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李言初是在玉虛峰之上,并不是在玉柱峰,
可卻依舊能夠收取昆侖香火,讓兩大昆侖鎮守神獸大為驚嘆!
原本最早他在玉柱峰收取香火的時候,開明還認為他有賊人的嫌疑,
常常內疚自己引賊人入室竊取昆侖香火,對不起昆侖諸仙。
可如今李言初身具如此神異,倒是讓他不禁有些感嘆。
“昆侖當年覆滅于天人之手,如今他橫空出世,就是為了報當年慘案之仇應劫而生!
“如此人物,憑什么他不能收取,這香火就該是他的!”
如此一想,開明心中便好受許多,
自己便不是引賊人入室的亂世奸臣,而是尋到天命之人,可以報昆侖血仇的忠勇之士!
他們隨著李言初在此地尋找香火的過程并不繁雜。
因為李言初身處于此地之中,玉虛峰的香火便浩浩蕩蕩向他匯聚而來,宛如云海翻騰一般。
開明與陸吾對視一眼,雖曾經看過這一幕,但此時依舊大受震撼,
“玉虛峰香火朝圣!”
此時的李言初身處于昆侖玉虛峰之中,那些香火向他匯聚而來,映襯的他整個人飄渺出塵,極為莊嚴宏大!
在這香火的加持之下,看起來整個人顯得極為的神圣。
這次李言初有了上一次的經驗,并沒有將昆侖香火存于自己體內,而是直接引導其進入如意葫蘆之中。
“幼卿,希望你祭煉出來的葫蘆能夠抵擋住昆侖香火的沉重。”李言初心中喃喃自語。
此時這位看起來宛如神人的年輕道人心中想的卻是這件事。
他沒有請神祭神,而是向遠在天上的老板娘默默的祈禱,
“給我頂住!”
昆侖香火共尊,云海翻騰,
整個玉虛峰的香火浩浩蕩蕩向李言初匯聚而來,比先前玉柱峰的香火竟然更為龐大!
只不過如意葫蘆竟然來者不拒,將香火之力全部存了下來。
在這個儀式結束之后,如意葫蘆變得沉重無比,即便是李言初也提不起來,轟然落地!
這東西沉的驚人,以李言初的體魄還很少有拿不起來的東西。
乾坤弓震天箭何等沉重,可也被他提在手中。
如今的如意葫蘆他卻提不起來。
他身上氣血運轉,才將如意葫蘆提在手中。
方才那一幕場面宏大,這一波過后,李言初隱約感覺到如意葫蘆也到了極限,不能再承載太多。
畢竟老板娘當年煉這如意葫蘆的時候,手中的東西有限。
如今看來是葫蘆的等級明顯也不低,都并非普通仙器,
有這個表現已經很是難為它了。
開明忽然叫了一聲:“壞了!”
李言初轉頭看見他:“出什么事了?”
開明苦惱道:“以前尊稱你為玉柱峰主人,因為你可以收取玉柱峰香火,可如今該如何稱呼你?”
“難不成叫你昆侖之主?”
這名字更中二……李言初嘴角抽了一下:“你我以名字相稱即可,不用加上這種尊稱。”
陸吾沉聲道:“我們兩人是昆侖的忠臣,找到天命之人,輔助你斬殺天人,稱呼上應該有所敬畏才是。”
李言初愣了一下:“倒也不必如此客氣。”
“什么尊稱不尊稱的,殺上天界,多殺幾個天人才是重要的事情。”
開明贊嘆道:“殺伐決斷卻不拘一節,這種心胸魄力,當為天下之主!”
陸吾也沉聲說道:“海納百川,心胸開闊,應當稱王稱帝!”
開明反對道:“剛剛起事就要稱帝,豈不是容易招來別人忌憚,應該徐徐圖之。”
沒想到如此文雅的話是開明提了出來。
陸吾也被他打動,雖然對于開明的智慧又有些震驚,卻也覺得他的話有幾分道理。
隨后開明說道:“依我看,應當稱王,天界有神王,昆侖也該有王。”
聽到他們兩人一唱一和,越說越離譜,李言初連忙打斷了他們:“貧道乃是修仙之人,何須在乎這些虛名?”
什么稱王稱帝,聽的李言初一頭霧水。
開明贊嘆道:“大王說的是,可惜如今人間飛升之門大開,人手不足,不然聚集義兵殺上天界,推翻他們腐朽的統治!”
陸吾沉聲道:“日后我與開明愿為大王的忠臣良將,推翻天界,我們上去稱王稱霸!”
兩位昆侖鎮守此時齊齊跪伏在李言初面前,俯首稱臣。
李言初:“……”
天界,一座宏大的宮殿之內,
一位女性神王處在空蕩蕩的大殿中。
面前跪伏的三人都是極為強大的天人將領。
整個天人一族為仙界驅使,就是一個巨大的戰爭機器,
同時也是一座無情的殺戮機器,摧毀諸天也不懼因果。
此時這三位天人大將齊齊跪倒在地,面容肅然。
女性神王看著手中沾滿鮮血的大日神輪,面無表情。
這三人跪倒在地,頓時感覺壓力極為沉重,身上的骨骼也忍不住發出響聲,幾乎承擔不住這種可怕的壓力!
先前天人大將古刑身死,他帶著五色旗率領高手皆被李言初斬殺之時,古衍神王那次也是如此震怒。
如今這位氣度雍容的女性神王也經歷著這一幕。
“少則三五年,慢則十年,瑜兒定然會突破到神王境,到時候我在天界的地位便愈發尊貴。”
“他們幾人便無法與我分庭抗禮,這件事極為重要,為此我消耗了無數資源!”
她的語氣中帶著壓抑不住的殺氣。
下面的三位天神大將神色極為凝重。
他們是這女性神王的心腹,自然知道此事的厲害。
天人中雖然有三位年輕至尊,可是古瑜相較于其余兩位一騎絕塵,
是公認的最有希望破神王境的人,而且就在近年。
一旦她成為神王,到時候他們這一方勢力中就有兩尊神王,勢力龐大。
那位女性神王冷冷的說道:“可如今一切都毀了,快的讓我猝不及防,甚至來不及救援!”
這大殿剎那間轟然破滅,化為一片廢墟!
“乾元的事本來只是一件小事,我也從未看得起他們,可今天那道士接我幾道劍氣不死,還能從容退去,我發現還是小看了他。”
她的目光銳利,掃向地上跪倒的三人:“你們起來吧。”
三人起身,噤若寒蟬。
“古徹帶著兩件神王法寶下界也拿不下他,我不想讓你們去送死,可是我要你們聯系手供奉你們的諸天,打開前往乾元的通道,我要親自下去殺他!”
這三人眼中有驚駭之色,想要說些什么,可卻不敢說出口。
隨后齊聲恭敬的說道:“諾!”
他們三人離開之后,離開很遠才聚在一起商議。
其中一人皺著眉頭說:“平時你自詡忠勇,為何方才不敢言語?”
他看著另外一人,那人愣了一下,苦笑道:“如此大事我敢出聲,恐怕頓時便是神魂俱滅!”
一人說道:“人間限制規則重重,神王該如何下界?”
三人頓時陷入沉默。
最早開口說話的那人說道:“還是辦好我們自己的事吧,最近我總感覺心事重重,仿佛要出什么大事情。”
“一人一刀殺上天界,殺掉一位年輕至尊,還能從容退去,除此之外還殺掉數百將士。”
“硬扛了神王的攻擊,這樣的人出現在下界,是一個大的災禍!”
幾人嘆息一聲,隨即駕云離去,消失不見。
最早離去的那位天人征戰過一個諸天,
諸天之中建立起他巨大的塑像,他可以獨享此地的香火。
他的降臨在此地,想尋找前往乾元的通道。
供奉著他的神像建立在一座大山之上,那個神像披堅執銳,看起來極為威武!
“天界兇險,不如在這下界躲避一下,辦這種大事要徐徐圖之。”
此地有不少人正在供奉他的香火,
驟然,他的目光落在一個方面闊耳的年輕僧人身上。
這年輕僧人身上的氣息與此地供奉的那些人截然不同。
他如黑夜中的燭火一般顯眼,而且他未行跪拜之禮,就那么站在他的神像之前。
這尊天人挑眉,
一瞬間,他便意識到這是異域之人。
他剛剛想到下界獨享清福,沒想到就遇到這種不敬奉上神之人。
他的聲音如同炸雷一般響起,
“狂徒!為何不敬奉上神!”
頓時,跪倒在地的這些凡人大為震驚。
沒想到上神會在此時突然顯圣!
可此時唯獨這方面闊耳的年輕僧人不以為意,
“小僧乃是佛門弟子,日后正果非凡,為何要跪拜天人?”
“天人也不過享五百年福就要下地獄輪回,又何須如此作踐世人。“
這個年輕僧人沉聲說道。
這尊強大的九境天人頓時震怒,一瞬間,地動山搖!
他本就有意真身降臨此界,此時直接降臨,
此界與乾元不同,這處天地已經被征服,他要降臨就沒有那么沉重的大道規則了。
所以說起來,當初隔天地之通的那位高人打斷天地之橋也算是功德無量,
不然天人隨意下界的確是個災難。
他真身降臨,身軀比那神像還要高,氣息極為可怕!
年輕僧人一身樸素的僧衣,也不以為意,就那么盯著他。
如果李言初在此,便會認出他來。
當初李言初與李洵動手,險些將李洵殺死,
便是這年輕僧人主宰李洵的身軀與他斗法,
而且年輕僧人有神足通,一下子便消失不見。
不過后來再殺李洵的時候,年輕僧人早就消失不見,李言初也算不到他的下落。
此時的年輕僧人面對這尊強勁的九境天人,神色淡然。
這天人出手,一只大手印了下來,完全不顧先前在這里祭拜他的這些諸天之人。
這年輕僧人雙手合十,身后浮現一尊金身羅漢,屹立于虛空之中,
“天人也未超脫出去,如今竟如此狂妄!”
羅漢開口,震動天地!
很快,原本在此地供奉的那尊強大天人的諸天之人一臉不敢置信。
那尊真身下界的宏大天人竟然被活生生打死,灰飛煙滅!
他死后,一股可怕的力量蔓延出去,十分不祥,想要污染天地!
這年輕僧人口懸佛號,宏大的光芒籠罩,身后的金身羅漢更是揮了揮手,便將這可怕的污染抹去。
眾人看向那個年輕僧人,心神神往,同時也驚懼不已。
這年輕僧人輕輕抻了一個懶腰,意興闌珊的說道:“無趣,還不如與先前那個小道士動手,那倒是個心狠手辣的兇人,很懂得打架。”
他撇了撇嘴,一拳將這宏大的塑像打成粉碎,
隨后身形便消失不見。
女性神王麾下的三位九境天人各有手段,
另外兩人本來想來到這處諸天找此人商議一番,
沒想到一來到這里,便見到神像破碎,
而且看此地殘存的氣息,那位同僚已經被人打死。
他們兩個心中一驚,對視一眼:“我們剛剛下界辦此事,難道就被那小道士盯上,下了毒手?”
“古瑜是公認的扛鼎之人,都被他殺死,我們又如何是他對手!”
他們兩個心中一驚,也不敢停留在下界,紛紛離去。
原本在下面供奉的凡人揉揉眼睛,似乎一陣眼花:“奇怪,剛才我怎么又見到兩個天人?”
“你在說什么胡話,我怎么沒看到?”
“或許是我被嚇壞了!”
“慫人!”
兩名天人返回天界,向那位女性神王訴說此事。
那位女性神王皺眉:“你們是說那個小道士在下界盯住了你們?”
另外兩人信誓旦旦道:“不錯,我們去的時候古易已經被打傷了,神像都已經破碎!”
“如果不是他,誰又會有那么黑的手,這么快!”
這女性神王臉如寒霜:“好啊,這廝難道想憑借一己之力下殺的我天人不敢下界!”
轟隆一聲巨響!
她所在的這處宮殿轟然破碎!
這是她另外一座宮殿,打造的極為精美,此時也被她一怒之下震成粉碎!
天界,一處宏大的宮殿,
感應到那股龐大的氣息發生震動,古衍神王挑眉:“先前的謀劃付諸東流,竟然生了這么大的氣。”
大殿中插著一桿五色旗,他腰間懸佩著一柄天劍。
“憑借一己之力攪動風云,許久未曾見到如此人物了。”
在李言初殺掉古瑜之后,這神王的心情反而輕松了一些。
這樣一來,三位年輕至尊全部身死,又讓他們三個重新進入了一個起跑線上。
“只不過…此人不除,定成大患啊!”
古衍神王喃喃自語。
收取了玉柱峰香火之后,李言初嘗試一下,勉強可以拿起如意葫蘆。
原本是想依法炮制,收取其余昆侖山中的香火,
可如今如意葫蘆似乎已是極限。
雖然上天界誅殺天人受限于特殊的天地規則,并未獲得公德,
可李言初身上依舊擁有海量的功德,他先將如意葫蘆敕封。
他感應了一下里面的香火之氣并未得到增強,如意葫蘆上的仙道法則倒是愈發濃郁。
只不過這等仙器,李言初耗盡身上功德也沒有造成天翻地覆地的變化。
“如果能夠溝通玄黃之氣,手中有如此多的昆侖仙金,定然能將如意葫蘆的材質再次提升!”
李言初心道。
玄黃之氣極為厲害,可是卻是聽調不聽宣,難以駕馭。
只不過如今他受到昆侖香火的認可,身處于昆侖山之中,似乎有特殊的庇護。
嘗試了一下調動玄黃之氣,可玄黃之氣沒有任何的反應。
李言初又嘗試了一下,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它就像一個高冷的處子一樣,不管你如何在她面前表現,都不給任何的回饋,
甚至都不拿正眼看。
李言初有些氣惱:“平時倒也罷了,如今正是有用的時候,偏偏動用不了,既如此,還不如給我滾出去!”
他再次嘗試一番,可是玄黃之氣還是無法動用。
說歸說,若真讓他舍了這玄黃之氣,李言初倒還真不舍得。
他深吸一口氣,喃喃自語。
“幼卿,讓我可以調動這玄黃之氣,增強如意葫蘆!”
若是讓三清祖師知道他此時祈禱的內容,不知會做何感想。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還是遠在仙界的老板娘真的給出了回饋。
李言初這一次再次嘗試,玄黃之氣竟然被他調動。
李言初大喜!
“遇事不決,可求幼卿!”
他立刻祭起玄黃之氣,將手中的昆侖仙金加持在如意葫蘆之上。
玄黃之氣調動后,這些可以煉制仙器的仙金很快被化作純粹的力量,再加持在如意葫蘆之上。
如此煉器之法,即便是那些煉器宗師也是聞所未聞!
若沒有那玄黃之氣,絕難做到!
李言初手中有很多的仙金被其煉化,全部加持在如意葫蘆之上。
手中那些來自玉川大世界的法寶,天上留下的兵器也被他全部煉化,
通通加持在這葫蘆上。
如此他還覺得不夠,又將那巫族老人手中那段仙藤取了出來,
可以免疫道法神通的怪藤也取出來同樣被煉化。
通過一番祭煉之后,如意葫蘆上的氣息變得愈發渾厚,仙道法則環繞,變得更加強大!
“如此一來,怕是將整個昆侖香火收起來也不成問題!”
李言初眼中泛起喜色。
有這么多香火加持,或許真的能殺上仙界,打爆神王的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