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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果然是白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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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渭水河旁。

  作為起源最西邊的隴西,那個鳥鼠同穴山,渭水河一直作為秦國的母河,承載著秦人歷來的信仰。

  這條支流綿延數千里,至西向東,途徑多個秦國要地,最終途徑咸陽。

  秦人長居于雍,不管是作為秦人國都最長久的雍城,還是后來的咸陽,以及其他時期,秦人都信奉后代子孫得飲馬于河的細想。

  故而渭水河,在秦人眼中的地位,遠非其他河流可比。

  在河畔旁。

  暴氏在溪的攙扶下,從馬車上緩緩走下來,府邸內的仆人,已經把祭祀祈福的食物、器具帶到河畔旁。

  見到暴氏到來,仆人把準備好的米粟、以及一些肉類,放進四個方向,燒著火焰的小坑之中。

  對于祭祀。

  上至權貴士族、一國君王,下至民間百姓、奴仆侍女,都無比重視。

  暴氏的祭祀一同有兩種,一種是秦國的祭祀,一種是韓國的祭祀,因為祭祀的風俗不一,故而有少許不同。

  正當暴氏為白衍祈福之時。

  突然遠處馬車緩緩停下,其中下來的人,明顯是朝著這里而來,見狀,仆人紛紛警惕的看向那名男子。

  就連溪也來到暴氏身旁。

  “不必緊張!”

  暴氏當看見來人之后,待看清來人的模樣,立刻安撫溪與其他人。

  此刻暴氏心中嘆息一聲。

  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曾經作為韓國宗室,韓陵之妻,暴氏曾經見過姚賈,也對這個秦國上卿,印象頗深。

  畢竟姚賈為秦國游走諸國之事,早已經不是什么秘密。

  暴氏想到這些,緩緩上前。

  溪見狀,也連忙跟上。

  在渭水河畔。

  看著走來的姚賈,暴氏也朝著姚賈走去,當走近之后,暴氏緩緩輯禮。

  “憂好,見過上卿大人!”

  暴氏作為曾經的將軍夫人,不管是出生還是后面的地位,都注定暴氏在禮儀、氣質方面,遠非其他女子可比。

  “姚賈,拜見夫人!”

  姚賈看著眼前一襲秦服的暴氏,也抬起雙手,拱手輯禮。

  此刻說來也滑稽,作為秦國上卿的姚賈,在咸陽渭水河旁,居然身著布衣。

  而曾經作為將軍夫人,韓國最有名的絕色女子,此刻身著秦服,站在秦國咸陽的渭水河畔。

  “昔日傳言,韓陵正妻在新鄭破城之時,便自焚于府邸,不曾想,姚賈今日卻有幸在咸陽,碰見夫人。”

  禮畢之后,姚賈看著暴氏,面色感慨的說道。

  當初新鄭城破,不知多少將軍,都惦記著韓陵的正妻暴氏,畢竟對于暴氏的美名,諸多將軍都熟讀于耳。

  而聽到暴氏焚府殉情之時,不知多少將軍都在心中遺憾。

  誰能想象。

  暴氏根本就沒有死,而是被白衍給帶出來,并且隱姓埋名,安置在咸陽。

  “昔日謠言,不過明哲保身之舉,還望大人能夠保密!”

  暴氏聽到姚賈的話,輕聲說道,美眸抬起,看向姚賈一眼。

  見過她的人,少之又少,更別說在這咸陽。

  但偏偏卻碰到的,是認識她的姚賈。

  眼下暴氏只期望于姚賈能高抬貴手,當做沒有見過她,雖然可能性很小。

  “這是自然,老夫與白將軍有交往,如今又是同僚,自然不會亂說出去。”

  姚賈看到暴氏。

  說心里話,作為秦國上卿,深受秦王嬴政的重用,別說前往他國之時,他國官員送金子、送美人,就是秦王嬴政送給他的美人,都不下二十余人。

  但對比眼前的暴氏,即便是姚賈,都忍不住感慨,世間男子見眼前女子,難有不心動者。

  即便是他,方才看到暴氏那一眼,也差點難以抑制心中的貪婪。

  好在最終姚賈還是冷靜下來。

  不是姚賈為人高尚,若是姚賈為人高尚,當初便不會盜于魏、而又在趙為臣而被逐。

  姚賈忌憚的,是白衍。

  如今白衍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夫爵之將,姚賈作為嬴政身邊的重臣,怎會感覺不到,嬴政心中有多器重白衍。

  不管是滅韓之時,還是與匈奴、月氏在上郡交戰,又或者伐趙與李牧交手,眼下又入趙國邯鄲離間。

  這一件件事情,注定嬴政日后會格外器重白衍,甚至很可能與蒙氏那般。

  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使他把暴氏的事情告知嬴政,嬴政也絕不對因為白衍私藏一個女子,而真的怪罪白衍,甚至可能還會因為白衍的好‘色’而更為信任白衍。

  姚賈太了解嬴政。

  所以眼下即使暴氏再誘人,再讓人心動,也要考慮考慮,要不要得罪一個白衍。

  若韓陵真是白衍所殺,那加之此前奉上的離間計。

  想到日后會被一個有能力又深受王上寵幸的將軍記恨,時刻想要報復。

  姚賈最終還是冷靜下來。

  再貪婪,也要看有沒有命,如今他已經是秦國上卿,權利、地位為世人尊敬、敬仰,完全沒必要因為一個絕色美人,與王上寵信的將軍起沖突。

  這白衍可不是韓非。

  白衍在秦國,有白氏、胡氏、司馬氏等一眾士族以及人脈作為根基,加之王上的寵信。

  “憂好,多謝上卿!”

  河畔旁,暴氏聽到姚賈的話,有些意外,也在心中松口氣。

  “姚賈只有一事相求,還請夫人為姚賈解惑,當初在新鄭,究竟發生了何事?”

  姚賈看著眼前的暴氏,拱手問道:“當初韓陵之死,是否是出自左庶長之手?”

  河畔旁。

  伴隨著微風拂過,暴氏少許長發微微飄動。

  聽著姚賈的話,暴氏看著姚賈,美眸之中盡是猶豫,許久方才明白,說與不說,其實姚賈都已經猜到。

  “是!”

  暴氏對著姚賈說道。

  隨后在姚賈的注視下,暴氏把殺害韓陵的大致經過,告訴姚賈。

  姚賈聽著暴氏的話,一臉恍惚。

  果然是白衍!

  姚賈心中有些不敢相信,在那個暴雨的夜里,那白衍居然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并且還是親自潛入將軍府邸,持劍殺了韓陵。

  想到那時候白衍年紀輕輕的模樣,他在新鄭之時,做夢都想象不到,白衍的手段居然如此厲害。

  “還望姚大人不要說出去,畢竟當時姚大人也在,世人定會以為,韓陵之死乃是出自姚大人的謀劃!”

  暴氏的話,讓姚賈回過神。

  姚賈哪里聽不出,暴氏言語之中的意思,忍不住苦笑一番。

  不過姚賈也能理解。

  畢竟暴氏并不知道,如今嬴政到底有多器重白衍。

  “這是自然!夫人不必擔心。”

  姚賈看著行禮的暴氏,也抬起雙手輯禮。

  明白事情經過之后,姚賈也沒有留下來的心思,禮畢之后,便告辭離開。

  今日見到著暴氏,就當沒有見過。

  與其得罪白衍,不如讓白衍欠他一個人情,說不定日后這個人情,日后能有大用。

  士族之間都是這般。

  當初他與李斯,也是這樣。

  河畔旁。

  溪怯生生的跪在暴氏面前,臉上滿是懊悔。

  “夫人,都是溪的過錯。”

  在知曉是自己掀開車簾,方才讓姚賈見到暴氏,溪愧疚得兩眼流淚。

  “不怪你!若非是我想要祈福,怎會碰到他。”

  暴氏見到溪后悔的樣子,輕聲說道。

  讓溪起來后,暴氏看著遠處姚賈坐著的馬車,朝著遠方離去。

  此刻暴氏心中也有些后悔,若非她想祈福,又怎會無意間,被姚賈碰見。

  她沒想到會在咸陽,碰到姚賈。

  而姚賈愿意當做沒看到,讓她十分意外,不過這件事情,她要盡早書信告知白衍。

  想到這里。

  伴隨著一絲擔憂。

  暴氏再次回到河畔旁,跪在地上,閉上眼睛,為白衍祈福,愿上天護佑白衍平平安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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