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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0 歡喜冤家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愛發微博的我,成了職業通天代

  喜歡反駁,不代表強勢,更多是源于內心的不安,想要建立心理防御機制。

  Ning反復糾結河蟹。

  不是為了證明這只河蟹有多了不起,而是聊這個話題,能讓他短暫‘忘記’被男槍壓三級,忘記滔搏一選男槍的含金量。

  同時。

  作為指揮位。

  沒人喜歡被質疑,不然還怎么發號施令?

  人的心理就是這樣,越是強調不在乎,心里越是在乎。因為真正不在乎的,激不起情緒的漣漪。

  所以…

  他給自己洗腦。

  想用速4失敗、下路有線權竟然靠的比對面慢,來洗脫這局的無能。這不是蠢、不懂游戲,一個能走到世界賽的,他就不可能是蛆。

  更不是他想要霸凌、秀理解,而是不想在內戰劇本扮演廢物,專門用來陪襯小花生的高大。

  只是當他講完。

  全場也都沒了動靜,只剩下躺椅部件發出嘎吱的聲響。從室友寶藍,到聽不懂中文的TheShy,一股莫名的安靜,彌漫了整個房間…

  旋即。

  便是無名火起。

  好一個下路晚來,沒有速4…

  好一個打野起手,我比對面菜…

  是什么樣的性格,才能在這樣的語境里,盤出這樣的‘邏輯’。

  哪怕電子屏還在回放比賽畫面,哪怕全隊都看到盲僧比較逛街,但就是看不見,一心沉浸在河蟹速4的敘事里無法自拔。

  寶藍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寧的嘴硬就好像一個燃著火的引子,將過往的不耐煩和不理解全部點燃。

  畢竟…

  這樣的包容,它不是沒有限度的…

  就像現在,金晶洙站到戰術板前,掃到這張不服氣的臉,心里膈應的厲害。

  他在韓國也遇過嘴硬哥、自卑哥,也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結果卻被抵觸、當耳旁風。

  私下里。

  他跟其他教練也討論過,甚至也經歷過叛逆期,知道這樣的人,連父母的話都不聽,更別提‘陌生人’的教導。

  可不管怎樣。

  韓國可以體罰、可以剩飯羞辱,有很多辦法熬鷹,在這樣的環境里,再硬的嘴都有辦法治。

  然而…

  這是LPL。

  俱樂部不支持,老板不理解,風氣是對抗無罪,甚至合起伙來故意逼宮,讓教練滾蛋。

  看這張臉就知道。

  但凡有一點點的危機感,都不敢用‘死人’這樣的詞匯來形容隊友,他就是覺得這個隊沒他不行,覺得自己有的是隊伍要,所以不會‘心虛’。

  他敢這么復盤。

  就是篤定隊友會讓,篤定反駁教練不會有事,俱樂部只會站在他這邊。或者說,人本能會通過周遭環境,來判斷自己的‘任性資本’和身份地位。

  正如此。

  每次跟上野復盤游戲,金晶洙都會生出無力感。作為教練,選手都不怕你,都不畏懼,還有什么權威可言。

  當然。

  作為暴君,金晶洙不是那種覺得累,就會放縱選手任性的擺爛犬。選手不聽,不代表他要放棄自己的工作。

  所以很多時候。

  金晶洙表現得像是精神分裂的丈夫,一會家暴妻子,把人嚇得回了娘家,一會又要帶著貴重禮品上門道歉。

  悲觀消極的想法持續了幾秒就消失了。

  金晶洙扭開礦泉水,對著自己臉沖了一遍,以快速降低臉皮溫度,接著他松了松領結,讓胸口別那么悶。

  在做這一切時。

  寧已經預感到會吵架。

  但他沒怕。

  春季賽到現在,已經吵了不知道多少次。

  要是怕,他早成了乖寶寶,但顯然,他不是寶寶。他是自廠長之后的第二個國產打野牌面,平等的看不起其他打野,包括那個不經同意就敢點評他的Tarzan。

  他不記仇。

  真的。

  和通俗意義上的集錦不同。

  放給觀眾看的畫面總集中于對線單殺和團戰收割,放給選手看的則把重點放在節奏和站位上。

  原則就是。

  你對了10分鐘的好線,但沒法掩蓋你的犯罪經過。

  再就是。

  金晶洙記性很好。

  旁觀了一整局,他能回憶起那幾個讓他特別不痛快的時間點。

  讓助開筆記本。

  金晶洙直接拖動鼠標,來到男槍一級入侵這里:“…雙人路沒給你放保護眼,不怪你,放棄野區去刷F6的決策也沒錯。”

  進度條一拉。

  盲僧反掉藍,男槍路過中路。

  “誰來告訴我,這只河蟹丟了,應該怎么做?你作為打野,有沒有想過男槍轉回下半區的可能性?

  那么問題來了,你是幾分幾秒要求下路靠的,是走到中二塔這里,還是男槍打上河蟹,你在跑圖的時候,就讓下路靠了。”

  金晶洙其實知道答案。

  但就是要羞辱。

  “沒人說?都啞巴了,剛才不是挺能說。”

  Ning吃不得激:“二塔喊的…這時男槍在幫艾克推線,就算放對面先進河道,我們也還是優勢?明明靠一下就能勸退,再不濟也能殺掉男槍。”

  “殺?拿什么殺。”

  金晶洙壓著語調:“按公式走,這個時間段你該控完下河蟹,然后去逼金克絲,但因為一級想的太少,公式已經錯了。

  再想彌補,要么是給金克絲吃點線,雙人路早點過來,要么你讓了這個河蟹,去打石甲蟲,直接補裝備來下反蹲,讓對面下路玩不了游戲…”

  “不是。”

  經典不是起手,聽得人火大。

  “這波憑什么讓?我是盲僧,中路是辛德拉,下路點的還是叢刃,對面敢接這個河蟹,不就是在白給…

  寒冰早點過來A男槍,你告訴我對面有什么辦法?他這波不就是給我打工。”

  金晶洙笑道:“來,你自己看,你二塔喊的時候,寒冰動沒動?是不是塔姆卡住路口,然后男槍幫搶中線,配合艾克占住隘口。

  你跟我說隨便打?

  但你已經慢了。

  對面想打這個河蟹是一定能吃,加上男槍有E,塔姆有吞,你要怎么殺?你別告訴我,讓辛德拉閃過去留人,賭對面反應不過來。”

  通過上帝視角。

  寶藍隱隱察覺這波得讓,就像教練說的,圍過來做不到事,還會讓金克絲松口氣。

  寧王不語。

  只糾結喊了必須靠,而不是被塔姆攔一下,就畏畏縮縮,不來減輕正面壓力。

  “行,那看四分半這波。”

  隨著鼠標拖動,盲僧在去對面紅區吃,和從上往下刷的抉擇里,選了最保守的方案。

  “上波你糾結下路有線,白送河蟹給對面,那么這波你在干嘛——這波下路沒線嗎?不能配合你控對面的石甲蟲,把節奏扳回正軌?

  選陣容的時候,我一直強調,說提速提速,早點拔掉一塔,早點給上塔壓力,早點控先鋒提款,結果你在干嘛?

  我說你公式,你還不服氣。

  是不是覺得大家哄著你,讓著你,就心安理得把這些當做自己的能力…

  特么一整局都在對面的節奏里進攻,從頭到尾都在配合對面轉,別人逼你去下,你就去下,還在這扯什么不能速4玩不了。

  就算給你控到雙河蟹,你能保持這樣的領先到結束?”

  這話相當刻薄。

  不止駁倒了寧的速4借口,還把遮羞布扯下來了。一句保持領先,純往鞋墊子心口猛攻。

  “這是第幾把了?第幾把被人領先三四級了?還有,后面那幾波團你總是晚靠,是不是覺得反正都這樣了,不如多吃點。”

  “我沒有!”

  寧青筋暴起,看起來氣的不輕。

  “沒有?你不是最愛來一腳?怎么打小花生畏畏縮縮了。”金晶洙像甲亢發作那樣,揮舞著手臂:“別搞得自己很委屈,沒誰指望你打爆對面!”

  寶藍:!!!

  這話有點狠,狠到寶藍不敢觀察室友的表情。

  與此同時,TheShy在問Rookie情況,完全不懂寧在干嘛。他這把體驗感很差,總覺得打野不會看線。

  再就是中一塔那波。

  盲僧在他旁邊沒跟他,這讓他有點沒懂——該嘗試回旋踢,把塔姆踹回來的,而不是到死都沒放出大招。

  “你咋不說對面選男槍,就是要刷?”

  寧有點暴躁:“打輸了只會復打野的盤,合著這把上路沒白給?中路有優勢?那我問你,為什么對面只用刷?對面為什么知道保男槍控河蟹,知道提前靠?!”

  金晶洙松開拳頭,揉了揉臉頰,臉色冰冷:“那你說該怎么玩?跟男槍比刷野?”

  JKL嘗試緩和氣氛:“上把一級被設計了,這把注意點就好了。”

  “壓的那點刀有什么用?下把真別選雙射手,打團一沖就爛。”

  “急了急了。”

  TheShy跟上進程,突然插嘴。

  聽到這個聲音。

  寧猛地偏頭,眼里流露出一絲猙獰和悔恨,他一直以為TheShy站他這邊,畢竟幫了那么多把上。

  在這樣的時刻,被這樣背刺,對TheShy的不爽瞬間超過對教練的憤怒。

  “你要看線,不能這樣玩。”

  程璐急的口音都變了:“我不想看下路虧的畫面。”

  寧王終究只是反駁型人格,不是超雄。這會被教練和上單指導游戲,心里是又惱怒又難受又有點渾渾噩噩。

  他死死咬緊牙齒,撐得腮幫子都發酸。

  到最后。

  金晶洙看時間不多了,說:“說什么你們也不會聽,以后別后悔就行。”

  MVP給到艾克。

  C博在群里狗叫道:“這特么不給男槍!黑幕!”

  “滾吧…那波0換4前,雙射還能給點壓力,那波過后,IG再沒打出過像樣的反擊。”

  “叫?”

  “裝?”

  C博日常跟人拌嘴。

  這時,Eimy刷到虎撲評論,匆忙轉發:“龜龜,3.2分的盲僧,評論全在刷定制款鞋墊。”

  “正常,中間都是Rookie抱團做事,他隱身了。”

  “這表現包被開會。”

  “開會?誰能復寧王的盤?”有關寧的‘直率’,圈內有所耳聞,畢竟豆瓣沒少爆料。

  “IG超話還在投票,說把教練踢了。”

  “金豬帶的蠻好的,踢他干嘛。”

  “輸比賽總要有原因,選手不背鍋,誰背?”

  “也是。”

  zoom暗暗點頭,繼續打字道:“下把看好IG玩什么陣容?”

  “打上半區唄,反正打野喜歡蹲上。”

  “貢子哥這幾天狀態有點嚇人。”

  zoom笑道:“Shy老師繼續這么裝下去,說不定要被線殺。”

  C博:“對線好歹有點盼頭,這打野區怎么玩?”

  “剛有人報信,說你在臺上唱反調。”Karsa冒泡道:“想吃黑流量了,小狗?”

  咖哥一開口。

  C博立馬辯解道:“鉤子…那特么又不能投票,開開玩笑還不行?”

  “你也反駁型人格,人家說東,你說西。”

  “我又不是二哥…”

  Karsa:“截圖了,剛好有二哥微信。”

  “敢發我c死你!”

  C博臉有點紅,他才想起二哥當過閃電狼分析師。

  第一局結束。

  網上都在調侃IG。

  畢竟這局比賽典有點多,不管是碼頭奧恩不會放大,還是寧王被小花生抽陀螺,全是值得回味的事。

  “碼頭的奧恩,就跟Rookie的沙皇一樣,當務之急是扣掉R鍵。”

  “還真是。”

  “這把鞋墊子怎么洗?”

  “下路不幫,中路毒瘤,我都會背了。”

  “Ning怎么想的,他的瞎子勝率又不高,突出一個又菜又愛玩。”

  “別問,問就是鞋印子。”

  “沒人聊飽飽嗎?”

  “飽飽有什么聊的,又不是第一天認識飽飽。”

  而在后臺。

  麥哥大膽下判斷:“…我們把瑞茲開出來,對面必要搶。”瑞茲中上都能搖,剛好跟對面打架。

  “這樣就是三樓補維克托,二輪找機會針對上路。”扣馬在旁邊補充:“上一局他們吃過虧,換野這招就別用了,我們幫上搶前草,找機會蹲一波。”

  “還有,看中下有沒有人露頭,有的話,我們上半區開,下路守線。總之,優先按住TheShy這個點。”

  smlz不斷點頭,表示清楚。

  沒過多久,總決賽第2場比賽開打。

  擁有二四局選邊權的滔搏選擇了紅色方。

  上臺的時候,管澤元看到IG表情比較凝重,忍不住點評道:“看來金教練給壓力了啊,氣質明顯不一樣了。”

  這么說的原因。

  是IG沒再嘻嘻哈哈。

  沉默的氛圍,彌漫著某種殺意!

  “這是被罵了?”

  “快看TheShy,膏藥都貼上了。”

  “小IG,加油!”

  “還加啊,再加就溢出來了。”

  很快。

  一輪結束。

  IG封鎖妖姬、豬妹、千玨,TES則是按掉阿卡麗、蘭博、洛。

  “IG一樓鎖定霞,滔搏反手拿走盲僧燼。”

  “嘶盲僧嗎?”

  “導播有點壞,還把鏡頭給到Ning。”

  各國解說都在看樂子。

  鏡頭里。

  寧面皮都在抖,明顯憋著勁。

  說話間。

  左邊鎖下瑞茲、布隆。

  “寶藍上把那個寒冰,玩的其實沒啥問題,這一把則是拿到了他最自信的布隆,圍繞雙c組成了IG非常喜歡的小團陣容。”

  瑞茲、霞都有自保能力,加個能掛被動的布隆,圖的就是河道碰撞,狹窄地形取勝。

  “三樓…”

  “維克托?!記得春季賽浩哥玩過維克托,帶的還是行竊,不過那場打的不是瑞茲。”

  “瑞茲不一定走中…”米勒提醒了一句。

  進到第二輪。

  滔搏送劍魔、杰斯上ban位,IG送牛頭、鱷魚上ban位。

  “刀妹?康特位給Mark?”

  隨著英雄鎖定,TheShy立馬溝通要拿劍姬。

  金晶洙聽了眉頭直皺:“上路得補點控制。”

  四五樓來個塞恩、趙信,圍繞中線、河道打架不就好了——瑞茲都選了,已經有了分帶選項。

  “就劍姬,劍姬好。”

  TheShy用韓語溝通。

  “沒肉誰頂前面?”金晶洙反問。

  “我能搶到線權。”

  JKL挪動著鼠標,在塞恩、劍姬之間來回切換,最終,金晶洙沒由來的摘掉耳機:“行,你玩。”

  “什么情況?”

  選人沒結束,管澤元注意到金晶洙的異常行為。主要教練極少出現摘掉耳麥,雙手抱胸的站姿。

  最終。

  IG四五樓確定劍姬、趙信。

  看完對面第二輪的選人,Cvmax當時就露出笑容:“我還以為對面會補納爾,不過劍姬也沒差。”

  維克托不怕對線,就怕被軍訓。

  “康特位補什么,泰坦…”

  “等等,這刀妹不是金貢操刀嗎?!”

  驚訝里。

  維克托分去上路,完全沒有變動的意思。

  “沒人知道滔搏到底有多少底牌。”

  “我現在相信Cvmax說的話了,他說鳥巢之夜,根本就沒暴露多少東西。當時以為他貼金,現在看,他只是愛說實話。”

  北美解說聊起鳥巢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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