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戲,他倆的鏡頭動作全都一模一樣,都是拿著資料牌,不同的角度讓警方拍照存檔。
郝運為這一刻準備了很長時間。
他甚至想不拍屬性,就憑自己的本事演一把。
奈何今天圍觀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都想來看看他和梁超威到底有多像。
郝運畢竟只是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
這些天,他一個內地人跑到香江這邊,人生地不熟,隔三差五的還有一些小歧視和刁難,幸好他內心強大,思路與眾不同,不然也得黯鄉魂、追旅思。
現在碰到了一個證明自己了不起的機會。
他毫不客氣的就往身上拍了120點梁超威的屬性,然后快速的進入狀態,刻意的模仿著梁超威去演。
對,就是模仿。
他沒想著一次就過這個戲,就是想讓這些人見識見識什么叫像。
現在不是像,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來了!”梁超威扶著額頭,這一幕如噩夢一般,又開始侵襲他的記憶。
你們看到了吧!
這絕對就是我的鐵粉。
不過,之前由于地下停車庫的角度和距離問題,看的并不如現在這么真切。
他懷疑自己會做噩夢。
某一天被這小子給附身取代,花他的錢,睡他的老婆和情婦……
“怎么會這么像呢,平時看不出來啊。”麥召回喃喃的說道。
平時看到郝運在劇組忙活,和梁超威同框的機會也很多,就他的觀察,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相同的地方。
“感覺不是簡單的模仿,演出威仔的那種精髓了。”劉福榮也有些失神。
雖然梁超威演技確實好,影帝比他拿得多,但是在粉絲這一塊,他有信心把梁超威秒的連渣都不剩。
他的粉絲數量是梁超威的十倍。
可這又有什么用呢。
梁超威的粉絲都已經開始模仿偶像模仿到骨髓里了,他的粉絲還在吹他帥的彩虹屁。
檔次頓時就不一樣了。
青年陳永仁進警局,抓他的是青年劉建明,也就是陳關西,他看到郝運這一幕也不淡定了。
這尼瑪也太強了吧。
大哥你搞的這么高大上,你讓我這個青年劉建明怎么演。
貨比三家,咱們兩家肯定會被人拿來比較。
我一個天之驕子,居然要成為你的陪襯。
“那個……不行!”劉衛強到現在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清了清嗓子說道:“lucky,呃,運仔,你這樣演確實很像,但是我記得咱們聊過,年輕時候的陳永仁和中年的陳永仁,他肯定是不一樣的。”
劉衛強有心把這一段就此保留。
將來播出去的時候絕對有噱頭,可是對于電影的信仰讓他沒辦法這么做。
“我明白的,我準備好了,重新拍吧。”郝運已經達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連劉衛強都不喊他lucky了。
這才是真正的尊重。
你只要強大了,他們才是發自內心的尊重伱。
不然,你就是個小蝦米。
重新站到高度表前面,郝運又是一種新的精神狀態,依舊能看到梁超威的痕跡,但是卻青澀了許多。
眼神里還有倔強,還有桀驁和無盡的朝氣。
“OK了,下一條準備,Edison,edison!你發什么呆啊。”劉衛強恨不得上去給這廝一巴掌。
你看看人家郝運。
陳關西拍這部戲,覺得自己在演戲方面已經很厲害了,甚至比劇組很多人的演技都要好,所以每次演戲都沒有用心的演戲。
再加上他晚上喜歡出去玩,很晚才回來,甚至直接不回來。
一天到晚跟沒睡醒似得。
“開始吧,我可以的。”陳關西重重的點頭,開拍之后,上去就拉著郝運的手指去按手印,然后推著他走向高度表。
這是兩人第一次同框“飆戲”。
我,陳關西,一定要讓你們知道,誰才是真正的演技派。
“咔,你那么用力做什么!”劉衛強差點跳過去給陳關西一巴掌。
“我沒用力啊,運仔,我有用力嗎,你手指疼不疼。”陳關西很委屈,他只是想和郝運對飆,飆的是戲,絕不會在拍戲的過程中虐待郝運。
“不疼!”郝運笑笑。
“我是說你的演的太用力了,放松一些,這部分的戲不用那么用力,而且劉建明始終是個內斂的人。”劉衛強哭笑不得。
陳關西較勁的姿態,任誰都能看出來。
但是過猶不及,就剛才的第一次同框,兩人的水平就已經高低立判了。
郝運演的就很放松。
“哦~”陳關西沒脾氣了。
在無間道中,郝運的鏡頭都比較零散,一天十個小時,最多能拍半小時的戲,其他時間都只能等。
光是他混黑澀會干壞事的這些鏡頭,就足足拍了兩三天才拍完。
白天演混子,晚上去PTU演警嚓。
兩個劇組下來,給他留下來的學習時間就很少了。
不過,兩邊都有不少屬性可以薅,大部分時間都是演技屬性,偶爾也有唱歌屬性,劉福榮會唱歌,來客串的蕭雅軒、陳蕙琳、鄭秀雯也都是專業歌手。
其他的導演屬性、射擊屬性、攝影屬性、編劇屬性、英語屬性……應有盡有。
尤其是英語屬性,拿來背高考單詞語法什么非常方便。
蕭雅軒、陳蕙琳、鄭秀雯這幾個和郝運都沒有對手戲,她們對郝運說不上冷漠,但也不算太熱情。
咖位差距實在太大了。
蕭雅軒一首愛的豬大哥制霸今年的華語樂壇。
陳蕙琳憑借小剛和周川雄幫她搞定的記事本早就奠定了一線歌手的地位。
鄭秀雯電影唱歌兩把一起抓,通過翻唱李貞賢的幾首歌曲樹立了自己熱歌勁舞的獨特風格。
而郝運……
誰特么知道郝運是誰,而且還是內地人。
三月底的時候,香江發生了不少事情。
謝聽風駕駛其黑色法拉利F360 Modena跑車,于香江金鐘紅棉道失事撞欄,官方懷疑有人安排“頂包”,并涉及污貪,將案件轉交ICAC調查。
而陳關西則被卷入“讀郵包案”。郵局通知他有包裹去領,關海打開包裹發現里面有咽絲,懷疑是讀品。
最后因證據不足獲撤消檢控。
進入四月份之后,郝運來這邊已經大半個月了,通行證早就過期,無間道劇組幫他續簽。
拍了十幾個夜晚的PTU也迎來了最大的一場戲。
兩伙PTU,一隊重案組,演過霍元甲的大眼,還有死了兒子的禿頭,外加一波劫匪……
多方人馬在朱蔭的比基尼牌下,展開了一場杜氏風格鮮明的槍戰。
壓抑了很久的氛圍,在這一刻得到了徹底的釋放。
郝運的配槍是一把景用左輪。
當然是假的。
不過假的很真實。
香江電影有時候也會用真槍,成本并不高,有專門的槍械公司負責,但是使用時子彈里是不放火藥的,所以只是個彈殼,開槍時會產生火花但沒有真正子彈的威力。
雖然只是彈殼但射出時還是有可能傷人,所以拍電影時演員使用槍支都會找專業人員指導。
郝運的是假槍——他是內地仔,不放心給他真家伙。
可惜沒辦法帶走,這東西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都不可能通過安檢。
不過,郝運從PTU劇組順走了一件PTU的雨衣。
對于郝運的請求,杜七鋒沒有為難,這種雨衣劇組弄了很多,也根本不值錢。
大戲之后,又拍了幾晚上的小片段,PTU這邊就殺青了。
這部電影2000年的時候就要拍,2001年的時候又啟動了一次,都沒能成功,直到這次才花了二十多天拍出來。
就郝運參演,自己感受到的風格,他覺得這片子至少不會難看。
劇組也來過不少有趣的人,比如有個胖子,他白天在無間道演了音像店老板,到了PTU就化身禿頭的一個手下。
更有意思的是鄭寶瑞。
他是一個導演,這一次演重案組內線。
只是他這個內線似乎不老實,戲份就是——被打,還被灌礦泉水逼供。
反正可慘了。
問題就在于,這哥們和鄧眧長得有點像。
郝運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差點以為鄧眧也跑到香江來演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