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玩家們不斷發掘格拉摩島的隱藏秘密的同時,另一艘飛艇正在以最快速度通過安塔尼地區的翠綠森林,越過這里就能抵達外海,按照這艘“特制飛艇”的速度特化,只需要再來半天的時間就能抵達格拉摩島海域附近。
這艘正在云層中急速穿行的飛艇僅從外觀就能判斷出它的與眾不同,雖然依然是半身人飛艇的經典構型,但其流線型的船身和兩側添加的四個可以變向的螺旋槳推進器都在最大程度上強化了它的速度,最奢侈的是這玩意在飛艇主體上使用了大量靈能合金,使它本身就可以被稱之為一件“靈能載具”。
必要的時候,這艘飛艇可以通過施加大型隱身術、固定靜音結界以及制造云霧術來實現“無聲幽靈”模式,而且其船身下方加載的三只主炮也讓它具備一定的對地攻擊能力。
船體后方還仿照特蘭西亞人的戰爭飛艇設置了投,這意味著這艘船的主人在必要時可以向地面發動一波充分洗地的火力打擊。
這還僅僅是外在!
這艘飛艇的內在更是奢華,其控制系統采用了夏爾多港在上個月才開發出的第五代運算寶珠作為操縱核心,來自明克斯大師和老飛輪的奇思妙想讓這新一代運算寶珠已經具備了“托管”功能,可以實現一定程度的“無人駕駛”。
而飛艇內部有完整的武器艙、訓練室以及治療室,重金聘請的三名牧師與醫生常年在飛艇上待命,甚至還有一名半身人大廚隨時準備為飛艇主人烹制世界各地的美食。
其內部武器艙從最基礎的冷兵器到特蘭西亞人研制出的輕重機槍,再到外骨骼和熱熔武器等等一應俱全,若不是目前動力甲科技被桑海人和特蘭西亞人壟斷,恐怕這里肯定會出現不止一臺動力甲作為隱藏武力。
如果以上這些還不夠,那么這艘飛艇的內部裝潢都是請特蘭西亞的藝術家搞毛哥親自設計,采用了這個時代相當少見的“北歐性冷淡風”,使其充滿了一種超脫和冷淡的氣質,也讓這艘飛艇的主人非常滿意。
畢竟弗雷澤準將給自己準備的“大玩具”定位是真正的特殊行動載具,而不是一艘用于花天酒地的享樂品。
嗯,這艘幾乎是用同體積的黃金打造的超級飛艇的主人就是卡佩家族的下一代家主、功勛卓著的戰爭英雄、金雀花王國最富有的貴族二代、整個安茹乃至金雀花王國所有懷春少女的夢中情人、被譽為“金雀花年輕人最杰出的榜樣”的弗雷澤·斯坎德培三世·卡佩準將。
怎么?
人家從小就含著財富女神的金勺子出生的富二代在改變職業成為“卡佩隊長”之后,花重金給自己弄一艘飛行戰艦很讓人感覺到疑惑嗎?
要知道,弗雷澤準將在過去一段時間以超級效率清理掉安茹地區最大的邪教徒團體時,可沒少這艘被他昵稱為“卡佩之劍”的武裝飛艇的支援,否則他早就在突入那些邪教徒大本營的孤身作戰里被混沌孽種們靠數量給弄死了。
因此最少在弗雷澤準將看來,自己花重金打造的飛艇還是相當保值的。
不過這種說法得到了另一個人的狠狠批駁。
“把你花在這艘‘大玩具’上的錢拿出一半分給我和我的戰士們,黑焰傭兵能在一個周的時間里把那些邪教徒連根拔起,甚至不需要你這位大少爺親自動哪怕一根手指。”
靠在黑色大理石切割的餐桌邊,穿著酷炫的戰斗皮衣又叼著一根雪茄煙的羅恩上校很不屑的吐槽道:
“但你寧愿把錢花在自己的興趣愛好上,也不愿意讓自己的窮哥們好好賺一筆,啊,弗雷澤啊,你果然是特蘭西亞口中需要被狠狠掛上路燈的該死資本家。
我現在連給兄弟們更換武器都得算著錢花,恨不得把一枚金幣掰成兩半,你倒好,拿錢燒著玩。”
“我說,我們難道不是要去營救布麗奇特公主嗎?”
坐在書桌后方的弗雷澤準將一邊查看著格拉摩島的地形圖,一邊頭也不抬的說:
“你這家伙要嘰嘰歪歪到什么時候?你信不信這次要是辦砸了事,別說是路易王了,你老爹都能親手掐死你。而且我這幾個月不是給黑焰傭兵團注資了兩次嗎?
你踏馬全花光了?”
“廢話,特蘭西亞人的新裝備都很貴的好嗎?”
羅恩吐了口煙圈,把雪茄的煙灰彈在旁邊用于裝飾的花盆中,如絮絮叨叨的老媽子一樣掰著手指頭計算道:
“一百架重機槍、三百輛作戰摩托、五臺簡易型突擊式龍騎兵,還有兄弟們的作戰義體更換以及制式的燃金尖頭彈,這些可都要花錢!
最離譜的是R9基地那邊對我們開放了器官強化名額,但那些摳門的異邦人卻要我們自帶材料,你知道在泰勒夫人的黑市上購買一對熾火蜥蜴的眼球多貴嗎?
還有赫斯之耳和免疫力腺體,靠!打造一個‘超級戰士’差不多要花掉武裝一個精銳連隊的錢。
這都不是用力量殺死敵人,完全是用錢去砸死敵人了。”
“超級戰士?”
弗雷澤詫異的抬起頭,問道:
“這是什么新項目嗎?”
“你裝什么傻呀。”
羅恩哼了一聲,指著弗雷澤說:
“你不就是‘超級戰士’的頭號實驗體嗎?據說通過對你體內那個奇怪的共生物的觀察和研究,R9基地那邊的器官強化試驗已經推進到第三階段了。
我聽說血鷲氏族的數個實驗體們已經給自己身上更換了九種器官,一個個都只是外表看起來像人,實則都是披著人皮的怪獸!
他們的雙眼可以射出熾火光束、只靠聽力就能捕捉到混亂戰場上最細微的變化、骨骼密度高到比最敦實的霜矮人還要更抗揍、連皮膚都是經過特化具備火焰、劇毒等等抗性,我還聽說那些家伙打算給這些實驗體裝入‘副心臟’和‘鐵肺’。
而根據我和赫魯小哥的聊天來看,那些瘋子的最終目的是要通過十九種器官改造和整體強化,在這個時代塑造出真正的‘造物主選民’,那些異邦人將其稱之為‘阿斯塔特’!
說實話我聽不太懂這個詞的意思,反正就是很牛逼。”
“有失控風險的,羅恩,我建議你別那么追捧這些新科技。”
弗雷澤不以為然的起身,從抽屜里取出一根雪茄煙拿在手里,十足的富家公子哥派頭。
但還沒等他點火呢,一道緋紅色的射線激射而來,精準的點燃了弗雷澤手中的雪茄,也讓準將閣下豁然回頭,便看到自己的好兄弟正眨著眼睛,試圖讓閃爍出火光的眼球降溫。
“焯!羅恩!”
弗雷澤這下是真生氣了,但羅恩擺了擺手,毫不在意的說:
“別罵,這重金買來的新眼睛挺好用的!前幾天我用這玩意在熱那亞半島燒死了三個混沌孽物,除了眼睛發燙之外沒啥后遺癥。
你知道,弗雷澤,我曾經說老子的后半生就和黃昏與他們的混沌惡孽杠上了,這句話可不只是吹牛而已。
希瑟領主從星界回來了,但鄧恩和那些戰士們沒回來。
他們死了!
我最后的希望也破滅了,那些混蛋走的輕松,卻留下我們這些生者代替他們受罪,不過話說回來了,你覺得這一次赫爾姆斯人的異動里,有沒有黃昏參與?”
“很像是對方的手筆,但非要我猜的話,這次事件應該和黃昏關系不大。”
弗雷澤站在飛艇船艙的窗戶邊,看著窗外的陽光與云層,他夾著雪茄吐出一口煙圈,說:
“我也沒什么證據,但我的本能告訴我,如果是黃昏安排那么他們肯定還有后招而不是現在這樣執行個半吊子就抽身而退,因此,這件事很可能只是王國內部的政治把戲。
赫爾姆斯人想要通過綁架公主來迫使路易王讓步,然而這個計劃卻被路過的特蘭西亞人破壞了。”
“嘁,惡心的東西。”
羅恩自打當了傭兵之后就再不耐煩和曾經那個虛偽的圈子打交道,他抱著雙臂說:
“那些鼠目寸光的東西根本意識不到我們真正的敵人是誰,或許應該把他們拉到與混沌孽物對抗的隱秘戰場上,讓他們親眼看看在天下太平的表象之下這個世界在經歷的那些危機。
雖然不想承認,但我現在感覺到我們金雀花王國內部真的是一團糟。
你在安茹地區抓住的那些家伙只是一張網的一部分,我敢肯定在其他地方也有類似的混球們在暗中搗鬼,路易王必須下狠心整治一番,否則,我們遲早要被這群混球們拖累死。”
弗雷澤沒有回答。
他不再是軍人便不能再用軍人那單純的敵我分化來看待問題。
作為卡佩家族的繼承人,他完全能理解金雀花王國的問題出在何處,然而路易王能否下定決心是個未知數,因為根據他的猜測,王黨內部肯定也有與黃昏相關的家伙在牟利。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自家是清白的,最少核心商業體系都是清白的。
自己父親執掌家業這些年里一直和那些混蛋保持著距離,或許父親也察覺到了那些家伙身上的濃重陰影。
“黃昏派系中有個頭目叫‘修女’。”
弗雷澤吐出一口煙圈,他對羅恩說:
“目前各方面情報匯總來看,那家伙就藏在金雀花王國的高層中,再極端一點考慮,她很可能就藏在路易王身旁。
我挖出的那個邪教徒團伙就是修女編織的政治網絡的一部分,他們在金雀花王國采取的策略并非明火執仗的戰爭,而是‘蠶食’和‘寄生’。
他們的最終目的是取代我國的政治核心,將金雀花王國化作混沌勢力在人類文明中的橋頭堡和大本營,他們干得不錯,很多人都因為利益交纏而被拉下水。
但強勢的路易王乃是我國政治的絕對核心,無法搞定國王就讓他們的寄生策略無法實施。
所以,目前而言,保衛路易王的安全是我們這些追獵者的重中之重,也唯有路易王才有能力在短期內根除這些腐蝕,前提是他要下定決心對于王國上下進行一次‘大換血’,但這也意味著國王一直在推進的改革將因此暫停。”
“你可以說的再直白一些,弗雷澤,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大頭兵。”
羅恩呵呵一笑,將雪茄在花盆里按滅,說:
“一旦路易王決定清理國內的腐蝕,就意味著國家的擴張策略將在實質上破產,連王黨內部都會因此產生間隙。
不過要我說,目前金雀花王國在舊大陸的擴展也已經到達極限了,特蘭西亞的強勢崛起注定了那套‘大陸霸主’策略的破產,不只是對于我們而言,北佬那邊也一樣。”
“國王已經在調整了,羅恩,卡佩家族的第一支探險船隊已經在上個月從格林尼島出發,前往新大陸。”
弗雷澤搖頭說:
“路易王已經將目光轉向了海外更廣闊且缺乏競爭的領土,這是一件好事,我可不想在未來與特蘭西亞人踏上戰場,而且他們還站在我們對面。
這能贏嗎?”
“贏個屁啊!”
羅恩呵斥道:
“光那些不死英靈就能把我們當早餐面包一樣輕松吃掉”
“砰砰”
敲門聲在這一刻響起,兩個男人回過頭,便看到一名佩劍的侍女推開門,對弗雷澤說:
“家主!卡佩之劍號已抵達格拉摩島海域,導航者與地面取得聯系,我們隨時可以降落并接回布麗奇特公主。
特蘭西亞的勇士們提醒我們一定要在落難者海角降落,他們正在島嶼內部清理危險的亡靈,對方具有一定的防空能力,我們最好不要過于靠近戰場。”
“啥?擁有防空能力的植物?”
羅恩立刻來了興趣,這家伙站起身說:
“這下我必須得去開開眼界了,弗雷澤,小公主交給你這‘少女殺手’了,我先帶兄弟們下去了,走的時候記得喊我。”
“嗯,去吧,注意安全。”
弗雷澤準將叮囑了一句。
數分鐘后,造型奇特的卡佩之劍號落在了海角上空,穿著一身獵裝的弗雷澤在兩名從盜賊工會雇傭的佩劍侍女的護衛下來到了地面,小富哥已經在那里等他了。
“喲,弗雷澤少爺,看起來氣色不錯嘛。”
小富哥很自來熟的和弗雷澤打著招呼,兩人在黑焰山口和幽影山谷都一起戰斗過,完全符合男人四大鐵之一,再加上兩個人的家境相仿所以很有共同語言。
弗雷澤也笑呵呵的上前與小富哥聊了幾句,隨后低頭看向站在小富哥身旁的布麗奇特小公主。他在退役時曾受路易王接見,在敦威治宮見過這位小公主,因此這會便帶著和煦的笑容蹲下身,對小公主伸出手說:
“路易王命令我來接你,公主殿下,請隨我去我的飛船上暫時休息,我會以最快的速度將您送回您母親身旁。瑪格麗特伯爵和路易王的艦隊正在靠近這里呢,您很快就能見到您的父母了。”
布麗奇特小公主明顯記得弗雷澤準將。
畢竟小姑娘對于這種帥帥的大哥哥總是記憶深刻,她遲疑的看了一眼這兩天一直保護她的小富哥,后者伸出手摸了摸小公主的腦袋,輕聲說:
“跟他走吧,這位可是你們國家的大英雄,我以后會去看你的。”
“嗷”
小富哥身旁的蝎獅臭寶也發出了一聲“解脫”的咆哮,這兩天小富哥不耐煩照顧孩子的時候,就會讓蝎獅陪著小公主玩,但問題是蝎獅這個種族可不談什么恭敬有愛,臭寶每次都得壓抑著殺意載著小丫頭在島嶼來回兜圈。
它也被煩得不行了。
“嗯。”
小公主終于點了點頭,她松開了小富哥的衣角,跑去抱了抱這兩天一直陪她玩的蝎獅,然后被弗雷澤準將牽著手走向前方,還頻頻回頭對小富哥擺手告別。
摸你窮心里有點空落落的,不過看到小蘿莉要回家他也是開心的。
然而就在小公主和弗雷澤準將踏上舷梯準備離開島嶼時,她突然臉色一變,捂著肚子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這一幕把周圍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小富哥更是撲過去查看,弗雷澤準將很快就在布麗奇特公主的脖頸上發現了一些很奇怪的紋路,她的皮膚似乎正在向某種植物轉化。
“死神孢子!該死!”
就在旁邊的瑪麗安嬤嬤趕來給小公主查看,隨后就得出了結論:
“這孩子感染了孢子,她現在不能離開這座島嶼,否則體內的孢子就會快速成長直至占據她的軀殼,讓她最終成為和那些植物亡靈一樣的形態。”
“還有救嗎?”
小富哥看著眼前痛苦的小姑娘,他握緊拳頭說:
“這種惡毒的東西肯定有解除方法,對吧?”
“有。”
瑪麗安嬤嬤看了一眼曾經的舊教圣堂的方向,她說:
“得找到釋放出孢子的母株才行,看來,我們得以最快的速度去一趟廢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