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皎潔,冷冷俯瞰著霧中穿行的人類,不斷的來回奔走,好像是一個輪回。
周圍的黑暗更加濃重,和白霧形成了鮮明對比,黑與白此刻交織在一起,如同厚重的蛛網層層包裹,讓里面的蠅蟲再也無法掙脫。
可憐的他們對此卻是一無所知,還在做著無用功。
楊成還有馬天不知走了多久,任憑他們走的口干舌燥,依舊沒有看到通往山腳的路。
原本隊伍里面還有人說話。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安靜,放佛被周圍的環境所同化,陷入死一般的寂靜當中,莫名讓人有些心慌。
“你們有沒有覺得太安靜了點。”
突然響起的聲音,打破了原本的沉默。
眾人不由的停下了腳步。
起初他們還能夠聽見蟲鳴鳥叫,以及那不絕于耳的蟬鳴,可是隨著白霧都出現,這些聲音全部都消失的一干二凈。
除了他們的腳步聲,周圍再也沒有任何動靜。
白霧里面自成一片世界,像是把他們和這片土地完全分割出來。
楊成臉色有些微妙起來,極力安撫人心道:“別想那么多,說不定是這周圍沒什么蟲子呢,再往前走走,說不定就能夠下山。”
雖然這個理由站不住腳,但是眾人也管不了那么多,加快了步伐,想要從這種詭異的環境里面脫身。
馬天突然停住了腳步。
楊成語氣有些不耐,“又怎么了。”
馬天環顧四周,放佛察覺到了什么一樣,的臉色忽然變得古怪起來。
“我怎么感覺這條路,咱們像是走過啊。”
隊伍中,頓時有些小小的騷亂。
“不可能吧,咱們走了這么一大截,怎么會是在原地打轉呢。”
楊成拿著手電仔仔細細在周圍晃蕩了一圈,“你可別亂說話。”
馬天頓時有些著急,“真的,我記得這棵歪脖子樹,當時覺得印象深刻,所以就多看了幾眼。”
他語氣一頓,一字一句的開口道:“可是現在我又看到了這棵歪脖子樹!”
眾人尋著他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旁邊真的有棵孤零零的歪脖子樹。
樹上面已經沒有多少葉子,只剩下光禿禿的樹干,扭曲成一個怪異的模樣,如同到了風燭殘年的老人。
“可能是你看錯了吧,山林間出現一模一樣的樹木并不稀奇。”
雖然是這么說,楊成心里也留了個底,眾人繼續前行。
可是沒過多久,那顆歪脖子樹再度映入眾人眼簾,楊成只覺得喉嚨莫名有些干澀,心里也發慌的厲害。
他佯裝鎮定,“可能大概,咱們又撞見相同的樹了?”
其他人的表情明顯不信,哪有這么巧合的事情,總不至于周圍都是歪脖子樹。
一時間,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
“也許是我們剛才太著急,走錯了路,所以才又轉回到了原地。”
楊成在樹上系上一塊布條,帶領著眾人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放心吧,這次絕對能夠走出去。”
歪脖子樹在身后看著一行人融入大霧中,天上的銀輝灑落下來,明明周圍沒有風,可是樹上的布條無端卻開始飄動。
這一回,眾人沒有看到歪脖子樹,心里不約而同松了口氣,放佛那塊石頭,終于可以放下。
楊成如釋重負道:“看來剛才咱們是不小心迷失了方向,所以兜兜轉轉回到了原地,這會應該要不了多久,就能夠出山了。”
想象是美好的,然而現實卻是殘酷的。
楊成話音才剛落,馬天略微有些顫抖的聲音響起,他指了指前方,“那,那前面的是什么東西。”
不遠處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輪廓,像是一個扭曲的怪物,隱藏在霧氣深處,暗中窺伺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楊成心里有些不詳的預感,小心翼翼的走進一看。
他的瞳孔猛然皺縮,像是看到了極為不可思議的食物,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萬分。
一棵孤零零頓歪脖子樹映入眼簾,樹枝上還有他親手系起來的布條。
楊成驚聲喊道:“怎么會這樣!”
他們剛才走了起碼也有半個多小時,而且還是朝著相反的方向走的,怎么可能又回到了原地!
這一切實在是太詭異了。
如果說先前還可以用兩棵相同的樹來解釋,但布條是楊成親手系上的,總不能也會有類似的吧。
所有人臉上的慌亂已經被害怕還有驚恐所代替。
“實在是太邪門了,咱們該不會碰上鬼打墻了吧。”
“走了這么久都還沒有走出去,難不成一直都在原地打轉。”
“這座山實在是太邪門了,就算是山中霧氣,也沒有這么濃厚的,難不成有什么臟東西在做祟。”
不知從哪里來的山風一吹,不遠處的樹葉被吹的沙沙作響,聽上去就像是有人在拍手一樣。
偏偏霧氣濃重,他們又看不清楚,只聽見那無處不在的山風嗚咽,恍若鬼哭神嚎。
再配上眼前這棵歪脖子樹,實在是詭異到了極點,令人心生寒意。
眾人背后的冷汗,已經浸濕了衣裳,風一吹,更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馬天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那咱們現在應該怎么辦。”
楊成眼底劃過一抹狠色,“什么鬼打墻,我才不信呢,繼續走!我就不信,走不出這座破山!”
這會他重新選了一個和歪脖子樹相反的方向。
然而沒過多久,那顆歪脖子樹又出現了。
眾人臉上的表情更加難看,與此同時,還有一股無法言說的恐懼涌上了心底。
楊成撇了一眼,表情陰沉的放佛能夠滴出水。
也不知走了多久,他們放佛陷入了一個輪回,每次都能夠看到那顆歪脖子樹。
茫茫大霧形成了怪圈,將他們包裹在里面,再也走不出去。
楊成滿頭大汗,雙眼猩紅不已,再次看到那顆歪脖子樹時,終于忍受不住。
“砰!”
他一腳踹在了歪脖子樹上,整棵樹都發生了劇烈的搖晃。
“媽的,我叫你擋我們的路!”
“不就是棵破樹而已,以為我們會怕么。”
楊成一腳接著一腳,他神情猙獰,眉眼卻是有些慌亂。
歪脖子樹本就瘦弱,再加上枝干瘦小,早就已經被風化,內里幾乎是空心的。
只聽見“咔嚓”一聲,便倒了下去。
楊成似乎還覺得不解氣,又狠狠的踩了幾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