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村口的位置,眾人這才停下腳步,時不時的回頭張望。
在手電的光芒映照下,人人臉色都有些驚懼。
好在那些動物明顯對他們不感興趣,并沒有追過來。
周牛還有王大柱大口喘著粗氣,“村長你看,我們沒有騙人吧。”
村長點頭,此時的他剛才跑岔了氣,說不出任何的話,過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其他村民都是一臉驚疑不定的表情,“我滴個乖乖,那些小動物都咋回事啊,干哈聚集在那里,大半晚上的看著還真滲人。”
雖然說那些動物體積都比較小,但是這樣像人類一樣的聚集,做出拜月的動作,再加上最后齊刷刷回頭的場景。
造成的視覺沖擊還是比較大的,乍一看到那樣的畫面,簡直叫人頭皮發麻,恐怖谷效應簡直到達了頂峰。
有村民摸了摸下巴,“難不成那里有什么特別的?還是說有什么寶貝不成?”
“要我說,這些動物就是在吸取日月精華,在修煉嘞,怕不是要成精了。”
“這話說的很有道理,以前聽大師說,俺們這里的風水還有地勢都很不錯哩。”
村長眉頭微皺,“別亂說話,什么修煉成精的,都說建國以后,動物不許成精,你們在這里胡咧咧干啥子喲。咱們村是沒有大學生,還是咋滴?”
他揮了揮手,“好了,都這么晚了,大家都別討論了,各回各家去。”
村長都發話了,村民也不好再說什么,嘀咕幾句回到了家里,任是誰有再大的膽子和好奇,也不敢再折返回去看個究竟。
翌日清晨,看著天空的大太陽,放佛又給了村民許多勇氣。
周牛拉著王大柱,還有昨晚幾個村民,一起結伴去了昨天的地方。
“現在是白天,就算真的有什么山野精怪,想來它也不敢青天白日作亂!”
到了那里之后,眾人卻是傻眼,一切都了無痕跡,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奇怪,昨天明明就是這里,位置應該沒錯啊。”
來了兩次,如今是第三次,還是在大白天,不可能是他們走錯了路。
眾人四處搜尋,就差沒有把地面翻個底朝天,愣是什么發現也沒有,除了一塊大石頭,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好像昨晚看見的動物,都是他們的幻覺。
周牛他們清楚的知道,那么多人都看見了,不可能是幻覺。
“嘿,咱們昨天是在這里撞見那些動物拜月的吧,咋一晚上的功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身旁同伴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瞅你這話說的,那動物拜月一宿沒睡覺,指不定這會在窩里呼呼睡覺,還等著你來呢。”
“話又說回來,這里很普通啊。”
村民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山下走去。
究竟是為什么,昨晚這里會出現如此多的小動物,幾個村民百思不得其解。
這件事也像是長了翅膀似的,一下子在村子里面傳開了,引起了村民們的熱烈討論。
“哎,你聽說了沒有,昨天二牛還有王大柱他們在山間碰到好多小動物在一起拜月修煉!”
“你說什么?他倆碰到狐貍精被迷的魂都勾走了?難怪咯,今天看上去魂不守舍,眼睛都有些烏青呢。”
“可不是呢,咱家男人去找他們的時候,愣說看到了什么瑤池仙人聚會,結果那些仙人都是山野精怪幻化成型的!”
“傳下去,這山中有動物修煉成精哩,手眼通天,好多村民都著了道了,這山中最近不太平,最近還是不要上山的好。”
“胡說什么,什么山野精怪,明明是山神大老爺,山神老爺有怪莫怪,保佑咱們龍源村風調雨順,來年豐收。”
這件事,一傳十,十傳百,各種版本的都冒了出來,甚至連隔壁村都有所聽聞,過來打聽的都有。
但不管是哪個版本,都引起了不少村民的重視,因為那么多人都看見了,不管是山野精怪,還是山神,都不是他們能夠冒犯的。
龍源村民風淳樸,再加上之前進山看到動物拜月的村民們,描述的神乎其神,他們就算不相信,心中也有些敬畏。
導致最近進山的村民的確是少了很多,就算有,也都是在大白天。
生怕晚上夜路走多了,又像周牛還有王大柱他們一樣撞見什么不該看見的東西。
到時候要是再碰上個黃皮子討封,那可真是沒地哭去了。
“要我說這些都是迷信,我后面也去看了,那地方什么都沒有......”
大樹底下,幾個漢子搖著蒲扇在那里乘涼,議論的正是最近村長等人上山發生的事情。
本來只有少部分人知道,因為其中有幾人喝醉了酒,在那里添油加醋的吹噓,越說越夸張,也就有了后面的幾個版本。
就在此時,一個細弱的聲音從角落里傳來,“張大叔,山上真的會有山神嗎?”
眾人循聲看了過去,只見一個小女孩怯怯的看著他們,身后背著一個簍子,里面裝滿了豬草,壓在瘦小的肩膀上。
身上的衣服有些不合身,洗的發白不說,還有各種補丁,東一塊,西一塊,沒有個好地方。
即便是袖子還有褲子都卷了起來,因為身板太過瘦小的原因,還是顯得空空蕩蕩,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
張大叔先是一愣,隨后笑了笑,“胡丫頭,那都是迷信,做不得數的。”
聽到這句話,胡小草慢慢的低下頭,眼睛漸漸變得黯淡無光起來。
瘦小伶仃的她,因為營養不良的緣故,頭發枯黃的如同稻草,全身上下也就眼睛那里過得去,可如今卻像是被吹滅的燭火,讓人看著于心不忍。
身旁的同伴拼命的使眼色,張大叔連忙反應過來,咳嗽了幾聲,“不過,也許山神老爺爺真的存在,也說不定呢。”
胡小草一下子抬頭,眼底的光芒又再次回來,嘴角緩緩咧開一個笑容。
“我知道了張大叔。”
她抬頭看了眼天色,猛地一拍腦袋,“哎呀,張大叔不和伱們說了,我得趕回去了,媽媽還等著我煎藥呢。”
看著胡小草走遠的身影。
半人多高的豬草幾乎沒過了她的身體,將整個人都遮蓋住,大概是太重的原因,她不得不佝僂起身體。
瘦弱的身軀承擔的不僅僅是豬草,而是生活的全部重量,全部都壓在了她的肩膀上。
張大叔等人忍不住嘆了口氣,“胡丫頭也是個可憐人吶。”
身邊的人也跟著嘆氣,“誰說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