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森林劇組,開始拍秋收的戲。
安小曦必須要下地干活了。
郝運原本是抱著一種幸災樂禍的心情,板著臉看安小曦跟別人學著收割莊稼的。
不過,即便是穿著和其他農村婦女一樣的衣服,安小曦也是人群中最靚的那個,一眼就能夠在十幾個鄉野村婦當中看到她。
“手疼”安小曦學會了,也廢了。
郝運看到她纖細修長的小手確實被磨出了紅印,頓時就幸災樂禍不下去了。
我特么就是二逼。
只好安慰說道:“這么一大塊地,肯定不會全都讓你收割,你只需要拍夠素材就行了。”
《詩經·碩人》里頭說“手如柔荑(ti二聲),膚如凝脂”。
這么好看的手,實在不適合磨出繭子。
但是拍攝的并不順利,為了達到郝運所謂的自然狀態,安小曦的手還是被磨出了一個小水泡。
“ok,過了,這部分戲結束。”
郝運這邊宣布結束,劉阿姨那邊就去給閨女的手擦藥。
很多時候,郝運這個導演嚴格得有些過度。
并不如平時那么好說話。
而她的女兒也很倔強,既然是導演要求的,那就一定做到。
其實,收割莊稼只要動作模仿的像就行。
不見得非要像郝運安排的這樣,讓安小曦跟著十幾個農村婦女真正的學會了收割莊稼。
還好劉阿姨也是識大體的。
她心疼閨女歸心疼閨女,妨礙導演拍戲的事情她不會做。
“今天就到這里吧,休息一下,明天繼續拍。”郝運給了安小曦足夠多的休息時間。
他對這部戲的要求是自然,松弛感。
安小曦如果只是簡單模仿,那她演的時候,肯定心思都在動作上,那樣根本就沒有松弛感。
“謝謝。”劉阿姨舒了口氣。
“干農活也有技巧,你不能繃著,繃著會很累,這個知識點屬于選修,不需要掌握。”郝運在用這種方式,進一步地釋放安小曦的松弛感。
演技這種東西,有一部分可以從書本里尋找,還有一部分,更應該從生活中尋找。
“我待會找村長嫂子問問去。”安小曦為了電影非常努力。
她本來就是個很敬業的演員。
只是美貌讓很多人忽略了這一點。
郝運帶著人收拾一下東西,今天就此收工。
劇組的人大部分都住在打谷場新建的房子里,安小曦、王珈、劉阿姨,郝運、史小強幾個人住在柿子家的小院。
和工作人員擠在一塊不方便。
這邊正屋三間,側房兩間。
簡單的落腳沒什么問題,也不會妨礙劇組拍戲。
更何況,還有兩輛保姆車在邊上停著。
“郝運,我給你找了個會拉二胡的高手,你看看行不行?”史小強興沖沖的過來,身后還跟了衣著打扮很奇怪的人。
“哎喲,這不是山上的假道士嗎?”
幫忙干活的人,居然有人認識這個胡子拉碴的“高手”。
“強哥,你那比草履蟲好不了多少的智商,是不是又被人給騙了。”郝運很無奈,這個假道士也確實挺道貌岸然的,如果不是這里有人認識,如果不是自己會薅屬性,還真有可能被忽悠了。
早些年的時候,討飯的比較多,有些人專門干坑蒙拐騙的營生。
“伱也沒比我聰明哪里去。”史小強還在嘴硬,但是底氣明顯沒那么足了。
他如果知道自己是郝運的充電寶,底氣肯定就足了。
“什么假道士,我讀道藏的!”那中年道士辯解說道:“而且我也不騙什么,不是說要學二胡嗎,你問問這些人我是不是會拉二胡。”
“向前哥,怎么回事啊?”郝運問一個幫工。
他這邊的工作人員,主要是干體力活的人,有些是從村里選的,這個叫向前的是村長的弟弟。
村長大名叫史鵬飛,他叫史向前。
他雖然是個關系戶,但是見過世面,干活也很麻利,所以現在是村里這批幫工的工頭。
那年代還沒開始計劃生育,所以不算超生。
“他確實會拉二胡,但他還是個假道士,他是山那邊羊石村的,好吃懶做,以前跟戲班子,后來戲班子散伙了,他就占了山上的破廟當假道士,他有老婆孩子……”
史向前比較鐵面無私,這也是他被郝運任命為工頭的原因。
“道爺信的是正一道,允許娶妻生子,我兒子生病了要花錢,所以道爺我才來應聘這個工作。”假道士辯解。
“我就問你是真道士嗎,你有沒有道士證?”郝運這個考證狂魔直擊命門。
“那個……那個倒是沒有,但是我住道觀,穿道袍,看道藏,我就是道士……”
假道士很不服氣,你們找人教二胡,我會拉,你學你的二胡就是了,你管我是不是真道士。
“大哥啊……”郝運拍拍對方,示意對方冷靜下來。
檢測到可吸取屬性!
演奏140(持續衰減中)
持續時間:10分鐘。
留存時間:24小時 霧草,你怎么不早說,你二胡拉得這么好。
這會兒,假道士在和人爭辯,既沒有拉二胡,甚至連專業方面的話題都沒聊,就能隨手薅到140點演奏屬性。
說明人家水平不是一般的高啊。
“要是不行,那道爺我就走……”假道士顯然也是有傲骨的人,但是他的決心又不那么徹底,顯然確實需要一筆錢。
很多人在沒有壓力的時候,總覺得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過自己想要的生活是一種個性。
假道士覺得自己是隱士,清貧也很酷。
但是當責任突然壓到他身上的時候,他卻顯得那么措手不及。
“你叫什么名字,不會這么讓老板喊你道爺吧。”郝運對這個二胡老師還挺滿意的。
能薅到這么多屬性,已經足以說明問題。
至于村民說的不務正業、好吃懶做什么,就當是文人雅士的怪癖吧。
郝運和對方只是簡單的雇傭關系。
“我大名……叫楊紅燕!你叫我小道就行。”這個名字實在沒啥仙風道骨的意味,不過應聘成功的喜悅,還是讓假道士很開心。
這真名一說出來,再聯系到假道士的身份,郝運差點沒有笑場,不過他農村出身,對于這類名字有很強的免疫力。
狗娃、理想、鐵柱、有才、發財、秀花……這些名字很多地方一個村就能給找全乎了。
“你除了會二胡,還會什么樂器?”郝運又問道。
“除了二胡,我還會吹嗩吶,以前跟著我爺,十里八村白事經常跑。”楊紅燕習慣性的捋了捋胡子。
“咳咳,以后還是叫你道爺吧。”郝運實在不想看著紅燕捋胡子。
太特么違和了。
“叫我小道也行。”楊紅燕也不太敢拿大,他期期艾艾地問道:“我主要干什么工作,工資真的……”
“回頭再說吧。”郝運打斷了他們。
如果現場的工人知道這個假道士一個月能拿到一萬塊錢,非常有可能心里不平衡。
郝運的本意是大城市里找個家教。
不曾想史小強這個家伙被假道士一忽悠,還以為碰到了世外高人。
“你不聽聽我的二胡嗎?”假道士覺得這大明星有點太隨便啊,上萬月薪的工作,說給就給,也不驗驗貨,他心里怪不踏實的。
“二胡回頭再聽,關于工作……”郝運把假道士叫到車上,還關上了車門。
假道士差點就嚇尿了。
幸好,郝運只是找個私密一點的空間,和他聊聊工作和工資的事情。
“你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單純的二胡和嗩吶老師……”郝運說道。
“等等,你想兩個都學?”楊紅燕從小跟著爺爺學習,最起碼學了一二十年。
事實上,在山上“隱居修仙”,他也沒落下過拉二胡和吹嗩吶,他所在的那個山頭,連動物都被嚇跑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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