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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六章長生真仙歸化仙經狐骨婆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貧道略通拳腳

  白衣老人施展神通退走,

  翠花與一道三寸元神來自李言初身邊,

  三寸高元神正是紫臉膛的天魁道人,

  此時靜靜懸浮在虛空,神情依舊兇猛,只是瞧起來有些袖珍。

  李言初道:“前輩為何還不恢復真身?”

  天魁道人沉聲道:“恢復不了。”

  李言初挑眉,揮手間一道靈光打出,靈光落入天魁道人體內,頓時讓他感覺神清體輕。

  天魁道人訝道:“好玄妙的力量。”

  只是他的身軀依舊沒有變化,還是三寸大小。

  李言初先前用天眼查看,發現天魁道人只是一道殘念,因此此時沒有肉身,只留三寸高的元神也并未驚訝,

  只是他有些好奇,到底出了什么變故,才會讓天魁道人的元神依舊保持在三寸大小,

  他微微思忖片刻,并沒有太過于糾結這一點,而是詢問道:“前輩認識那白衣老人?”

  天魁道人須發皆張,怒道:“自然認識,此人是崆峒山長生老祖,又喚長生真仙,是修行界赫赫有名的古老人物,只是沒想到竟然忽然對我下殺手!”

  李言初挑眉,頓時覺得這名字有些熟悉,輕聲道:“長生老祖?”

  天魁道人怒道:“不錯,此人修煉延壽功法,據說是大夏時期的一位煉氣士,功參造化,輩分也極高,不過門下人丁稀少,只有一名弟子。”

  李言初微微點頭。

  天魁道人道:“你奪得的那兩件寶物,喚作散瘟鞭,頭疼磐,那是長生老祖的防身之寶,還有兩件昏迷劍、發燥鐘,幸好此人并未霍亂世間,不然瘟疫橫行,世人定受其害。”

  李言初猛的記起這個名字,

  先前他在霍桐山洞天離開之后,返回岷山境內,正好救下了被人追殺的謝婉瑩與靜玄道姑,

  靜玄道姑提及過,被他殺的那名披頭散發道人的師尊,便是長生老祖。

  天魁道人性如烈火,怒罵道:“長生老賊不得好死,竟然對我下此毒手!”

  李言初道:“如此說來,我與此人早就種下因果。”

  天魁道人一怔:“什么因果?”

  李言初淡然道:“他唯一的弟子被我殺了。”

  天魁道人:“………………”

  沉默片刻,天魁道人才緩緩說道:“小友,你究竟師承何人?”

  李言初正色道:“小道是玄誠道長門下。”

  天魁道人微微思忖片刻,搖了搖頭:“令師定是一位道門散仙,貧道從未聽過,但是能教出小友如此弟子,想來也定然不凡。”

  李言初笑了笑,

  自然是不凡,那么多圖冊,栩栩如生,是極為寶貴的非物質文化遺產。

  天魁道人說道:“小友為何尋到我?”

  李言初想了一下,道:“我按照前輩的指示去了碧巖洞,見到留下的典籍,是有些疑問想與前輩確認一下。”

  “不曾想回到谷中,卻發現前輩已消失蹤跡,我催動寶鏡,沒想到卻見到前輩被吞下的一幕,心知不妙,因此便施展追蹤之術尋了過來。”

  天魁道人聞言沉默,片刻后,緩緩說道:“多謝!”

  他沒想到只是萍水相逢,這位小友竟然如此大費周章的來尋自己。

  李言初擺了擺手,微笑道:“當初前輩在碧巖洞是否學了什么功法?”

  天魁道人微微頷首:“不錯,碧巖洞中有許多古老修仙功法,我學了其中的一門歸化仙經。”

  李言初挑眉追問道:“除此之外呢?”

  天魁道人搖了搖頭:“大道三千,貧道資質有限,并未通學,只學了其中的歸化仙經。”

  李言初心道:“難道天魁前輩的變故便與這歸化仙經有關?”

  隨即開口問道:“前輩可曾將這仙經帶走,還是留在了洞府之中?”

  天魁道人說道:“并未帶走,留在洞中,當初我在洞中苦學數月,才終于通讀入門。”

  李言初微微頷首。

  天魁道人又說道:“這洞中的冊子無法帶離,上面似乎有某種禁制,只能在其中學習參讀。”

  李言初一怔,

  “要不要告訴天魁前輩,此時這滿洞的典籍都在自己的乾坤袋中?”

  他心中微微思忖片刻,神識探入乾坤袋中搜尋這歸化仙經的古冊,

  神識在其中輕輕的掃過,很快就將一本泛黃的古冊尋了出來,

  上面寫著四個大字,歸化仙經!

  李言初掌心出現這本泛黃的古冊,

  待天魁道人看清楚這古冊上的名字之后,頓時一驚,

  “這是怎么回事?”

  李言初淡淡道:“我尋到那古洞之中,將其中的典籍盡數帶走了。”

  天魁道人呼吸一緊,驚訝道:“洞中的禁制消失了?”

  李言初搖了搖頭,沉聲道:“我也不清楚,可是帶離之時,并未感覺到絲毫的阻礙。”

  天魁道人此時不過三寸大小,聞言笑道:“小友福緣深厚,乃是大氣運之人,有此造化也屬應該。”

  福緣的確深厚,可氣運就未必……李言初笑了笑,并未說話,而是取出這歸化仙經通讀,

  讀過一遍之后,李言初懷疑,

  天魁道人所說的一線生機,或許正是與這歸化仙經有關。

  這仙經中寫到:神可以不化,形可以不生。

  “如何?”天魁道人道:“小友觀之可有領悟?”

  李言初搖頭道:“這仙經玄妙精深晦澀,并未有所悟。”

  天魁道人凜然道:“以小友資質學這仙經應該遠超常人,只要沉下性子,未來突破陸地仙也定有希望。”

  李言初笑了笑:“多謝前輩吉言。”

  頓了頓,李言初又說道:“先前我在鏡中見長生老祖欲將紅色丹藥贈予前輩,可前輩一直在推辭,不知道那丹藥究竟什么東西?”

  天魁道人一愣,心道:“這小友的法寶著實厲害,我竟未有絲毫察覺!”

  他開口解釋:“是長生老祖煉制的延壽仙丹,此物極為珍貴,可大家并無深交,我豈可輕受?故此力辭。”

  李言初恍然,

  以那長生老祖的心境,既要出手對付天魁道人,定是不安好心,那延壽仙丹其中恐有詐,

  沒想到天魁道人是因為人太正直,而導致對方直接無可奈何,強行出手。

  李言初又問道:“前輩的劍還在嗎?”

  天魁道人拍了拍腰間桃木劍,輕聲道:“自然還在,這劍是貧道斬妖除魔之寶。”

  李言初微微頷首,

  先前與天魁道人相見,須發如鋼針一般,紫色臉膛殺氣騰騰,乃是一位性如烈火,極其剛烈的道門真人,

  此時高不過三寸,看起來多了一些玄妙意味。

  “看來果真是與這桃木劍有關。”

  李言初微微思忖片刻,試圖運轉造化金章助天魁道人修補元神,

  可天魁道人身上極為奇怪,他介于真實與虛幻之間,

  造化金章玄妙的光芒籠罩其上,卻依舊無所用處,李言初只能放棄,

  沉聲問道:“前輩在這南疆深處修行,不知可有心愿,或者說是要尋找什么?”

  這天魁道人在此地盤旋不去,又非地域限制,或許便是有執念未消。

  天魁道人搖了搖頭:“哪有什么執念,不過是在此斬妖除魔修行罷了。”

  目前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李言初試探道:“小道也要在這南疆深處修行,前輩可愿同行?”

  天魁道人道:“貧道自有斬妖之道,與小友在一塊恐施展不開。”

  李言初挑眉:“長生老祖并未被斬殺,我怕會去而復返,到時候前輩若是再次被擒……”

  天魁道人聞言,道:“小友所言極是,貧道還是與小友同行更加穩妥。”

  李言初本來以為要費些口舌,沒想到這位心如烈火的道門前輩竟如此聽勸,

  他目光看向底下的這道深淵,雙眸中神光湛然,

  只是深淵底下極為黑暗,仿佛吞噬了一切光線一般,

  他將神識向下探去,很快便得到反饋,

  深淵底下有一道巨大的符文!

  李言初精通仙道鎮魔之術,從這道巨大的符文上感應到了相似的氣息,

  底下寸草不生,除了符文之外,再無任何東西。

  “難道又是一處入口?”

  李言初挑眉,

  通常用到仙道鎮魔符文的地方,便都有大兇之物,

  茅山之中的鎖龍井便是如此,地下連接魔域與人間的入口,后來封印松動,有兩尊高手殺出,險些將茅山毀于一旦。

  李言初轉身對著翠花與天魁道人說道:“底下有一道符文,似乎封印著魔尊魔物,我下去一看,去去就回。”

  翠花道:“我與你同去!”

  李言初搖了搖頭:“伱與天魁前輩留在此地,我去去就回。”

  翠花道:“將天魁前輩留在這里即可,我隨你一起下去,出什么事也好有個照應。”

  李言初笑道:“最近你有些走背字,若這樣下去,恐怕還要我救,你還是留在這里。”

  翠花:“………………”

  話音落下,李言初輕輕一躍駕云來到深淵底下,

  越往下溫度越低,到了底部,李言初感覺即便是冰窖也不過如此,而且底下有極為濃郁的陰氣,

  修道之人在此地被陰氣侵襲,輕則傷及修為,重則身死道消,

  “好濃郁的陰氣!”

  李言初臉色驟然變冷,先前用神識探查竟然毫無感覺,

  “不對,是封印松動了!”

  南疆十萬大山邊緣,一座崎嶇雄奇的山峰之上,

  一條紅色大蟒圍繞在一個無頭老人身邊,

  仔細看的話,這老人的頭顱被他放在了面前的青石之上。

  長生老祖動用許多辦法,卻都無法恢復這可怕的傷勢,

  若非體內的生機源源不斷,浩如煙海,此時恐怕肉身早就死去,只殘留元神。

  “那小道士下手真是陰毒,還奪我頭疼磐,散瘟鞭兩件法寶!”

  長生老祖眉眼冷冽,雖然頭顱被在青石之上,可依舊具備強橫的威勢。

  “有那小道士在天魁身邊,若想再抓他,恐怕千難萬難,而且不知道那小道士會不會發現深淵底下的封印。”

  紅色大蟒在身邊游走,蛇信子吞吐不定,眸光冰冷,

  只是肚子被李言初剖開,無法愈合,看起來有些凄慘,道道光芒從它的體內透出,仿佛沒有血肉一般。

  長生老祖眼中透出思索之色,看到大蟒的凄慘模樣,心中頓生怒氣,調動渾厚法力將破開的皮肉緩緩凝聚,

  這過程極為仔細,需塊塊對齊,

  片刻后,雖然并未完全愈合,可是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到那道細線。

  長生老祖又將自己的頭顱端起,安置在脖子之上,

  通過與他心意相通的紅色大蟒的視野,不停的調整脖子的位置,終于將脖子對齊,安置好,

  體內那股旺盛的生機源源不斷的維持住腦袋不掉下來,

  如今他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那刀有克制恢復的能力。

  一切做好之后,一個仙風道骨,面容高骨的老者又重新出現,

  紅色大蟒威風凜凜的在他身邊盤旋。

  “深淵底下封印著陰間那位古老存在,上面有仙道鎮魔符文,那小道士絕破不開,即便發現也無用,而且若真是底下那尊破封而出,他首當其沖,或許反而會淪為養料。”

  長生老祖微微思忖片刻,決定以靜制動,靜觀其變。

  他打坐調息,將體內的氣息提升至巔峰,

  遠處,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長生老祖皺眉,

  發現是一個白發蒼蒼的瞎眼老婆子,雙眸空洞,黑黝黝的只有兩個窟窿,老態龍鐘,腰都直不起來,極為佝僂,

  手中握著一根拐杖,拐杖上掛滿了各種白骨的裝飾,

  她的頭發上也有各種辮子裝飾,皮膚遍布褶皺,極為干枯。

  這老婆子并沒有眼睛,可是卻徑直來到長生老祖面前,微笑道:“道兄,為何來到南疆也不與老身打個招呼?”

  長生老祖淡淡道:“不過是興之所至,如今興盡而歸,又何須驚動故人。”

  瞎眼老婆子嘆了口氣,道:“這么多年道兄還是放不下深淵底下那道封印,聽老身一句勸,那并非道兄可以招惹的存在,與虎謀皮,恐反為虎所傷。”

  長生老祖哈哈大笑朗聲道:“狐骨婆,今日為何轉了性子,難道要棄暗投明,做個好人?”

  似乎覺著這瞎眼老婆子突然好言相勸,極為荒誕。

  這老婆子也不惱怒,淡淡道:“人老了,心腸總是要變軟,更何況我唯一的弟子被殺了,很多事情,老身忽然就想通了。”

  長生老祖眉毛一揚:“你的弟子被殺了?”

  老婆子嘆了口氣,神情似笑似哭:“不錯,我好不容易養出來的巫,去了一趟霍桐山,結果就被人殺了。”

  “白發人送黑發人,老身的心腸便軟了下來,見不得人遭罪,故此相勸道兄。”

  長生老祖不置可否,只是片刻后也悠悠嘆了口氣:“不瞞道友,我那不爭氣的徒兒也被人殺了。”

  這瞎眼老婆子微微抬頭,空洞洞的眼睛極為滲人,給人的感覺仿佛是在盯著長生老祖一般,

  “道兄莫不是拿老身打趣?”

  長生老祖淡然道:“我只有一個弟子傳承道統,傳他三件法寶防身,沒想到還是死了,難道我會拿這種事尋你開心?”

  老婆子嘆了口氣,感嘆道:“原來道兄與我同是苦命之人,我那徒兒一體雙魂,與他妻子有素世情緣,乃是世所罕見的巫,本來應該在這大爭之世嶄露頭角,如今卻也死于非命。”

  似乎想到她那個徒兒就有些惋惜。

  兩人沉默片刻,瞎眼老婆子忽然說道:“此地似乎有淡淡的血腥之氣,道友負傷了?”

  長生老祖微笑,傲然道:“當世有誰能夠傷到本座!”

  瞎眼老婆子并不說話,空洞的眼神看向長生老祖,

  長生老祖淡淡道:“一甲子不見,狐骨婆,你想試一下本座的神通?”

  老婆子身上那股冰冷的氣息散去,微笑道:“打來打去還是一個樣,沒什么意思。”

  長生老祖笑了笑,沉聲道:“既如此,本座告辭了。”

  老婆子道:“恭送道兄。”

  話音落下,長生老祖腳下的大蟒周身仿佛籠罩著祥云,

  長生老祖腳踏大紅蟒而去,仙風道骨,宛若仙人在世。

  瞎眼老婆子拄著那根奇異的拐杖站在原地,微微抬頭看向天空,神情僵硬,似乎是在目送崆峒山長生老祖。

  長生老祖不用轉頭,神識一掃便感覺到這畫面,心道:“此人神秘莫測,來歷成謎,我接連失去兩件重寶,道象又被那年輕道人破去,此時與她交手,定落下風。”

  他不禁十分感嘆,

  幸好先前將自己的皮肉頭顱拼了起來,不然這狐骨婆定然按耐不住。

  瞎眼老婆子收回目光,輕輕咳嗽了幾聲,老態龍鐘,

  在長生老祖離開之后,她才緩緩的說道:“深淵底下陰氣無窮無盡,一旦泄露出來,十萬大山盡數化為陰間,憑你長生的手段想破開封印,駕馭此等人物,簡直癡心妄想。”

  狐骨婆本打算離去,可是轉念一想:“長生此人性情淡漠,來南疆定然是為了那封印,不去查看一番,始終不放心。”

  微微思忖片刻,她便輕輕邁出一步,

  身形極為緩慢,可是轉瞬之間就消失在茫茫大山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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