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聯，是哪種失聯？發射器損壞，還是徹底失去控制？”
在吉姆等人思考怎么判斷航發委通告的消息時，鐘成正在焦急地詢問著情況。
事實上螢火1號失聯已經有兩個小時，不過那時他還在接待NACA訪問團，控制中心也就先暫時嘗試解決問題，在徹底放棄后才決定通告NACA。
鐘成并沒有比他們早太多收到消息，這完全是一次突發狀況。
現在他剛剛抵達控制中心，口述消息就是螢火1號失聯，但失聯也要分類型。
如果是天線損壞，那完全是可以接受的意外，沒人能保證幾億公里外一臺孤立的小機器不出一點故障，只要控制系統依然完好，后續抵達的探測器就能想辦法將天線修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問題。
但如果整個火星車徹底損毀或者失控，問題就會變得很嚴重。
搞清楚是哪一種故障，是現在必須確定的任務。
“情況不太好。”
林炬比他來的更早，了解的也更多，表情看上去有些神秘莫測。
“失聯非常突然，是正常工作時瞬間斷掉一切信號，就跟完全消失了一樣，毫無任何預兆。
嗯……這次不是阿特彌斯搞的鬼，可以確定是螢火1號出了問題。”
鐘成：“還能拍攝到螢火1號嗎？”
“當然，離火幾次經過零號平原上空拍攝到的高分辨率照片里都有它，但失聯后螢火1號并沒有移動位置，基本可以確定一直停留在原地。”
鐘成趕緊找人調出來衛星圖，高倍數放大后的圖片還算清晰，不同時間段螢火1號的位置都幾乎完全重合。
如果只是壞掉了通信系統，螢火1號的AI肯定會按照緊急程序進行處置，不可能停留在原地毫無動作。
沒電了？不可能，RTG電池設計壽命有10年，這才到哪。
凍壞？失聯時間是火星的白天，氣溫雖然也低，但即使是地球的民用芯片都扛得住，更何況悉心保護的火星車。
電力系統故障？螢火1號這種獨立性很強的探測車有相當完善的冗余系統，互不干擾，就算出問題，突然就完全掉線卡住不同的幾率還是太低了。
再看看林炬和其他人平靜中帶著嚴肅的眼神，恐怕答案只剩下那一個了。
“怎么會！”
“是啊，怎么會！”
沈祚舟跟隨他重復了一句，雖然他們所正在做的就是尋找外星文明痕跡，但這種突發事件還是讓所有人措手不及。
讓螢火1號突然“暴斃”的手段并不少，只要來一次近距離的EMP，或者是突然給予超強輻射照射，總之人類來做也不會太困難。
反正“離火”在太空中還是很難察覺這些痕跡，并不能詳細探測地面的情況。
到現在為止“離火”的探測數據依然是一片正常，磁場、溫度等常規數據沒有大范圍波動，引力波也沒有。
航發委完全不能確定到底是什么手段“殺死”了螢火1號，那么后續探測器還要不要過去就是個問題。
如果放棄北半球的目標，那么還有三個探測器還有一架大型穿梭機可以登陸零號平原，是否要讓他們繼續前往偵察？
現在探測任務的性質已經改變，更類似于要深入一線的偵察兵，損失掉幾個探測器不是大事，但如果引起什么變故就很糟糕了。
太陽系還存在活體外星人的可能性大家普遍認為不高，不過既然引力波發射系統都還在運轉，也完全有可能存在一套自衛系統，萬一被探測器激活，怕是人類文明立即就要消失。
天問二號、三號原本都已經準備開始降落了，現在已經又被改變軌道暫時在火星軌道盤旋，中止了登陸計劃。
“上面已經在商議怎么處理了，不過暫時恐怕我們什么都不做會更好，避免進一步造成刺激。”
沈祚舟嘆了口氣，什么都不做肯定是暫時的，就算繼續下去會帶來危險，但他們也必須開展更加詳細的探測。
只是如果后續的探測器也這樣突然失聯傳不回任何數據，就只有讓宇航員去冒險。
從內心來說，犧牲掉幾名宇航員也并非不可接受，可這樣一抹黑的派出去完全就是草芥人命，不確定性太大了。
“當務之急還是要想辦法恢復和螢火1號的聯絡，至少搞清楚螢火1號身上發生了什么，是什么讓它失聯了。”
鐘成想了想說道，這也是目前唯一的辦法。
林炬：“如果上面做出決議，最好還是再放一個探測器下去，其實最好是祝融號，它上面有很多工具和人形機器人，可以想辦法遠遠地把螢火1號拖出來，其它幾個都是螢火1號的姊妹探測器，貿然接近有可能一無所獲。”
鐘、沈二人思考了一下，都只是微微點頭。
林炬知道他們在猶豫，損失掉幾個火星車很容易補充，航發委眼睛都不會眨一下，輕輕松松就能再發射十個過去。
但祝融號不是，它的體量、建造難度、發射成本都很高昂，損失的后果太過沉重，用起來都是小心翼翼的。
就好像大和戰列艦一樣，性能優越，但反而不能夠輕易去冒險。
略過這個話題，鐘成突然問道：
“前進號訓練的怎么樣了，什么時候進行月地航行？”
沈祚舟：“就在這個月底，船員們已經完全適應了旋轉空間站，這個月底就會完成一次到月球的航行任務，順便帶過去一些補給。”
“進取號呢？什么時候可以再次復飛訓練？”
“太空軍說還不錯，只是進取號的降落方式有些太猛烈，有大氣層環境比起九章號在月球復雜很多，需要選拔專業精英，否則連暈眩都扛不住。”
鐘成點點頭，并不認為這是什么困難。
“我們不缺少精英，前進號的船員哪個不是精英？這樣，盡快安排一兩個進取號的機組，和前進號進行聯合訓練。
唔，進取號的二號飛船也要加速了，否則配重也很麻煩。”
由于前進號還是整體旋轉，所以必須保證重心在幾何中心，單純對接一架穿梭機就失衡，旋轉時必須同時對接兩架或者四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