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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二章 飛揚跋扈的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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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敦禮是得意的。

  得意之余,自然要顯擺。

  要顯擺,就要找一個能夠顯擺,同時也能夠讓他發泄的對象。

  那么誰最合適?

  當然是那兩個企圖害他的混賬!

  所以,當御史臺的御史們浩浩蕩蕩的從御史臺中出來的時候。

  張敦禮就騎著馬,帶著幾個仆從,不顧妻子的勸阻,得意洋洋的出了門。

  出門后,他直奔在汴京新城的‘朋友’常善的家門口。

  他在常善家的下人出來的時候,就故意命人揚起馬鞭,驅趕馬匹,驚起塵埃。

  等常善聽說后,急急忙忙的出來的時候。

  張敦禮就嗤笑著,從懷中取出一大把的交子。

  “嗟!”他輕聲說著,將手中的交子,撒到地上。

  “還汝的錢!”

  “從此兩不相欠!”

  交子一張一張飄散到地上。

  常善看著怒目圓睜!

  他雖不是文臣,但到底讀過書,聽得出張敦禮話中的羞辱之意。

  嗟!來食!

  施舍給汝!汝最好撿起來!

  “駙馬……”常善怒極的問著:“這是何意?”

  “報汝前日之恩!”張敦禮大刺刺的說道。

  “撿起來吧!”他昂著頭:“免得外人說我欺凌弱小!又告到宮中去,叫官家為難,只能出封樁庫的錢,給我這個駙馬平事……使君上憂心,我之過也!”

  “駙馬……”常善壓抑著怒火:“不是我!”

  “哼!”張敦禮才不管呢!

  他只知道催債的人里,有著這個人就夠了。

  常善看著張敦禮的神色。

  他咬著牙齒,胸膛劇烈的起伏著。

  他看著地上飄散的交子,最終選擇蹲了下去。

  他個人,自然是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

  可他有家人!

  有母親在堂,有兄弟,還有妻妾子女!

  深深的吁出一口氣后,常善慢慢蹲下身子,開始撿拾地上的交子。

  即使他看到那些交子的面值,都是五貫、十貫。

  但他還是只能忍著。

  雖大丈夫之怒,能血濺五步,使其闔府縞素。

  但是高堂老母何辜?妻妾子女何辜?

  他當著張敦禮的面,將所有交子全部撿起來,然后再次說道:“駙馬,我發誓,我絕無害駙馬之行!”

  “若違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張敦禮瞧著他的模樣,心中大為暢快。

  不過,對常善的話,張敦禮是一個字都不信的。

  他交往的人,哪個不是天天菩薩佛祖念在嘴上,但做起事來卻百無忌憚的?

  但瞧著他態度還行,讓自己高興了的份上,張敦禮道:“這樣最好!”

  “若被我查出來了……”

  “汝知道會是什么下場嗎?”張敦禮說完這話就哈哈大笑,轉身上馬。

  常善目視著張敦禮遠去的背影,他緊緊攥著手里的交子,摸著腰間攜帶的一把短刃,腦海中不斷回閃著方才的種種。

  他若沒有牽絆。

  方才,張敦禮已是死人!

  奈何,他有著牽絆,有著軟肋!

  只能低頭,也只能服軟,更只能吃下這屈辱!

  常善知道的。

  張敦禮如此肆無忌憚的來他面前,這般耀武揚威,定是得到了宮中的寬宥。

  而以張敦禮的性子,他得勢是不會放過其他人的。

  所以啊……

  “為今之計,只能魚死網破!”

  但在那之前,他需要先安頓好老母妻兒。

  將他們送出汴京,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然后……

  他就沒有牽絆,也沒有軟肋了。

  這樣想著,常善毫不猶豫的轉身回府,立刻開始了安排。

  張敦禮如法炮制,到了王敬家門口,耀武揚威一番。

  王敬和常善一樣,不敢得罪,只能賠笑。

  而且,此人的骨頭遠比常善的軟。

  在張敦禮面前,不止曲意奉承,說盡了好話。

  更將張敦禮撒在地上的交子撿起來后,全部還給他,還將自己身上攜帶的交子、金銀珠寶,統統交給張敦禮。

  說是張敦禮掉在地上的。

  不止如此,為了哄好張敦禮,王敬命人取來了自家在汴京城城外的菜圃的契書,也給了張敦禮,說是‘小人撿拾到的駙馬之物,今駙馬來尋,小人不敢藏私,今完璧歸趙’。

  哄的張敦禮是眉開眼笑,直夸他有趣。

  只是,待張敦禮一走,王敬的臉色就拉了下去。

  “哼!”

  “得志小人!莫要被某抓到機會!”

  也是這個時候,一個平素與王敬相熟的人,急匆匆的找上門來,告訴王敬:“兄長,聽說了嗎?”

  “方才御史臺的烏鴉們集體出動,沿著御街,直趨皇城,如今應該已經從東華門入了宮了!”

  “好多人都說,御史臺的烏鴉們,此番是要去扣闕!”

  王敬本來還有些心不在焉,在聽到這里的時候,猛然抬頭:“賢弟方才說什么?”

  “扣闕啊!”

  常善正欲聯絡朋友,將父母妻兒,先送出汴京城,先安置到朱仙鎮觀望,再決定下一步計劃的時候。

  一個與他相熟的友人,將御史們集體出動,此刻該已到了宮中扣闕的事情,告訴了他。

  “扣闕?”

  作為禁軍軍官后人,常善可太清楚,扣闕二字代表了什么?

  他立刻急切的問道:“諸位御史明公扣闕為的是何?”

  “聽說是因駙馬都尉不法,而宮中袒護,諸御史因而不服,扣闕內東門,欲面見官家,呈駙馬罪狀!”

  “哈哈哈哈……”常善大笑起來。

  “天理報應!天理報應啊!”

  這一刻常善真正的明悟了,佛家所言的因果報應之說。

  就在不久前,駙馬都尉張敦禮,還在他面前耀武揚威,極盡羞辱于他,而他敢怒不敢言。

  但現在……

  不過半日,一切反轉!

  御史臺暴動,集體扣闕!

  這事情,已經鬧大了!

  即使宮中想袒護,也袒護不了。

  駙馬的那些事情必被人放到太陽下晾曬!

  駙馬,敗像已定!

  而他……必須幫幫場子,讓駙馬敗的更快一些!

  于是,常善在送走友人后,繼續安排著母親妻兒的避難事情。

  不過,現在他改變想法了。

  匹夫之怒,可血濺五步。

  但血濺五步,只能逞一時快意,且有失敗的可能。

  然而匹夫之怒,還能以身入局,以命換命!

  你不是駙馬嗎?

  不是天子親戚嗎?

  常善的腦海中,回閃著張敦禮在他面前的飛揚跋扈,也回憶著對方的傲慢態度。

  他知道,一旦讓對方過關。

  那么他的命和他全家的命,決計是保不住的——以張敦禮的為人,不可能留他這個隱患,既除了他,必會斬草除根,永絕后患!

  而作為禁軍軍官之子,常善可太清楚,趙官家們最忌憚的東西是什么?

  “好!”

  “汝要我的命,我就把命給汝!”

  “用某的性命,誅汝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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