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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七十六章 蔡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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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煦在保慈宮,陪著兩宮吃完了午膳,才回的福寧殿。

  一回到福寧殿,趙煦直入內寢。

  然后讓馮景帶著左右的人都下去。

  等所有人都出了帷幕,他就躺在御床上,將頭蒙在被子里,笑了好一會。

  “劉摯、王巖叟……”

  “呵呵呵呵……”

  這兩條魚,無論如何都跑不掉了。

  現在就看明日早朝,還會不會有新的魚兒上鉤。

  笑完了,趙煦就坐起來。

  然后整理了一下表情,平復了一下心情。

  “不過是兩條敗犬而已,勝之不足為喜!”趙煦輕聲說著。

  王巖叟運氣好,死的早。

  但劉摯卻是趙煦親手剝麻貶斥而死。

  所以,這一次其實只是提前了九年,搶在這些人沒有造成破壞前,就將他們貶斥、流放。

  可這算不得什么功績,也沒有什么可以值得高興的。

  萬里之征,第一步都沒有踏出去呢!

  于是,趙煦整理好心情,回到福寧殿的前殿,拿起筆給向宗回、高公紀批示起來。

  批示完了,就將這封手詔,交給馮景,命其送去通見司以急腳馬遞送去熙州。

  同時也讓馮景和通見司招呼一聲——命龍圖閣待制、權知開封府蔡京,今日下午入宮!

  他要親自在崇政殿好好‘教訓’一下這個‘未能以道德感化官吏’的開封知府。

  蔡京還能留在開封府的時間不多了。

  可能過完年,他就得自請出知——他是元豐七年就任的權知開封府,明年春三月之前,肯定要請辭。

  這是規矩。

  趁著蔡京還在,趙煦得交代他一些事情。

  抓緊時間,好好利用!

  午后的開封府府衙,氣氛有些沉悶。

  僧錄司上下,幾乎全軍覆沒的事實,讓開封府上下都有些心不在焉。

  雖然門下省駁回了兩宮的詔書。

  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兩宮肯定會繼續下詔的。

  無非不過是法令的事情。

  老身給你寫一條!

  多大的事!

  一旦僧錄司處理完,就是他們這些人挨罰的時候了。

  若只是罰銅什么的那就謝天謝地了。

  就怕吃一個勒停、沖替,這輩子都只能在州郡徘徊。

  只有蔡京巍然不懼。

  他穿著妻子熨燙好的公服,戴上了展腳幞頭,將先帝賞賜給他的一塊玉牌也掛在腰間。

  然后,他就對著皎鏡不時的照著自己的樣子。

  同時等待著來自宮中的使者,從早上開始,一直等到現在。

  但蔡京卻沒有失去任何耐心,反而精神越發的飽滿起來。

  因為他知道,很多人都在看著他。

  即使官家今天不召見他,他也應該感恩戴德,不然,只要有一個細節沒有表演的好,就可能被人在兩宮和官家面前告狀——蔡京這個濃眉大眼的大臣,可能對陛下懷有怨懟之心哦!

  而這樣的人,朝堂上下,大內之中,有著無數。

  每個人,都在竭盡全力的攀登,也都在不遺余力的鏟除對手。

  終于,蔡京的等待,迎來了結果。

  “官人,府衙上來了天使……”

  蔡京立刻站起身來,連忙朝著府衙大堂而去。

  到了堂上,蔡京便看到了一個穿著武臣公服,模樣卻俊俏的不似男子的大臣。

  蔡京認得他,乃是當今官家召回京城的狄武襄公之子狄詠。

  他連忙拱手:“原來是子佳啊……”

  狄詠嗯了一聲,就清了清嗓子,道:“官家口諭,開封府聽旨!”

  蔡京連忙跪下來,面朝福寧殿方向拜了兩拜:“臣京恭聽德音!”

  “著龍圖閣待制、權知開封府京,至崇政殿中聽命!”

  蔡京于是再拜:“臣恭依德音!”

  便站起來,想要和狄詠套些近乎。

  然而狄詠嚴守文武界限只是和他拱拱手就說道:“蔡龍圖請吧!”

  蔡京也知道,狄詠是不會和他多說話的。

  人家現在是天子近臣,侍衛!

  不僅僅被任命為閤門通事舍人,還兼著御龍骨朵直的指揮。

  別說是文臣,就連武臣,他也不會多說話。

  所以,蔡京其實只是做做樣子。

  官場上,很多事情都是這樣的,做了和沒做,天差地別!

  蔡京在狄詠的帶領下,步入皇城,然后從左昭慶門進了大內。

  到內東門下的時候,狄詠回頭對他道:“龍圖且在此稍候,待某去通報!”

  蔡京自然是拱手。

  然后就在內東門下等了起來。

  今天的皇城,寒風呼嘯著,但吹在蔡京身上,沒有一點的寒意。

  反而,讓他感覺渾身溫暖,如同沐浴在春風中。

  在這個時候,蔡京終于明白了,為何當年介甫相公會寫下那首千古名詩:爆竹聲聲除舊歲,春風送暖入屠蘇,千門萬戶曈曈日,總把新符換舊符!

  此時此刻的他,雖然站在元豐八年的寒風中。

  可他也看到即將到來的元祐時代的,屬于他的春天!

  在這樣的心情中,內東門下的等待,就變得無比漫長。

  仿佛過無數歲月,也如同渡過了整個漫長的寒冬。

  終于,狄詠再次出現在他面前:“龍圖,陛下有旨,命龍圖崇政殿候命!”

  蔡京楞了一下,然后抖了抖身體。

  接著他面朝福寧殿方向再拜,這才跟著狄詠穿過那道神圣的宮門,進入大內禁苑的范疇。

  一刻鐘后,蔡京就跟著狄詠,進了崇政殿。

  而他入殿之后就發現,雖然官家還未到。

  可崇政殿內外的警戒,卻絲毫不弱。

  高大的御龍直們矗立在殿堂內外,持著骨朵的禁衛,巡視著每一個角落。

  殿中的炭火,熊熊燃燒著,長明燈照耀下哪怕是在冬日,也依然讓蔡京出了些汗。

  但他筆直的站在了殿中,手中的朝笏,緊緊的握著。

  心中不斷重復著,已背了無數次的話。

  終于,隨著一聲鐘響。

  一個內臣領著大批儀衛,從崇政殿后的后殿回廊走了進來。

  “天子御殿!”

  伴隨著內臣的呼喝。

  蔡京立刻持芴敬拜:“龍圖閣待制、權知開封府臣京,恭迎陛下!”

  “陛下圣躬萬福!”

  而那個少年官家,也在這個時候,在數名御龍直的保護下,升上殿中,端坐到那御座的坐褥上。

  “免禮!”

  “賜座!”

  稚嫩的聲音,如同春風,吹拂在蔡京心中。

  讓他激動,也讓他忐忑,更讓他彷徨。

  今天眼睛有些干澀,睜不開,所以大家也看到了錯別字比較多,同時有些句子可能不太通順。

  明天起來再改吧!

  啊啊啊啊,我的護眼儀,還要明后天才能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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