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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他欺負可以別人欺負不行,將來必然登臨絕頂俯瞰眾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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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吞天葫蘆也無法吞噬此地的紫霧,看來只有讓乾雷舟強行將陣法轟開了。”

  “此地地勢如坳,紫霞山前,地脈交匯,以高山開賬,一條條余脈走下來,剛好承接起騰的精氣,前接朝山,后承案山,剛好是絕佳的墓穴鎖龍之地,不過卻被人改變了周圍地脈走勢……”

  “這等手筆,如果沒有個十多年的謀劃,恐怕是弄不出來的。到底是血仙教圖謀已久,還是某人的謀劃,被徒做嫁衣呢?”

  一艘古戰船上,英叔、褚先生等相國府的人,都站立于此。

  他們也在看著監天司的舉動,不過相比于各方仙門長老那難看的神情,他們則是顯得輕松許多,并無太大的擔心。

  因為姜瀾等人的命牌,并無變化,說明并未遇到危險。

  在褚先生的身后,一位身著寬大灰白長袍,衣袖上繡著陰陽魚圖案,留著長須,連眉毛都是白色的老者,手持羅盤,看著眼前的山勢,一邊分析,一邊贊嘆道。

  “此地之前倒是有一座紫霞觀,剛好就在十多年前出現,若算時間的話,倒也對得上。”

  “照劉老所言,莫非是那紫霞觀的觀主布下的這等陣法?”

  褚先生看向這名老者,頗為恭順地問道。

  他可是一位七境修為的存在,但在眼前這名老者面前,卻不敢有任何的托大。

  因為這名老者,可是大夏皇朝,天工造物院的一位副院長,能將其請動者,少之又少。

  其陣法方面的造詣,已經達到了一種登峰造極的地步,無人能出其右。能有其比肩者,更是少之又少。

  大夏境內的諸多大型陣法,幾乎都會由其指導。

  便是各方仙門的宗主,面對這名老者,也得客客氣氣的,不敢有任何的怠慢。

  當今大夏境內,也就只有相國這等存在,能將其請動。

  此番聽聞紫霞山內出現驚變,其陣法詭異,將所有前去的年輕一輩,以及眾多散修,都齊齊困于其中,各方仙門大教,更是損失慘重。

  相國那邊便親自讓人去將這位劉老請來破陣,擔心姜瀾在其中出現意外。

  “想要破陣,其實不難,以外力摧之便是,若是入陣的話,需要先尋找到陣眼核心所在,不過老夫估計,你們可能等不及,最快也需要盞茶功夫。”劉老撫須說道,收了手中的羅盤。

  “事關公子安危,自然不可能多等下去。”

  “若是公子出現意外,我等可擔不起責任。”褚先生回道。

  劉老點了點頭,目光看向不遠處的監天司眾人,最主要是看向那道身覆軟甲的身影。

  “玲瓏統領出面,那想必不會拖延下去的,既然相國讓她調用乾雷舟,定然不會省著……”

  乾雷舟乃是天工造物院所研究出的一種戰爭利器,內部銘刻有上千道陣紋禁制。

  并有天工巧匠,鑄造一方蓄雷池,在雷雨天氣,可吸收匯聚天地真雷之氣,并將其儲存。

  一旦釋放,便是連六境修士,也得頃刻間灰飛煙滅。

  全力蓄滿一擊,可輕易地摧毀一座千萬人口的城池。

  而在乾雷舟之上,還有數種更為恐怖的戰爭利器,一擊之下,能夠擊殺七境修士。

  大夏皇朝能夠屹立中天州之巔,號令八方,令各方仙門俯首,不敢動搖朝綱統治,自然是有其資本。

  “乾雷舟的鑄造圖紙,雖然是在天工造物院內,但其實一直都在老爺的掌控之中,不過動用這樣的戰爭利器,太過顯眼,因為陣紋的緣故,無法收入須彌空間,不然……”褚先生目光閃爍,心頭諸多念頭閃過。

  若非此次情況特殊,血仙教余孽現世,恐怕皇室宗親見相國府調動這么一艘乾雷舟過來,估計又會寢食難安、揣測紛紛。

  而就在褚先生等人交談之間。

  不遠處那充斥著殺伐之氣的古戰船間,有一艘格外巨大的戰船出現,一面繡著雷霆圖案的旌旗,獵獵作響,有符文波動彌漫。

  屹立在古戰船前的那道窈窕身影,素手一揮,指揮身后的騎士催動。

  嗡!!!

  下一刻,天穹在變色,浩瀚洶涌的能量開始匯聚。

  那艘古戰船懸停在不遠處的天上,通體閃爍出璀璨的光華,符文交織,像是有百萬道的雷霆在凝練,要爆發出毀天滅地的一擊。

  整片山嶺的兇獸,不論是何等境界層次,此刻都驚懼不安地伏跪在地,瑟瑟發抖。

  在這等浩瀚之威下,修士簡直如螻蟻般,根本不可能承受得住。

  轟隆!!!

  一道刺目而璀璨的光柱出現,貫穿天地間,簡直像是天上的星辰繚繞著雷光砸落。

  那種毀滅性的氣息,像是要毀天滅地一般,要把一切都碾壓為灰燼。

  所有的修士和生靈,都由衷感受到了一種心顫和驚悸,雙腿膽顫。

  “乾雷舟……”

  各方仙門的長老,都陣陣的膽寒,毗鄰較近的,甚至毛骨悚然,不敢想象這一擊砸落在自己身上,自己還能剩下什么。

  多年以前,大夏為討伐一些叛逆仙門,當今相國親自調動乾雷舟。

  所過之處,猶如滅世兇器,滅掉的宗門道統,連廢墟殘骸都不剩。

  整片紫霞山脈都在轟隆蒸騰,無邊的紫霧澎湃、沸騰,像是煮沸的湖面一樣。

  雷光砸落的剎那,可見周圍的那些山脈坍塌碎裂。

  大片大片的紫霧被蒸發殆盡,能量洶涌炸開,地面都似被掀翻了過來。

  而在這一擊之后,乾雷舟上,再度匯聚雷光,再度浮現奪目而璀璨的光柱,沖霄而上,宛如雷龍,簡直像是要撕裂天地。

  轟!!!

  恐怖的波動擴散,摧枯拉朽,破滅一切。

  整片紫霞山脈所在地界,發生劇烈震動,大片的山脈,直接在這剎那崩潰炸開,地面上更是出現許多橫亙數十里的大裂縫。

  面對這等強橫恐怖的力量,陣法什么的,直接蕩然無存,便是各方仙門的護山大陣,也不見得能抵御多久。

  而就在紫霞山外,各方仙門試圖轟破陣法,前來營救一眾年輕天驕的時候。

  秘境之中,也是景象大變。

  伴隨著咔咔的聲音,天穹之上甚至開始出現細微的裂紋,像是一片支離破碎的鏡子,從中有著令人心顫的氣息傳來。

  這里更是像發生了大地震一樣,余波隔絕著秘境,也傳遞了進來,大地崩裂開,山峰倒塌。

  許多修士面色發白,恐懼不已,腳步發軟,站立不穩。

  “估計是外界各方仙門出手了,要強行打開秘境,讓我等離去……”

  “不必擔心血仙教的計謀得逞,我們有救了。”

  很多年輕修士,則是心中驚喜,猜測到外界所發生的情況。

  秘境之中,頓時一片混亂,一道道的流光,往秘境入口處奔去。

  不論是散修還是各方大教的年輕弟子,都第一時間往秘境外沖去,此地也已經被席卷一空,能得到的機緣,也都得到了。

  昨夜位于道場深處的紫霞真君的洞府出世,又引得一番大戰,但也讓眾人收獲頗多。

  如今此地蟄伏有血仙教的人,誰也不想繼續留下來,成為血仙教的目標。

  “太好了,肯定是宗門出手了,來將我等救出……”

  “這個鬼秘境,真是一刻都不想待了,什么都沒得到,反而損失慘重,差點連自己也喪命于此。”

  齊恒、朱煌等人,欣喜若狂。

  經歷了昨夜的廝殺大戰后,他們的手下又損失不少,若是繼續留在此地,沒準會步韓一銘等人的后塵。

  見秘境外傳來的驚天聲勢,他們自然欣喜不已,當即率領眾多手下,趕了過去。

  “想必是外界宗門,在打開此地的陣法,想將所有人營救出去……”

  “趁著這個機會,你可以抓緊離開,不然等監天司的人盤查起來,問題可就大了,你雖然是清白的,但監天司的人,可不會管這些。”

  正在一處山洞內,默默療傷的葉銘,聽到外面動靜,起身前去查看。

  雖說老鬼的原因,害的他被凌竹韻誤會,但他也沒有責怪老鬼,畢竟以后還得靠著老鬼幫他。

  “正好可以試試,得到的這門易胎奪舍術,從現在起,我葉銘這個身份是不能用了,不過可以借此換一副面孔……”

  葉銘默默地看著外面的情況,一道道流光人影,在他頭上飛掠而去,很快不見。

  易胎奪舍術,乃是他意外所得的一門保命秘術,不過只能施展一次。

  “那血嬰術雖然被我壓制住了,但若不早點化解,等那紫霞道人再度察覺,我又會暴露,這可一直是個隱患。”

  他在此地蟄伏,尋找目標,在見到某個落單的年輕修士后,認準其腰間所懸掛的令牌,當即出手,將其擒拿擊昏,帶回山洞。

  “奕劍宮的內門弟子,名叫張源,從今往后,我便是他了。”

  在弄清楚此人的來歷和身份后。

  葉銘并未猶豫多久,施展易胎奪舍術,一道陰冷幽光閃爍,將那人籠罩。

  同時那道幽光,也將他所覆蓋。

  很快,他的面容、四肢發生變化,變成了眼前這名奕劍宮弟子的模樣。

  甚至于連神魂氣息,都無任何差別,并且腦海里還多了其相關記憶,可以確保身份不會暴露。

  而那名奕劍宮弟子,則變成了他原本的模樣,依舊昏迷在這里……

  葉銘并沒有將其殺了,只是將其原本的諸多記憶給抹除了,打算留著以混淆視聽。

  隨后,他化作一道劍光,離開這座山洞。

  易胎奪舍術能夠模擬神魂氣息,但并不能改變神魂,所以他本質上還是葉銘。

  若是遇到一些強大修士,直接探查他的神魂,沒準還會泄露。

  所以他打算離開秘境后,再去尋找一些東西,借此偽裝遮掩自身氣息,以確保天衣無縫。

  另一邊,在道場深處的楚嬋,也和瑤池宗的其余弟子匯合,往秘境入口處趕去。

  她以遭陣法所困為由,解釋了期間消失的原因。

  在她的身邊,還跟隨著陳凝,兩人一副看起來已經化解仇怨的模樣,很是親切。

  其余北冥陳家的人,找到陳凝的時候,也是吃了一驚。

  不過很快便從陳凝那里得知,此行獲得了不少機緣,她也讓楚嬋立下誓言,不會再找她的麻煩。

  又因為想著楚嬋已經抱上相國府公子大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和她和解了,并以姐妹相稱。

  這番解釋說辭,可謂天衣無縫,北冥陳家一眾族人,也絲毫不懷疑。

  當然,楚嬋早以解傀術,將陳凝煉制為自己的傀儡,在她的操縱下,陳凝自然不可能露出任何破綻來。

  為了不引起懷疑,她并沒有借助此地陣法環境,將陳家所有人都解決掉,而是留下了一些,造成一種他們誤入陣法慘死的假象。

  同理面對瑤池宗的弟子,也是如此。

  但若是細看,還是會發現,莫名死去的那些弟子,都是以往和她仇怨,欺凌過她的。

  當然,楚嬋也不擔心,瑤池宗的人看出異樣來,畢竟死無對證,她也不擔心后果。

  而離開秘境入口后,楚嬋和一眾瑤池宗的弟子,第一眼便看到了和姜瀾以及和他待在一起的凌竹韻。

  姜瀾在得到仙胎造化露后,便打算離開這里了。

  途中凌竹韻也提議,在秘境入口處等著,只要葉銘現身,便能夠以法器,將其真身給照出來。

  提議間,她取出一面巴掌大小的古鏡來,鏡面古樸,無比晶瑩,流淌著霞輝。

  為此,她還故意在姜瀾面前解釋,好讓他相信,她是真的想殺掉葉銘,并沒有故意將其放跑的打算。

  姜瀾見狀也就隨口敷衍了下。

  他對葉銘這個原劇情中,筆墨不少的角色,還是有所了解,知道他有些什么手段。

  所以對于凌竹韻的這個提議,那是一點都不放在心上,先不說他并沒打算殺了葉銘,其次葉銘經歷了真身遭撞破之后,肯定會越發謹慎,一般的法器,真能照出他的真容嗎?

  當然,只要葉銘的生命本質不改變,他在姜瀾面前,就永遠沒有偽裝的可能。

  “公子……”

  “嬋兒好擔心伱啊……”

  楚嬋和姜瀾一匯合后,便直接撲到了他懷里。

  瑩白清麗的臉蛋上,掛著滿滿的擔憂,秋水般的眸子里,似氤氳著水霧,隨時都能掉下來淚珠一樣,泫然欲泣。

  她是真的怕姜瀾在秘境之中遇到危險。

  畢竟離開道場之后,她便聽聞血仙教肆虐,借局坑殺年輕一輩的消息。

  很多仙門大教的弟子,都已經慘死,甚至于還有全軍覆沒,一個沒活下來的。

  姜瀾手下雖然高手如云,但他自身可是毫無修為在身的。

  先不說她還想以后能嫁入相國府,坐擁權勢。

  便是姜瀾是她長這么大以來,真正意義對她那么好的人,她也不能看著他遇到危險,喪命于此。

  所以,哪怕她此行收獲滿滿,連修為也快突破到了第五境,但她心里依舊沒有很開心,反而有些惴惴緊張,以及擔心。

  好在見到姜瀾相安無事后,她心頭的石頭,也才落地。

  “哭什么,本公子不是沒事嗎?”

  姜瀾面露一副微微的無可奈何神色,伸手將她攬著。

  雖說他知道楚嬋這副模樣是裝出來的,但卻也的確能感受到她的擔心。

  說起來,楚嬋絕對比任何人都要擔心身為金大腿的他的安危,唯恐他出現任何意外。

  她這株藤蔓還沒成長起來,依附的參天大樹就已經坍塌了,她去哪哭去了?

  “秘境中如此危險,公子萬一走錯什么地方……”楚嬋囁喏道。

  “嬋兒如此擔憂我的安全,倒不枉我往日一番疼你。”

  姜瀾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幫她將噙在眼角的淚跡擦干凈。

  楚嬋依在他的懷中,卻是在用余光打量著凌竹韻,對于凌竹韻會跟隨在姜瀾的身邊,她有些驚異。

  不過,此刻她明顯感覺到姜瀾身上似有法力的氣息在涌動,氣息和之前比起來,可謂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莫非他在不知暗府的情況下,憑借著那枚信物,尋到了其中所在?

  因為此事涉及到她弟弟楚云的秘密,所以楚嬋之前也在猶豫,要如何告知姜瀾,但誰想還沒來得及告訴他,便在紫霞山外和其分開了。

  凌竹韻見著楚嬋等人到來,也是一陣驚訝,有種意外之喜。

  雖說看起來有不少師妹發生不測身隕了,但比起全軍覆沒都要好很多。

  當然,她也困惑,開口詢問,為何之前會聯絡不到她們。

  “我們遇到了一個陣法,不幸被困在其中,是楚嬋師妹幫助我們脫困的……”陳凝這時開口解釋說道,神情自然,和以往時候,沒有任何區別。

  但有著命之道果的姜瀾,一眼就看出了她生命特征的差異,知道她如今只是一具傀儡,真正的操縱者,其實是依偎在他懷中的楚嬋。

  聽到這番解釋,凌竹韻更是驚訝了。

  “楚嬋師妹的祖上和紫霞真君有不少淵源,所以對于此地有不少了解……”陳凝繼續解釋道。

  凌竹韻恍然,隱隱也猜到了姜瀾那枚玉佩的來源。

  紫霞山外的陣法,已經破除,此地一片瘡痍,周遭的大山都被推平了。

  秘境入口之處,一艘艘飛舟降臨,各方仙門大教的長老到來,前來接走自己勢力的弟子。

  早一步出來的散修,則是被留在了原地,無法離開,被要求檢查。

  他們雖然臉色難看,憤怒無比,但都沒有人敢于多說什么。

  血仙教事關重大,連大夏皇朝也不敢有任何的放松懈怠。

  哪怕是各方仙門大教,也不得擅自離開,需經過盤查,確定沒有血仙教蟄伏的余孽后,才可放行。

  監天司的騎士,分列于四周,將秘境入口看守住。

  所有人身上彌漫著強橫殺伐氣息涌動,騎在一頭頭蠻獸身上,面覆甲胄,只露出淡漠冰冷的眼眸來。

  有修士離開秘境之后,察覺不對勁,就想要遠逃,但才飛走沒多遠,便被監天司的騎士,騎著蠻獸追上,長槍橫掃,帶起一蓬鮮血,連同尸體墜落在地。

  如此景象,更是驚得諸多修士,面色發白,很多底氣不足,心虛的存在,都是一陣膽顫。

  “長老,我對不起一眾師弟們,只有我一個人茍活下來,那血仙教的人,太過于可恨。”

  “尤其一名叫做葉銘的男子,更是卑鄙無恥,心狠手辣,所有師弟都是被他給害死的……”

  秘境入口,人王殿的真傳弟子齊恒一出來,便找到了人王殿的長老,面帶悲痛之色,開始哭訴其中所發生的事情。

  問道古派、碧游洞天、天妖殿等勢力的長老,面沉如水,不發一言。

  相比于人王殿,還活著一個真傳弟子,像是他們則是全軍覆沒,沒有任何人活著出來。

  對于齊恒口中的那名葉銘,他們實在是恨得牙癢癢,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天衍門的長老,神色則較為緩和,天衍門此行竟然沒有多少損傷。

  相比之下,算得上是運氣好的。

  各方仙門的長老,見此場景,頓時一陣陣的不爽,憑什么天衍門竟然沒有損傷?

  不遠處的姜瀾見此一幕,心里倒是耐人尋味一笑。

  他故意沒有對天衍門的人動手,倒不是仁慈,而是將懷疑盡最大可能地減輕。

  若是連天衍門都全軍覆沒,所有弟子盡數折損其中,那么明眼人一看,都會往他們的仇敵對手身上所猜測聯系。

  加之這幾方勢力,暗中聯手,意圖對付太一門,在這樣順堂摸瓜地聯想下,難保不會懷疑起相國府和太一門來。

  對付這些勢力,他也不急于這一時。

  “圣女……”

  這時,一名老嫗自云輦飛舟上出現,來到凌竹韻身前,詢問情況。

  凌竹韻將所發生的諸多經過,如實告知。

  “哼,凌竹韻,當日若無你在村落前偏袒那葉銘,又怎么會被他所逃走,造成后面的禍患。”

  “各方仙門損失慘重,害的這么多同門慘死,你難辭其咎。”

  不遠處的齊恒見狀,當即選擇發難,怒喝說道。

  當著諸多仙門長老的面,他將葉銘和凌竹韻相識之事抖出來,直言都是因為她輕信于那葉銘。

  最后才會害的各方仙門大教弟子慘死,一瞬間,便將所有矛頭都指向了她。

  問道古派、碧游洞天等勢力的長老,心里正窩了一團火,無處發泄,此刻聽齊恒這話,面色頓時就是一陣變化,紛紛看向凌竹韻。

  “圣女,這是怎么回事?”

  瑤池宗的那位長老,面色也是一變,忍不住詢問道。

  瑤池宗雖然身為中天州頂級的勢力,但也沒如此大的底氣和魄力,直面如此多的仙門勢力。

  “長老……”

  凌竹韻面露愧疚、自責,輕紗下的紅唇張了張,卻不知該如何解釋。

  雖說各方仙門勢力的年輕一輩,不是她所害死的,但在齊恒那套說辭下,她的確有難以推卸的責任,若當時就檢查葉銘的須彌戒,或許就沒有后面的事情了……

  她也不知該如何辯解。

  見凌竹韻沉默了下來,瑤池宗這位長老,頓時就是一呆,霎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

  “好一個瑤池宗準圣女,今日若不給老夫一個交代……”問道古派的長老,面色陰翳難看。

  韓一銘是他極為器重的真傳弟子,如今慘死其中,多年傾注的心血,毀于一旦,如何甘心。

  “你若如何?”

  一陣略帶哂笑的聲音響起,將之打斷。

  姜瀾悠悠地走到凌竹韻身邊,瞥了她一眼,又看向問道古派那位長老,

  “問道古派一眾弟子學藝不精,慘死其中,不怪自己,卻怪別人,倒是可笑。”

  “別的仙門勢力,怎么不見全軍覆沒?問道古派這么多年,長老弟子實力不見漲,扣帽子的本事,倒是與日漸漲。”

  “竹韻圣女一直和我在一起,我倒是想知道,她是如何害的你問道古派弟子慘死?”

  “莫非血仙教,專挑你問道古派的弟子殺不成?無非是徒有虛名,如今盡皆慘死其中,臉上掛不住,想找個出氣的罷了。”

  “竹韻圣女救我于血仙教的人之手,于我有恩,于我相國府有恩,她性格溫善老實,但也不是你這老梆子可以隨便欺負的。”

  他語氣隨意,但卻蘊含一股冷意,

  “那葉銘性格狡詐,善于偽裝,騙取竹韻圣女信任,多次襲殺于我,若無她所救,我此行恐怕已死于秘境之中。”

  “老梆子,你莫非想當著本公子的面,欺負她不懂辯解?”

  這話讓此地一眾仙門大教的長老,面色都是一陣變化。

  尤其問道古派那位長老,臉色更是一陣青白。

  他何等身份,可卻被姜瀾一口一個老梆子地叫著,偏偏他還不好發作。

  姜瀾這個二世祖的名聲,誰都有所耳聞,真把這無所顧忌、無法無天的家伙給得罪,那也只能自討苦吃。

  對此,他也只能心中冷哼一聲作罷。

  齊恒見狀,還想再說些什么,卻被一旁的長老以眼神制止。

  如果凌竹韻是真和血仙教的勾結,害得所有人慘死其中,他們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但只是因為她被血仙教的人所騙,便將諸多責任推到她身上,這也不現實,瑤池宗事后反應過來,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多謝姜公子……”

  瑤池宗這位長老,也沒想到姜瀾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給凌竹韻撐腰,當即感激道。

  凌竹韻秋水般的眸子,似泛著瀲滟,怔怔地看著站在自己身前的姜瀾,感覺他把那些長老的目光,都給完全擋住了。

  莫名地讓人感到心安和踏實,像是有暖流在心中流淌而過。

  她面紗下的嘴角輕咬著,心里卻暗暗想著,“我又欠他一個人情了呢……”

  “沉默可就代表著默認,什么都不解釋,那就等著被人欺負吧。”

  “下一次,如果沒我在你身邊,你該怎么辦?”

  姜瀾回頭瞥了凌竹韻一眼。

  他可以欺負凌竹韻,但是別人不行,何況這可是一個擺在眼前的刷好感機會。

  只是她這種性格,以后如果不改變一下,還真是個問題。

  “我……”

  凌竹韻紅唇張了張,想說些什么,但又覺得不對,總不可能說讓他一直在自己身邊?

  不過,姜瀾并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

  隆隆!

  天穹之上,一輛黃金古戰車沖來,落到了秘境入口之處。

  英叔、褚先生等人站立在上面,前來迎接姜瀾,“公子……”

  姜瀾微微頷首。

  “公子你身上的氣息?”

  兩人第一時間察覺到姜瀾身上的異常,紛紛顯露驚喜之色,但礙于此地人多眼雜,便沒有多問什么。

  姜瀾也只是道,“回去再詳談。”

  “是……”

  監天司的人,自然不敢盤查姜瀾,至于這里后面會發生什么,那就不是他所在意的。

  眼下還是先回到安陽城,先休整一番再說,順便思考接下來的諸多計劃。

  不遠處的一艘古戰車之上,身覆軟甲的冷艷身影,望著姜瀾離去的背影,卻似顯得若有所思。

  而就在姜瀾等人離開不久,遠處的天穹,傳出可怕的血海之聲,血海滔滔,刺鼻且血腥,簡直像是要將所有人都拖入其中。

  一道血光沖天的身影,駕著血云降臨,僅僅只是一掌,便令各方仙門的長老,咳血倒飛而出。

  “我圣教之人行事,又豈容你等盤查?”

  那是個看不清真容的老怪物,身影遮掩在血云當中。

  大笑的同時,鋪天蓋地的血光淹沒而去,頓時令秘境入口之處,一片混亂慘叫。

  諸多散修和心虛有鬼的老一輩修士,皆趁著大亂機會逃走,躲避監天司的盤查,紫霞道人混跡其中,也快速遠去。

  已經裝作是奕劍宮弟子模樣的葉銘,見狀心里一嘆。

  如果早知道有這種事情,那就何須遮掩,直接放心逃去,但眼下只能先以奕劍宮弟子行事了。

  此地的混亂,持續了足足半日時間,哪怕是有監天司的人在鎮守,也無濟于事。

  血仙教現身的那名老怪,實力極為恐怖,足足達到了七境法相境的層次,所向睥睨,無人可擋。

  監天司所有人皆負傷帶血,只能眼睜睜看著諸多修士逃走。

  雖有乾雷舟高懸,但卻發揮不了作用,不可能動用,不然傷亡更為慘重,連監天司自己的人,都無法幸免。

  紫霞山一事,很快就在大夏皇朝各郡之間,傳的沸沸揚揚,引發巨大的波瀾和轟動。

  所造成的影響,也是巨大的,不論是損失慘重的各方仙門大教,還是肆無忌憚、猖獗囂張的血仙教,都在各地引發熱議和討論。

  當中,其中一名叫葉銘的年輕修士,也淪為了諸多修士議論的焦點。

  有人猜測,他便是新晉冒出的血仙教傳人,連素來嫉惡如仇的瑤池宗準圣女凌竹韻,也遭其欺騙利用。

  也有人說,紫霞真君洞府出世的消息,便是他故意傳出,目的便是將各方仙門大教的年輕一輩,吸引而去,一網打盡。

  其心思歹毒、手段狠辣,可謂人神共憤。

  除了葉銘這個名字,一時間“聲名鵲起”,人人討伐喊打,各方關注議論外。

  紫霞真君傳承造化的最后歸屬,也成為了各方關注議論的焦點。

  親身經歷過秘境之行的年輕一輩告知,秘境之中,洞府似有兩座,其中一座洞府中的諸多經文秘卷,遭各方哄搶,沒有真正的歸屬。

  而另一座洞府中的傳承,疑似為相國府公子姜瀾所得……這一消息,自然又引發了陣陣的波瀾,引得很多人不甘和惋惜。

  憑什么這等機緣造化,會落到其頭上?

  身為相國府公子,自幼鐘鳴鼎食,什么都不缺,為何還能獲得這等機緣造化?

  蒼天無眼啊。

  紫霞山一事,稍微平息后,監天司的人開始調查周遭地勢。

  最后于紫霞觀的地下,看到了鑄造留下的祭壇,其中還有一方血池,只是那方血池,已經干涸,控制陣法的核心,隨著陣法被破,也早已被毀。

  至此血仙教的此次陰謀,也漸漸被調查清楚。

  只是紫霞觀的那位觀主,至今毫無蹤跡,也不知道那陣法,是他所留,還是血仙教的人所留,他是否和血仙教有關,這也無從得知。

  而經歷紫霞山一事后,大夏境內對于血仙教的警惕管控程度,也更為嚴密。

  各大仙門勢力,暗自警惕,預感到血仙教敢如此光明正大謀劃,估計已有仰仗和底氣。

  或許要不了多久,將有一場更大的災禍,席卷整個中天州。

  姜瀾在安陽城休整的時候,便將秘境之中所發生的一些事情,讓英叔傳訊回了相國府。

  有關仙胎造化露的事情,他自然不會隱瞞,這也是他故意讓父母那邊知道,他身體舊疾已經解決。

  至于暗府一事,他稍微含糊了下其詞,讓父母以為是楚嬋那邊告知給他的。

  而楚嬋這邊,他倒是沒太過顧慮,直接說是偶然遇到,并借故把這份功勞,算到了她頭上。

  楚嬋不知原因,只當姜瀾對她疼愛至極,故意幫她多要功勞,對此自然是欣喜感動不已。

  在安陽城的這幾天,姜瀾一邊適應目前的仙胎之體,一邊也逐漸在人前展露有修為的一面。

  所展露的實力變化,可謂日新月異。

  蘇清寒、楚嬋也都暗自驚嘆。

  當然,深知姜瀾實力的蘇清寒,對此有所猜測,但同樣感覺很是夸張。

  因為仙胎的修行速度,哪怕什么都不做,也能一直吸收天地靈氣,自動匯聚道韻靈機。

  這一點在兩人雙修的時候,表現更為直觀。

  到了后面,哪怕她性子較為清靜,也有些難以自抑,羞得耳根發紅。

  而姜瀾對此則也會打趣她,讓侍女去挑選一些水火不侵的床單被褥來,免得每天都換。

  大夏帝都,京陽城。

  相國府占地極廣,當中宮殿樓閣掩映,雕梁畫棟,金碧輝煌,光是亭廊過道,來回穿梭,便可令第一次進來的人,迷失于其中。

  霞霧蒸騰間,可見陣紋波動隱現,似有強橫的氣息,在地面上交織彌漫,神輝燦燦,異常驚人。

  遠遠看去,若說是九天仙闕坐落人間,也有人信。

  數年前,相國曾花巨大代價,請來諸多陣法大師,于府邸之中,銘刻陣紋禁制,幾乎遍布每個角落。

  有人曾拜訪過相國,進入過內府,直言其府邸內陣紋禁制縱橫,固若金湯,便是七境修為的存在,也休想放肆。

  而此時,在依湖畔而建的一座樓閣之中。

  蓮葉隨風起伏,霞霧繚繞,景色宜人。

  當中早已擺好各種珍饈佳肴,遠遠就能聞到香味,都是各種珍貴的食材,氤氳著霞光,無比奢侈,尋常人家連想象都不敢想象。

  一名高冠博帶、身穿青色絲制長袍的儒雅中年男子,手持傳訊玉簡,正在認真查看。

  在他的對面,坐著一位黑袍老者。

  老者老態龍鐘,身形佝僂,但眼眸卻很深邃明亮,似蘊含著大智慧。

  “相國再不動筷,菜肴可就涼了。”黑袍老者開口,微微一笑說道。

  眼前的儒雅中年男子,便是當今大夏權勢最為滔天之人,相國姜臨天。

  若是別人第一次見,絕對很難將如此儒雅的男子,和那位令人談之色變的相國,聯系在一起。

  “季師先吃。”姜臨天聞言,笑了笑,目光卻是沒有自傳訊玉簡上移開。

  “想必是公子的消息吧?不然何以讓相國如此忘食?”黑袍老者微笑道。

  “確實是瀾兒的消息,我沒想到,困擾我和姝兒多年的問題,會被他自己給解決掉,我心甚慰啊。”

  “可惜姝兒并未在府中,不然她得知消息,定要欣喜至極的。不過此刻,她想必也已經知道消息了……”

  姜臨天終于將玉簡中的消息看完,臉上露出笑容說道。

  他口中的姝兒,乃是相國府主母,也是他的發妻,李青姝。

  不過這幾天因為歲季李家那邊有些事情,返回太一門了,并未在相國府中。

  “恭喜相國,得償所愿,公子心結想必已解,不然何以親自謀劃這等機緣。”

  “以公子的天資和心性,當心結一解,將來必然登凌絕頂,俯瞰眾山小。”黑袍老者恭賀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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