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以東竹翁的修為也不免有些膽戰心驚。
李言初修煉劫運大道,此時他的刀光之中便帶有劫運之力。
這種大道,即便是道主也不愿意沾染。
東竹翁身上的劫運濃烈,此時尤其不敢再被李言初的劫運道力沾染。
他與呂晨二人默契的攻勢產生了破綻。
李言初的戰斗經驗何等豐富,立刻揮刀斬去。
呂晨的寒冰大道頓時被撕裂出一道口子,他的胸膛上出現一道鮮血淋漓的傷口。
呂晨怒視東竹翁。
先前東竹翁與他聯手攻擊,可關鍵時刻卻退縮,反而讓他負傷,此時呂晨心中極為惱怒。
東竹翁歉然一笑:“我已經勾動劫運,很有可能爆發,因此要小心一些。”
呂晨并沒有修煉劫運大道,雖然作為道主有所感應,卻不如東竹翁身臨其境,又修煉因果大道這般敏感。
呂晨正在思索的時候,李言初又是一刀斬下,一道絢爛無比的刀光迎面而來。
這道光之中蘊含殺伐,劫運、寂滅三種不同的道力。
呂晨如臨大敵。
他催動太一萬道鼎抵擋,這大鼎之中蘊含一道道濃郁的道炁向外彌漫出去,令人震動,總算擋下李言初的刀光。
不過李言初立刻殺向東竹翁,他的目標從始至終就是東竹翁。
李言初來勢兇猛,東竹翁想要避讓,可是李言初的刀光何等凌厲,逼得他不得不硬扛。
李言初的劫運道力趁機落在了東竹翁的身上。
東竹翁只感覺體內有一股極大的危機正在醞釀。
他催動法寶清微劍向李言初斬去!
此劍空靈飄渺,忽然出現在李言初的身后,劍光凌厲至極。
可李言初此時轉身一刀,輕描淡寫地便化解了清微劍的攻擊,起碼表面上看起來如此。
東竹翁心中一凜,李言初已再次向他殺去。
李言初手中的長刀連大道都可以斬斷,東竹翁已經見識到了他刀法的厲害,立刻又催動清微劍與李言初纏斗一處。
這清微劍長三尺六寸,劍身閃爍寒光,這件先天靈寶蘊含強橫的殺氣。
雖然東竹翁并非用劍的高手,卻也能夠催動此劍連連逼退李言初。
李言初的找法大開大合,霸道至極,有一種玉石俱焚的慘烈氣勢,這是他在生死之間磨練出來的。
與之相比,東竹翁與呂晨二人則更注重道法變化,以先天靈寶遠遠迎戰,又以神通牽制,與李言初相比缺了一分殺氣。
李言初此時就像一個扛著大刀,黑夜殺人的江湖子弟,刀刀致命,招招兇狠,仿佛不將東竹翁斬成兩截絕不肯罷休一般。
只要能斬中一刀,他對自身的安危根本不在意。
東竹翁也是頗為頭疼。
若平時,他還可以從容應對,可此時他身上的劫運有爆發的趨勢,李言初的刀光之中又蘊含劫運道力,讓他十分的忌憚。
不僅如此,李言初的刀光之中還有寂滅道力,這是比劫運更讓他頭疼的東西,讓他被打得束手束腳。
呂晨倒是沒有這方面的顧慮,可他的寒冰大道一時間也沒有困住李言初。
李言初的斬道神刀總是能夠切開他的寒冰大道。
要知道,他的寒冰大道施展開來,能夠短時間的困住先天靈寶,可是卻唯獨困不住李言初的神刀。
呂晨有些無奈,心中忍不住道:“去他媽的斬道神刀!”
東竹翁與李言初劇斗之時,修為已經提升到一種恐怖的層次,身后浮現數十座大千宇宙的虛影,磅礴的因果大道匯聚而來,他向李言初一指點去。
即便是李言初的修為之強橫,此時也是猛的將身形僵住,臉色變得十分古怪。
東竹翁想要以因果大道抹殺李言初,他與李言初四目相對,卻看到李言初目光之中一種陰謀得逞的戲謔。
東竹翁心中卻忽然咯噔一聲:“壞了!”
如果他先前沒有意外觸動那片因果海的話,此時施展因果神通絕無問題。
可是現在不同了,一片恐怖的因果海與他相連。
此時東竹翁驟然向后退去。
呂晨問道:“怎么了?”
東竹翁此時臉上的表情似哭似笑,他沒有想到他這位鴻界道主竟然爆發因果!
此時他的胸口出現了許多大洞,大洞里面飄出道灰,就像燃盡的紙錢一般。
呂晨見狀,心中一驚,他連忙與東竹翁拉開距離。
東竹翁語氣十分的怪異:“我被劫運追上了,我們鴻界竟然也在異域劫運之下。”
此時他顯得有些蕭索,有些木然。
可是李言初并沒有給他繼續說話的時間,殺上前去揮刀斬下,刀光鋒利無比,直接劈開東竹翁的腦袋,
東竹翁的腦袋被劈成兩半,無數的靈光從他身軀之中噴涌而出。
李言初這一刀來得太快,太過決絕。
導致,東竹翁剛被劫運追上,心神失守便被李言初抓住破綻,一刀將腦袋劈成兩半。
呂晨驚呼一聲:“東竹翁!”
他沒有想到李言初在誅殺閻浮道主之后,竟然又抓住機會將東竹翁殺死。
他此時看向李言初,不由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劫運爆發,即便是道主也難以逃過。
此時呂晨心中罕見的有些慌亂:“不可能,他究竟是如何催動東竹翁身上的劫運?”
其實,東竹翁身上劫運爆發,還真的與李言初關系不大。
他修煉因果大道,距離劫運太近,那片因果海將他給拖了進去。
“因果大道果然危險。”
李言初自語:“如果沒有正確的功法,以如今異域的功法造詣,修煉因果大道很容易走火入魔,出現未知的危險。”
東竹翁一刀被李言初劈死,他的尸體依舊站在原地,他身上有道灰飄了出來。
呂晨大怒,一瞬間用寒冰大道禁錮東竹翁的先天靈寶清微劍。
這柄凌厲至極、透著沖天殺意的古劍此時被呂晨所得。
寒冰大道不停的向后收縮,最后這清微劍出現在呂晨的手中。
兩件先天靈寶到手,呂晨的嘴角微微上揚,頓時便將東竹翁的死拋諸腦后。
李言初此時也并沒有任何的動作,他站在原地,長刀垂落,擺出一種渾身都是破綻的姿勢。
呂晨見狀反而有些驚訝。
就在此時,東竹翁的身軀忽然迸發出無數的刀光,直接化為粉碎,他體內的大道有一瞬間破碎,他的尸體徹底消失無蹤,他的印記也被徹底的磨滅了,連復生的可能都不存在。
呂晨瞳孔收縮,
此人的刀法如此凌厲,實在是難以想象的勁敵。
但是呂晨也沒有把握對付得了李言初,甚至在李言初陷入空虛之時,反而將東竹翁殺死。
至此,呂晨再無與他相斗之心,他隨后便破空而去。
李言初沒有去追,清微劍很重要,可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剛才那一瞬間他感悟到劫運的變化,要借此一鼓作氣沖擊到劫運道主。
對李言初來說,異域的劫運越強,他晉升越快,
雖然其中蘊含很明顯的可怕兇險,可李言初依然不懼。
他要做的事情乃是開天辟地的大事,推翻異域統治,守住景界。
他的目標從來就不在鴻界,而是在異域三大道主的身上。
此時對李言初來說,目前最重要的就是修成劫運道主。
異域的劫運流動,很快,李言初的身上便有濃郁至極的道光彌漫出來。
他不僅領悟出先前決斗之中在異域沒有傳承的劫運大道,更是無師自通,將劫運修煉到道主的境界。
知道他的天賦雖高,可是劫運大道修煉實在太困難,正常來說,如果不是異域有這個恐怖的劫運,李言初天分再高,起碼要數百年才能修成劫運道主。
可如今卻不同,他一步跨出這個界限,成為殺伐、劫運兩大道主。
此時他的氣息也變得十分強大,掌握殺伐便可以追蹤到呂晨的下落,更不用說如今又修成劫運道主。
此時呂晨并沒有逃向其他的地方,他藏身在凡間的一座城池之中,這城池叫做天墉城。
天墉城有大大小小六千座仙山,構成一層又一層,十分的威嚴。
呂晨此時藏身在其中,正在努力煉化清微劍。
清微劍的確是十分對他的胃口,劍身之中的劍意給人一種精氣神充足的感覺。
手指輕彈,清微劍發出一陣輕響,令人愉悅。
劍光也將他整個人映照成碧幽幽的樣子。
李言初雖然喜怒不形于色,是個十分冰冷的道主,可是此時眼中也終于出現了喜色。
“可惜閻浮的翠竹、七靈草、寂滅火尖槍被那李言初所得,不然的話,今天最后的贏家就會是我,而不是他。”
那人心中只覺得嘆息。
只不過此時,一位青衫男子很快出現在天墉城之中。
李言初此時腰間懸佩斬道神刀,看起來神情淡然、云淡風輕。
他走入天墉城之中,沉聲說道:“呂道主,貧道前來送你一程。”
呂晨皺眉。
見面之時,二人的目光之中都爆發出了凌厲的光芒。
呂晨驚道:“你怎么會這么快尋到我的下落?”
李言初淡淡道:“我修煉殺伐,如今又修成劫運,異域的一切變化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呂晨道主一怔,道:“你的口氣未免也太大了,你不過是個卑賤的下界人而已。”
李言初皺眉道:“鴻界大道雖然高等,可是你們這副做派在我看來與異域沒什么兩樣,你們上位,大千宇宙怕也逃不了被奴役的下場。”
呂晨冷聲說道:“你一個下界道主,僥幸修煉得道,你們不懂鴻界的榮耀,不懂那輝煌的年代。”
此時這位鎮定冷靜的少年道主眉眼之中也帶著一股驚人的怒氣。
他的冰冷的外表之下,性格竟然如此剛強火爆,仿佛蘊含一座隨時有可能爆發的大型火山一般。
此時他將寒冰大道催動到極致,全力祭起太一萬道鼎向李言初砸去。
太一萬道鼎之中的道炁一涌而出,宛如祭祀的香火一般,氣勢兇猛,剎那之間虛空破碎。
說時遲那時快,李言初身形一動,一道霸道刀光在他身前浮現。
剎那之間殺氣沖霄!
呂晨眼中的怒氣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驚愕,
“不可能,之前你的修為還不到這種程度!”
旋即,他與李言初只斗了數個回合便被李言初格殺,將頭顱斬下。
剛剛收服的清微劍與他本身的太一萬道鼎竟成無主之物。
李言初神色淡然,將其收下,納于青蓮之中,再添兩件先天靈寶。
“喝不盡的杯中酒,殺不完的敵人頭。”
李言初將斬道神刀收回刀鞘之中,他的神色十分冷峻。
如今送了四位鴻界道主上路,使他們償還天地。
李言初的修為暴漲,劫運與殺伐更是更上一層樓。
李言初隨后便離開了此地。
在他走后不久,呂晨道主的尸體忽然崩潰,里面任何的氣機都被抹殺湮滅。
此時虛空的黑暗之中有兩道人影,一位是道希夷,一身白衣,看起來g里g氣的。
另一位是如今鴻界唯一的一名女道主穆雪晴。
穆雪晴風姿綽約,此時她將發絲留于腦后,看起來也是充滿了驚愕。
她與道希夷對視一眼,道希夷這個鴻界強者此時也是十分的沉默。
道希夷說道:“不是我們不救他,而是已經來不及了。”
穆雪晴嘆了口氣:“不錯,李言初那一刀調動殺伐劫運寂滅三種道力,我不敢想他現在有多么強橫,出去恐怕也是枉送性命而已。”
在這短短的時間之內,便已經有閻浮道主、秦道主、東竹翁道主、呂晨四位道主死在李言初的手中。
對鴻界來說,這是一個幾乎無法承受的損失。
道希夷、穆雪晴兩位道主此時只能忍下這口惡氣,現在的李言初恐怕并非他們可以輕易對付。
他們原本想找到呂道主與其一道回去商議大事,可是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道希夷深深的嘆了口氣,無比感慨地說道:“不可一世的秦淵死了,一直在藏拙的閻浮也死了,精通推演的東竹翁死了,呂晨也死了,這個人如今氣候已成,難道他真的要橫推異域無敵手?”
道希夷忽然覺得有些后悔,當初如果他沒有以景界強者為載體、容器復蘇鴻界強者,
與李言初的關系會不會不會如此的惡劣?
道希夷是個精通算計的高手,此時心中這種情緒十分的陌生,可是卻無比的強烈。
這種后悔的情緒正在不停的蠶食他的身心,他的臉色也變得愈發的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