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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五章 一啄一飲,皆有定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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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位長老,實不相瞞,渠亦有一不情之請。”

  “四長老但說無妨。”

  辭別之際。

  梁渠拉三位龍人長老到角落。

  四人竊竊私語,共謀大事。

  “唔。”龍宗銀沉思,“這……這樣做,有何好處么?”

  “對你們來說沒有,對我來說,大抵會有。”

  “試一試啊,不試怎么知道不行?”

  “誰說沒人,炳麟,娥英見過啊!平江,平河也見過!這不是就有四個人,夠了。”

  “盡量不留痕跡,偷偷地進村。”

  “不錯,越隱蔽越好,免得讓妖瞧出痕跡,對龍人族不利。”

  良久。

  龍宗銀點頭:“此事由老夫親自操辦,必不會授妖以柄。”

  “宗銀長老慮周藻密,渠自是放心。”

  商議完,梁渠跳上肥鯰魚的闊腦袋,準備去蛙族族地鉆水道,大長老臨時喊住,望向站立一側的龍炳麟、龍娥英。

  “炳麟,娥英,今后你們二人長隨四長老左右,做護道人罷,龍人族可無我,不可無四長老。

  四長老孤身一人陸上發展,勢單力薄,有你們二人幫襯,許多事情做起來多有方便。”

  “是!”2

  孤身一人,勢單力薄……

  梁渠撓撓鬢角,不否認。

  宗師朋友很多,武圣老師有一個,卻各有自己的事要忙碌。

  “炳麟,娥英跟我走,那雕塑一事……”

  “大人過幾日派遣平江,平河來即可,左右耽擱幾天,不礙事吧?”

  “不礙事。”

  于是乎。

  來時如何,去時依舊如何。

  從蛙族族地游過,蓮葉巨比陸地的大王蓮通天搖曳。

  無數只小蛙趴伏莖稈,有的吸食汁液,有的瞇眼小憩。

  這株大王蓮的蓮子,該有多大?

  梁渠從下望到上,收回目光,眼見蛤蟆大王鼾聲震天,不作打擾,一頭鉆入水道。

  蛙族聚落。

  老蛤蟆沖出房門,驚疑環顧。

  俄而。

  巡邏大蛙肩扛大錨,數目倍增。

  陰雨蒙蒙。

  大澤上漣漪擴散。

  三人三獸破開水面。

  “炳麟,娥英,你們先回家,天舶商會的工匠應當在施工,幫忙照看一番,我去河泊所點卯。”

  “大人放心。”

  幾句交代,梁渠踏上青石路,冒雨趕往府衙。

  霧氣朦朧。

  “誒誒誒,站住,你誰啊,來河泊所府衙莫不是想行刺……呦呦呦,是梁渠啊!”

  府衙二樓窗臺,柯文彬探出半個身子,故意拖長聲調。

  項方素,白寅賓等人接連開窗。

  冉仲軾轉身抽出本冊頁。

  “從六品衡水使,梁渠,越王世孫師父,多日未見,真是有些陌生了,讓我翻翻看。

  六月十八日,梁大人點卯未至,十九日,梁大人亦未至,五日一休沐,二十日不算,二十一至二十三,梁大人也未曾告假,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柯文彬舉手:“該罰!”

  “對,該罰!”

  項方素頭個響應。

  梁渠故作惶恐,連連作揖。

  “諸位大人要如何找治罰下官?”

  “哼!”冉仲軾面色冷酷,“啪”一聲合上冊頁,“你這月薪俸沒有了!稍加懲戒,以儆效尤!”

  “青天大老爺,萬萬不可呀!下官自詡廉潔,分文不取額外之財,僅靠微薄薪俸度日,上有年逾八旬舅爺要養,下有四歲弟子要喂,失了薪俸,如何糊口啊?”

  “誒誒,聊什么呢!鬧鬧騰騰。”

  蘇龜山捕捉到關鍵詞,叩擊窗臺。

  水河巡撫一來,眾人作鳥獸散。

  梁渠咳嗽兩聲,正經神色。

  屋檐流淌雨鏈。

  蘇龜山盯住下方,招招手,闔上窗葉。

  梁渠樂呵呵登樓。

  半個時辰過去。

  處理掉多項事務,得到七月中上旬帶隊起程,深入大澤捕撈寶魚的命令,點卯完畢。

  青苔蔓生墻角縫隙。

  石板顫動,青皮小蛙跳動爬墻。

  官吏頭戴斗笠,冒雨粉刷漿糊,張貼告示,朝行人大喊。

  “七月十二日起,實行宵禁,酉時七刻至寅時七刻,為期一月!”

  “七月十二日起...”

  “比去年晚了幾天...

  路人立足屋檐,低聲議論。

  夜晚。

  燭火幽幽,人影爍爍。

  梁渠盤膝而坐,無數光紋閃爍交織于識海澤鼎。

  脊背痛得像被烙鐵烙,一切特征同先前無二,持續足有一刻鐘。

  痛楚消散。

  第二條金色紋路浮現后背,同第一條金紋交相纏繞,隱隱似龍的輪廓。

紋生應龍,周游六虛,層數:二  共得河流眷顧0.03

  睜開雙目。

  靜室內條條靜滯氣流浮生,宛若波光流動。

  身軀前傾,整個人未曾發力,輕松立起。

  虛踏幾步,直似化作一縷清煙,漫游上天。

  天吳吐霧,室內充斥白霧,暢意感覺尤甚。

  武圣有踏虛行走之能。

  “待得三層應龍紋,配合天吳吐霧,不會真能飛吧?”

  梁渠目露精光,啟開房門。

  無垠大澤,殘月懸垂。

  涌起的波濤閃爍粼粼白光。

  獨一人背朝殘月,踏浪而行。

  潮聲陣陣。

  梁渠足踏水面,靜立不動,江水堪堪淹沒鞋邊,不足一指寬。

  暫無虛空飛行之能,一葦渡江已為現實。

  乃至一葦不用。

  “騰水駕浪做不到如此程度。”梁渠默默比較,“應龍紋全方位提升了我在流體中的移動能力,水與霧與氣,三者皆不相同。”

  猜想為真。

  天吳紋加應龍紋,遨游天地非白日做夢。

  層層加碼,憑空飛行亦無不可,說不得連氣都不用借。

  真正的周游六虛!

  “龍種宗師靠近既有,鱘魚妖差一個層次,所以吃了才能汲取?”

  龍娥英和龍炳麟的身影浮現腦海。

  梁渠打個惡寒。

  不吃不吃。

  連日陰雨不歇。

  龍平江,龍平河兄弟徹查江陵縣水域歸來,詳細匯報。

  “江陵縣毗鄰黑水河,問題比之豐埠縣稍多,我們二人已督促修繕,且派遣官員駐守,巡查……”

  “所有問題區域,冊頁上盡皆標注……”

  “好,巡查之事,們暫且交給旁人,先過水道,回一趟龍人族地,宗銀長老有要事。”

  龍平江,龍平河未有遲疑。

  七月八日。

  龍平江,龍平河回歸,闡述結果。

  “不行么。”

  梁渠沒收到任何眷顧提升。

  六月下旬,他讓龍宗銀派人去近岸找些因各種原因,破敗,廢棄的水神廟,置換白猿雕塑進去。

  滄海桑田,世事多變,破敗廟宇到處都有。

  十天整,置換有三家。

  然半點水花不見。

  小聰明無用。

  梁渠起初其實是想讓龍人操持,族內辦上一場祭禮,反復斟酌,沒做。

  龍人少沒效果,龍人多藏不住行蹤。

  蛟龍本就視龍君“殘留”為眼中釘肉中刺,稍有不慎,覺察狀況,對龍人族是滅頂之災。

  龍人跟梁渠玩,是因為梁渠極有可能是族群未來的希望,而不是毀滅族群的元兇。

  太過冒險。

  讓龍人撤掉白猿雕塑,一切恢復如初,梁渠掐指算日。

  “今年得看華珠縣了。”

  平陽府內,大半縣城六月六祭祀江淮,獨香邑縣和華珠縣情況特殊。

  香邑縣四月大辦過,故六月六小辦,挨不著。

  華珠縣是去年潰堤,六月六小辦,八月末大辦,悼念災情,災民。

  不同于先前村民自辦,提供的眷顧度扣扣搜搜。

  本次為官府組織承擔,用以提振民心,規模不可同日而語,少說有數萬人之巨,且就在前幾日,新任縣令特地邀請梁渠去主持大祭。

  正好趕趟。

  丘公堤潰堤,華珠縣汪洋泛濫。

  值此天災。

  梁渠對華珠縣治災貢獻了不可磨滅的作用,至今他是池王爺轉世的傳聞仍在華珠縣域內流傳。

  一啄一飲,皆有定數。

  七月一十二日。

  宵禁當天。

  平陽府內出梅,梁宅大興土木。

  室內早早切割好的板材成車成車的運來,將東西廂房拆分,重建,完善。

  龍女不動,后院東廂房舒服住著。

  老和尚和疤臉江獺為避喧擾,搬去后院。

  梁渠則和龍炳麟擠一擠,住池塘小屋。

  正吃著龍宗銀派人送來的新鮮蓮子,柯文彬,項方素叩響大門。

  “阿水,咱們抓魚去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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