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利文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之前，待了不到一分鐘時間的徐讓就大步離開了。
在場的翻譯和助手都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這個華國人走進來說了一句完全不知所謂的話就離開，這要是公開接觸場合絕對能讓媒體直呼大新聞。
一個是駐聯合國大使，一個是國務卿，兩個人的會面絕不應該這樣草率和簡單。
他們想要從沙利文這里得到答案，然而后者已然失神，愣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過了好幾分鐘，沙利文才開始有了動作，然后更出人意料：
他直接打電話給了總統特勤，將今天在場所有聽到那句話的人全部控制起來，并親自向特勤隊長強調了他們任務的嚴肅性，不允許任何人傳出任何信息。
接著他才登上了直升機，以最快的速度抵達了這里。
其他人的臉色立即都有了變化，這也就意味著華國人幾乎是同時發現了問題，只是也和他們一樣隱忍不發而已。
所以即使沒有在探火窗口發射，它抵達火星軌道也用不了多少時間。
“有可能是他們也發現了外星信號，時間也和我們差不太多，再之后看我們的深空計劃，就很好猜測我們的……柯伊柏帶避難所計劃。”
大位·烏絲諾重復了一遍徐讓的話，然后解釋道：
“華國人的選擇和我們不一樣，可能是要逃往其他星系，但更大可能是反擊。”
“只能是12月嗎？”
相關的任何信息從來不在電子通訊設備中交流，都是專員以紙質文檔傳遞，閱后回收，是機密中的機密。
克萊爾沒有說出“逃亡”的字眼，雖然事實上是，但內部稱呼都叫做避難所。
或許是已經有些麻木，約翰在知道華國人也發現外星文明后，除了后知后覺的意料之中以外，還有些許的放松。
克萊爾給羅伯特眼神示意，后者立馬掏出手機操作。
‘長思’號的目標是火星與木星之間的小行星帶，所以不需要常規火星探測器在靠近火星前減速。
徐讓緊跟著反導演習結束傳話，自然說明兩件事之間的關聯，只是約翰還想不到這么做的用意。
“答案他們已經告訴我們了：逃不出太陽系，一樣都是死。”
沒有火星探測器，但在路上的探測器不少，‘離火’、‘臺風’、‘天問’這些都是，羅伯特查閱著備忘錄，過了一會兒后“噢”了一聲。
剛剛才經歷了一場震動的眾人又被潮水般的情緒所淹沒，不過這一次是又驚又懼。
所以華國人也大搞深空計劃也是這個原因？甚至不惜用一架昂貴的核動力航天飛機去執行危險重重的任務。
“砰！”
“就是反擊，但與避難所計劃一樣，都需要在小行星帶以外、甚至柯伊柏帶建設太空基地，當然最重要的是武器。
而且正好是12月內，也就是說假如‘長思’的運氣夠好，也是有幾率發現外星信號的。
這個結論讓所有人都松了口氣，不管這是不是真相，總比內部出了超級叛徒好得多。
他的心情竟然好了一些，說話的語氣都有些違和的平靜：
“華國人為什么突然要這么做，為什么還要專門嚇唬我們一次？而且要在這個時候告訴我們這個消息？”
羅伯特立即意識到什么，掏出手機打電話給了NACA的宇航專家，要求對方計算出‘長思’號探測器路過火星時的最近距離。
畢竟就算是第一超級大國，這樣的壓力也未免太沉重了些。
多一個知情者也意味著做決策的壓力小了一些，一個超級工業大國的力量是不可忽視的。
但如果也是因為外星文明就說得通了，在這個巨大危機面前，一架核動力航天飛機的代價都顯得可以接受。
“雖然他們在火星還沒有探測器，但確實曾經有一個探測器從火星附近掠過。
M事件和第十三辦公室可都是阿美的最高機密，除了辦公室研究員以外知情者不超過100人，每一個人他都有印象。
麥克馬斯特一臉難以置信，那可是外星文明。
約翰不輕不重地拍了下桌子，有些惱怒地說道：
或許以前他們發展激光武器僅僅是為了攫取利益，有談判的余地；那么現在就是必然要大力發展，激光是現階段人類能掌握的最強太空武器，不可能停止研究。
而兩個宇航局長還想得更仔細，只要腳步邁向太陽系，木星土星等幾個巨行星一定是重要的戰略支撐點，如果阿美也有同樣能力也會選擇這樣做。
探測器就那么些，計算中‘離火’都還剩下幾百萬公里距離，最大可能還是‘長思’號。
如果是有人通……敵，那將是冷戰結束以后最嚴重的間諜事件，整個高層都將不穩。
是‘長思’，長思號探測器，就是去靈神星的那一顆，去年7月5日發射，預計40個月抵達目的地，假如時機合適，是有可能從火星附近掠過的，這個時間是……五到六個月。”
這只是個很簡單的數學問題，過了沒多久電話另一端就告訴他最近時期兩者之間距離應該有150萬公里左右。
臺風號發射時NACA也拿奮進號做過類比，發現這樣超遠距離航行對機體考驗過大，萬一損失掉那絕對是重大挫折。
他復述完徐讓的原話后就閉口不言，因為這里的每個人都聽得懂這句話：
——華國人知道了外星文明，還知道了NACA的逃亡計劃！
與此同時其他人也都意識到了這一點，瞬間看向彼此的目光中都帶上了些許警惕和懷疑。
“也許……我想想。”
克萊爾很耐心地向約翰解釋，M信號不是無死角的廣播信號，而是有模糊的方向，只有可能在火星附近才有機會偵測，所以自然排除了地球察覺的可能性。
很遠，但也很近。
“我知道你們這些蠢貨都在想些什么，但我絕不會相信這種事，羅伯特、克萊爾，告訴我華國人有沒有可能發現外星信號？”
“反擊？”
“非常大可能，只有這個時間有重疊，上個月的信號發射時他們不可能接收到。”
尤其是麥克馬斯特，華國人在火星根本就沒有探測器，所以極有可能是發生了嚴重的情報事故？
上個月的事情讓他們認為我們可能會影響到太空武器的研制，所以才想用今天的演習對我們說——”
“Escaper，don'tblockmypathtodeath.（逃亡者，不要擋住我的死亡之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