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寶船之上,可是興義伯?」
梁渠浮出水面,左右兩只冰玉蟾眨巴眼晴,遠遠眺望。
一艘扁舟飛快,船上一黑衣男子衣衫獵獵,無人劃船,偏偏船只速度極快,
腰間更有一枚獨特腰牌,泛著艷艷紫光,隔開二百余丈,遠遠拱手,并未貿然靠近。
「終于來了!」
冰玉蟾族地吃吃喝喝半月有余,正是為主動等候朝廷拔除大雪山暗樁的隊伍!
梁渠知曉他們有這個能力,尤其是自己靜止不動的情況下。
河泊所掌管水澤,緝妖司捕殺陸地禍亂妖獸。
而天下破案、人事,皆以三法司為首。
其中緹騎正為鷹犬,國之爪牙,故而又名云鷹緹騎,專門負責探案、捉拿,
分多個檔次,最低等的為候補緹騎,不入流,沒有任何憑證。
真正入門的是為銅牌緹騎,可于一縣擔當破案主力,總捕,其后更有銀牌,
金牌、于州府乃至省路之內發光發熱。
昔日錫合府三家為后輩爭取一個討教機會,不得不完成梁渠要求,便曾花大代價請來數位金牌緹騎搜捕賊寇,雖短時間內未有成果,卻間接幫梁渠鎖定具體范圍,拿到五個大功,其后正好滿足玄黃牌的兌換需求,一舉把川主垂青提升到第四重,不可謂不厲害。
而如此仍未到頭,在銅、銀、金三等之上,又有一極為特殊的紫金!
每一枚紫金牌皆為圣皇親自頒發,沒有硬性標準,唯有破獲國家級的大案方可獲得,迄今為止,全大順上下有沒有二十枚仍要打個問號。
其中著名案件包括不限于北境虎符失竊、科舉陰陽榜、戶部空印、敦煌經卷遭劫.—·
毫無疑問。
大雪山的所作所為,值得朝廷專門調遣來一位紫金級緹騎坐鎮!
甚至乎不止一位!
「臻象宗師———」龍延瑞稍稍吃驚,「長老,莫非探案緹騎有實力限制?」
梁渠搖頭:「倒也沒有,只是實力和水平本相輔相成。」
雖說緹騎水平多同破案、追緝相關,然水平越高,平臺越大、負責案子越大、待遇自然優渥,除非修行天資著實愚鈍,否則日積月累之下,總能有一番武學成就。
反之。
實力高強,五官敏銳,思維敏捷,追緝兇手等方面同樣有神益,相輔相成。
只是這位臻象級的紫金緹騎確讓人吃驚,不談破案,光憑實力,絕對在紫金緹騎中游往上!
風吹漣漪。
對方遙遙拱手。
梁渠自然頜首以應。
初次會面,扁舟之上,凌旋再度開口:「在下凌旋,不知今日可否上船一敘?」
梁渠不答,獺獺開收到命令,快步來到船沿一側,放下繩梯。
凌旋心領神會,也不憑借一境臻象的實力跳躍登船,老老實實地抓住繩梯,
一個繩節一個繩結攀爬上甲板,表示完態度,彼此見面,凌旋開門見山。
「鬼母教需河泊所坐鎮,興義伯實力非凡,可謂定江神針,離開平陽,千里迢迢來藍湖,又辦下如此大事,不單為傳聞中的省親而來吧?」
「凌大人堂堂紫金緹騎,悶聲不響在大雪山活動,亦是為破除大案吧?’
「不妨你我二人各寫一字,相互印證?」
「善。」
梁渠一揮手,一團水球來到甲板,
獺獺開搬來小桌。
兩人同時食指沾水,以手遮掩,只是梁渠寫完,凌旋卻是不動,將指頭上的水漬抹干。
「興義伯有控水之能,恐怕我遮掩寫字無用。」話罷,凌旋一口咬破食指,
以血液作畫,其后單手遮掩,「同理,還請興義伯先揭,以免控水變化。」
梁渠收手。
一個透明的「干」字。
凌旋亦收,一個血紅的「水」字。
「有點意思。」
梁渠眸光一閃。
兩個字,旁人來看莫名其妙,雙方卻俱是清楚。
旱魅一出,赤地萬里,此即水「干」,亦為「旱」,同時又契合上來便干了一記白家狠的含義,是來「搞事」的。
「水」則亦是「干」之反義,同時為調查藍湖暗樁,皆圍繞「水」做文章。
確認過眼神,雙方交換腰牌,辨認真偽。
是自己人。
梁渠直接把人帶入靜室:「凌大人今日來尋我,是為何事?」
「梁大人讓我們尋來,又是為何事?」
「暗樁分布情況如何?存在形式及解除方法又是為何?你們平日活動于何處?」
「暗樁之事暫且不急。」哪怕確認是梁渠本人,未曾多加了解,凌旋也不敢把如此機密要事一股腦全部說出,假使出現差漏,擔責的可是自己,「月泉寺的僧侶攜帶萬寺的犬活動于冰鏡山附近,不知梁大人作何打算?」
月泉寺、萬寺?
前者梁渠不太了解。
雪山域寺廟無數,他即便通過查清三人對基礎有個掌控,也不可能每個全部清楚。
后者倒是知曉,七十二中等寺廟之一,以圈養的犬聞名大雪山,是中等寺廟里相當厲害的一家,排名上游,圈養出的大貌能直接送到宗脈之中,是少有能不通過七大寺廟,直接接觸到雪山宗脈的中寺之一。
「月泉也是中寺?」
「不是。」
「那是大寺?」梁渠懷疑自己記錯了七大的名號。
「也不是大寺。」
「不大不中,那就是小寺?」
「是。」
梁渠愣住。
冰輪菩提寺的損失,怎么直接落到小寺廟頭上了?
蠻奇怪的。
冰輪憋了兩個月沒什么大動靜,結果再得知它們消息,只個月泉寺出來.·
「月泉寺兩個僧侶什么實力?」
「奔馬中境上下,兩頭犬倒有大精怪實力。」
好家伙。
人不如狗。
梁渠一時間搞不清楚大雪山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你們可做了什么?」
「單單把握行蹤,未曾有額外動作。」
「勞煩凌大人多多告知行蹤,此外無需多做打擾。」
小角色無關緊要,梁渠要的是背后大人物出馬。
幾番閑談。
雙方了解漸深。
梁渠再度談及暗樁事宜。
凌旋未作正面回答,轉而詢問起梁渠:「不知梁大人來到大雪山,可曾有覺得運氣有幾分不佳,尤其是與蓮花宗上師對戰之際?」
梁渠眸光一閃。
「凌大人知曉些什么?」
「僅僅幾分猜測而已,談不上知曉,據我猜測,整個大雪山乃至周遭州府,
實際都籠罩于這等冥冥氣運之中,此等影響極難察覺,于普通人,無非是隔開幾日,喝水嗆上一口,走路踢到桌角,幾乎無從發現,且更有一個極為普遍的緩解之法。」
「緩解之法?」
梁渠精神一振,除開大日如來,還有洗滌溺業的法子?
凌旋不賣關子。
「燒香拜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