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怎么了?”
帷幕如云,在軟塌兩旁垂落下來,飄飄蕩蕩。
瑩白臉蛋上紅霞未褪的蘇清寒,輕靠在姜瀾胸膛上,感覺他此刻似乎有些驚訝,不由得抬起眸子問道。
“沒事,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罷了。”
姜瀾笑了笑,斂去眸中異色。
就在剛才他察覺到了泥丸宮內的變化,一股龐大的氣運之力突然涌來,澆灌在了氣運道果周圍。
冥冥之中更使得他隱隱窺見一些模糊的畫面。
而隨著他動用命之道果探查,那些模糊畫面變得清晰,正是隔壁側殿內楚嬋身上所發生的景象。
他沒想到楚嬋近日竟然獲得了這番造化,而他為此也獲得一筆龐大的氣運反哺,隱隱中連對命格的變化,也感受得更為清晰了。
很顯然,這便是原劇情中楚嬋得到北冥古天尊傳承之前所得到的機緣造化。
這也是她改變原有命運,以后位列絕巔的最大仰仗之一。
姜瀾已經有了血仙教傳承,還有氣運道果傍身,命之道果的存在,能讓他掠奪諸世間的一切生命,自然不會覬覦楚嬋的這點機緣。
而且,相比之下,楚嬋的北冥古天功傳承,就有些落于下乘。
她后續還需要適合的輔助丹藥,來借此淬煉提純修為,以免體內法力過于斑雜混亂,衍生業障,走火入魔。
蘇清寒識趣地沒有多問什么。
姜瀾靜靜感悟命之道果突然多出來的一些變化。
今天煮茶大會上,他故意弄出讓世人認為他對紫霞真君傳承造化勢在必得的假象,本身也有考慮到葉銘過于謹慎,加上其身上有殘魂指導,不會輕易前往的緣故。
不過當時葉銘的表現,讓他感覺自己多慮了。
只是稍微恐嚇一下,葉銘便自亂了陣腳,因此心境也出現了一些問題,當時他就感覺泥丸宮中涌去了不少氣運。
當時姜瀾就猜測,冥冥之中的氣運,不僅僅和氣運之子本身的運勢有關,還和其的心境狀態有極大關聯。
心境受損,運勢跌落,氣運自然而然受到虧損。
這種玄之又玄的說法,讓他更加篤定了之前的計劃,葉銘不僅僅是一個完美的替死鬼、背鍋俠,還是一株能夠不斷生長、以供他收割的大韭菜。
葉銘傾慕凌竹韻,凌竹韻明知他是當日刺殺姜瀾的刺客,還當眾撒謊幫其袒護遮掩。
這于凌竹韻而言,已經是破例的事情。
若葉銘還對其有所隱瞞,那必然會導致兩人心生間隙,姜瀾當眾給足了凌竹韻面子,又好心勸她,說了那番話語……
在這種情況下,他可謂是“仁至義盡”了,葉銘若是不好好把握,那就相當于在給自己可乘之機。
姜瀾一直自詡純愛戰神,但這氣運道果,偏偏要讓他往黃毛的路上越走越遠……
心緒回來,姜瀾看向自己懷中星眸微瞇,無暇臉蛋上還泛著霞色的美人。
最開始,蘇清寒的確是人妻。
嘖,自己可真該死啊。
心里這般想著,姜瀾卻是低頭一笑,在她耳畔問道,“清寒這幾日,修為進展倒是不俗,今夜這番傳道授液,可有收獲?”
“公子,妾身還有一些不懂的地方,需要你的指點……”
蘇清寒瞬間聽懂了他這話,玉容含嗔,微橫他一眼,臉蛋更是紅暈,清眸里水光瀲滟,情意彌漫,嬌潤紅唇主動貼了上來。
每次的所謂雙修,讓她總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
不過現在,也已經習慣了,正所謂感情升溫,想必就是這個道理。
翌日辰時,神采奕奕的楚云正在院落里打拳,一旁青牛懶洋洋地啃著靈草,時而指點他一下,一副優哉游哉的模樣。
“姐姐……”
察覺到院落外有人走近,楚云才停了下來,恭聲喊道。
“每日這么勤奮刻苦,不曾懈怠,倒是可以。”楚嬋微微頷首,很是欣慰。
楚云摸了摸后腦勺,嘿嘿一笑,然后問道,“姐姐今日怎么起的那么早?平日里你都是日上三竿才起來的。”
楚嬋感覺他是有些皮了,竟然還敢拿這種話語來打趣自己。
“昨夜是蘇清寒侍寢,你姐姐我在側殿內休息了一晚,今日自然起得早。”不過,她還是悠悠道。
楚云愣了下,而后才道,“那蘇清寒果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燈,我聽院落里的那些下人說,她往日性情很是冷淡孤傲,都不怎么搭理人的。”
“曾經似乎還和人有過婚約,但因為眼高于頂,看不上對方,便設計將其謀害了,然后便跟了姜公子,姐姐伱可得小心她一點,她可是蛇蝎心腸……”
看著楚云那副擔心的模樣,楚嬋不以為意地笑笑,道,“你倒是會打聽,只是這話,你也只能在我面前說,若是讓蘇清寒聽到了,她指定會跑公子耳邊說一些壞話。”
楚云自然也明白這些。
而且蘇清寒可是姜瀾名正言順的妾室,論身份地位,他姐姐是遠遠不及的。
“你讓我今日過來找你,是有什么事情嗎?”楚嬋沒忘了正事,問道。
楚云道,“我知道姐姐要和姜公子一起前往紫霞真君的洞府,所以把我知道的一些消息,想告訴姐姐,但姐姐你得替我保密,如果姜公子問到,你就說是自祖宅內看到的。”
他很信任楚嬋,所以這種話語才敢這么對她說。
楚嬋面上浮現狐疑,但還是沒有多問什么,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也不信楚云會害她。
她點頭道,“我明白了。”
當下,楚云便將自青牛大黃那里所得知的紫霞真君洞府傳承有關的諸多消息,都一股腦地告知給了楚嬋。
包括洞府位于何處,分為明府、暗府兩座,唯有手持信物,才能進入暗府,真正的傳承,位于暗府之中,在洞府外面,何處有看守的兇獸,何處有陣法,又如何才能操縱陣法等等事情,都事無巨細地告知給了她。
楚嬋聽得心驚不已,自己這個弟弟,是從何處知道這些的?
莫非他親自去過紫霞真君的洞府?
不過,她沒有追問什么。
這些消息,對她來說,的確很重要。
“北冥古天尊的道印神痕中有一門解儡術,配合著這些信息,占據天時地利與人和情況下,我對付北冥陳家的把握,也將更大。”
“這將是我到時候的最大底牌。”
楚嬋頓時野心勃勃,素白的玉手攥緊了,而后也沒時間和自己弟弟廢話,直接離開了院落,顯得風風火火,很是急迫。
楚云見此一幕,微微無奈,然后露出笑容,完全表示理解。
“目前我能幫到姐姐的,也只有這么一點了,以后只能等我實力強大,才能幫到她別的。”
他已經打算離開安陽城了。
楚嬋這幾天為他準備了很多護身法器,還有各種靈石丹藥,楚云覺得足夠自己修行一段時間了。
他并不想一直依賴楚嬋,尤其如今楚嬋的一切,都需要來自于姜瀾的寵愛。
他不想看著自己姐姐太過于卑微。
在安陽城的這幾天,他也看出得出來,姐姐楚嬋過得很好,很受姜公子的寵愛。
連煮茶大會那種天驕云集的場面,也現身作陪,可謂是漲足了臉面。
所以他也有些放心了。
“不過臨走前,最好還是讓你姐姐去找那姜公子,要一塊相國府的身份令牌。”
青牛大黃知道楚云的打算,所以也沒有阻攔,畢竟想要磨礪,還是得靠廝殺闖蕩。
憑借楚云目前的修為,在他姐姐身邊,也幫不到什么。
至于楚云不想太依靠姜瀾的權勢身份,對此它只想罵一句蠢貨,目前吃著人家的,用著人家的,連你姐姐也都是人家的人,還在那裝什么清高。
有身份背景不用,那不是傻子嗎?
“身份令牌這種東西,姜公子會給嗎?”楚云對此可一點把握都沒有。
“你姐姐如此聰明,肯定有辦法討來的。”青牛大黃瞥了他一眼,不以為然地道。
楚云猶豫了下,還是點了點頭,大不了以后有實力后,再還這份人情。
下午未時。
得知自己弟弟有意離開安陽城,去往外界闖蕩的時候,楚嬋還是驚了下。
她本意是想讓楚云留在祖宅,安穩一生的,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也只能改變主意了。
楚云身上明顯有著秘密,她雖然很相信姜瀾,但若是以后遇到相國府的其余人,那可就不一定了,這個秘密沒準還會為楚云帶來災禍。
“身份令牌這個,我去找公子說一下。”
“公子他應該會答應的,畢竟有姜家的令牌在手,不管在大夏境內何處,都是暢通無阻的。”
楚嬋找到姜瀾,并告知此事的時候。
姜瀾倒是沒有太大的意外。
楚云畢竟是大氣運之人,肯定不愿意偏安一隅,留在安陽城,哪怕現在不離開,以后也是要去四處闖蕩磨礪的。
他心底里其實是將楚云當做工具人對待的,所以對于他這點請求,自然不會拒絕。
前期的一點小投資,可是能換來后面的大回報的。
“你弟弟既然選擇外出歷練,身上有我相國府的身份令牌,日常行事也會方便許多。”
“不過而今大夏境內,風波詭譎,局勢看似平穩,實則暗流洶涌,你弟弟如今的修為,恐怕很容易遇到危險。”
“行走闖蕩在外,還是需有傍身保命之物才行,你持我的身份令牌,帶他去萬寶閣挑選一些用得上的法器之類的。”姜瀾微微一笑道。
“嬋兒多謝公子。”
楚嬋本來還有些惴惴的,畢竟姜家的身份令牌,從某種意義上,代表著姜家,這又豈是輕易能給的。
可誰知姜瀾答應得如此自然,并沒有任何猶豫,相反還提出再讓她弟弟去挑選一些法器防身。
她心里很是感動,明媚的眸子里,情意如水簡直都要溢出一般。
而她此時也在猶豫,要如何告知姜瀾,有關紫霞真君洞府分明府和暗府一事,但這種事情,不管是如何解釋,都可能引起懷疑。
所以目前唯一的辦法,就只有等紫霞真君洞府出世后,借故讓姜瀾帶著信物前去暗府接受傳承。
接過令牌的楚嬋,又急匆匆地離去,姜瀾并沒有太在意這種小事,他現在腦海里思慮的是接下來的計劃。
目前一切事情,都在按照他所預想的那樣發展。
所謂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算算時間,紫霞觀的紫霞道人,也該動手了。”
姜瀾起身,吩咐英叔去傳訊給李道一、洛穎等一眾年輕天驕,同時召集其余人手。
信物在身,他不擔心出現意外。
另一邊攥著身份令牌離開的楚嬋,很快便見到了在院落外等她的楚云。
她將姜瀾的原話告知,并慎重地將那枚代表著姜家的身份令牌,交給楚云。
楚云也沒想到,事情會如此順利。
整個人呆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
“我先帶你去趟萬寶閣吧,你應該還沒去過那里……”楚嬋臉上帶著笑意。
楚云默默地點了點頭,跟在她的身后。
此刻他腦海里,卻是想起了青牛大黃之前對他的那番嘲弄話語,他當時還有些不舒服,覺得連它也有些趨炎附勢,貪慕權勢。
但現在連他也不得不承認……姜公子的確是個好人。
楚嬋卻不知此刻楚云心中的復雜心緒。
她目前的身份地位,還不足以讓她能在姜瀾的身邊站穩腳跟。
經歷煮茶大會一事后,她對于相國府的權勢,再度有了清晰的認知。
像是那些姿色不輸于她,天賦背景都遠遠超過她的天之嬌女,恐怕姜瀾揮一揮手就能得到。
這也讓她心中越來越沒有安全感,她很理智也很清醒,姜瀾現在喜歡寵愛她,可并不代表以后還會如此。
她所要走的路,還很長。
煮茶大會剛結束,翌日在紫霞山附近,便涌現驚人的異象。
濃郁的紫霧蒸騰而起,籠罩群山,顯得一片縹緲朦朧。
很多修士隱隱間仿佛真能聽到有古老的得道之士,在那里闡述大道,為眾生解惑。
如此景象,自然引得了越多的修士和生靈前往,當中不乏一些老一輩存在。
他們混跡于各處山脈之中,還有一些人,手持羅盤,尋龍問脈,探查那些紫色霧氣的源頭,想事先確定洞府的位置。
在各處山頭,各方仙門的來人,也同樣在探查,一隊隊身著重甲、手持天刀長矛的騎士,騎著兇獸,在各處盤旋。
遠遠看去,紫霞山周圍,一片霞霧飄蕩,仿佛將整片天地都給淹沒了。
“紫霞真君的洞府,將在三日之內出世……”
而后,有白發蒼蒼的老者,手持羅盤,目露精芒,確定說道。
有修士認出其身份,乃是大夏境內赫赫有名的尋龍世家族老,在堪輿一道造詣驚人。
他這話傳開之后,第一時間引得巨大轟動,無人懷疑其真假。
附近的各座城池中,許多修士迫不及待趕了過去,早早就等候在那里。
早已人頭攢動的紫霞山,更是涌現大批的修士。
每天都能看到一道道神虹掠過,許多年輕一輩也都現身,一些人還是自別處趕來,并未參與當日的煮茶大會。
紫霞觀中。
紫霞道人依舊盤坐在蒲團之上,氣息悠長,眼眸似閉非閉,周圍繚繞著一絲一縷的紫色霞霧,被他吞吐煉化。
“師尊,這幾天紫霞觀外出現了很多修士,一些人還找到我們,詢問我們是否知道紫霞真君的事情。”
“非羅師兄就因為沒有及時回答,就被外面那些人打了一頓,肋骨都斷了好幾根。”
“師尊,您要為我們做主啊……”
在他的面前,這些年所收的徒弟,皆站在那里,神情氣憤。
很多人更是哭喪著臉,身上帶傷,不敢輕易踏出紫霞觀半步。
外面那些修士,知曉紫霞道人實力深厚,道法高強,所以不敢來招惹詢問他,因此才拿他們這一眾徒弟下手。
可誰知紫霞真人對此仿若視若無睹,絲毫不在意。
每天就在觀內打坐靜修,不過問外界的事情。
唯有一些不知好歹的修士,踏足紫霞觀,才會被他一記拂塵擊飛,橫飛出去,生死不知。
“你們安分一點,老老實實待在紫霞觀內,就沒有那么多的事情。”
“等這件事情一結束,那些人從哪來的,就會回哪去,你們安心修行便可,何須在意太多。”紫霞道人睜開了眼睛,眸子平靜,深處卻蘊含著淡漠。
“非羅,為師傳授給你的紫霞經,怎么已經那么久沒有寸進了,是因為懈怠偷懶嗎?”
他突然看向其中那名身上纏繞著繃帶,頗為瘦高的弟子,開口問道。
“回稟師尊,弟子愚鈍,實在是參悟不透紫霞經最后幾層,所以修為一直停滯不前……”非羅面色微變,急忙回答道。
“無妨,為師前段時間,煉制了一些紫霞丹,可助你們突破最后瓶頸。”
“但每個人都只能吃一顆,多吃無用。”
紫霞道人淡淡道,拂塵一掃,眼前的地面上,頓時多出一個白色玉瓶來。
“多謝師尊……”
見此一幕,本來還面帶哭喪神情的一眾弟子,紛紛一愣,而后顯露激動之色,急忙搶過那個白色玉瓶。
每個人都倒出其中一枚黑溜溜、彌漫著一股奇異芳香的丹藥,直接吞下,似生怕旁人和他們搶一樣。
唯有非羅看著這一幕,面色瞬間變得慘白下來。
他什么也不顧,直接跪了下來,顫聲道,“師尊,弟子一直勤勤懇懇,供奉您左右,待您如師如父,未曾有過二心,請您饒了弟子一命吧……”
紫霞道人淡漠而平靜地看著他,似不知他這是何意。
而其余吃下丹藥的弟子見狀,同樣震動而不解。
“師尊,弟子都看到了,這不是什么紫霞丹,這是祭血丹,曾經血仙教用以獻祭,讓祭品所吃的丹藥,可以強化血肉精魂,在獻祭時發揮數倍的效用……”非羅臉色慘白,聲音顫抖。
紫霞道人神情卻沒有任何變化,對此更似一點都不意外。
“為師教導你們多年,你們也時候回報為師了。”他淡淡說道,眸子卻是很冷,沒有任何情緒波瀾。
一眾弟子,呆若木雞,反應過來之后,神情頓時變得一片驚恐,想要朝著紫霞觀外跑去。
但不論是誰,都連眼前的殿宇都離不開,四肢發軟,所有的力量都消散一空,撲通一聲直接栽倒在地。
紫霞道人面目淡漠至極,略顯干枯的手掌一攤,一桿桿彌漫著黑霧的人面旗便浮現而出,在半空之中漂浮。
隨著他張口一噴,一道森寒火光落去,碧幽幽,形如鬼火,接著砰一聲落在眼前一眾弟子的身上。
他們神情恐懼,所有嘶吼、掙扎,都毫無作用,頃刻間便被煉化為一縷精純的神魂之氣。
紫霞道人出手,將那一縷神魂之氣,注入到人面旗中。
本來死寂陰冷的旗面,頓時仿佛活了過來一樣,人臉面孔瘆人,陰冷至極,主動張嘴吞噬天地間的靈氣,同時運轉特定的功法路線。
見狀,紫霞道人這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我為了布置這九霄冥煞困龍陣,在此耗費那么多年的時間,為此特意尋到你們這些生辰命格相符的弟子,便是為了等候今天……”
“等為師舉霞飛升的那天,定然幫你們解脫,與我一起成仙。”
“大陣,起。”
紫霞道人寬大衣袍一甩,一片迷蒙的霞光,夾雜著一道道符文,宛如幽靈一般,迅速浸沒入他眼前的地面。
這幾桿人面旗,也被那霞光所遮掩包裹,迅速消失在了地面。
同一時間,紫霞山此刻仿佛輕顫了一下,諸多山脈古林,都發出了某種仿佛地龍翻身的隆隆聲。
天地間,紫霧越發濃郁,一片蒸騰,浩瀚延綿數千里,連一些遙遠的群山都被覆蓋到了。
這一奇異景象,頓時引得早已趕來此地的諸多修士,驚喜若狂,認為這是紫霞真君洞府出世的征兆。
早此逡巡徘徊的眾多修士,也都紛紛沖向紫霧之中,試圖尋找剛才的動靜來源。
這一消息,快速傳遍各方,引發沸騰。
有修士注意到,大夏皇朝的一位世子,當日便帶領著一眾手下,騎著龍駒,騰云駕霧,往紫霞山深處而去。
各方仙門的年輕弟子,得知消息后,也不甘落后,帶領著一眾同門師兄弟前往。
一些道統勢力,則由老一輩強者帶領,并沒有單獨讓年輕一輩冒險。
“從消息來看,紫霞真君的洞府出世,也就在近日了。”
“既然大家都去了,那我們也不能耽擱。”
瑤池宗駐地之中,一位長老開口,也打算動身前去,帶領一眾弟子。
凌竹韻微微頷首,并沒有表示拒絕,紫霞真君的洞府出世,肯定不會那么快,但若能占盡先機,那對于后面爭奪其中機緣造化,也將更有利。
至于當日在煮茶大會上姜瀾所提的事情,并沒有多少年輕一輩在意。
機緣造化,有德者居之,誰又真會拱手相讓呢?
相反,因為當日煮茶大會一事,之前對紫霞真君不感興趣的年輕一輩,反倒是來了興趣,這幾天便有不少人趕了過來。
光是凌竹韻所熟知的面孔,就有不少,那可都是有力的競爭對手。
這讓凌竹韻都不知道說些什么,感覺姜瀾有點傻?
瑤池宗駐地外,葉銘早已等候在那里了。
當日煮茶大會結束后,他和凌竹韻便分別了,也因為當日姜瀾那番話語,讓他留了心,所以后面也就越發謹慎小心起來,都沒有再離開過客棧。
直到從凌竹韻那里,得知瑤池宗有意動身前往紫霞山的消息,這才趕了過來。
“葉兄除了修為不俗之外,還是一位陣法大師,造詣極深,到時候我等或許還要多多仰仗葉兄。”凌竹韻主動替葉銘解釋道。
這本是瑤池宗的事情,如今要加入一位外人,還是一名男性,自然要說清楚。
“既然是圣女的朋友,那自然是信得過的。”瑤池宗的領路長老頷首笑道。
而趙蝶衣、陳凝等諸多弟子,則是有些驚訝震動。
得到凌竹韻親自認可的陣法大師,還如此年輕。
怪不得能被她稱之為朋友。
“只是竹韻圣女夸贊而已,諸位仙子當不得真。”
葉銘略微有些謙遜地摸了摸鼻子,不過心里還是有一些得意的。
他在陣法方面的確有些天賦,不過絕大多數時候,還是仰仗的老鬼。
當然這是他的秘密。
而后,瑤池宗的一眾弟子,便浩浩蕩蕩地往安陽城外而去。
不過尚未走出多遠,長街上便傳來一陣大笑聲音。
“竹韻圣女若有意探尋紫霞真君的洞府,不如和在下同行。”
“在下到時候若是能尋得其中造化,必然雙手奉上。”
“這陌生男子,真是何德何能和竹韻圣女同行?”
一名身形魁梧高大的年輕男子,騎跨在一頭兇獸身上,在一眾追隨者的簇擁下走來。
他很是俊朗,發絲金燦燦,氣血澎湃猶如烘爐一般,舉手投足間帶給人一種偌大的壓迫感。
瑤池宗的一眾弟子面色都是微微變化,認出了此人的身份。
人王殿的真傳弟子齊恒,同時還是凌竹韻圣女的追求者。
葉銘本來帶著笑意的臉上,此刻也沉了下來。
長街上的眾多修士,注意到這一幕,也都紛紛停下了腳步來,滿是看戲的模樣。
“確實,以竹韻圣女的身份,難道真是什么叫不出名字來的阿貓阿狗都能作陪?”
其中不乏一些年輕天驕,儼然一副不嫌事大的模樣,在一旁煽風點火起來,面露揶揄。
葉銘臉色越發難看,正要發作。
凌竹韻卻是平靜道,“既然齊恒師兄有意和我等同行,自然是歡迎之至,到時候若是發生意外,也可互相照料。”
而就在她話語落下之際,長街突然一陣顫動,不遠處一陣隆隆作響的聲音傳來,所有的修士和行人,面色劇變之中,紛紛退避讓開。
煙塵翻飛,像是有著風雷在滾動,猶如雷鳴一般,更似千軍萬馬在奔騰,令人氣血翻騰。
“既然如此,竹韻圣女能否再帶上我等?”
為首那騎在形似雪白真犼身上的年輕男子,開口輕笑問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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