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河臉色愈發難看,知道姜瀾這是在拿文廟在威脅他。
文廟勢頭不錯?
如今朝堂之上,誰人不知文廟日漸式微,每況愈下?若無大祭祀撐著,恐怕早就落在相國手中了。
“姜瀾少爺,到底要如何才愿意放過林公子?”他咬了咬牙,再度問道。
姜瀾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水,似也思索了一下,然后才饒有興致道,“在下聽聞文廟的每一位祭祀手中,都有一塊夫子令,哪怕是很多大儒,也從未見過。”
“在下自然也從未見過這夫子令,倒是有些好奇,要不這樣,趙老爺子把你手中的那塊夫子令,借給在下觀賞個幾天?”
原劇情當中,后面林凡會得到趙天河手中的夫子令。
而那塊夫子令,乃是一處儒家遺址的開啟鑰匙,蘊含一樁天大的造化機緣。
那處遺址有諸多機緣造化,涉及儒家的各種古書經文、功法秘卷、異寶奇珍,甚至有一則“口含天憲”宛如天規律令的古儒道無上大神通,威能滔天。
姜瀾目前雖然無法修行,但不妨礙他為自己謀劃后路。
等到仙胎造化露到手。
這些機緣造化,他全都要。
這方世界,空有強大背景,只是空中樓閣,鏡花水月,他所求的乃是長生久視、萬古長空。
至于答應放過林凡,嘴上答應而已,莫非這老家伙還想當真,自己這種“廢物二世祖”,說話不算話,不是很正常嗎?
等夫子令到手,趙天河還想拿回去?
“夫子令?”
趙天河眉頭一皺,有些困惑,這種東西,姜瀾拿去做什么?
文廟的每一位祭祀,按理來講,的確都有一枚夫子令,乃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同時也可藉此進入大夏皇朝各座文廟之中,翻閱其中浩如煙海的各種儒家經文。
天下文人,對夫子令,也奉若圣物。
他姜瀾一個不學無術的二世祖,從未涉獵過儒道經義,要夫子令來做什么?
他又是從何處知道此事的?
難道說是在他父親身邊聽到過?
“夫子令很是珍貴,老夫又豈會輕易攜帶在身,姜瀾少爺不妨再換個要求……”雖然不知姜瀾到底拿夫子令有什么用,但趙天河還是下意識地拒絕道。
相國若是想翻閱儒家經文,進入各地文廟,也壓根不需要夫子令。
這對他也沒有什么用處。
姜瀾早就猜到這老狐貍,肯定不愿意輕易把夫子令給他,當即露出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情,淡笑道,“罷了,夫子令這種珍貴的東西,趙老爺子沒有攜帶在身上就算了。”
“在下其實對這種儒家玩意,也不是很感興趣,相比之下,還是蝶衣妹妹的漂亮臉蛋更吸引人一點,還是剛才的要求,趙老爺子讓蝶衣妹妹陪我個幾天,我便就對今日這家伙的冒犯之罪,既往不咎。”
趙天河臉上神情直接一僵,然后反應過來,心中不禁暗罵,他竟然差點中了這家伙的套了。
就說這種不學無術的二世祖,拿夫子令何用,原來還是在打蝶衣的主意。
他肯定是從他相國父親那里,知道了夫子令的特殊性,以為自己不會攜帶在身,所以故意說出要夫子令的話來。
如此一來,自己就沒辦法拿出夫子令,就只能答應他的第一個要求?
想的倒是挺好的。
但也簡直可笑。
就算自己真的拿不出夫子令,也不可能將自己的孫女推向火坑,去陪他幾天的。
“老夫突然想起來了,夫子令乃是文廟祭祀的身份象征,老夫出門在外,應該是帶在身上的……”
“姜瀾少爺,不如讓老夫先找找看?萬一是帶在身上的呢。”
趙天河皺眉思索,露出一副才想起來的模樣,開始在自己身上摸索起來。
聞言,姜瀾臉上的笑容斂了下去,眸子輕輕瞇了起來,修長手指,不緊不慢地敲擊起了石桌。
蘇清寒悄悄地看了他一眼,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感覺姜瀾這副姿態,有種戲謔和玩味在其中。
見趙天河似乎真的要拿出夫子令來了,姜瀾卻是不由擺了擺手,道,“趙老爺子何必較真,在下只是說笑罷了,又豈會真要你的夫子令……”
不過,他這話還未說完,就被趙天河所打斷了。
他蒼老的臉上,顯露一抹似有預料的笑意來,道,“姜瀾少爺,你可是相國之子,親口說過的話,不會不承認吧?”
話語一落,他隨手一拋,一枚被儒氣包裹繚繞著的古樸令牌,便落到了姜瀾面前的石桌上。
令牌并不大,只有半個巴掌的尺寸。
正面雕刻著一個方正的古老“儒”字,不知是何材質鑄造而成,顏色青中帶黑,縈繞著一股淳厚如大地般的浩然正氣。
“這便是夫子令?”
姜瀾面上露出一副稍有驚愕的神情,仿佛沒想到趙天河竟然真的拿出了夫子令一樣。
心中卻是在結合腦海中的記憶,判斷此物的真假。
外形描述和文中基本一樣,應該錯不了。
趙天河在這個時候,也不可能弄出一塊假的夫子令來。
看著姜瀾這般神情,趙天河撫須微笑道,“老夫已經遵守姜瀾少爺的要求,把夫子令借給你了,不知姜瀾少爺,能否遵守約定呢?”
對于天下儒士而言,夫子令如圣物般珍貴。
但姜瀾他一個和儒道八竿子打不著的二世祖,這東西在他手中,和普通令牌,壓根就沒區別。
哪怕姜瀾不歸還給他,以他的身份,再去文廟要一塊,也不是什么難事……
姜瀾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只想哂笑。
他自然猜得到趙天河心中所想。
夫子令可不是如今的文廟所能拿得出來的,這東西的存在時間,可追溯到大夏皇朝建朝之前,遺失一塊可就少一塊。
文廟的另外幾位祭祀手中,也早就沒有這玩意了。
不過,等趙天河反應過來,也是以后的事情了。
姜瀾寬袖一卷,將夫子令收下,淡淡道,“既然趙老爺子已經親自求情了,那在下肯定不會再為難他,至于接下來,該怎么處置,就按照當今大夏律法來辦吧。”
“夏皇治世期間,鐵律井然,規矩森嚴,想必趙老爺子也很清楚。”
隨著他將這塊夫子令收下。
姜瀾能夠明顯感受到,冥冥的虛空當中,那種莫名的氣息越濃,隨之落向他識海中的泥丸宮。
那株藤蔓上所結的氣運道果,明顯長大了不少,色澤微深,已經有拇指大小,表面纏繞著些許神秘的痕跡。
對此場景,姜瀾也并不意外。
其實剛才他打壓林凡的時候,他就能明顯感覺到,從虛空當中,涌向藤蔓的氣運變得越多越也濃厚。
這是一個此消彼長的掠奪過程。
當然,當務之急還是先把林凡這個威脅解決了,氣運道果的事情,后面徐徐圖之也行。
不能本末倒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