千萬不要拋頭露面。”

  紀氏囑咐道,說完后,便看向映雪。

  “特別是你,此番出行不似在家,在外人心險惡,權貴勢力可不會顧忌你是不是白氏之人。”

  紀氏說道這里眉頭微皺,兩姐妹之中,最讓人不放心的,還是生性好動的白映雪。

  也是如此,才會特地囑咐白映雪一句。

  在平陽,有白氏在,沒人敢對白映雪如何,然而在外面,隨便一個有權勢的士族,都輕易的可以在暗地中,對白映雪一行人下手。

  “知道了,祖母!”

  白映雪被殃及魚池,趕忙低下頭。

  不過白映雪也清楚,外祖母說的沒錯,此行在外面若被賊人盯上,很危險。

  正當白映雪聽外祖母的囑咐時。

  院子內的另一邊。

  白仲也在水池旁,與白巖交代一些事情。

  白伯與白季,也都在一旁聽著。

  看著父親叮囑白巖此番前去齊國,要注意的事情,白伯與白季看向白巖,心中倒是不擔心。

  在兄弟二人心里,此番去齊國的路上,按照白巖常年行商的經驗以及人脈,基本不會出現什么問題。

  況且白巖還帶著二十幾名扈從。

  這些扈從雖然比不上白衍麾下那些鐵騎精銳,卻也算是好手,對付一般是賊寇或者士卒,都沒有問題。

  “等到齊國,最需要注意的,應該是田獻。”

  白季看向白巖,輕聲說道。

  當初白衍來到白氏之時,已經告知鄒氏與田氏田獻,為何結怨,雖然事情已經過去許久。

  但終歸還是小心一點的好,畢竟田氏田獻,在齊國的勢力可不算小,更有齊相后勝作為靠山。

  “嗯!”

  白巖聽到白季的話,微微點頭。

  一旁的白伯倒是笑起來。

  “時間倒是過得很快,眨眼便過去兩年,也不知道,若那田獻知曉鄒興已經來到秦國,并且化名白衍,會是何等表情!”

  白伯撫須說道。

  一想起白衍,即便是眼光頗高的白伯,無論才能還是其為人,都挑不出毛病,若是此前鄒氏沒落,還可以說白衍不敢自傲,故待人謙卑有禮。

  那么當獲得足以讓無數人眼熱的地位、權利,甚至兵權之后,在那屢立戰功后面,白衍從始至終,都是待人謙遜,逢人不看地位高低貴賤,皆以禮待之。

  單憑這點。

  莫說族內的少年無一人能及,就是閱人無數的白伯,在外面游蕩那么多年,都沒有見過有幾人,在有白衍那般地位,還能像白衍那般。

  那田獻,當初沒有成功殺死鄒興。

  白伯可以用性命篤定,終有一日,白衍一定會讓田獻,為此前對鄒氏的種種行為,付出代價!

  “或許會被嚇死!”

  白季聽到長兄白伯的話,也難得笑起來。

  雖說眼下白衍的身份,還不宜告知天下,但白季試想,若自己是田獻,突然聽到兇名在外的秦將白衍,便是曾經自己追殺的鄒氏子弟,一定會嚇得癱軟坐地。

  甚至不難想象日后會遭到何等報復。

  院子內。

  連白季都笑起來,也讓氣氛更加輕松。

  “這是那小子的事情,日后便交由他去做!”

  白巖笑著說道。

  不過笑過之后,一想起當初便是田獻除掉自己恩人鄒父一事,白巖眼神之中,也浮現一絲仇恨。

  好在鄒父若是泉下有知,看到自己的子嗣如今已經名震天下,才能、為人皆被秦王器重賞識,定會瞑目。

  不需要擔心鄒氏的仇沒人報,也不必擔心鄒氏的門楣不能振興。

  自從白衍簽下婚約的那一刻,在白巖心里,便已經將白衍看做女婿,加之由于年紀,膝下無子,更是對白衍視如己出。

  “掌柜,所需之物,已經全部備好!”

  一名年邁的老人過來,對著白巖輯禮道。

  白巖點點頭,隨后對著父親抬手輯禮。

  “父親,孩兒便帶著妻女,先行去齊國!”

  白巖說道。

  兩鬢斑白的白仲,微微點頭。

  白平已經娶了馮氏馮劫之女,如今馮氏白氏聯姻,也是時候早些處理好白衍的婚事,以免夜長夢多。

  片刻后。

  白氏府邸外,二十余名手持佩劍的布衣男子,紛紛在馬車兩旁等候著。

  白巖的妻子薛氏已經帶著兩個女兒進入馬車,白巖在與長兄、母親等人告辭后,也轉身上馬車。

  很快在白仲、紀氏、范氏,以及其他士族子弟的注視下,一行馬車,在扈從的保護下,朝著城門外行駛而去,此行目的便是要去遙遠的齊國。

  洛陽城。

  伴隨著白巖一行人離開白氏府邸的時候,伴隨著日升,洛陽城內同樣也人流涌動,密密麻麻的人群幾乎把洛陽城所有的街道,全部堵住。

  所有人跪在地上,望著從眼前浩浩蕩蕩走過去的秦國大軍士卒,望著那連綿不斷的秦字黑旗以及無數長戈,所有百姓心中滿是震撼。

  而在洛陽城內,一個較為遠的地方,一棟酒樓豎立在一望無際的房屋之間。

  酒樓的三樓上,站在窗前。

  三名身穿綢衣的男子,遠遠望著那離開洛陽城的黑色人流,望著那一輛接著一輛的六駒馬車。

  “嬴政離開洛陽,那距離死期,便已經不遠矣!”

  一名男子嘴角上揚,輕聲說道。

  不過一旁的男子聞言,卻緩緩搖搖頭。

  “絕不可掉以輕心!暗探已經傳來消息,那秦將白衍,已經感覺到中牟城有變,在收到嬴政的命令后,去洛陽城王宮內請求嬴政,準許其獨自前往中牟城。”

  男子說道這里,眼中滿是擔憂。

  而男子的這句話,讓另外兩名男子同樣也沉默下來。

  “那白衍,當真不可小覷!”

  一名男子說完,轉頭看向方才說話的男子。

  “吳高兄,你說那白衍,到底是如何知曉中牟城有變故的?要知道所有消息都已經隱蔽起來,只有極少數人知曉,那些無一不是可靠之人,況且暗探哪里也已經確定,白衍絕對沒有收到任何警醒的消息!”

  男子說話間,既是好奇,也有一絲絲驚嘆。

  為能刺殺嬴政,所有參與的士族都是經過嚴格挑選的,絕對不可能走漏消息,更何況不管暗探也再三確認,白衍的確沒有收到消息。

  在這樣的情況下,那白衍是如何猜測到,或者說是推測到,是中牟城有問題。

  “我也不清楚!”

  吳高聽到故友的話,眉頭緊鎖,望著遠處洛陽城,那浩浩蕩蕩的秦國大軍。

  “總之此行,務必要當心那白衍。若是此行刺殺嬴政失敗,無論如何,都必須除掉白衍!”

  吳高說道。

  在代地的時候,公子嘉自立為代王,而吳高便是代王嘉身旁的親信之臣。

  也是如此,吳高才最清楚,雁門哪里的白氏鐵騎,對于代地來說,到底有多恐怖,當初雁門處決士族之時,代地之所以不敢輕舉亂動,趁機聯絡其他趙地舊臣,以及雁門哪里的趙邊騎,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忌憚那白氏鐵騎。

  如今的代地,根本無法阻攔白氏鐵騎的進攻。

  特別是白氏鐵騎的主將,還是一個極其善于兵戈伐戰的兵家白衍,名門白氏之后。

  有其在駐守在雁門。

  代王嘉根本沒有機會,收買秦國官員以及一些秦軍將領,甚至就連雁門哪里的趙國舊部官員、官吏,都因為害怕治軍制法嚴明的白衍,而不敢做代王嘉的內應,聯絡趙邊騎。

  所以此行對于吳高來說,殺嬴政固然重要,但若是殺不成嬴政,那白衍,無論如何都要死。

  “放心吧!白衍前往中牟哪里的消息,已經命人快馬加鞭送去中牟,此刻中牟城內所有官員、士族都是我們的人,白衍只要抵達中牟城,便只有死路一條。”

  另一名男子聽到吳高的話,輕聲勸慰道,讓其不必擔心。

  說完后,這名男子想到什么,轉頭看向吳高身旁的那名男子。

  “鄭留,那嚴氏除掉沒有?”

  男子開口問道。

  而那名姓鄭的男子聞言,點點頭。

  “尸堰兄你且安心,那嚴氏知曉吾等在謀劃刺殺嬴政,雖說以其嚴氏族人威脅,那嚴樅已經就范,但事關重大,我父親是不會讓那嚴氏活著的。”

  鄭留說道。

  聞言,尸堰與吳高對視一眼,皆是沒有在說話。

  在洛陽,鄭氏乃是名門望族,鄭公不僅在天下儒士心中威望甚高,鄭氏族人也把握著洛陽盤根錯節的關系,以及占據著一些重要的位置。

  既然鄭氏動手,那嚴氏自然沒有活下來的可能。

  更何況,吳高與尸堰,似乎也聽到一些傳聞。

  就在這時候,突然間房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

  見狀。

  吳高、尸堰、鄭留三人疑惑的對視一眼,隨后看向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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