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K，這絕對是有史以來最貴的玩意。”
約翰看著NACA剛剛提交上來的“好消息”，不住地朝著旁邊的沙利文發牢騷。
從A105核發動機運到波音的西雅圖工廠，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月，終于傳來了好消息。
經過200多人的團隊沒日沒夜的努力，A105引擎已經成功與修繕后的航天飛機組合起來。
就在三個小時前，核發動機第一次為航天飛機提供了源源不斷的電力，預計可以在4月之前完成所有必須的調試和安全測試，5月到6月執行載人發射任務。
值得一提的是A105發動機的裝機流程，它首先需要在測試場充分測試后才會運到工廠進行總裝，而自它第一次運行開始就不會停止燃燒，直至預計的10年報廢期限。
為了節省體積和寶貴的重量，A105的反應堆不但采用了更高濃度核燃料，還是不可更換設計，但NACA有信心在10年內完全榨干一臺昂貴發動機的價值。
在引擎未工作時的安全性也得到了證實，A105的常規輻射值低于正常值，并未出任何安全事故。
看起來FATS計劃進行地非常順利，但美中不足的是現在統計出的報價——99.7億美元。
算上奮進號的修繕、改造所需的人力，以及配件重新研制費用，再加上那一臺A105發動機的造價，僅僅是航天飛機核動力改造的錢就無限逼近100億美元，遠高于當初定下的30億美元。
更惱火的是發射問題，SLS火箭可沒法發射航天飛機，又需要重新生產新貯罐，預計奮進號首射所花費的總費用將高達115億美元。
雖然這些成本絕大多數是研發費用，繼續生產可以通過攤平大幅降低，但發射航天飛機的火箭暫時也無法復用，NACA也不愿意接受原先死貴的報價，波音正在想辦法用別的方式發射航天飛機。
約翰看到那些眼花繚亂的報價表就感覺頭疼，哪怕因為M事件航天預算將獲得毫無阻礙的支持，卻也不意味著他真的就能完全不顧財政亂花錢。
要是搞不好引起民怨，他很有可能就會被推出來當作替罪羊，這絕不是被害妄想癥發作。
他希望沙利文能夠想些辦法，但沒想到后者卻這樣說道：
“先生，奮進號并不是最貴的，等發現號、亞特蘭蒂斯號都完成改造它的成本就會降低到50億美元，而有個東西僅僅是物料成本就會超過100億美元。”
“哈，海軍要追加核潛艇還是核航母？該死，不是已經提過了么！”
“不，不是這個。”
約翰指了指自己帶過來的一疊文件：
“DARPA，國防高級計劃研究局，因為A105的成功他們正式決定投資核動力版星艦飛船的研發，計劃名是NSS（NuclearStarShip），就等國會和您通過。”
DARPA要搞核動力星艦的事約翰早就知情，不過因為星艦的數次發射失敗以及JFT進度問題，一度讓人以為遙遙無期。
上一次星艦SN25失敗后，馬斯克向他們保證第五次發射一定能夠入軌，同時JFT又給奮進號交付了可用的核發動機，DARPA終于下定決心開展NSS計劃。
當然這也少不了M事件的原因，深空航行必須要有NSS這個體量的大型核動力飛船，遲早的事。
給NSS裝備的不是A105發動機，而是基于“太陽神2A”重新設計的“太陽神5”核發動機，推力從97噸提升至110噸，比沖提高到910秒。
NSS預計使用9臺“太陽神5”發動機，總推力1000噸，起飛質量與星艦持平。
略去猶未可知的恐怖研發費用，光整整9臺大推力核發動機就足以獲知其成本之高，100億美元都算是樂觀的。
整個NSS計劃更是一出手就需要300億美元預算，最終需要制造10到20艘NSS飛船，還必須在開啟深空建設前全部完工。
看到這份粗略計劃的約翰差點心肺驟停，“星座”計劃初立時他覺得大不了是個加強版的“戰神阿瑞斯”，但直到現在他才知道其中的差距有多大。
外人看來有些天方夜譚的“星座”計劃，恰恰是NACA基于現實想象能夠做到的極限，但前提絕對是喪心病狂的持續投入，現在已經初露猙獰。
這么多錢肯定是沒法從正常的財政支出里劃了，唯有舉（印）債（鈔）才能提供所需資金。
而提到舉債，沙利文還帶來了美聯儲的最先消息：
“……根據十三辦公室的需要，美聯儲認為將國債上限再提高50，并繼續擴大增發規模，維持利率上調。”
聯邦政府怎么通過印鈔獲得資金？當然不是印出來直接拿去花，而是先由聯邦發行國債，然后印鈔購買國債，間接獲得加印的財政。
去年3月，也就是大概一年前聯邦國債是20萬億美元，在數次加息和調整后已經擴大到了23.5萬億美元，而美聯儲打算未來一年增發到30萬億，并在2020年時達到40萬億美元。
這樣一來聯邦財政的窘境就會極大緩解，勉強跟得上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的太空計劃。
持續的增發將在30年代達到頂峰，到時候等待他們的只有兩個結果：
要么引爆外星危機擺脫爛攤子重新樹立秩序，要么市場拒絕買單引發全球金融秩序崩潰，最后導致戰爭。
無論哪一種都能夠被接受，反正預料中的情況再好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想到這些，約翰反而很慶幸自己會在雪球爆炸前卸任，要不然他的歷史評價可能會極為糟糕。
慶幸的同時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向沙利文詢問道：
“杰克，華國人的財政狀況怎么樣，他們的情況應該也不會太好吧？”
沙利文：“再等等，馬上他們也要公布年報了，不過根據我一些經濟學朋友的觀察，他們發現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是什么？”
“他們軍費與GDP的占比，之前這個比例一直維持在1.5上下，從來沒有超過2，但據智庫的發現，2017年他們又追加了很多巨額開支，這個數字可能會達到2.2。
還有，XAP似乎依然在接受他們軍方的巨額投資，專家們預測今年可能會漲到2.5甚至更高。”
“這么多，他們是想掀翻世界嗎？”
“這很難界定，不過看看他們在節日上展出的技術，確實已經快要做到這一點了。”
“我知道，是無線輸電，該死，我的人造月亮什么時候才能照耀阿美的夜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