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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上岸第一劍,先斬輔導員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人在大宋,無法無天

  一個上午趙駿都在逛街。

  內城繁華似錦,人流穿梭,確實是一番盛世。

  而且很大,到處都是高門大院,到處都是商業街道,來來往往的人非常多。

  他走走停停,餓了就買點小吃,渴了還有湯水清茶,幾乎每走幾米,就有各種各樣的茶鋪、小吃鋪以及飯莊酒樓。

  他站在清風橋上看風景,有穿著輕紗絲綢長衣的小姐打傘擦肩而過,手拿折扇的儒生士子吟詩作對,挑著貨柜的貨郎叫賣聲在耳邊回蕩,一切都這么寧靜祥和。

  甚至連治安都很好,逛了大半天,沒有沿街乞討的乞丐,沒有鄰里之間的糾紛,更沒有沒有打架鬧事的潑皮,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和諧得過分。

  曹修已經走了,他畢竟是皇城使,皇城司的勢力范圍雖然只在汴梁,但皇城司的察子數以千計,每天要處理各類信息,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在,因此身邊只有狄青以及他剛入伍帶班的幾個弟兄。

  至于身邊還跟著多少暗探,那就是另外一回事情。

  “小郎,那里就是汴梁有名的樊樓,聽說樊樓是汴梁七十二樓之首,里面的美食、歌舞,還有小姐都是一絕。”

  狄青指著遠處一棟高樓說道。

  金河岸楊柳飄飄,那高樓在參天樹木的綠茵當中若隱若現,隱約間似乎還能看到三樓凸出的欄桿邊有秀麗身影閃過。

  最重要的是這棟樓據說只是樊樓其中一棟,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還有連樓成棟的屋院,宛若宮殿。

  “狄青啊。”

  聽到狄青的話,趙駿就問道:“你說的這個小姐,是我理解的那個小姐嗎?”

  狄青撓撓頭道:“不知道小郎說的小姐是什么?”

  “就是那個.算了,沒事。”

  趙駿搖搖頭。

  他其實知道小姐這個稱呼大概就是從五代十國至北宋時候開始。

  有兩個意思,最初就是稱呼達官貴人的女兒。

但因為五  代十國戰亂不休,常有俘虜敵人官員的家屬送去當軍妓或者官伎,慢慢地這個稱呼自然也就變了味。

  旁邊石玉笑著說道:“小郎不去見識一下嗎?汴梁東角樓街巷、馬前街、各瓦子大小勾欄五十余家,每家都有不一樣的風采。”

  “你經常去嗎?”

  趙駿笑道。

  “倒也不常去,咱們當差能有幾個錢。”

  石玉嘟囔了一句,別看大宋每年要為軍隊花四五千萬貫,算上去好像八十萬禁軍加四十萬廂軍,每個人每年能分到四十多貫。

  實際上每年能到手個四五貫就算不錯了,畢竟這四五千萬貫層層吸血,層層盤剝,到手已經是十不足一。

  “沒錢就不去了,那些地方也不是我想去的地方,我想問問,外城也這般繁華嗎?”

  趙駿問。

  “外城就差了許多。”

  狄青說道:“那邊多是民居,人也多。”

  “下次去那邊看看吧。”

  趙駿瞧了瞧天色,已經是下午,按照約定今天王曾會過來教他行文,該回去了。

  劉慶納悶道:“小郎,內城不好玩嗎?非得去外城。”

  趙駿搖搖頭道:“內城不是我想看的地方,這里只剩下紙醉金迷,整日待在這種地方,就會覺得大宋到處都是歌舞升平,看不見人間疾苦。”

  “我覺得內城也挺人家疾苦的,比如說明明內城到處都是好玩的地方,但我兜里卻比臉還干凈,哪都玩不了。”

  李義捏了捏自己干癟的錢袋,自從跟著狄青從外圍的御馬直調到殿前司后,收入是高了點,但也高不到哪里去,而且還得養老婆孩子,實在沒多少錢供他們享受。

  哥幾個還以為跟了大人物身邊,為大人物介紹點酒樓歌院勾欄,能跟著他去見見世面,哪知道大人物居然不好這口。

  但他們卻不知道,不是趙駿不想去,路過一家勾欄的時候,他還多看了幾眼。

對那種地方好奇的心理  更多一些。

  可前段時間還喊著口號要振興大宋,結果剛出皇宮就直奔勾欄妓院,就實在離譜了點,而且這種地方以后有的時間去看,雖然好奇,卻也不是耐不住性子。

  趙駿上午逛了內城兩處坊市,也見識到了大宋最繁華的地區,這里的確如司馬光說的那樣“走卒類士服,農夫躡絲履”。

  若整個大宋都是如此,那大宋將是一片樂土,人間仙境,哪里還需要他來振興呢?

  可惜的是一路走來,趙駿看到的不止是歌舞升平,還看到了各坊市縱橫交錯,街道上有禁軍、衙役維持秩序,有角樓、望樓觀察四方,治安和經商環境自然非常好。

  就是外城是不是也如這樣一般。

  一行人便打道回府,趙駿回家之后,自己去了書房看書。

  書房內擺滿了書籍,都是大儒注釋的經典著作,他專注于《孝經》,就拿了本初唐大儒孔穎達注釋的書看起來。

  等到下午申時三刻,王曾散值下班,徑直被轎夫送到了他的住宅外,趙駿親自出來迎接。

  在他家當護衛的皇城察子們見到這一幕,眼珠子都快瞪下來。

  王相公居然來了?

  “這位小郎到底是什么人物?王相公竟然親自到訪?”

  “誰知道去,咱們只管聽令行事就行。”

  “上頭的事情還是別管。”

  幾個護衛察子為首的叫周辛,是探事司的押班,聽起來像個普通衙役,實際上還是武職六品親衛官,屬于皇帝親軍。

  他早就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皇城司雖然被那些文官們忌憚,時常上奏折喊打喊殺,要官家將衙門裁撤掉。

  但因為深受官家倚重,所以皇城使的地位不低,尋常人哪有資格讓他陪著過來,且還留下察子當護衛。

  現在又來了位相公,這證明里面的那位顯然有驚天大的身份,這讓原本因被無故派來留守,像坐牢一般的察子們頓時精神起來,認真做好護衛工作。

  趙駿也沒管他們,畢竟才第一天認識,都不熟,就讓他們做好分內工作就是,自己親自領著王曾進入了書房。

  “駿小子,這里呆的怎么樣?還習慣嗎?”

  王曾進來打量了一下他的房子,雖說小是小了點,比不得他在御街州橋外的王家大宅,但勝在離皇宮近,想進宮還是很容易。

  趙駿整理了一下筆墨紙硯,笑著說道:“還行吧,有個住的地方就行,我是農村出身,不太挑地方。”

  “嗯,那就好。”

  王曾看到趙駿桌案上已經擺上了孝經,似乎有翻動的痕跡,滿意地點點頭道:“看來你已經開始在學習經義了。”

  “那有什么辦法,讓伱們幫忙你們又不幫,只能自己學了,總不能繞開科舉,官家直接給我冊封吧。”

  趙駿試探性地開了句玩笑。

  王曾的臉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起來,說道:“趙駿,人還是要一步一個腳印,腳踏實地地為好。”

  “呵呵。”

  趙駿皮笑肉不笑地應了一句。

  “今日我來教你行文格式,我帶了幾張卷子,是我以前寫的,你先抄一遍看看,熟悉這種行文。”

  王曾走過來從袖子里拿了幾張卷子出來。

  趙駿接過來掃了一遍,然后自己準備了紙筆,拿毛筆在硯臺里新倒的墨上沾了沾,就坐下開始抄寫。

  王曾看到他握筆的姿勢就皺起眉頭道:“你難道不會用筆嗎?”

  “不是不會,是很久沒用了,生疏了。”

  趙駿說道。

  他是學過毛筆字的,現在義務教育下,基本上只要不是特別偏遠的農村,普通小鎮的小學都有毛筆課,一直從三年級學到六年級,學了三年。

  之后到了高中,提倡素質教育下,文科生每周也有一節書法課,當年趙駿的書法居然還不錯,寫得有模有樣。

  問題是他大學四年都沒摸毛筆,手勢自然沒以前那么熟練。

  寫字就好,慢慢來吧。”

  王曾點點頭,然后指著卷文上面說道:“你看,一篇策論要分為三種,分別是策頭、策項以及策尾,策頭是策文的開頭,可分為“啟對語”“導引語”“收束語”,起到引導整篇策論題意的作用,至于這策項.”

  趙駿用毛筆抄王曾的策論,剛開始抄得磕磕絆絆,畢竟幾年沒拿毛筆,肯定是不如從前。但慢慢地也掌握了節奏,字寫得差了些,不過勉強能認出來,倒也不成問題。

  考科舉不是考書法,基本上只要字不是特別離譜,潦草到考官完全認不出來,在內容足夠強悍的情況下,大抵是可以過關。

  而王曾講述的就是寫策論的行為格式,趙駿一邊聽著他的講解,一邊覺得怎么那么熟悉。

  又一邊抄寫一邊聽著,忽然就想到。

  這tm不就是作文嗎?

  語文作文不就是先確定主題,然后立意,再闡述真理,最后點題呼應,也就是俗稱的開頭、中間和結尾。

  果然。

  千百年來寫這玩意兒一直是一個套路。

  把這種行文格式理解成作為之后,倒是一下子讓趙駿的腦子清晰了許多。

  他繼續聽著王曾的講解,對策論行文的了解也深了不少。

  就這樣過了三個多小時,到酉時三刻,也就是晚上八點鐘的時候,趙駿對策論行文就已經有了個概念。

  現在只需要再深化理解一下,然后學會用古人的語氣以及少部分需要用到的繁體字,并且把毛筆字重新拾起來,大抵就能寫出一篇策論了。

  “這就是策論的一些要點,看來你學得很快啊,離鄉試還有二十多天,我明天會讓人多拿一些我當年寫的策論過來,你先可以照著模仿寫,爭取十天之內寫一篇屬于自己的策論。”

  王曾看著趙駿領悟速度很快,已經對策論行文有了一定了解,不由得感嘆后世之人真是聰慧,當年自己學了很久才學會的東西他一眼就看懂。

卻不知道趙駿  高考作文是58分,就差2分就是滿分,扣分的原因還是時間不夠,寫得太急,寫了兩個錯別字。

  “多謝王公了,不知道王公的宅院在哪里,下次我去拜訪拜訪。”

  趙駿停了下手中的筆。

  他現在又找回了一點狀態,筆跡已經比剛開始好了很多。

  王曾隨口說道:“在御街鼓樓一側,離相國寺倒是不遠,那邊風景不錯,就在汴河邊上。”

  “是那棟占地數十畝的豪門大院?”

  “是的。”

  “王公家還真是有錢。”

  “呵呵,我們都是一樣,普通家庭,最多房子大了點。”

  王曾以為趙駿是嫌棄自己住小屋,他住豪宅,心里有些不平衡,就應付了一句。

  “呵呵。”

  趙駿也報以笑容。

  片刻功夫天色暗了下來,王曾就離開了。

  趙駿回到房間,現在終于有了自己的私人空間,他開始細細思索。

  其實最近這段時間,他一直在試探宋朝這些士大夫們的底線。

  剛穿越過來,他確實有想過趙禎會不會直接賜他什么官。

  畢竟只有擁有官職才有直接發號施令的權力,否則的話就只能間接給那群人下指令。

  問題是以后改革是要革這些士大夫,呂夷簡王曾他們就是這個群體,又怎么可能革自己的命?

  所以如果他不做官的話,那么推動革新,下場依舊跟王安石一樣,下層執行會不到位,最終也只是黯然收場。

  只有入官場,糾集一批志同道合者,如范仲淹這樣,才能夠積蓄力量,打敗這群頑固守舊派。

  但當他聽到趙禎只是給個賜同進士出身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不管是大宋皇帝還是大宋官員們,都不會讓一個連科舉都沒有參加過的人直接進入官場身居高位。

雖說有門蔭的說法,可他們也有底線,那就是門蔭入仕者當不了最高級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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