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姜臨天離去,姜瀾的目光也很快收了回來。
既然父親這邊有意幫他對夏皇施壓,那他這邊也可以開始想辦法配合一下。
他可不指望他父親真的能逼迫夏皇屈服,以其性格,吃軟不吃硬,到頭來反倒是可能會來一波玉石俱焚。
而且,以原劇情中對夏皇的描述來看,其性格多少是帶一些病態和瘋狂的。
“上一次接觸之后,她應該也會開始留意并吩咐人調查我……”
“關于蘇清寒的事情,她也可以調查到,并且因為蘇清寒的師尊玉青真人和皇室的關系,夏皇在后面也會接觸到蘇清寒。”
“所以我在她面前的人設,已經立住了大半,接下來只需要順勢推波助瀾……”
姜瀾摩挲著茶杯。
得益于之前就在蘇清寒等人面前所立好的“溫潤”翩翩公子形象。
他接下來只要不經意地讓夏皇注意到,在相國府和皇室的博弈中,他也是一個“身不由己”的人,那事情就會簡單多了。
攻略夏皇的第一步,就是打消她心頭的敵意和懷疑。
反正在他原來的計劃中,就打算先折斷其雙臂。
失去了心腹和手下后,面對當今大夏的混亂局勢,她能依靠誰?
到時候自己就是她灰暗無光的世界里的一輪煌日,為她帶來希望和光明。
“萬獸山的那名玲瓏統領,的確不簡單。”
“原劇情中雖然沒提及過她,但天生能和蟲魚鳥獸交談,方圓一定范圍內的生靈,都能作為她的耳目,這種天賦妙用諸多,若能收服為己用,能幫我以后打探到許多未知的消息……”
姜瀾心里有了計劃后,也開始思忖接下來的事情。
其實這種天賦,他也能以命之道果來替代,不過他這樣做的話,那就需要將范圍內的所有生命個體的生命掠奪,翻找其記憶來進行推敲。
這種辦法很是麻煩,他以后也不可能所有事情都親力親為。
“眼下玲瓏統領雖隸屬于監天司,但其實已經在為夏皇效忠了。”
“不過憑她這么打探,也難以將當年相國府所發生的事情,給打探清楚,既然如此,那我便幫一幫她……”
想到這里,姜瀾開始回憶幼年時期的模糊記憶,最后定格在一名身形豐腴、略顯富態的女子身上。
他憑借著記憶,讓侍女去取來筆墨紙硯等物品,然后便在庭樓內作畫起來。
沒多少功夫,剛才那名身形豐腴的女子模樣,便栩栩如生般躍然于白紙之上。
“原身不僅高雅清貴,字寫得好看,畫藝也是一絕……”
姜瀾看著畫中之人,暗自嘖嘖,而后又添加了一些細節,使得其年歲看起來比記憶中要大上不少,額頭眉宇間多了些皺紋。
如此數遍之后,他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將畫卷給收下。
同一時間,他傳訊給宋幼薇,讓她今夜來欲仙坊一趟。
數天過去了,也不見她的消息,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將血仙教的濁血搞到手。
“這幾天蕭騰悠閑了下來,也該給他找一點事情。”
“剛好靈龜卜甲一事也該提上日程了。”姜瀾想起了另外件事情。
原劇情中的六塊靈龜卜甲,乃是接引天子廟的關鍵。
其中有古天子所留的周天三十六正法、社稷天書、昆吾仙舟等諸多傳承寶物。
每一門正法都有著偌大的威能和玄妙,他如今雖然不缺攻伐手段,但這些能截胡考慮到的機緣造化,自然是多多益善。
“六塊靈龜卜甲,有一塊在皇室寶庫,有一塊在國師葛七星手中,原劇情林凡得到兩塊,蕭騰機緣巧合得到一塊……”
“在這個時候,順便也可以讓蕭騰和葉銘開始接觸了。”
姜瀾傳訊給宋幼薇后,則是開始聯系耶識顏,讓她想辦法讓蕭騰去尋來靈龜卜甲。
有這么兩個苦力工具人在,姜瀾自然不會多花心思在這些地方,有尋寶鼠在,省心又省力。
碧湖莊。
靠著碧湖的一方青石上,耶識顏坐在上面,脫去的鞋襪放在一旁,純白的衣裙下,一雙嫩白如雪的玲瓏玉足,晶瑩無暇,浸泡在湖中,不時輕輕晃蕩一下,激起陣陣漣漪。
許多靈魚爭相簇擁在周圍,襯得她肌膚更為白皙細膩。
她手中捧著一卷經文,看得津津有味。
微風吹來,青絲飄舞垂落,遮掩住一半精致絕麗的容顏,伸手偶爾輕輕將發絲攏至耳畔,神色清冷而隨意,又透著股雍容華貴。
在碧湖莊的這段時間,她可謂是過得逍遙自在,無拘無束。
遠比之前在謝家的時候,都還要舒服,不用擔心身份被人懷疑,更不用假笑示人,終日掛著虛偽神情,惺惺作態。
碧湖莊的主人扈三娘更將她當做貴客看待,絲毫不敢怠慢,好吃好喝的各種供上。
平日里也不會到來她所休息的庭院,對于其行蹤,也不會有任何的過問。
耶識顏難得有這般悠閑自在的時光。
閑暇之時,一旁靈酒瓜果放著,一些曾經感興趣的人族古史,也被她拿起來翻閱,打發時間,舒服得很。
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則拿起那些魔晶,開始修行,實力穩步提升恢復著。
白天的時候,她并沒有修行,主要是碧湖莊白天會有不少人前來拜訪,擔心弄出動靜,引人注意。
這樣優哉游哉的日子,在她看來也挺不錯的,就像是被姜瀾給包養了一樣,修行所要的魔晶也壓根不用愁。
只是偶爾需要應付一下蕭騰傳來的訊息,令她有些厭煩。
如果沒有那個家伙來打擾的話,她心情會更加不錯。
如此想著,耶識顏卻忽然感覺傳訊玉符一陣閃爍,有波動傳來,她黛眉不經意一皺,有明顯的厭惡情緒出現。
但想起姜瀾的吩咐,還是只能不情愿地掏出傳訊玉符,想看看蕭騰又有什么事情。
不過,當看清閃爍起來的是另一枚傳訊玉符時。
耶識顏面容上的厭惡情緒,卻是悄然斂去,玉手下意識地摩挲起來,并沒有第一時間看其中是何內容。
“這么多天都沒有過問過我,這么突然找我,定然是有別的吩咐。”
“還真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家伙。”
她巴不得姜瀾把她忘在這里,如此一來,她也落個清閑自在。
輕輕地搖了搖螓首,耶識顏將神念沒入傳訊玉符,看姜瀾這一次又是有些什么吩咐。
“又和蕭騰有關?”
“靈龜卜甲?那又是什么東西?”
“另外,讓蕭騰和這段時間在帝都鬧得沸沸揚揚,很是出名的那名奕劍宮弟子張源接觸,最好是促成兩人結盟,成為朋友……”
“那張源身上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嗎?難道是因為在拍賣大會上,競拍走了姜瀾他要的那塊奇石?”
很快,看完傳訊玉符中的內容,耶識顏陷入了思索。
姜瀾只是給了她吩咐,但具體要如何施展,還得她自己來考慮。
之前姜瀾還會交代一下細節,但現在連細節都懶得交代了,一副很是信任她的樣子。
“這幾件事情倒是好辦……”
耶識顏隱隱能猜到姜瀾的目的。
他應該不至于為了拍賣大會上的那件事情,故意讓蕭騰和那張源接觸,應該是張源身上有某種不為人知的秘密。
以其性格,若真的是想要那塊奇石的話,那張源真的能將其拍賣下來嗎?
反正耶識顏是不信的。
隨后,耶識顏便給姜瀾回了訊息,讓他放心,表示小事幾件而已,然后有意無意地詢問他,近日有沒有留意魔族相關之物。
她一直惦記著姜瀾之前提及到的那些魔族經卷和法器。
在落凰窟沉睡了太久,耶識顏對于當今魔族的情況到底怎么樣,完全就不清楚,在謝府的時候,她更是沒敢多去探查。
和魔族相關的東西,在大夏都是違禁物品,便是探查,也很難探查到什么。
所以眼下她只能指望通過姜瀾,去了解知道一些魔族的情況……
不過她的傳訊過去之后,卻是石沉大海,她也不知道姜瀾是沒注意到,還是注意到了,但是裝作沒看見。
過了一會,傳訊玉符閃爍了起來,她急忙去看,卻發現是蕭騰在聯絡她。
耶識顏氣得差點將手中的傳訊玉符給扔進碧湖中去。
直到半晌之后,稍微平復了心緒。
她才打算按照姜瀾的吩咐,回應蕭騰,告知納仙盟這段時間,有意尋找靈龜卜甲的事情,問他知不知道這個東西,有沒有線索之類的……
而這時,另一塊傳訊符文才閃爍起來,有波動彌漫。
耶識顏看了過去,是姜瀾回訊了,“留意了,下次見面帶給你。”
“下次見面?”
她怔了怔,下意識把那枚傳訊玉符攥緊了,原本有些陰霾的心緒,頓時感覺愉悅許多。
只是姜瀾所說的下一次見面,到底會是多久?
他該不會讓自己等很久吧?
耶識顏感覺自己這段時日的情緒變化,完全被姜瀾拿捏在手中了。
剛才不久,她還想著姜瀾最好把自己給忘了。
結果現在就有點擔心他真把自己給忘在這里,甚至有些期待下一次的見面了。
“這家伙……還真是可惡……”
鎮北王府。
一座別院之中,靈霧蒸騰,風聲獵獵。
一道干瘦挺拔的身影,正赤裸著上半身,在那里演繹一門古拳法,隨著揮舞,道道熾盛而璀璨的拳光迸發,似有一頭古老的兇獸,在其胸口復蘇,昂出驚天動地的嘶吼。
周圍的陣紋禁制,都隨之發出搖顫,聲勢驚人。
蕭騰正按照父親蕭河的交代,為接下來的南狩演練做準備,每日都在鉆研各種功法神通,磨合自身戰力,有意將自身實力,再提升一個層次。
雖然辛苦,但每天都有謝蒹葭的陪伴,讓他感覺所有的努力和汗水的揮灑,都是值得的。
尤其她的那一聲聲鼓勵,就好似是親自呢喃回蕩在他的耳邊。
拳法施展完畢,蕭騰擦了擦汗水,取出傳訊玉符,按照往常慣例,詢問起了謝蒹葭,問她現在在做什么,吃了午膳沒有,今天天氣真不錯……
直到過了半晌,傳訊玉符才有了氣息波動傳來。
蕭騰露出笑意看去,將今日自身所練的拳法,告知于她,又告訴她,自身的實力,比之前都要強大許多,隱隱能觸碰五境后期的門檻了。
又是足足過了半晌,傳訊玉符才有動靜。
對此,蕭騰早已習以為常,不過這一次的傳訊玉符中,卻多了些和以往不同的消息。
“靈龜卜甲?這個我一會去問問父親,不過想來父親對此也不會了解太多,但既然是蒹葭有所求,那我必須得幫她。”
蕭騰暗暗將其記住。
隨后又見謝蒹葭提及起了另外的事情。
“蒹葭看來也是知道了近日在帝都鬧得沸沸揚揚,引得世人皆知的那名奕劍宮弟子張源……”
“但她說的也沒錯,當日在拍賣大會上,那張源既然敢當著姜瀾和那神秘女子的面,拍賣走了那塊奇石,想來定然是膽識非凡之輩,不怕得罪相國府。”
“在帝都天子腳下,南狩演練在即,相國府不敢對那張源如何,但離開帝都之后,就說不定了。”
“那張源膽識非凡、身懷秘密,和我又有共同的敵人,確實可如蒹葭所說的那樣,和其結交一番,交個朋友,將來或許能讓此人為我所用。”
蕭騰暗暗點頭,同時心中涌現陣陣暖意,謝蒹葭如此為他考慮,儼然一副賢內助的模樣。
他將這些訊息,都暗自記住之后,隨后便吩咐人,去打聽那張源的所在。
南狩演練在即,各方仙門道統都在派遣長老弟子前來觀禮。
皇室數十年開放一次的乾元府,接下來也會為各大仙門開啟,到時候他可前往其中,和那張源結交一番。
乾元府乃大夏皇室花重金所打造的一處秘府,其中蘊含諸多機緣寶物,有古老遺刻、高手感悟、崖壁碑文等等,分天地人三個區域。
每一個區域都有著不同濃度的天地靈氣,哪怕只是在人區修行,一日也可頂外界數日,天賦越出眾的天驕,修行效率越高,所獲得裨益越多。
每次南狩演練開始前,大夏皇室都會開啟乾元府,接待各方仙門道統的年輕一輩,在其中為其安排住所別院,各區域和別院,憑實力爭奪。
各大門閥世家、王公貴族的年輕弟子,也可前往其中爭奪資源。
在乾元府開啟半月之后,南狩演練將會同時開始。
到時候大夏帝都后山的乾元洞界開啟,諸多死囚都會被放逐于其中,淪為演練的獵物。
這樣的習俗,自大夏成立至今就有了,至今也已然有了數千年的歷史。
夜晚,戌時,欲仙坊。
臨水軒。
宋幼薇乘著月色,如約而至,白衣白襪,纖塵不染,在脫去繡鞋之后,學著姜瀾的模樣,盤腿坐在了席上。
“這是?”
面前的茶桌上,擺放著一張鋪展開來的畫卷。
其中是一名栩栩如生的豐腴女子,嘴角帶笑,看起來三四十歲的樣子,眉宇間帶著風霜和歲月的痕跡。
雖然上了年紀,但還是能隱隱看出年輕之時,姿色應該不錯。
宋幼薇目光掃過這副畫像后,帶著一副奇怪的目光看向坐在她對面的姜瀾。
“你照著這副畫像,去將類似身形面容的人找來,要求是身世清白的女性散修,沒有任何親朋關系的那種最好。”
“這是一瓶塑容換骨丹,若是找不到身形面容合適的,那就找身世清白的女性散修,年紀根骨在四十多歲,讓其吞服下其中丹藥,變化成畫像中這女子的模樣。”
姜瀾看向她說道,同時將一瓶以紫色小玉瓶裝著的丹藥,放到了畫像的旁邊。
宋幼薇聽著更加迷糊了,完全不知道姜瀾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找人偽裝成畫像中的這名中年女子嗎?
“我明白了,我一會就吩咐人去找,盡量找到合適的。”
她點了點頭,將畫像和丹藥都收入了須彌戒,并沒有詢問姜瀾這樣做是為了什么。
“辛苦你了。”
姜瀾一直很欣賞宋幼薇的這份識趣和聰明。
她不會多問一句,從來只會將吩咐下去的事情,給認真辦好,且不留任何紕漏。
“這是小半瓶濁血,我已經是盡最大努力去找來了,血仙教的長老們,對濁血都看得很重,不會輕易令人觸碰。”
宋幼薇這時也將一個彌漫著蒙蒙血光的血色寶瓶,放在了姜瀾的面前。
她以秘法遮掩著其中氣息,所以并不擔心會引人注意。
姜瀾目光掃去,能看到其中所流淌的絲絲縷縷略帶著陰冷詭異氣息的血液,迷蒙的血色霧靄蒸騰,在那里緩緩流動。
粘稠之中又蘊含著一種好似受到侵蝕污濁的生命氣息,仿佛隨時會自血色寶瓶中噴薄而出,侵蝕污染周圍的一切生靈。
“僅僅是一滴濁血,就可侵蝕一整座城池,這里的小半瓶若是泄露出去,足以釀成巨大的災禍。”
姜瀾點了點頭,衣袖一卷,將濁血給收了下去。
他自然不是想要占為己有,只是等回去以后,看能否將之煉化為己用,然后再交給宋幼薇,讓她歸還至血仙教。
他有著血仙教的傳承在身,在煉化這小半瓶濁血的時候,也不用擔心,會讓其中發生什么變化,完全可以保證不會令人察覺。
宋幼薇也不會因此而受到懷疑。
等到時候血仙教對大夏國器鎮龍璽動手,借用這部分濁血,他可以做許多事情。
“血仙教為了凝練這一瓶濁血,屠戮了周圍小國的許多城池,這一次南狩演練,血仙教應該還會有更大的陰謀。”
“我得到了風聲,可能會和東原州有所關聯。”宋幼薇端起清茶,紅唇抿了抿茶水。
血仙教原本就來自于東原州,許多年前禍起九州大地,也是自東原州先爆發的。
姜瀾依舊記得在紫霞山腳下時,天衍教和碧游洞天等一眾勢力道統的年輕一輩的謀劃談論。
大夏龍運黯淡,禍星降臨,其余各大州也是蠢蠢欲動。
如今血仙教不復往日巔峰,不足以令各大州畏懼,反倒是眼前的大夏一倒,那將有無數的資源地盤,等著它們瓜分。
但原劇情中,任由局勢飄搖,大夏依舊屹立不倒,暗地里的深厚底蘊,足以令其傲世一眾仙門圣地,坐看雷電枯竭。
到那個階段,諸多大氣運者涌現,于他而言,也都是綠油油的韭菜。
最近沒啥狀態,劇情寫得有些無聊平淡,捋一捋后面,有時間補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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