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腳印再一次印在了月球的土地上，但這一次我們為征服而來。”
總統府草坪前，約翰背靠著夕陽，對全國發表電視演講。
現在是中部時間23日18點，一個小時前“起源”號帶著阿爾忒彌斯三號的兩名宇航員成功登陸月球，并在五分鐘進行了出艙活動。
“月球是我們最親密的伙伴，是人類前往太空或者更遠之地的墊腳石，是向太空擴張的前哨，它有豐富的資源等待我們開發，就如同1830年的舊金山一樣，是一片蘊藏著寶藏的……”
約翰的演講內容慷慨激昂，配合時不時切換的各種航天高光畫面很有感染力，讓電視前的觀眾都沉浸在其中。
然而畫面外的麥克馬斯特卻一直在走神，定定地望著被約翰當作背景的落日。
太陽在地平線上顯出一種輝煌的壯麗，像是要在熄滅前盡可能照耀到整片大地。
他看著落日，好像看到了整個人類文明的結局。
只是太陽落下去還會升起來，人類文明消逝后就是死寂的結局。
“真是美麗的夕陽。”
在他旁邊站著的中年白人突然開口道，他仿佛只是在單純地欣賞景色而已。
麥克馬斯特疲憊地轉過頭，輕聲說道：
“大衛，現在你比我們更加重要。”
大衛·烏絲諾，本職是天體物理學家和數學家，目前在普林斯頓大學擔任社會學系主任，阿美數學學會會員，同時還是國家藝術與科學院院士。
一個物理學家擔任社會學系主任本來就是可以關注的焦點，更何況但大衛小有名氣的原因更多是因為他是個外星人愛好者——不是那群到處追逐飛碟的精神病，而是一本正經研究外星文明的學者。
為了研究外星人可能的結構甚至語言類型，大衛還專門花了大量時間去研究密碼學、哲學和語言學，并都取得了相當不錯的成就。
不過他現在還有個隱藏身份是六角大樓“第十三辦公室”主任，直接對總統負責。
兩天多一點的時間，足夠全速運轉起來的聯邦政府做好初步的準備。
發現未知信號——現在已經被以“M事件”代指，M來自火星（Mars）的首字母，調查局只用了8個小時就控制住了M事件全部22名知情者，其中4人都是以談資方式聽說的。
同時探員們連夜按照高層指示尋找既懂宇航科學又對社會學有深入研究，最好還懂語言學和加密，最后探員們鎖定了幾乎完美符合條件的大衛。
六角大樓分別以大衛為核心和自己獨立組建了兩支團隊，對“M事件”進行系統分析，均得出了確鑿結果：
信號不是由人類發出。
怪異的加密方式，偽裝成天然信號，顯然是智慧生命的特征，而且能判斷出惡意傾向大于善意傾向。
陌生的兩個文明之間不可能有無緣無故的善意，但一定有理由產生足夠的惡意。
是未知的探測器、飛船還是別的什么東西發出的信號？為什么要偷偷摸摸，為什么要這么做，他們發送的是什么？他們技術水平如何，來自哪里？
這些問題暫時都還沒有答案，只是確認“他們”存在這一點就完全足夠了。
六角大樓以M在字母表中的排序命名了第十三辦公室，而十三在西方歷史中本就是不祥的代表，更讓極少數知情的高層不寒而栗。
到現在為止知道M事件以及第十三辦公室的高層和專家不足30人，但他們的級別和已經與最高層級相當。
顯然他們并沒有把M事件公之于眾的打算，更不準備和其他人國家分享，相反他們第一時間派出特工去了解其余兩顆歐洲和阿聯的探測器是否接收到了這次信號。
畢竟依然有極小概率出現這么一種情況：阿美提前接觸外星人并且從中獲益。
只有到了最后時刻不得不公布實情時，外界才有可能得知這個終極秘密。
但對于麥克馬斯特來說，他首先必須考慮的是阿美的安全，而外星人給予他的壓力幾乎是無限的。
倒是大衛竟然在得知這一切后并未表現出過度激動，只是稍稍驚訝后就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
“人類終究會有這么一天，只是早或遲而已，沒什么好驚訝的。”
這是大衛在第十三辦公室成立時所說的第一句話，只不過他能坦然接受任何結局，麥克馬斯特和約翰等一眾精英不能，在他們看來聯邦已經開始在肩負拯救全人類的使命前進。
世界局勢一片混亂，可終究是要依靠自由燈塔指引文明的方向啊！
“我怎么感覺有點悲天憫人那味兒呢。”
鐘成看著手機上約翰演講的片段，有些不確定地說出自己的感覺。
“有嗎？”
一旁的林炬滿腹問號，他倒是沒聽出什么來。
“可能是我的錯覺吧……其實我更感覺他好像在批評我們一樣，提我們這幾句語氣不太對頭啊。”
“那多正常，沒跳出來罵我們破壞月球和諧都算好了。”
“也是，還是看看我們的飛船吧。”
現在是早上8點，烏兔空間站上的四名宇航員已經全部進入九章號，隨時準備進行登陸。
阿爾忒彌斯三號比起他們先一步完成著陸，不過從地面到月球都無人在意太多，只是專心地按照計劃進行工作。
由于九章號夠大和對自己的信心，此次登陸是四名宇航員三臺機器人一起進行，并沒有宇航員在烏兔空間站留守。
人多當然有好處，這一次登陸的時間雖然短，但算上“14”，一共八個勞動力加上大量的輔助工程機械，能做的事情相當多。
鐘成的計劃是只停留36個小時，其中宇航員需要總共作業20個小時完成安排好的任務，之后還能返回空間站吃一頓并睡個好覺，等待后續科考隊員到來并做好第二次登陸準備。
8點30分，九章號脫離了烏兔空間站。
林炬恰好地站起身，略帶痛苦地說道：
“我有點不舒服，待會不用管我。”
“怎么了？”
鐘成立即關心地問道。
“昨天上午跟蔓蔓吃了頓特辣火鍋，一晚上都這樣，等下我找個地方躺著去。”
“那著陸……”
“嗨，這有什么稀奇的，要是我自己登上去還有點意思，光看以后能看吐。”
鐘成這才放心了些，連忙指示道：
“小王，快送林委員長去休息，不行馬上叫醫生，明白嗎？”
“是……您跟我來，我扶著您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