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府開啟之后,血仙教應該也會派遣人去爭奪別院,對吧?”
姜瀾思緒回來,看向宋幼薇,想起了接下來即將開始的南狩演練。
乾元府乃是大夏皇室花費重金所打造的一處秘府,以一方完整的小世界祭煉而成,內蘊乾坤,更有許多機緣造化灑落。
越靠近深處的區域,有遠古混沌氣息彌漫,寶物和天地靈氣越濃郁,還有許多曾經連大夏皇室都未曾探尋過的神秘區域。
每次南狩演練開始前的乾元府之爭,都是重頭戲。
各方仙門道統的年輕一輩和大夏一眾王公貴族、門閥世家的年輕弟子之爭,都是最引人關注的。
包括相國府在內,都在因為這件事,召集所依附的勢力、族群,派遣族中的年輕精銳到來。
就比如上一次在安陽城跟隨過他的洛穎、敖戌等年輕天驕,此次都會入住乾元府,為相國府爭奪名次和榮耀。
姜瀾身為相國府公子,這種事情,理應由他出面爭奪的。
但他如今剛踏上修為不久,修為并不強,這又是大夏帝都眾所周知的事情。
也就是說,相國府這一次想要爭奪名次之類的,還只有靠洛穎、敖戌等人。
當然,對于相國姜臨天而言,這所謂的乾元府之爭,其實只是小打小鬧罷了。
但此事卻是大夏一直以來的傳統習俗,從某種意義上也代表著各自勢力的門面和底蘊。
而且,乾元府內的一些機緣造化,哪怕是在相國這等層次的人物眼中,也是難得的好東西。
對相國府的一眾門客、供奉來說,這可是為相國府爭臉面、獲賞賜的最好時候,所以很多人早早就在準備了。
這段時間,不少實力強大的門客供奉,都將培養的年輕弟子帶了回來,在相國府所安排的別院府邸區域內休憩。
本身姜瀾對于這種事情,沒有任何的興趣,但為了接下來的計劃,他還不得不走一個過場,順便表現表現自己。
“血仙教到時候的確會安排人手進去,但為了后面的南狩大計,不會提前暴露,頂多是去乾元府的深處,爭奪一些別院內的造化……”
“我已經得到了消息,這一次皇室會將曾經覆滅百國的一件珍貴道器,作為賞賜,放置于乾元府的深處。”
“那件法器,名叫璇璣靈臺,血仙教的一位長老,對于這件道器很感興趣。”宋幼薇開口道。
“你到時候會以什么身份進去?”姜瀾看向她問道。
宋幼薇想了想,螓首輕搖道,“我目前還沒想好,不過應該會假扮某方仙門道統的弟子,混入其中。”
她也有自己的打算,乾元府開放后,其中的別院造化,皆由有緣者奪之。
皇室既然給了這么一次機會,那么她自然也不會放過。
姜瀾此時也陷入了思忖。
“怎么了?”宋幼薇卻是露出了一抹笑意看向他問道。
“璇璣靈臺,這次皇室拿出來的是這件物品嗎?”
姜瀾卻并未管她,而是眉頭微皺。
宋幼薇告知給他的這個消息,已經和原劇情中出現差異了。
原劇情中皇室放于乾元府深處的,是一件名叫靈霄筆的法器。
靈霄筆其實已經算不上是法器了,而是一件道器,凝聚了所謂的道痕。
但只是一件凝聚了一縷道痕的道器,一些身家富裕的六境修士手中,會有不少。
在這方世界,修士所祭煉的兵器,一般分為凡兵、法器、道器……這幾個層次。
道器分為極品、上品、中品、下品四個層次。
三縷道痕之內,可列為下品,九縷道痕之上,則是極品。
而璇璣靈臺,是一件凝聚了四縷道痕的中品道器,確切的說,這其實是一套成型道器中的一件。
除了璇璣靈臺之外,還有璇璣靈衣、璇璣靈劍、璇璣靈簪、璇璣靈佩等道器。
原劇情中,這是夏皇后面用以賞賜林凡的物品,結果提前出現在了這次的乾元府中……
姜瀾感覺世界線比他所預想的還要提前了。
“照這樣下去,先知先覺的優勢,將不斷被削弱……”姜瀾雖然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但也沒想到,會來的如此之快。
如此一來,許多布置也得需要盡快提前了。
雖然死了一個林凡,但這方世界,還有個對他恨之入骨的姜如仙在。
“怎么了?”宋幼薇見他皺眉不語,不由再度困惑道。
“沒事,只是突然對皇室這么大方,有些詫異罷了。”姜瀾回過神來,微微搖頭道。
“璇璣靈臺的消息,的確引人注意,畢竟是一件中品道器,不少宗門勢力的鎮宗之物,也不過如此。”宋幼薇深以為意地點了點頭。
她手中目前也不過只有一件中品道器,而且還是意外得到的,并不算完整。
若是在外界,一件中品道器的誘惑,足以令許多七境的修士,鋌而走險了。
若是無主之物,更會引得一陣血雨腥風。
姜瀾也深知這方世界道器的重要性,便是相國府的底蘊背景,也不可能輕易地賜予出一件道器。
道痕這種東西,可不是一般的煉器師所能鍛造凝練出來的,大多數道器都是通過后天的蘊養而成的。
“你說,我到時候進入乾元府,能不能假扮為你的門客?”宋幼薇忽然想到什么,帶著一縷笑意問道。
姜瀾頓感詫異。
“不用了。”他想都沒想,就給拒絕了。
目前宋幼薇可還是血仙教的妖女,哪怕只是假扮門客,他也不想和她在明面上有任何的交集。
這種交集一旦有了,后面就必須花更多的心思去遮掩,他可沒這功夫和精力。
不過,姜瀾話一說出口,就立馬反應不對。
“眼下情況特殊,帝都魚龍混雜、高手如云,暗中盯著相國府,盯著我的人可不少。”
“我不想伱目前早早就暴露在人前,哪怕只是以門客的方式……”他看向宋幼薇,似認真解釋道。
剛才有些大意了,這種低級錯誤也犯,只能說想到姜如仙的事情,讓他有些分心了。
“看來姜公子你剛才可是分神了,直接就把心里話給說出來了……”宋幼薇卻是依舊噙著笑意。
“不過,和你開玩笑罷了,我知道姜公子你愛惜羽毛。”
“我剛才這么說,倒好像是想要你把我迎娶過門一樣。”
姜瀾聞言,也似笑了笑,道,“你若是愿意,我又有什么好拒絕的,不過是以后身邊多了個暖床的罷了。”
“姜公子只是想要我給你暖床嗎?”
宋幼薇溫婉如月般的瑩潤眸子里,似噙著煙霧,有種迷蒙而清媚之意。
“想聽心里話,還是別的?”姜瀾反問道。
“都不想聽……”
宋幼薇笑意吟吟,起身打算穿上鞋襪,道,“時間緊迫,我去給姜公子尋畫像中的人去了。”
“你妹妹的消息,也不想聽嗎?”
姜瀾依舊好整以暇地盤腿坐在席上。
他知道剛才那話,讓宋幼薇有些生氣了,女人就是這樣子的情緒生物,直接就稱呼他“姜公子”了。
宋幼薇正將晶瑩似白雪般堆砌而成的玉足,往羅襪里套去,聞言動作一頓。
姜瀾噙著笑意看著她,見她又老老實實地坐了回來,似眨巴著眼睛,等待他的下文。
“有你這么坐的嗎?”
姜瀾似完全看不見她那一臉期頤的表情,看向她只穿了一只的絲制羅襪。
宋幼薇便拉了拉裙擺,把修長的玉腿遮攏了些,但另外一只未著羅襪的玉足,便顯露出來。
纖細白皙、透著完美弧線的腳踝上綁著一根紅繩,很是顯眼。
注意到姜瀾的目光,她嘴角笑意依舊,大大方方道,“姜公子,我的腳好看嗎?”
“纖巧秀氣、晶瑩白皙,欺霜聚寒,在我所遇到過的所有女子中,可排進前列。”姜瀾認真地評價道。
宋幼薇嗔了他一眼,然后驟感臉蛋有些發燙,又拉了拉裙擺遮住。
“血煞婆婆目前的修為,雖不及當日我倆遇到的那名老太監,但在七境中也屬佼佼者。”
“你目前身上的血仙咒,也受她所控制,除非你有瞬間擊殺她的實力,不然有心反抗,都會被她所反制。”
“而你的妹妹,則被她關押在一處小世界中,進入那方小世界的秘鑰,也一直在她身上,受其保管。”
“不過你可以放心,你的妹妹目前并無任何安危,反倒是很安全,血煞婆婆一直隱瞞你妹妹和你相關的消息,并有意培養她……”
姜瀾倒也不啰嗦,便將宋幼薇妹妹目前的相關處境,都告知給了她。
宋幼薇聽后,也是放下心來,想要報仇,還是得提升修為實力,以后才能血刃血煞婆婆,將妹妹救出于火海。
姜瀾又繼續給她畫餅,表示不用擔心,后面他會出手的。
宋幼薇剛才有的那點小情緒,才煙消云散,陪他一直到亥時,明月沒過第二根屋檐,才起身離去。
姜瀾隨后也返回相國府。
幽兒還在為那些功法秘卷,而冥思鉆研,他去看望了一眼她,順便鼓勵了幾句,便將心思放在了宋幼薇帶給他的那小瓶濁血上。
在煉化的過程中,姜瀾意外地提純吸收到了不少氣血之力。
當然,和他現如今的氣血之力相比,只能說是九牛一毛,不值得太過在意。
數天之后,姜瀾成功將那小半瓶的濁血給煉為己用。
同時宋幼薇那邊,也有了眉目,在派人收集了大夏諸多城池地界的一些散修信息后,終于是找到了姜瀾所要求的合適人選。
那名中年女修,名叫劉茹麗,身世清白。
數十年前,來到廣元城的南巷坊內生活。
至于數十年前的經歷則不詳,完全是一片空白,疑似來自于其余王朝國家。
而她每日的生活,也很簡單,只是在南巷坊內接一些散修的任務,去換取靈石修行,然后學習一些符篆技藝,會刻錄一些簡單的符篆,圈子很小,認識的修士也并不多。
姜瀾在得到消息后,便讓宋幼薇將那名中年女子無聲無息帶來。
比起普通的散修,劉茹麗的修為,其實已經很強了,足有四境的修為。
不過,也因為缺少各種修行資源以及功法,多年來困頓停滯不前,又無特殊的天賦技藝,想要賺取靈石,也只能靠完成一些散修任務。
姜瀾在看到這些訊息后,特意留意了下其修為以及技藝,和腦海中的相關記憶進行比照,基本上符合他的要求。
翌日在桂花園,他便見到了劉茹麗。
中等身材,穿著很簡單的藏青色衣袍,神情很是拘謹緊張。
因為在來的路上,已經按照宋幼薇的吩咐,吞服過那塑容換骨丹,所以不管是面容、還是身形,都和姜瀾畫像上無比相似。
“你放心,既然答應過你,事成之后必然會給予你相應的靈石報酬……”
宋幼薇在旁開口道。
她已經接觸過劉茹麗了,在提出了所給出的條件后,劉茹麗沒考慮多久,便答應了下來。
面對這筆誘人的報酬,她真的很難拒絕,而且從宋幼薇那里得知的訊息是讓她偽裝假扮一個人,并不會有什么生命危險。
所以猶豫之后,劉茹麗便答應了下來,她多年來的散修生活,也告訴她,如果她敢拒絕的話,對方絕對有手段強行將她帶走。
所以倒不如識趣一點。
“確實符合要求。”
姜瀾在打量完之后,也是略微滿意地點了點頭。
劉茹麗根本不知道眼前這名清貴高華的年輕公子是誰,但能明顯感知到其身上透露出的那股與生俱來的矜貴和上位者氣息。
所以一直低著腦袋,很是拘謹畏懼。
在將劉茹麗帶來之后,宋幼薇就很識趣地離開了,在外面等候姜瀾的吩咐。
而姜瀾則是看向眼前的劉茹麗,聲音很是溫和,道,
“你不必緊張,從今天開始,你的生活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從今往后,你就不叫劉茹麗,你叫柳氏,曾是相國府公子姜瀾的乳娘,多年前因為一些事情,險些被相國府夫人處死,但因為其惻隱之心下,僥幸活了下來,隨后不得不隱姓埋名,離開相國府,在廣元城隱居生活……”
“在廣元城的這些年,你謹慎小心,如履薄冰,生怕因為當年之事,被人注意到,因此從不與太多人交流,唯恐遭大禍臨頭。”
“你每日入睡之前,雖慶幸當初沒被處死,但又害怕事后相國府夫人想起,自己腦海中其實還有當日的記憶,被其事后追查,每日惴惴難安……”
他的聲音很是平和,似有一種莫名的魔力,足以令人心安,放下心中的任何戒備。
同時,姜瀾的眼眸之中,有絲絲縷縷的血紅色氣息縈繞,看起來像是蒸騰的血色霧氣,很是詭異。
一絲一縷的血色霧氣,在虛無之中扭曲,無聲無息地沒入到劉茹麗的腦海之中。
她則是呆呆地看著姜瀾,原本臉上驚愕、震動、不解的神情,也漸漸放松下來,只是目光很快變得有些茫然。
而后,似有一些隱藏很深的記憶,開始在她的腦海之中浮現涌動一般,令她的面容,也變得有些痛苦起來。
“我叫柳氏……”
“我是相國府公子姜瀾的乳娘,小時候經常抱他……”
“但因為姜瀾少爺九歲那年……”
劉茹麗喃喃出聲,像是在回憶那些相應的記憶一樣。
隨著姜瀾所敘述的話語,越來越多,她的面容神情,也變得越來越平靜,然后仿佛是接受了這個身份和說法一樣。
劉茹麗本身的修為并不高,神魂也并不強大。
姜瀾想要改變她的一些認知和記憶,也并不困難。
只不過這樣的操作,需要很精深微妙的神魂手段。
他在殺了林凡之后,掠奪其前世的諸多經驗和手法,所以對于這種程度的神魂操縱,并不感到復雜。
半柱香左右的功夫。
劉茹麗便昏迷了過去,躺在了椅子上,姜瀾讓宋幼薇進來,把她送回到廣元城。
等劉茹麗醒過來以后,她不僅會忘了這幾日遭遇的事情,腦海中還會多出一段相應的記憶來。
當然,這只是姜瀾捏造記憶的,事后如果父母那邊察覺注意到,他解釋一下就行,畢竟這是針對夏皇的一場布局。
他并沒有安排相國府的人去做,就是擔心痕跡會過于明顯。
血仙教的人,很是隱蔽,哪怕是監天司也注意不到,到時候解釋起來,就說是自己偷偷動的手。
于劉茹麗而言,這就是憑空多了一場大造化,畢竟相國府公子的乳娘,這身份多少人求而不得。
當然,當初的那位乳娘,早已被他母親給秘密處理了,哪會讓絲毫的風聲和消息走漏出來。
監天司想要調查當年那一件事,可以說無比困難。
這也是姜瀾目前所想到的,最為合理,也能讓夏皇打消一些顧慮和懷疑,并讓他接下來的人設,所能立住的最好辦法。
在讓宋幼薇送走“柳氏”之后,姜瀾也開始考慮,如何讓監天司的那位玲瓏統領,“不經意”間留意到此事。
或許可以通過更為間接的辦法,不必直接通過那位玲瓏統領。
“畫像……”
想到這里,姜瀾將放在桌上的畫像給收走。
接下來的數日里,帝都京陽城越發的熱鬧,其中每天夜里的欲仙坊,更是燈火輝煌,一片絢爛。
江河湖畔,樓閣宮闕掩映在云霧之中,更有一座座畫宮殿宇,矗立在虛空之中,若仙人的居所。
一艘艘畫舫飄過,其中的女子,皆都花云霞,披寬松衣袍,簪連花冠,濃妝淡抹,露出大片如雪的肌膚,嬉笑打罵間,一片鶯聲燕語。
光是在河岸走過,都能聽到其中所傳來的陣陣靡靡之音,嗅到那空中彌漫而來的怪異花香。
許多來到帝都的年輕俊杰,在此地流連忘返,沉醉在那溫柔鄉間,不愿自拔。
“我大夏民風雖然開放,但也何至于此……”
“剛才那些女子,怎么都身著道家衣袍,著蓮花冠,踩云屐,莫不是道家女子,都淪落至這欲仙坊?”
欲仙坊的岸邊,一名身形挺拔修長的男子背負著手走過。
其頭發全束,面容俊朗白皙,眼眸很是深邃璀璨,猶如有星辰匯聚一般,不過乍一看卻顯得有些清瘦。
一身頗為儒雅的絲綢紫色長袍,高冠博帶,腰間吊著一塊圓潤古玉,一副富家清貴公子的打扮。
在他的身后,默默跟著四名護衛。
此刻聽聞這話,其中一人回道,“爺,這在欲仙坊,叫做情趣,這些并非是道家女子,只是以道家女子的模樣打扮而已。”
“情趣?”
“哼……”
“當今大夏,也只有在這欲仙坊,才敢弄出這種東西來,若是在其余地盤,被道家的人知道后,還不得把那里給掀了。”
走在前方的男子,赫然是易容出宮的夏皇,聞言她冷哼一聲。
對于相國府這種斂財的手段,心里說不羨慕,那也是不可能的。
但身為夏皇,她暗地里也不好做這種事情,畢竟有損威名。
這段時日,帝都熱鬧無比,隨著眾多年輕天驕的涌入,欲仙坊自然當仁不讓地成為了最受他們歡迎的地方。
夏皇在接見幾位仙門長老時,還能隱隱聽到其身后的那些年輕天驕,傳音交談欲仙坊的事情,打算晚上前去一探其中奧秘。
正好這段時日,她也得以輕松不少。
今夜便在處理完諸多事務后,帶著四名貼身侍女,易容出宮,來欲仙坊一趟,順便看能否從那些仙門道統的年輕一輩身上,留意打探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當然,這幾日她能夠稍微輕松不少,也是得益于相國府沒有繼續和她爭鋒以對了。
在這次南狩演練的大局上,相國府也以大局為重,表示愿意尊重她的意見。
隨著相國府的退讓,朝堂之上,難得出現了群臣爭相呼應的局面。
這也讓夏皇心中甚悅,終于有了一絲大權在握,群臣皆俯的感覺。
她這幾日的心情都很不錯。
但當來到欲仙坊后,心情就開始變得不好了。
相比于客棧、酒樓、兵器鋪、賭石坊這種地方,欲仙坊晚上的熱鬧程度,超乎了她的預料,用天上人間、盛況空前來形容也絲毫不為過。
一些奢華恢弘的畫舫云舟,以及上好的雅間,壓根就沒有位置了,需要提前預定。
每位清倌人光是出場的靈石費用,就高達上千數萬。
這些靈石在夏皇眼中,可就是嘩啦啦的兵器、鎧甲、丹藥、功法秘卷,可為大夏增添不知道多少的士兵軍隊。
也能讓千機派、天符殿、戰爭堂打造更多的兵器、戰爭碉堡、符篆……
這些全都是能增強大夏國力的資源,結果嘩啦啦地全用在了女人肚皮上,最后又到了相國府的口袋里。
說實話,她很眼紅。
而這也只是昌隆商盟斂財的一個手段而已。
當初大夏開國君主,滅百國,剿滅千百宗門,那些宗門最后都逃到了海外,卷走了不知道多少的靈石資源。
這些年隨著昌隆商盟的出現,開辟出一條條通往海外的通道。
那些在海外占據了地盤的國度宗門,為了和中天州內地交易,只能經由昌隆商盟之手,這也使得昌隆商盟,賺的盆滿缽滿。
昌隆商盟的背后,除了相國府外,其實還有著當今仙門魁首太一門的背后支撐。
夏皇雖然眼紅,但也沒有手段應對制衡,背靠皇室的那些大大小小商團,只能圍在一起取暖,才能不被昌隆商盟給吞并。
“其實道家的人,也曾來找過欲仙坊的麻煩,但最后還是不了了之了。”
“就連佛門的人,也來過,一些欲仙坊的女子,以菩薩之身打扮,以此吸引客人,引得很多佛門高僧憤怒……”
跟在夏皇身后,同樣是男身打扮的侍女春蘭,聲音略帶無奈地道。
夏皇微微挑眉,對此倒是不作回應了。
大夏雖然推崇道家,但那是曾經先皇的事情,她對于道家和佛門之人,其實是沒什么好感的。
大夏境外的仙門,畢竟不受大夏管束,不征收賦稅,在情理之中。
但道家和佛門既然在大夏境內推行教義,卻不遵守規矩,也不納稅守法,有意凌駕于皇權之上。
這就令她很不滿,等以后大權在握之后,定然要讓這兩家,回到應該待的位置上去。
這時,前方江河之上,一陣喧鬧的聲音,突然引起了夏皇的注意。
兩名年輕天驕,凌空而立,站在江河上面,衣袍翻滾,各自身上都有法力的氣息涌動,手掌之中霞光陣陣,在施展演繹術法,爭鋒以對。
其中一人身形較為高大魁梧,透著股英氣,衣袍上有赤明古派的圖案,一縷縷的烈焰氣息,也在他身畔繚繞,宛如一尊立于江面的年輕火神。
赤明古派,乃是大夏境內一方赫赫有名的古老宗門,門內弟子擅長火系功法神通,實力不凡。
而此人的對手,面容白皙英俊,五官端正,一身藍色襟衫長袍,背負長劍,赫然帶著幾分不凡的劍俠氣度,身上有奕劍宮弟子的標志。
幾艘畫舫注意到那邊的動靜,已經靠了過去,不少年輕天驕,也都探出腦袋,一副看熱鬧的模樣。
夏皇眸子看了過去,沒想到會有年輕一輩,在這個時候起沖突,而且還一副要大戰的模樣。
而這時,空曠的江面上,一個悠悠的年輕男子聲音響起,
“南狩演練期間,諸位需遵守大夏規矩,只是切磋而已,可不要傷了和氣啊。”
其中一艘很是奢華絢麗的畫舫上。
一位清貴高華的年輕公子,靠著船舷上的立柱,嘴角噙著笑意,似是看戲一般說道。
在其身邊,簇擁著不少年輕男女,皆身上清輝繚繞,強橫氣息彌漫。
“姜瀾……”
夏皇的眸子一瞇,認出了姜瀾,對于他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倒不是很意外。
而姜瀾那話,也確實是帝都的規矩,并且有這鎮仙司負責監守督察。
但他怎么看,都不像是會遵守規矩的。
“姜公子放心,我倆只是切磋切磋而已,我不會傷了這家伙的,只是打斷他幾根骨頭罷了……”
“到時候定讓他乖乖在您身前跪下磕頭,給您賠不是。”
江面之上,那名赤明古派的魁梧男子,聞言咧嘴一笑,回頭應道。
“哈哈哈……”
“孫兄的實力,我等有目共睹,拿下此人,不過小事一件而已。”
聽到這話,姜瀾身邊的一眾年輕男女,皆是發出應和一般的笑聲,似對眼前的場面,早已知道結局了一般。
而在這艘畫舫的對面。
那艘玉船上,一名眉清目秀、身形挺拔,著一身淺灰色的錦袍的男子,看著眼前這一幕,臉色則是顯得有些難看,正是鎮北王蕭河的三子蕭騰。
他拳頭緊握,咔嚓作響。
在他的身邊,同樣有不少年輕男女,當中也有身著奕劍宮服飾的弟子。
“張源師弟……”不少人都露出了擔憂的神色來。
他們本來只是受鎮北王府的三公子蕭騰相邀,來欲仙坊游玩一次,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麻煩。
原本是鎮北王府三公子蕭騰,看上了一名清倌人,并且給了足夠的靈石,結果誰想,在游行至江河中央的時候,碰巧遇到了對面的畫舫。
那名清倌人,還遭對面畫舫上的相國府公子姜瀾給看上,要求他們將人給親自送過去。
對此,蕭騰自然不可忍受,又是年輕氣盛。
在對方一番言語沖突和刺激之下,結果就鬧出了矛盾來。
剛好張源師弟,當日在拍賣大會上,還得罪了那位相國府公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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