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個20世紀，我們都沒有看到你們的身影，但現在情況完全反過來了。”
大會堂里，吳云峰聽完鮑勃·羅瑟的感慨，善意地提醒道：
“并不是沒有，就在那邊的富蘭克·楊還有很多人都留下過名字，但確實比較少。”
鮑勃：“你們真的……非常了不起，我對這方面的了解不算少，知道這是多么巨大的一步，現在我完全相信你們有能力將TEPA變成現實，費米實驗室一定會為此不遺余力地提供支持！”
從葉長思宣布“騰云”首飛成功開始，下午的議程安排就被完全打亂了，大家都要求聽一聽空天飛機是怎么回事。
于是葉長思只能就著自己隨身手機里的一些資料圖片講解起來，騰云和雪鵠不一樣，雖然技術層次更高但屬于公開項目，適當地透露一些內容是有益的。
當騰云的具體外觀以及動力結構被披露時，上萬人的觀眾席都發出了驚嘆，為其設計的精妙與大膽感到震撼。
高能物理所雖然能人不少但成果畢竟有限，現在航天口幫助他們找回了主動權，讓所有人都清晰地認識到了華國的技術實力，不再像之前那樣依然帶有些許輕視了。
整個下午三小時都跑偏題變成了航天相關，有一部分科學家聽到“和飛機一樣廉價的運輸方式”時甚至提出了在太空建設物理實驗設施的概念，馬上引得了一大堆擁護者，緊接著各種天馬行空的想法都冒了出來，一下午就這么吵吵嚷嚷著過去了。
等他們意猶未盡地走出會場時，騰云已經第二次經過阿美上空了。
總統府。
當沙利文推開總統辦公室門的時候就感覺到了異樣的安靜，還有七八個人站在桌子旁，低著頭什么都不做。
一直俯著頭看傳真件的約翰抬起頭，平靜地說道：
“去叫麥克馬斯特還有凱利，請他們到這里來。”
“他們已經在路上了先生。”
約翰點點頭沒再說什么，然后將轉椅偏過90度，眼睛空洞地看向墻角。
過了可能有幾分鐘，外面傳來了匆匆的腳步，麥克馬斯特與凱利一前一后走了進來。
整個辦公室有種讓人喘不過氣的壓力，使得周圍的空氣里竟然沒有任何聲音，麥克馬斯特感覺自己的呼吸聲就像吸塵器一樣響。
“總統……”
“去關上門。”
約翰打斷了他，等到厚重的實木門被關上以后才深吸一口氣，用有些顫抖的手捏住傳真資料然后突然砸在了地上。
紙片雜亂地飄落到名貴地毯上面，發出摩擦的沙沙聲。
“先生們，先生們，伱們知道發生了什么嗎？！”
約翰的聲音并不算很大，但幾乎每一個字母都是帶著主人的不滿從牙縫里中硬擠出來，臉上的肌肉都因此變得扭曲。
“雷蒙德，你來告訴我，為什么我們沒有收到任何消息。”
麥克馬斯特向前走了一步，尷尬地解釋道：
“呃……從2015年開始他們對于航天的保密就重視了許多，而且‘騰云’本身就是一個密級非常高的項目，除了公開資料外我們并沒有可靠的渠道。”
“是啊，但是你看看他們的報道，26家頂級科研院所，超過700家企業參與，其中過半是民營企業，這不是很多年前那個時候，難道你們就沒有找到一點點的異常嗎？”
約翰質問著在場的所有人，甚至懷疑起自己接手的是不是一個假阿美。
情報不靠譜，科技不靠譜，兩個最大的領先優勢他硬生生一點兒沒感覺到。
他甚至懷疑自己能上來完全是因為別人都看出了這是爛攤子，故意選個沒經驗的人好推卸責任！
“雷暴”帶來的陰影至今依然盤旋在西太平洋的上空，現在又來了“騰云”，聽不不久后他們還要再把一艘重量堪比長灘級核動力巡洋艦的火箭射上太空，還有什么是華國人做不到的？！
反觀NACA不但登月差點誤大事，現在更是幾乎什么都沒做被對手越甩越遠，幾倍于對方的資金難道都喂了狗嗎。
“弗雷德，你主管空軍，你告訴我51區究竟有沒有外星人。”
“呃……先生，這個真的沒有，實在不信的話您可以親自去參觀。”
“很好。”
約翰掃視了一圈眾人：
“那請你們告訴我，我們該怎樣獨自應對扶持他們的外星人？”
見沒人說話，約翰干脆低下頭開始收攏散落的紙片，其他人立刻幫他一起整理，最后又交到了他的手中。
“看看……FATS，我們的核動力航天飛機，預計明年3月可以進行首飛，好消息是波音恢復了STS發射系統的制造能力，明年既能支持阿爾忒彌斯三號也能支持奮進號，這很好；
MSP，空射小型航天飛機為什么還沒有開始試驗？追夢者不是已經生產好幾臺了嗎？
再看看這是，NOVA，土星七號火箭現在什么都還沒有，星艦正在籌備第三次飛行，好吧我們都知道新遠三號已經飛到快退役了。
約翰細數著一個個為了對抗衍生出來的項目，最后發現其中最快的還需要小半年，最慢的甚至都還沒開始方案設計，簡直落后到了一個可怕的地步。
而在他們追趕的時間里對手還在不斷地向前進步，并且越來越快，這樣下去差距只會越來越大。
這個結果讓其他人更加無言，雖然這都是事實，但這樣說出來還是讓人難以接受。
而這時沙利文還火上澆油地補上一句：
“這些僅僅是科技成果，現在他們連人心也要籠絡過去了，超級加速器雖然要花很多很多錢，但對于他們來說成本并沒有想象得那么高昂，甚至還不如LHC。
全世界的科學家不分國籍地支持他們，這是一個相當危險的訊號，以后頂級人才也會慢慢流失過去的。
雖然尖端物理現在沒有用，但研究他們的科學家是真正的無價之寶。”
這一結論觸及到了阿美實質上的最大優勢：尖端人才匯聚。
既是因為基礎設施，也是因為本身的大量尖端科學家，如果他們都動搖了那才是毀滅性打擊。
“那我們也建加速器，建更大更好的，我們還可以讓歐洲參與進來，一定能做到比華國人的還大！”
麥克馬斯特說了一句，然后立即招來了嘲諷：
“聯邦的財政不是無限的！你是想要聯邦政府破產嗎？”
“好了，都冷靜下來先生們。”
約翰制止了有爆發趨勢的幾人，凝重地敲著橡木桌：
“我們不放棄，我們不接受這樣的侮辱，現在已經到了最危險的時刻了，我們要告訴民眾，告訴議員，讓民主進行決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