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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終有冰釋前嫌重歸于好一天,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反派就是這樣子的

  相國府公子、當代夏皇的夫婿,被立為鳳君的姜瀾,親臨飛仙島一事,很快就如長了翅膀一般,飛快地在各大道統仙門、門閥世家間傳來。

  老實說這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在許多人的認知里,姜瀾畢竟身份尊貴,這般輕易冒險,屬實不像是他會做出來的事情。

  不少人開始猜測,這其中會不會有相國的另外安排。

  亦或者別的原因?

  就在各方猜測議論之際,姜瀾已然在四王的帶領下,往安排好的府邸而去。

  接風洗塵宴席上,四王極盡阿諛,若非當今姜瀾身份特殊,已然是夏皇夫婿,不然他們都打算安排族中的妙齡女子在旁作陪奉酒。

  在宴席上的時候,四王都在談論飛仙島的風土人情,并未提及魔淵一事。

  姜瀾也并不急著過問,本身他來飛仙島,也不是真的打算調查魔災一事。

  魔災會爆發,這不是人力所能阻止的。

  就算是曾經的遠古三圣再現人間,也不可能阻止這一切,積攢了漫長歲月的魔氣,早已達到了一種恐怖無比的地步。

  魔淵深處更是連通著異度位面,其中的魔族生靈,難以計數。

  如今的魔淵,相當于是江河的堤壩處,早已裂開了一道口子,之前遠古三圣通過諸多手段,將那道口子縫補封印堵住,這才解決了魔災。

  而隨著漫長時間過去,那道缺口周圍,已經浮現了更多的裂紋,擴大蔓延更深層次的時空位面,在決堤潰散的剎那,裂口只會遠超從前。

  魔災爆發的規模,遠超遠古三圣所在的那個時代。

  誰來阻止都沒用。

  蠻族破不破壞,其實對最后的魔災都沒有太大的影響。

  只是這些話,姜瀾肯定不會和夏皇說的,畢竟他還要以身涉險,刷好感,順便將魔淵深處的那方自在古符奪取到手。

  這場酒宴,自然是顯得賓主盡歡。

  結束之后,忠王表示明日將魔淵這段期間以來的記錄變化,都整理出來,讓姜瀾過目。

  姜瀾微微頷首,并不著急。

  他本以為這幾人會陽奉陰違,自己可能會遇到一些阻攔麻煩之類的,但自離開戰爭飛舟,看到四王帶著大量人手親自相迎之時,他便看出來了……恐怕四王是被人給威脅震懾過。

  至于會是誰,那其實不用腦袋也猜得出來。

  姜如仙應該已經自夏皇那邊得知了他的去向,所以跟了過來,但以她如今深不可測的修為實力來看,撕裂虛空,在自己前面先到,那其實很簡單。

  眼下姜如仙就在這座府邸里。

  “大人的寢居,我已經吩咐人安排好了。”

  宴席結束后,已經是寅時以后了,四王也就恭敬退下了,并不打攪姜瀾的休息。

  至于敖尹、孔璇等人,則被安排在另外方向的院落廂房里休息。

  這一路他們都顯得很是沉默寡言,姜瀾不主動吩咐事情,他們也不會主動提及詢問,主打一個心高氣傲。

  當日見面的時候,雖然以武力威懾住了他們,但他們心底里其實依舊不認可他。

  對此,姜瀾壓根也不在意,他有的是時間慢慢調教,讓他們聽話的。

  尤其是龍人族王女敖尹。

  “大人,請跟奴婢們來。”

  一名身段婀娜的宮裝少女,手持金燈在前帶路。

  一旁跟隨著幾名同樣打扮,發髻挽著的妙齡少女,手里或是端著香爐,或是拿著衣物浴袍、果盤蜜餞茶水。

  寢宮很大,裝飾奢華,描金花紅,床榻四周,垂幔更是宛如云霧一般。

  深處還有一方青石開鑿的浴池,水霧蒸騰,一片迷蒙,顯得宛若人間仙境一般。

  姜瀾看了一眼,便知道了忠王的意圖,不過也不在意,該享受的時候,自然得享受。

  這些也都習以為常了。

  在幾名少女的服侍下,他很快換了身浴袍,便泡了進去。

  水池上飄蕩著一些帶著清香安神的花瓣,倒令人很容易放松。

  他雙臂放在池沿,趴著一樣地靠在那里,腦袋撐在小臂上,微闔上了雙目,這幾日奔波,思忖后面的諸多計劃,倒也有些傷神疲倦。

  幾名少女脫去外袍,只著一件貼身小衣,也滑入了水池,在他身后為他輕柔地捏著肩膀。

  看著他宛如玉石般白皙晶瑩似帶著瑩瑩光澤的后背皮膚,幾人都有點小臉發燙,泡在池子下的雙腿,略微夾緊了些。

  以仙胎造化露重塑了根基,姜瀾的肉身早已達到了一種堪比先天的純粹無暇程度,宛如上天最完美的杰作,時刻散發著道韻自然的清香。

  他的血肉,若是讓普通人吃一口,都能夠延年益壽。

  幾名少女修為尚淺,不明白這意味著什么,只知道眼前的姜瀾,是她們見過的最好看的男子。

  只是盯一眼便忍不住臉色發紅,只能說怪不得會被大夏女帝立為鳳君。

  不過她們也很識趣,沒有姜瀾的示意,不敢有任何大膽的舉動,也不奢望被寵幸,都規規矩矩的。

  幽兒一身黑裙,像是一團陰影那樣藏在暗中,眼眸緊緊地盯著池里,似乎只要幾名少女有所不軌的動作,她就要去阻止。

  姜瀾雖然不是苦行僧,但對這幾名少女,也確實沒什么興趣。

  不過她們的揉捏力度,倒也合適,放松下來,整個人也有點昏昏沉沉想睡覺的感覺,不知是心神松懈下來,還是這池水中的花瓣緣故?

  姜瀾的思緒,有那么瞬間的昏沉,很快,他微闔上的眼瞼越來越深,倒似乎真的睡了過去。

  幾名少女見姜瀾似睡著一般,互相對視一眼,有些猶豫,怕動作過大會將他驚醒,正在想要不要悄悄退下。

  卻見水霧蒸騰的青石浴池邊上,似無聲無息般出現了一名白衣女子。

  她的面容似被水霧所籠罩,看不清晰,但唯一可見的卻是一雙比星辰還要璀璨漂亮的眸子。

  幾名少女大驚,從沒有見過這名白衣女子,以為她是刺客,正要開口大喊。

  卻見白衣女子玉手一揮,無形的波紋彌漫傳開,她們便似被定在了那里,除了眨眼之外,什么事情也做不了。

  下一刻,白衣女子再度一揮,她們便似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所卷裹著,無聲無息地飛出了浴池,落至寢宮外面,當場昏迷了過去。

  不遠處的幽兒也是同樣如此,被一并順手給丟出至寢宮外面。

  白衣女子五官如畫,黛眉似翠,容顏若仙,冰肌玉骨,恍若自廣寒宮中走出的謫仙。

  世間任何的言語,形容她的美麗,似都會顯得黯淡失色,難以描繪其萬一。

  正是姜如仙。

  她靜靜地走到浴池邊,然后便在一旁坐了下來,雙手放在腿前,側著腦袋,看著姜瀾,晶瑩纖巧、秀美白皙的赤足,浸泡在池子里,任由池水將自己的裙袂給打濕。

  “便是睡夢中,眉頭也是緊皺著的……”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這樣的,需要時時刻刻提防謹慎?”

  姜如仙輕輕一嘆,語氣滿是心疼,伸出手將姜瀾的眉心,輕輕撫平。

  姜瀾此時似陷入睡夢中,對此毫無察覺。

  原本時刻緊皺的眉頭,隨著姜如仙的手指輕撫而過,也慢慢放松下來,整個人的神態,變得有些安寧平和。

  姜如仙一直看著他,手指順著眉心,撫摸著那張臉龐,似是想到了什么,澄澈似月的眸子里,顯露幾分水霧般的迷離。

  “阿瀾……”

  她輕聲呢喃,用手輕輕幫他揉捏著眉心,就如幼時他遇到煩惱,需要自己安慰那樣。

  可惜那樣的時光,已然回不去了。

  下一刻,思緒發散,有些略微發怔的姜如仙突然一驚。

  一只溫暖有力的手掌,一把抓住了正在其眉心間揉捏的纖細柔夷,明明那力氣并不大,卻攥緊得似不愿松開一般。

  姜如仙看著姜瀾這下意識的動作,嘴角浮現一抹無奈又溫柔的笑意,輕聲道,“還是和以前一樣,非得抓住我的手,這樣你才放心嗎?”

  “放心吧,我不會走的,好好安心睡一覺吧。”

  她知道姜瀾不會醒來的,這只是他睡夢中下意識的舉動。

  可也只有在夢中,他才會這么真實地將心中的想法和動作,展露出來。

  明明在現實里,他對自己無比厭棄痛恨,要和自己劃清一切界限,不惜將七竅玲瓏仙心挖出,還給自己,不再和自己有所瓜葛。

  可在夢中,他卻依舊不愿意松開自己的手,反倒是攥得比什么時候都要緊……

  “其實你心里也很掙扎無奈,這些我都是明白的……”

  “都是因為我,是我的錯。”

  “但我相信,終會有冰釋前嫌,重歸于好的一天。”

  姜如仙看著姜瀾,輕輕地側過身,彎下腰,換了個斜靠般的姿勢,然后輕抬起他的腦袋,讓其靠在了自己腿上,這才露出心滿意足的笑意。

  大夏鳳君親臨飛仙島的消息,早已在島嶼上的各大家族中傳來,三大守護家族也不例外。

  此時在澹臺家族的小世界內,數名長老正齊聚于會議大殿內,商議著事情。

  “大夏皇朝重視魔淵,這是好事,四大王侯平日里根本不會露面,今天卻都齊齊前去現身迎接,這倒是古怪。”

  “四大王侯早已對大夏皇朝,沒有了以往的尊崇重視,我猜測四大王侯也只是才得到那姜瀾要來飛仙島的消息不久,所以才匆匆忙忙地前去迎接……”

  “呵呵,他們并不是給大夏皇朝面子,而是給相國府的面子。”

  “若不靠相國府在商貨價格上的照應,光憑他們所占的那些資源,早已沒資格在飛仙島立足,哪有和我們三大世家并稱的資格。”

  “相國府和我澹臺家,也有商貿上的諸多往來,我族開采的陽炎金礦、赤火銀礦這些,九成以上都是和昌隆商盟直接交易,省去了運輸去中天州的運費和損耗,但相國府壓價太狠,運送去給中天州那些煉器宗門和世家,轉手賺了幾倍。”

  “靠著這幾條商道,相國府這些年,簡直賺的盆滿缽滿,不然也養不起那么多的門客供奉。”

  “我澹臺家的商會,倒是多虧有明兒的運營,這幾年已經完全壓住了公孫家和赫連家的商會……”

  在這座大殿之中,還站著一名年輕男子,錦衣繡緞,五官俊秀,身形挺拔,腰間別著折扇,頗有幾分風流之意。

  聽到幾名長老的夸贊,他急忙擺了擺手道,“這一切還是得靠姐姐她的指點和背后謀劃,可非我一個人的功勞。”

  年輕男子名叫澹臺明,正是澹臺傾的弟弟,一母同胞,言語間盡是對姐姐的欽佩。

  幾位長老聞言,倒是并不否認,紛紛感嘆道,“傾兒不僅修行天賦驚人,商業頭腦也極為厲害,明兒你得傾兒的指點,以后我澹臺家的商會,就交給你了。”

  澹臺明拱手道,“孫兒定然不負各位長老的厚重器重。”

  “姐姐她已經得知了相國府公子姜瀾來到飛仙島的事情,并叮囑我明日找個合適的時機,親自前去拜訪交好一番。”

  “眼下和相國府交好,對我澹臺家有利無弊,所以孫兒今夜前來,是想讓各位長老應允孫兒去族中寶庫里挑選幾件貴重物品,明日作為拜訪禮物帶去。”

  聽到這話,幾位長老點頭道,“看來還是傾兒考慮周到,相國府家大業大,又掌控著飛仙島和內陸的所有商道。”

  “那姜瀾乃相國府未來繼承人,投其所好,結個善緣,或許我澹臺家也能從其手指縫中,得到一些利益,日后獨占飛仙島……”

  “此事我等允了。”

  澹臺明頓時露出笑容,隨后告辭退下。

  只是他心中卻是想著姐姐特意交代的幾件重寶,除卻其中兩件外,另一件要給她送去。

  不過,此事他并未在長老們面前多提。

  澹臺世家乃圣人世家,家大業大,盤根錯節,派系眾多。

  即便她姐姐天賦異稟,實力已經追趕諸多長老,但也無法輕易張口索要族中寶庫中的寶物,不然難以服眾。

  很快,澹臺明便化作一道流光,往族中寶庫所在的山峰而去,打算挑選禮物。

  雖然他沒有將姜瀾放在眼中,但他姐姐卻傳訊警告他,讓他不可小覷對方。

  白天跟隨在姜瀾身邊的那幾名年輕人物,都是北海那片地界赫赫有名的年輕至尊,可橫掃一方無敵的存在。

  這些年輕至尊會臣服跟隨于姜瀾,很顯然是有原因的。

  只是對此,澹臺明依舊不太在意,覺得那些年輕至尊只是懾服于相國府的強大,才跟隨在其身邊罷了。

  傳聞之中,不過一紈绔二世祖而已,頂著一副好背景和皮囊,成為了大夏鳳君。

  夜深人靜,飛仙島的三角碼頭也不似白天那么熱鬧,岸邊停泊著諸多貨船大艦,黑沉沉,燈火昏黃,如海中巨獸一般,唯有海浪拍擊在礁石上,發出轟隆隆的聲勢。

  身著粗布麻衣、被人喚作狗牙的年輕男子,和諸多苦力奴隸同住商船的最下層。

  此時他見所有人都睡著,才推開船板,走了出來,宛如一個幽靈般快速消失不見。

  片刻后,他出現在碼頭不遠處的一處鎮子里,萬籟俱寂,唯有幾個房屋還點著燈火,他身影如幽光般,幾個閃逝,進入了一間失修破敗、已經長滿了雜草的磚瓦房中。

  磚瓦房內,還有著一口枯井,被野草和藤蔓給遮住,他一個跳躍,直接消失在了枯井之中。

  這里赫然是一處不知道何時就存在的傳送陣。

  一陣天旋地轉后,年輕男子的身影,出現在一處不知名的地宮里,甬道內點著鮫油燈,空氣并無海域的腥味,反倒是極為干燥。

  在這座地宮的深處,有一方高臺,一名渾身都籠罩在黑袍中的身影,靜靜地盤坐在上面,其身周充盈著一種龐大無極的氣息,壓迫得人似乎要伏跪下來,進行叩拜。

  年輕男子到了這里之后,才恭敬行禮道,“徒兒見過師尊。”

  黑袍身影似乎睜開了眼睛,但衣袍下面卻似一片空白,什么都沒有,似乎唯有精神波動。

  但年輕男子知曉,這只是師尊的一縷意念分身,并無實體。

  “文兒你白天傳訊告知于為師的事情,為師已經明白了,那姜瀾的父親姜臨天,正是為師當年的大敵,也是讓為師在魔淵深處蟄伏多年,默默舔舐傷口,以期恢復的罪魁禍首。”

  黑袍身影開口,其話語聽起來有些儒雅,帶著磁性,似是一位學識淵博的智者,給人一種汪洋無際,可容納一切之感。

  “那師尊現在要報復他嗎?”年輕男子問道。

  “姜臨天明知我未死,還敢讓他兒子來到飛仙島,顯然是有恃無恐,并不怕為師報復,相反,他很可能還打算讓他兒子為誘餌,引誘為師現身。”黑袍身影道。

  年輕男子沉聲道,“這相國姜臨天,的確狡詐,甘愿讓兒子為誘餌,冒這種風險,我就說這種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年輕權貴,怎么會來海外這種偏僻危險之地。”

  黑袍身影搖頭道,“姜臨天這不是狡詐,是對他自己很自信,此外,你也別小看他兒子,畢竟是他和……李青姝的后代。”

  說到這里,他語氣似乎有了一絲停頓,似是想到了什么,語氣略微復雜。

  “那就放任其不管嗎?”年輕男子問道。

  黑袍身影淡淡道,“我的仇敵是姜臨天,不是他的兒子,對其動手,并無好處。此事先不管,三大家族這幾日派遣年輕一輩,在魔淵巡邏,澹臺傾作為當代年輕領袖,更是義不容辭。”

  “這或許是你報仇的一個好機會。”

  年輕男子聽到這話,眼里頓時浮現刻骨的恨意,低聲怒罵道,“這個賤人……”

  澹臺世家、公孫世家,以及他原本所在的赫連世家,作為飛仙島三大守護家族,一直坐鎮此處,看守魔淵。

  這一代澹臺世家出現了一名天資絕艷的女孩,名叫澹臺傾,降生之日,天顯異象,地涌靈泉,更有白鶴獻寶、靈猴送果,天邊彩霧綿綿,其中隱有宮闕樓閣,群星閃耀,恍若古老天庭降世。

  有修士更是直言,當日看到了玄女虛影,對著澹臺世家所在之地,微微一笑……

  諸多種種,成就了澹臺傾,使她小小年紀便成為飛仙島最引人矚目的存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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