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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仆森帶領鼠人們于蟲群戰陣中部成功執行了“中心開花”的戰術后,邃影城城墻下方的戰局很快就迎來了轉機。
沒人知道鼠人能在蟲群的進攻下堅持多久,但既然戰場已經被實際上隔斷,那么臨時擔任邃影城前線統帥的菲珞西爾女士便當機立斷的發動了反沖鋒。
已經在城墻上架設好了重火力的玩家們負責火力支援,墮落神子們在前沖鋒,忠于德魯希莉亞女士的家族衛士們緊隨其后。
在他們開始沖向蟲群的時候,那些戰死者的尸體也在冥王敕令下再度復活,充作活人們的向導和盾牌,引導他們執行殲滅式的打擊。
幽影祖母很顯然在關注著城墻戰場,當精靈們開始沖鋒的時候,上城區那位于高低錯落的鐘乳石平臺上的法師塔也調集靈能對正面戰場展開了大范圍的靈能轟炸,再加上蜘蛛女士今日尤其給力,蘿絲幾乎使出了吃奶的勁在援助自己的追隨者。
在過去數個月中完全無法感受到蜘蛛女士偉力的影精靈們今日可以近乎無限量的調動蘿絲的神力。
不只是借由世界之網下放的數據神術,還有“傳統深淵神術”也被重新開放,一時間各種效果邪惡的神術也在戰場上開了花。
然而,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對于蟲群的打擊效果說實話很一般。
進攻邃影城的蟲子都是針對影精靈的風格進行的特化,這種戰斗特化不僅是加強了它們的靈巧和敏捷,還有一定的靈能抗性,雖然無法抵抗帶有神性的碾壓攻擊,但足以讓影精靈靈能師們一個勁的撓頭。
但還是那句話,抗性這種東西在生命形態固定的情況下只能側重而無法全面,蟲子點了靈能抗性就注定它們對于重火力投射要抓瞎。
而灰色遠征軍的槍炮師和機械大師們早已經鳥槍換炮,他們如今在城墻上架設的火力陣地可早已經不是普普通通的迫擊炮小筒子了,超過三十架簡易型高射炮被固定在城墻上。
眾所周知,高射炮這種東西被設計出來就是用來“反步兵”的。
那些雙眼發亮的槍炮師們將高炮放平,朝著戰場上的蟲群一陣狂轟亂炸,那效果簡直拔群。
除了簡易高炮之外,還有一些被組裝起來的野戰炮也在轟鳴,至于重機槍這種東西在特蘭西亞的精英槍炮師手中已經是最基礎的火力單位了,至于各種爆炸物更是不限量供應。
不過槍炮師們額外得到了“專屬任務”。
他們在挑選火力手的時候會優先選擇那些上城墻幫忙的男性影精靈,這也算是蘿絲女士借“學徒”伯蒂之手給自己的男性信徒們開了個“小灶”。
很顯然,伯蒂對于蘿絲女士的愿景理解的相當到位。
蜘蛛女士希望男人們支棱起來,否則單靠她去推動糟糕的傳統轉型估計要累死了。
在城墻戰場進入反擊殲滅作戰的同時,城市中的情況也有所好轉,盡管無視地面防御的飛蟲群依然在不斷襲擊各處,但隨著家族職能的陸續恢復和蘿絲女士的引導,讓精靈譜系天生具有的“防空優勢”也被釋放了出來。
菲珞西爾女士曾評價過,射擊是流淌于每一個精靈血脈中的本能,在足夠彈藥的加持下,即便使用保守的戰弓,只要參戰的人數夠多一樣可以取得驚人的戰果。
更何況,在家族法師塔重新被啟用之后,上城區的防御結界已經被撐起來了。
在這“安全區”建立之后,下城區的男人們也帶著各自的孩子開始向安全區域轉移。
主母親自下令允許他們臨時進入上城區,但卻只接收100歲以下的年輕人,家族衛士們將上城區的武器庫存打開,就在城區入口處將武器發給那些男人們,要求他們也加入戰斗中。
神秘的“學徒”閣下很適時的在城市聊天室中給服從自己的戰斗組織下達了新的任務,要求他們吸收并帶領男性投入到城市防空作戰里。
這對于影精靈男性而言并非一件簡單的事。
他們被壓制了數百年,在不經過專業訓練的情況下幾乎從來都和戰斗無緣,不過有件事是可以肯定的,在目前的局勢下離開了庇護所又不想參戰的下場注定不會太好。
飛蟲可不會管你是男人女人,它們成群結隊的在邃影城防御結界之外飛來飛去,一旦感知到生命氣息便會主動發起襲擊,甚至不會當場殺死這些男人,而是會把他們帶入高空又送回蟲巢丟進菌毯里轉化成生物質。
全程都是清醒狀態被菌毯溶解的體驗可真是地獄般的磨礪了。
更別提壞心眼的蘿絲女士還專門將那些倒霉鬼的經歷“剪輯”下來,發在了城市聊天室里用于“鼓舞”男人們勇敢作戰的資料片。
與蟲群的戰斗還看不到結束的征兆,不過邃影城最危險的時期已經過去。
這座城市的情況正在好轉,尤其是在城區中林立的混沌區域被某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吸血鬼好心人“順手驅散”之后,整座城市都如一臺老舊生銹但依然可以運作的機械一樣運轉了起來。
剛剛從城墻上視察返回的的德魯希莉亞女士有些疲憊,但她甚至來不及換下戰甲,便在大女兒的陪同下又回到了邃影高塔的深淵議事廳中,這里已經被負責保護主母的龍衛們戒嚴了,任何人都不許靠近。
但根據偽裝成大廚師的龍衛隊長的匯報,議事廳中的戰斗在數分鐘前就已經結束了。
這個消息讓德魯希莉亞女士挑了挑眉頭,也讓她身旁的提拉女士驚呼道:
“你的意思是,那個瘋子真的做到了?一個人對抗三十七名黃金者還取得了勝利?”
“準確的說,是一具主體九個分身外加兩頭巨龍助戰。”
嚴謹的女性龍衛隊長糾正道:
“雙方的實力確實有差距,但沒有郡主殿下想的那么夸張,而且根據我的觀察,那名男性刺客非常精通混沌仆從的弱點與致命處,他肯定是專門研究過這種孽物的特性。”
“隨我進去看看吧。”
幽影祖母打斷了自己的衛士長和自己女兒的討論,她準備進入大門緊閉的議事廳中卻被龍衛隊長攔了下來,后者警告道:
“薩里伏·影刃或許已經失去了戰斗力,但他的兩頭巨龍仆役還在其中,它們似乎把這里當成了自己的臨時巢穴。據我觀察,這兩頭畜生非常危險,它們明顯有極高的智商。”
“沒關系,我只是去看看而已,我必須親眼確認深淵姐妹會的毒瘤被拔除。”
德魯希莉亞下定了決心,她伸手推開了眼前滾燙的黑曜石門。
這石門明顯被龍火長時間灼燒甚至出現了融化的痕跡,然而在主母推開門的那一刻,饒是已經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卻還是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
整個肅穆莊重的深淵議事廳到處都是尸體和血肉的殘渣。
那些椅子上,桌子上,吊燈上,墻壁上,地毯上,目光所及的所有地方都被夸張的血漬和碎肉所填充,而橫七豎八的尸體維持著她們倒斃時的姿態。
整個區域都有龍火灼燒的痕跡,簡直像是一個被點燃的亂葬崗散發著致命又糟糕的氣味。
那些帶著蜘蛛面具的大神官尸體基本沒有完好的,最輕微都是斬首,可見薩里伏·影刃在作戰時是何等的瘋癲,就在幽影祖母腳下,最靠近大門的區域躺著馬蒂斯主母的尸首。
這站錯隊的家伙維持著伸手抓門的動作,深刻體驗了她死去時的絕望。
一把漆黑的龍牙劍從背后插入她的心臟,將她釘死在了地面。
“母親,他在那!”
提拉小姐指著前方喊了一聲。
主母抬起頭,便看到在七八具尸體“壘”成的“座椅”旁,全身是血的薩里伏·影刃正靠在那里。
他低著頭,左臂只剩下了半截,右手扭曲著卻死死抓著自己的龍牙劍,在腳邊的尸體腦袋上插著最后一把龍牙劍。
值得一提的是,那把劍被薩里伏的最后一個分身抓在手里,并在最后時刻疑似幫薩里伏擋住了對手反擊,被整個刺穿死亡。
蘿絲女士賜下的影精靈圣劍完整見證了這場瘋狂的屠殺。
在薩里伏身后,黑色和紅色的巨龍正盤著身體靠在一起享受著戰斗后的安寧,影精靈主母注意到黑龍的身上也有腐蝕性的傷痕,威嚴的龍角都被打斷了一根。
體型更大一點的紅龍倒是沒有傷勢,但其疲憊的姿態肉眼可見。
很顯然,龍火吐息這種天賦也是要消耗巨龍精力來完成的。
在德魯希莉亞踩著被焚燒的地面靠近生死不知的薩里伏的時候,趴在那里的黑龍突然睜開了眼睛,一人高的黃色蛇瞳轉動著看向幽影祖母,鼻孔里也有火星噴濺。
“我沒有惡意。”
主母說了句,黑龍沒什么特殊的反應依然盯著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德魯希莉亞從這頭黑龍眼中感受到了一抹奇特的期待?
她蹲下身,伸出手放在薩里伏的脖子上,感受到了極其微弱的脈搏跳動便取出一顆來自卡勒姆古國的吊命秘藥塞進了影刃的嘴里。
在掰開他嘴巴的時候,主母還從其中掏出了一個被咬掉的精靈耳朵 “我們應該除掉他,母親。”
提拉小聲在母親耳邊說:
“這家伙很危險,蘿絲女士也沒有對他的命運多做詮釋,但他過去在永恒裂谷做的那些事已經證明了他是我們的族裔中能誕生的最危險的生命。
在他引來鼠人摧毀梅杰瓦城的時候,就已注定他不會服從于任何人。”
“只是一點敬意,并非招攬更非控制,我的女兒。”
幽影祖母搖頭說:
“他會死在今日,但不應讓你我手中染血。”
“咳咳”
在秘藥的激發下,已經死了一遭的薩里伏咳嗽著再次睜開了眼睛,他昏昏沉沉的看著眼前,被毒瞎的左眼看起來分外凄慘,而右眼也滿是血漬。
“你還好嗎?”
德魯希莉亞女士問了句,薩里伏看了一眼周圍,隨后語氣微弱的說:
“從來沒有這么好過別擔心,我就要死了,而且不會死在這里太晦氣了。”
他掙扎著想要起身,還拒絕了他人的攙扶又將腳邊的那把龍牙劍拔了出來,用破布纏好背在身后。
最后回頭看向身后的兩頭巨龍,從懷里取出學者給他的控制器,當著巨龍的面激活了銷毀程序,在滴滴作響的聲音中,兩頭巨龍脖子上的機械束縛被解開,巨大的鎖鏈砸在了地上。
得到自由的黑龍幾乎是立刻扭頭醞釀龍息要把薩里伏燒死,但紅龍卻低聲鳴叫阻止了黑龍的報復。
就像是勸說一樣,又像是察覺到了薩里伏身上有神靈的注視,智慧生物趨利避害的本能讓它們不想多生事端。
黑龍最終收回了龍火,從鼻孔噴出灼熱氣息張開雙翼就要起飛。
但德魯希莉亞女士卻開口說:
“強大的巨龍們,你們看起來很虛弱,我應該恭喜你們得到了自由,但或許你們在遠行前往尋找家園之前需要補充一下營養?
我的家族可以提供給你們需要的一切,兩位也看到了城中正在被蟲群襲擊,如果你們能順手幫忙驅逐那些飛蟲,我保證在兩位可以在邃影城得到足夠的補給。
我向來說到做到。”
這請求讓黑龍阿波利斯停下了拍打翅膀的動作,它猙獰的面目扭過來,那眼瞳盯著這影精靈,最后將目光放在了已經握住云刃的龍裔隊長身上。
也不知道黑龍和紅龍進行了什么樣的交談,總之片刻之后,兩頭巨龍展翅飛出高塔破碎的穹頂,將龍火噴向那些靠近飛蟲又以自由的咆哮第一次向世界宣稱它們的存在。
“母親,看那里!”
眼睛很尖的提拉指著紅龍剛才休息的地方低聲喊了句,德魯希莉亞回頭一看,幾枚龍蛋正藏在龍火焚過之地,這下她算是明白這兩頭巨龍為什么要答應幫忙了。
“它們想讓我們幫忙孵蛋?”
主母撫摸著自己的腹部,輕聲說:
“果然,繁育才是生物的第一本能啊。”
但薩里伏已經離開了。
在主母和巨龍交談的時候,他就如一個標準刺客那樣悄然退場,不過這家伙的傷勢實在過于嚴重,沒走出上城區就在天旋地轉中摔在了一處暗巷里,他喘息著想要起身卻怎么也無法做到這簡單的事。
他知道,自己的時候到了,便以一種遺憾的姿態閉上了眼睛。
然而幾秒之后,就有翅膀拍打的風聲驚動了他,隨后在冰冷手指的攙扶下,薩里伏被從地上拉起來,他看了一眼身旁那個熟悉的吸血鬼,低聲說:
“你是來殺我的嗎?伯蒂。”
“不,我來送您一程,導師。”
吸血鬼伯蒂輕聲說了句,影刃發出了怪異的笑聲,也不知道是在譏諷伯蒂的虛偽,還是在嘲笑自己的落魄,但他最終沒有拒絕曾經弟子的攙扶,對他說了個方向和地點便任由伯蒂的將他背起。
數分鐘之后,伯蒂帶著影刃來到了他的藏身地。
在推開門時便看到了梅杰瓦家族的主母菲爾娜正以一個閉目等死的姿態盤坐在床上,她還很有儀式感的穿著主母的全套行頭,但在看到薩里伏慘烈的情況后,這位主母依然瞪圓了眼睛。
“你是最后一個”
他如此說著,步履蹣跚的提著龍牙劍走向菲爾娜。
后者也沒有掙扎更沒有反抗,任由薩里伏將龍牙劍抵在了她的脖子上,就在那劍刃要滑下去的時候卻被沖上來的伯蒂握住了手腕。
“導師”
伯蒂看著閉目等死的菲爾娜,他對薩里伏低聲說:
“主母懷孕了,吸血鬼對生命的感知不會錯的,她有了你的孩子。”
“啊?”
只剩下最后一口氣的薩里伏驚愕了一瞬,隨后下意識的問道:
“男孩還是女孩?”
“這”
伯蒂囧了一下。
他只是能感覺到菲爾娜主母肚子里有剛剛孕育的生命,又不是人形B超怎么可能判斷出性別呢?
“唉,算了。”
薩里伏發出了低沉而怪異的笑聲,就那么倒在了床邊,時刻不離手的龍牙劍也墜落在地,于地面跳動又發出了輕盈的響聲。
那遍布傷痕的臉看著一臉絕望的菲爾娜,說:
“呵呵命運,真奇妙伯蒂,幫我最后一個忙,那個孩子請你幫忙”
“我知道的,不必擔心,我會竭盡全力撫養他或者她長大。”
伯蒂半跪在薩里伏身前,他說:
“您不必有任何遺憾,我保證菲爾娜女士不會再有干擾影精靈未來的機會導師?導師!”
“他死了!”
床鋪上的菲爾娜用一種復雜的語氣說:
“在那把劍掉下去的時候,他就死了不,在那之前他就死了!詛咒這個瘋子,愿他在影精靈的地獄里受苦一萬年!”
“但我相信,即便刑具加身,烈火焚滅,導師也會甘之如飴。”
伯蒂撿起薩里伏帶回的兩把龍牙劍,他站起身,對菲爾娜說:
“他知道自己沒有創造新世界的榮幸,但他最少毀滅了舊時代,這不是贖罪,只是走向終點的瘋癲與正義的領域發生了奇妙的重合。我想沒人會紀念他,但我相信他也不在乎這一切了。
我要把他帶回梅杰瓦城安葬,你和我們一起去嗎?”
“我有選擇嗎?”
菲爾娜語氣惡毒的說:
“你最好看緊我,薩里伏的崽子,我不會讓這個孩子生下來的!”
“唔,女士。”
伯蒂撫摸著懷中的利刃,他語氣微妙的說:
“看來您對自己的處境依然沒有一個準確的認知,放心吧,我有很多辦法讓您心甘情愿的成為一個好母親,你無法反抗,因為最后一個會護著你的人剛剛死去。
唔,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