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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紅黎明號的內衛安保單位都已被啟動,整個星艦的艙室交互都被封鎖,只留出了前往瘋血聚集地的道路。
那些被關在安全區域中的狂血鬼們自然也不會遭受被鎮壓打擊,除了隔著封鎖區域發出嗷嗷的叫聲之外,它們完全阻止不了這些羸弱但狡猾的外來吸血鬼在自己地盤的橫行。
然而,那些四處亂跑的家伙可就沒那么幸運了。
在墨菲一眾人前往生態穹頂的路上,到處都可以看到這些被涂裝改造成非常有吸血鬼風格的機械戰士們無情鎮壓狂血鬼的場面,因為狂血鬼夸張的身體強度和自愈力,這就讓鎮壓機械可以全力打擊而不必擔心弄死這些暴徒,直接導致鎮壓作戰的場面血腥異常,就和行走在斷肢四濺的恐怖片場一樣。
但對于小玩家們來說,這點小場面還不如觀察那些機械衛士來的有意思呢。
眼前負責鎮暴的機械衛士基本可以視作伊甸區智能衛士的降級版,它們的外形和潘妮那樣的智械非常類似,但體型小了一號同時并未搭載致命武器,不過其外表涂裝均為猩紅色,并制作成流線型還裝配了吸血鬼式的戰斗爪。
其中一些還有可以展開震動的機械翅膀和用于突擊的推進器。
很明顯,這星艦上的保衛機械是按照吸血鬼七氏族的風格制作的,這大概也是表明這艘星艦歸屬的一種隱晦傳統。
吸血鬼大公和各族精英樂得有機械協助清理危險的狂血鬼,免得他們上前冒著被感染的風險與之搏斗,但全副武裝的玩家們卻對此頗有微詞,這些機器人把戰斗的活都干了,那他們缺的聲望這一塊誰給他們補啊?
再說了,在得知狂血鬼的撕咬會讓吸血鬼感染狂化病之后,一些比較激進的玩家還想要體驗一下狂化之后的感覺呢。
唔,那種感覺肯定是相當的威猛啊。
“之前我就發現了,這狂血鬼不管是從力量、速度還是感知層面都要比普通吸血鬼更強勢,在桑海帝國的小戰役里也確認這些家伙不懼陽光,還有類似于主動狂暴,生命氣息鎖定和二段變身的技能。”
人群中的阿猹提著雙刀,對其他吸血鬼玩家說:
“除去他們這副瘋瘋癲癲的樣子,以及其過于怪異的外表之外,狂血鬼基本可以被視作吸血鬼的‘升級模版’,我估計等這個種族任務做完之后,吸血鬼種族的‘進階形態’也會因此解鎖,而且會是雨姬龍裔那樣的隱藏模版。
嘖嘖,瞧瞧這些狂血鬼的戰斗力,我都不敢想這如果給玩家裝配上該有多厲害。”
“也就是想想而已啦。”
對此,車車明顯有不同的意見。
他哼了一聲,抱著自己的法杖說:
“靈能投影形態下體驗一把狂血鬼的快樂無可厚非,但如果大家都拿到了自己的異界實體,我想大概沒人會讓自己在異界的第二人生以這種被詛咒的丑逼形態展開吧?
我可是聽牛牛說過,異界實體在確定模版之后想要修改是個相當麻煩的過程,不只是要提出申請,還要提交很多很多的變異生物質和特定的種族樣本呢。
為了些許戰斗力的提升就把自己變的人不人鬼不鬼,這顯然很不劃算。”
“對的對的!”
大土豆形態的小葦名使勁點頭,又一臉抵觸的看著周圍那些想要沖過來卻被機械衛士阻攔在外圍的狂血鬼戰士們,一想到自己未來可能變成這樣,小葦名就不寒而栗。
她撇嘴說:
“或許確實有強度,但這也太不美型了強只是一時的,但帥可是一輩子的事啊。”
“呃,你們說的也有道理。”
阿猹聳了聳肩,說:
“但我敢肯定,以后肯定會有玩家選擇狂血鬼模版的,他們自帶的‘凋零和破損風格’真的很戳一些中二少年那奇葩的審美,而且,強度美也是一種美啊!”
小玩家們在嘰嘰喳喳的討論狂血鬼相關的事務,墨菲聽的清清楚楚,又忍不住為自己的玩家們這過于離譜的腦洞感覺到欣慰。
這收編狂血鬼的事八字還沒一撇呢,人家就已經開始考慮隱藏模版的事了。沒看到帕英尊主這會都眉頭緊鎖而老愛德華已經開始給自己注射用于激烈戰斗時所需的穩定藥劑了嗎?
這足以證明在這兩個古老者的感知中,越來越靠近的瘋血之巢給他們的壓力挺大。
唉,異邦人如此好心態也不知道是哪里弄來的,分給自己這些NPC一點好不好啊?
“我感覺到心智在被撕扯,有股力量在灼燒我的心智。”
翠絲揉著眉心對墨菲低聲說:
“前方的生態穹頂就像是個意識層面的黑洞,無法被感知無法被鎖定,還是對吸血鬼特攻的那種。它在召喚我們,也在引誘我們,越是靠近那里,血脈中的某種‘天然恐懼’就越會被喚醒,就像是感知到天敵的存在”
“狂血鬼以吸血鬼為食,從這個角度而言,你的感知挺精準,但我猜這種意識層面的壓制應該并非狂血鬼的天然力量,這種超自然實力絕對要比狂血鬼高好幾個生命層次。
或許是狂血鬼領主?”
墨菲也有些不太舒服,他活動了一下手指,打開了血河倒影,讓那猩紅的光輝籠罩于吸血鬼們身上,以此來保護他們的心智。
在午夜雙子的力量施加后,翠絲焦躁的情況立刻得到了緩解,而哈托爾大公也在此刻語氣警惕的開口說:
“前方生態穹頂籠罩著與午夜正信截然不同的力量,瘋血氏族已踏上了一條與我們不同的道路,我猜那是千年前的混沌入侵帶來的惡果之一。想要把他們帶回午夜正信中,就必須擊潰那束縛他們的邪惡道途。
做好準備,諸位!
不管那東西是什么,它都不會甘心放棄狂血鬼們的控制,前方必有一場大戰!”
“嘁,我們不就是為這個來的嗎?”
巴布羅將暗夜好運從背后摘下,將兩顆用狩獵之主的神骨制作的子彈塞入槍膛,其他吸血鬼們也紛紛拔出武器,馬克西姆和庫德爾以及他們的侍衛們已經做好了“變身”準備。
這些星界軍勇士大概是受影響最小的戰士了。
他們體內的混沌核和大袞共生物帶來的超強精神抗性,讓他們幾乎可以無視那股心智灼燒。
“就在前面了。”
一路上一言不發的帕英尊主將圣槍揮起,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眾人,對他們點了點頭,隨后第一個邁步走入眼前這片生態穹頂的山巖區中。
瘋血氏族老巢所在的溶洞就在前方,那散發著血光的地方已經肉眼可見。
不過這個占地面積數公里的生態穹頂卻吸引了玩家們的注意,他們嘖嘖稱奇于伊甸區的奇妙黑科技,居然在一艘鋼鐵星艦中塑造出了如此自然的環境。
在步入這穹頂后,抬頭看向頭頂都不會再看到星艦內部的鋼鐵結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蔚藍的天際,甚至有白云和陽光灑下,還有潺潺流水和前方的風吹來,讓人感覺真的步入了一處風景優雅的景區中。
而且這地方疑似做了空間擴容,畢竟眼前那座山的高度顯然要比外部觀測的生態穹頂的體積更大一些,按照吸血鬼們將母星中各處紀念都布置在猩紅黎明號上的傳統,這個生態穹頂估計也是按照吸血鬼母星的某一處“名勝”塑造的。
“哇,這科技可以啊。”
快樂棒手提劍盾,對其他人說:
“如此完美的小型生態圈在這被封印了千年的地方居然還能良好運轉,這樣的技術帶回去,改造沙漠和荒島不是夢啊。”
“以后前往太空肯定也用得著。”
石榴姐點頭說:
“這才是咱們那邊需要的黑科技,要想個辦法偷咳咳,我的意思是分享出去!”
“嗨,認真點,要打BOSS了!”
鴿寶對兩個人喊道:
“而且你們知道你們在這里說的這些,大公們都能聽到吧?如此直接的商量如何偷走人家的寶貝,這也有點太離譜了吧?”
“科技共享的事怎么能叫偷呢?你這傻蛋。”
棒哥吐槽了一句,但還是停下了討論,轉而將幾個防御的狀態施加在自己身上,待全副武裝的他們跟隨著尊主和大公們到達那個位于山體下方的溶洞時,就連玩家們都清晰的感覺到了那作用于心靈和精神層面灼痛。
“焯!這個地方肯定有混沌污染!”
喵喵鯊端著機械版暗夜好運對其他人說:
“快把施加心智防護的東西都用了,這種精神被撕扯的感覺大家可太熟悉了,前面說不定有個混沌半神!”
“閉嘴,你這烏鴉嘴。”
在其他人的呵斥聲里,帕英尊主一馬當先的踏入了眼前被黑暗籠罩的溶洞中,就像是一步踏入了另一個世界。
刺眼的血光在他眼前乍現,在那一瞬幾乎籠罩住了尊主的所有視野和感知,讓他在翻滾的血海殘響中隱約看到了伊甸區的毀滅、狂血鬼的誕生甚至是母星在星海中化作星塵的過往。
那些古老的痛苦回憶于心靈之海不斷的翻滾上揚,讓尊主的呼吸都變的急促,但隨后一只手從背后放在了尊主肩膀上,歐米伽光環的開啟立刻驅散了那些奇詭的引誘。
蒼白色的光圈跳動驅逐,將眼前刺眼的血光也擊碎開。
在玩家們的驚呼聲中,手持長夜守衛的墨菲揮動手中的蒼白流光化作一條流星向前砸出去,將猩紅血幕整個擊碎開,這才讓瘋血溶洞中的真實畫面展現在了眾人眼前。
數以千計的上位狂血鬼們圍繞在溶洞最中心的旋轉血池周圍。
他們高低錯落的分散著,跪拜著,歌頌著,那古老的歌謠并非來自混沌的蠱惑,而是來自更遙遠的過去,那是吸血鬼母星上的血族在歌頌“血祖”時的蒼涼頌唱。
早已被星海遺忘的歌聲讓眼前這一幕充滿了一種難以形容的儀式感。
尤其是在如波濤翻滾的血池在那歌聲的曲調中不斷擴張又回縮的場景,讓人感覺這方血池似乎都擁有獨特的生命力。
但包括墨菲在內的所有吸血鬼這一瞬都變了臉色,他們能清晰的分辨出,眼前這個旋轉的怪異血池的每一滴血都是由源血組成,不,眼前這個血池就是七族源血的誕生之地。
在過去千年中,每一次圣血封印時帶回各族的源血都由此而生!
那些可以將普通人轉化為吸血鬼并且可以為吸血鬼破除血契力量的“圣血”的源頭,就在此處。
“我們使用了它一千多年!”
翠絲感覺全身發冷,她低聲說:
“如果這玩意來自混沌的塑造,那豈不是說,吸血鬼已經被污染了一千多年?這難道也是混沌的某個邪惡計劃的一環嗎?”
“但我們還沒有墮入混沌,因此源血或許和混沌有關,但絕非混沌造物!”
尊主定了定心神,大聲說了句,隨后上前一步,無視了那些上位狂血鬼的歌謠頌唱,他對著眼前翻滾不休的血池大喊道:
“法托!你的兄弟來了!我們已經越過了千年的時光到達了你的領域,不管你想做什么,不管你想說什么,現身吧!”
“唰”
血池的翻滾更加洶涌了。
那無源之血在池水中的翻滾甚至形成了肉眼可見的漩渦,每一滴源血都在跳動著弧光,那些散碎的微光匯聚在一起形成了跳動的血幕,就像是一輪在黑夜中升起的血月一樣。
在如此映襯中,一個高大的身影自血池中緩緩升起。
他依然穿著血族大公的長袍,但因為千年時光的摧殘讓那原本華貴的長袍也變的破破爛爛,像極了落魄的乞丐穿著的“破洞裝”,讓這位古老者的皮膚都暴露在破損衣物中。
他非常消瘦近乎于骷髏狀,皮包骨頭甚至連頭頂的頭發都只剩下了幾縷灰白。
長時間未曾打理的指甲如獸爪,與赤著的雙腳和肩膀上長出的蒼白骨刺搭配在一起,凸顯出怪異與陰邪。
那掩飾不住的落魄與落寞正是一個被遺忘了千年的吸血鬼長者在時光洗刷中應有的形象,然而法托左手中提著的東西卻和他這副消瘦落寞的姿態迥然不同。
一把獸骨制作的大刀!
其外形根本沒有經過過于細致的打磨,就是用最原始的布條纏繞在獸骨之上形成了手握。
其刀身由獸骨的輪廓修正,充滿了一種蠻荒與霸道的感覺,充盈的血光跳動在這獸骨戰刀的四周,如呼吸般的節奏跳動,讓它似乎也擁有了自己的殘暴生命。
“那把刀”
墨菲挑了挑眉頭,對身旁的老愛德華低聲說:
“來自混沌孽物!我能確認,那玩意被拆下來之前應該屬于一頭混沌大魔唔,看來我們誤會了法托閣下,他并沒有投靠到混沌那邊,但手撕大魔這種夸張的戰斗力 這家伙絕對是個半神!”
“但他確確實實使用著混沌的力量!”
老愛德華的犬齒在延伸,狼毒大公顯然從眼前的法托身上感覺到了十足的兇險,他說:
“我甚至察覺不到我古老的兄弟如今的力量已經達到哪個層次,但看他這登場的動靜,確實最少也是個半神了。”
“你們兩不也是嗎?”
墨菲小聲吐槽道:
“裝的挺像,但你和尊主都已經觸摸到那條線了,對吧?”
“觸摸和突破是兩個概念,墨菲。”
愛德華搖頭說:
“我們最多能保證自己不被法托一刀砍死,但其他人,得自己想辦法了。”
“唔”
悠長的呼吸自法托鼻孔中響起,在所有人手握武器的注視中,這登場怪異的古老者如復蘇的尸體一樣緩緩活動著肩膀和脖子。
在某個瞬間,他睜開了眼睛。
那是一雙布滿了殘暴猩紅的雙眼,就如實質的憤怒在血瞳中流淌,然而于這瘋癲的眸子截然不同的是法托那冷靜到讓人驚悚的聲音。
“帕英、愛德華只有你們兩個嗎?”
他說:
“看來其他人都已永寂,唔,災難在一千多年前開始,但直到今日它仍未結束告訴我!帕英,我的兄弟姐妹們都是如何死去的?”
“混沌!”
尊主低聲說:
“他們都死于混沌的影響與引誘,我猜,古老者們的厄運和災難都和你腳下這份源血相關,對吧?它讓我們的兄弟姐妹們更容易被混沌注意到,也更容易被混沌影響。
奧克薩娜、查理曼、薩洛克達爾 他們的死都和這玩意有關!他們的死都和你有關!”
“或許吧,但這都是我們這些永世罪裔應得的。”
法托發出了沙啞的笑聲。
他抬起手,讓周圍上千名狂血鬼精英停下了頌唱,那些瘋狂的家伙將目光看向眼前的“入侵者”,他們眼中盡是屠戮與吞食的渴望。
在這團本將啟時,法托說:
“我撐不下去了,我的兄弟們,我即將被混沌的污染擊潰心智,或許這是因為我獨自承受了整個瘋血氏族的罪孽。然而,丑陋的吞食與破壞需要一個掌舵者,那拉扯混沌的鎖鏈需要一個典獄官。
這沉重的職責將從你們之中挑選!
來吧,承受來自我的怒火吧,活下來的那個將繼承這詛咒,而死去的那個,將與我一起回歸猩紅。
這就是大錯鑄成者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