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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菲所說的代價其實本就在半神們的意料之中。
就連最狂妄的曼尼斯都不敢做拿到這玩意卻毫無付出的美夢，新神們被邊疆契約束縛在亞空間還掛掉了一個，僅僅是這種慘烈的下場就足以讓一切想要通過人造神格完成登臨的家伙們三思而后行。
現在雖然邊疆契約被廢止而且大概率無法重啟，但這也不意味著人造神格就成為了隨便使用的大白菜。
站在這哨兵軍團的密庫之中，墨菲伸手將身旁的001號人造神格拿起放在手中。
這玩意本是屬于老敖頭的力量之源，但現在其中已經沒有了老敖頭的生物信息綁定，便讓它回歸到了最原始的狀態，像極了一塊未被精細雕琢的寶玉，在密庫燈光下反射著溫潤的光。
從信息詞條來看，這東西目前處于“停機封鎖”狀態，想要再次啟用就得由哨兵軍團的智庫部門對其進行解鎖和內部誓約信息重新編輯。
前一個約束可以理解，當初邊疆契約就是大智庫弗林德絲為了尋找新的友方力量所進行的嘗試，而人造神格是造物主未完成的作品，被委托給自己的女兒們管理也很正常。
想來智庫部門里肯定有解鎖它的方法。
而后一個約束就和哨兵軍團無關了。
墨菲剛才解釋過，這個所謂的“誓約”是以硬件編輯的方式被強制安放在人造神格系統中的，這是造物主設下的使用規則。
即這玩意的偉力生效必須綁定于某種實物之上。
就如之前的邊疆契約的內容，接受了人造神格的巨靈們必須在亞空間中戰斗，不死不休，那就是誓約內容。
即便墨菲叮囑哨兵軍團重新編寫誓約，其內容也是大差不差，最多不會將條款設置到如此苛刻的程度，但想要毫無顧忌的使用人造神格的力量那完全是癡心妄想 造物主造出這個東西根本就不是讓其他人肆意揮霍的，這是他為自己那糟透了的偉大藍圖設計的“武器”。
設計目的劍指混沌陰影還有亞空間特攻，可見無光海里的那群逼有多讓人討厭。
在墨菲把玩著一號神格做了解釋之后，半神幫的成員們都沉默下來。
它們早就料到了，如崔坦這樣的老實人甚至都做好了和天尊們那樣被約束在亞空間直至死去的準備，但現在聽下來，這個力量約束似乎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苛刻嗷？
“誓約內容是你定的嘛，大佬。”
曼尼斯嬉皮笑臉的說：
“不如你看在大家都是自己人的份上，定一個不那么苛刻的內容好不好啊？比如持神格者務必投入對混沌的永恒作戰，但不限制大家的人身自由之類的”
“你倒是想得美。”
墨菲吐槽道：
“弗林德絲專門給我解釋過，人格神格的力量釋放是根據誓約強度來計算的，你的誓約越寬松你能得到的力量就越少。
邊疆契約那種程度正好可以讓人造神格的力量開放到最強，你們想要通過這玩意到達新神曾經的層次，其誓約內容就不能比這個更寬松，否則只會限制你們的上限。
而且所有的新神都對我有類似的叮囑，它們對邊疆契約可以說是深惡痛絕。
人家是真正的經歷者，人家的體驗才有發言權。
我目前的想法是，誓約條款就按照邊疆契約來，但把作戰范圍擴展到星界前線，這樣一來你們在亞空間打不過的時候還能溜回來喘口氣，不必和新神們一樣只能在戰線上死頂。
這個寬松的環節可能會讓人造神格的威能降低515左右，但還在可以接受的范圍之內。”
“不必降低！墨菲。”
老烏龜崔坦搖頭晃腦的說：
“老龜我已下定決心要追隨天尊的復仇之路，想當年我在星界也有幸福的家庭和族裔，原罪的襲擊讓我也差點失去了一切，最重要的是星界的死亡要怪罪在那混蛋頭上，因此我的那顆神格不必降低誓約強度！
我要完整的邊疆契約，和新神們一樣在亞空間的戰場上履行我的義務。”
“不是吧，崔坦，你玩真的呀？”
老烏龜的決心讓皮皮蛇大驚失色，它用尾巴拍打著崔坦的龜殼，尖叫道：
“別搞啊你！海淵天尊都有些頂不住，你去不是給混沌陰影加餐嗎？”
“大勢所趨而已。”
崔坦倒是并不在意，它慢吞吞的說：
“我觀云嵐天尊的道域已成，亞空間已有秩序之地，這注定邊疆契約哪怕重啟，我等在亞空間戰場的壓力也不會和新神們一樣可怕。
再說了，能通過這玩意攫取神靈之力是一生僅有一次的福氣，你們別看新神們失去了神格好像很落魄的樣子，但經過人造神格的淬煉已經讓新神們在各自命途走到了極致。
或許不如敖天尊那么精進，但它們現在只要愿意就都可以輕松點燃神火成就信仰之主。
那可是100的成功率啊！
你再看看狩獵之主和大袞那等貨色，即便有信仰加成想要越過那道登臨的藩籬也是九死一生的事。
背負人造神格在老龜看來更像是一場試煉，即便無法和敖天尊那樣走偉力歸于自身的寰宇超脫，在未來卸任之后也能得一個‘保送神域’的名額，這等好事可是求都求不來的。
我不知道你們怎么想，但老龜我是愿意試一試的。
更何況，我等秩序陣營的半神本就要在各自尊主的帶領下投身于對抗混沌的大業，順便承受邊疆契約的考驗也不耽擱什么事。
因此我的想法是，墨菲大人，您就不必花心思重塑誓約內容了，把邊疆契約重啟就完了。”
“對！”
蹲在旁邊的戰犬哈耶斯也吐著舌頭說：
“神靈之尊位就在那高天之上，那不是心懷恐懼者該仰望的位置！瓦姆雖然是個傻逼，但祂的一些理念還是很正確的。”
“喂！你剛才罵瓦姆是傻逼了，我聽到了！”
厄里斯賤兮兮的說：
“我一會就去告你黑狀，讓瓦姆把你吊起來打。”
“嘁，老子馬上要手持人造神格成神啦，到時候誰打誰還不一定呢。”
哈耶斯對此根本不在意，那一副“叛逆之犬”的姿態看的人一臉無奈，心說真就是什么人養什么狗。
“反正我先把話說在這了，我建議你們回去和各自尊長討論討論，商量商量。”
墨菲攤開雙手說：
“人造神格都會被我收起來，哨兵軍團的智庫部門現在還處于淪陷狀態，得讓鋼鐵姐姐們把那地方奪回來才能重啟神格，因此你們還有考慮的時間不必急于一時。
嗯，曼尼斯留下，其他人先回去考慮吧。
如果想參與哨兵軍團奪回智庫部門的作戰，記得去榮光之女號戰艦上找厄爾莎女士登記，提前和這些哨兵打好關系對你們以后沒什么壞處。”
半神們齊刷刷的點頭，隨后各懷心思的離開了。
驪姬在離開時有些擔憂的對曼尼斯耳語了幾句，但皮皮蛇一臉無所謂。
墨菲那是我兄弟！我兄弟能害我嗎？家里頭發長見識短的黃臉婆別多事！趕緊去找我老丈人詢問情況吧。
它這欠揍的姿態自然是求錘得錘，被驪姬在手里狠狠rua了幾下這才痛呼求饒。
得益于老敖頭的“以力證道”讓所有星界龍血裔都得到了強化，驪姬可是老敖頭的血骨，她的實力在最近跟坐了米格29一樣突飛猛進，曾經的半神南波灣曼尼斯都有些降不住這位“茶茶子”小姐了。
“你這神格分下去，除了半神幫和黑帝斯之外，就剩下一個了，還要顧及到母神的面子詢問一下帕德要不要。”
翠絲在旁邊如家庭主婦一樣精打細算的說：
“這樣一來豈不是一個都不剩了？你最少應該給尊主和愛德華還有人間那些即將突破的半神們留個念想吧？”
“他們只是剛突破半神，根本用不了這玩意啊。”
墨菲無奈的拋了拋手里的人造神格，說：
“你之前沒聽老敖頭說嗎？他們當初接受人造神格綁定時，都是先被創世能量洗刷過容器的，別看我把神格許給了半神們，現在有資格立刻接受綁定的也就曼尼斯一個，其他半神的肉體強度根本不夠，現在就綁定的下場只能是被人造神格的偉力同化。
那就是送死了。
當然，如果尊主想要的話，我想辦法也會給他弄一個。
如果在智庫部門能找到當初造物主設計人造神格的試驗思路的話，沒準我們能在造物引擎里復刻那個試驗也說不定呢。
當初造物主就是在造物引擎里完成這些神格鍛造的，那里的工具很齊全。”
“所以，您就是提前給它們畫個餅嗎？主人。”
阿黛爾幽幽的說：
“您可真是個畫餅達人啊。”
“這怎么能叫畫餅呢？你這家伙就是不會說話。”
墨菲還沒說什么呢，曼尼斯先看不下去了，它在旁邊幫腔說：
“就這聽墨菲畫餅的機會，其他半神想要跪還沒門路呢，現在力量封鎖已經解開，就物質世界目前那些黃金者的情況，不出十年差不多就半神扎堆了，到時候這些人造神格的含金量才會真正體現出來。
十年而已，半神們都等得了！
不過，我親愛的墨菲兄弟，你把我留在這想干啥？又要做什么奇怪的PY交易嗎？”
“不，我是真有事要和你說。”
墨菲將001號神格遞給了曼尼斯，很嚴肅的說：
“這是老敖頭專門吩咐過的，祂要求你必須重走一遍祂的老路，而且不能攫取任何信仰力量，必須在最后依靠自己完成偉力歸于自身，和祂一樣成就寰宇根基。
這活你想推脫都不行。
老敖頭說祂會盯著你的，一定要你走上這條寰宇萬界里最難走的路而且必須要走到盡頭。”
“我靠！”
曼尼斯人傻了。
它在空中把自己綁成一個蝴蝶結的樣子來表達自己的震驚，它愣了好幾秒之后就氣急敗壞的罵道：
“不就是睡了祂女兒嘛！至于這么針對我？祂老敖家的上門女婿我不做了行不行？一會回去就和驪姬分手！這次要徹底的分手，祂那瘋子女兒愛嫁給誰嫁給誰！免得瘋狂的老丈人又來壓榨我。
以前我承認是我不對，在云嵐天外大放厥詞，那時我還年輕不懂事，結果糟了老敖頭的黑手，頂著那該死的云嵐七星咒難受了多年，好不容易遇到你才恢復過來。
眼下還要落在老敖頭的手里，那老子這兩年里的努力不都白費了嗎？
至于嗎？
都成寰宇根基了心眼還那么小！”
“呃，我覺得這和你與驪姬那混亂又離譜的男女關系應該沒什么關系，老敖頭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墨菲搖頭說：
“這一波純粹是人家惜才，所以要給你這種專屬的‘特別訓練’，那可是目前秩序陣營唯一的寰宇根基親自出面教導你力量使用，你小子不要不識好歹。
另外，老敖頭還給我透露了一個秘密。
祂說祂登臨寰宇的時候特意搜檢過，目前整個宇宙體系里能掌握時間象征的生物只有你一個，所以認定你絕對有成為寰宇根基的潛力，這才讓你受這磨礪。
老曼啊，不是我說你。
你小子確實是那種家境富裕的敗家子，這要是其他人有你這種潛力早就登臨飛升了，哪像你，把自己混得這么凄慘”
“你可閉嘴吧，老子在星界作威作福的時候你還是你媽媽肚子里的呃，我激動了，抱歉，只是這個消息太踏馬驚悚了。”
曼尼斯愁眉苦臉的說：
“但我天賦好這種事也不是我愿意的呀，誰能選擇出身啊！而且我覺得老敖頭肯定是看錯了，我明明記得我當初剛破殼的時候還見過我強大無比的同胞呢。
它告訴我我們是驕傲的時間之蛇，還說銜尾蛇是寰宇萬界最強大的種族，叮囑我一定要好好吃飯長身體，以后娶個漂亮老婆生一窩子小蛇傳承血脈來著，我找女朋友就是照著我那大前輩的叮囑找的。
驪姬幾乎完美符合”
“啊這！”
旁邊一群人都聽傻了，就連最不喜歡多說話的馬克西姆都驚呆了。
怪物將軍伸手拍了拍曼尼斯的鱗片，他小聲說：
“那你有沒有考慮過一種可能，你破殼時看到的‘大前輩’就是未來的你啊？穿梭時間這不是銜尾蛇的拿手絕活嗎？所以，你一直把你自己認為是你的親族所以固執的認為，其他時間線上還有和你一樣的銜尾蛇？”
“臥槽！你這么一說還真有點”
曼尼斯今天第N次震驚，但仔細想想，馬克西姆的猜測好像真的是大概率的事，也就是說，未來的自己已經突破了時間法則之絕不能出現在過去的自己眼前這一條。
“這其實是好事啊，曼尼斯。”
墨菲輕聲說：
“這就代表著未來的你一定會實現登臨的壯舉，這也意味著你在自己的命運中一定會接受老敖頭的試煉，否則也不會在未來萬里迢迢跑來叮囑還是個幼蛇的你要找驪姬那樣的老婆 唔，如果按照刀子劇情的話，沒準以后驪姬會出什么事死在你面前也說不定呢。”
“臥槽你閉嘴啊！狗墨菲！是什么讓你變成這樣的？你三十七度的體溫怎么能說出這種零下273.15°的冰冷話？”
曼尼斯尖叫道：
“不行！不行！老子得找個地方好好捋一捋，順便回去找驪姬說一說，嗯，在接受老敖頭的折磨之前先狠狠折磨一下祂的女兒！
就這么定了！”
說完，曼尼斯連人造神格都不要了，嗖的一下竄了出去消失在了時間的流光中。
“瞧，搞定了！”
墨菲哼了一聲，挽住翠絲的腰，說：
“小小賴皮蛇自然是手到擒來，老敖頭的叮囑這下基本也搞定了，我們再去那艘‘豐饒之女’號上轉一轉，讓我看看這哨兵軍團的鑄造科技，然后，就可以回家準備灰色沙漠大遠征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