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瑩哎呦一聲揉了揉腦袋,嬌聲道:“那又怎么了,喜歡一個人,難道不是從外表開始嗎?
再說了,小姨,難道你不饞他身子?”
靜玄道姑大怒,又是狠狠的敲了她腦袋一下:“再胡說八道,我立刻帶你回家。”
謝婉瑩痛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她揉揉腦袋,微微抬頭看著自己清冷的小姨,眨眨眼:“其實我也是為了給他多留下點印象。”
靜玄道姑直接揭穿:“所以你把抹胸都扯到這么往下。”
謝婉瑩臉上一紅,辯解道:“哪有,本來就這么低。“
靜玄道姑冷笑:“再往下扯,都要掉下去了。”
謝婉瑩臉上泛起一抹紅暈,頓了頓足:“小姨!”
靜玄道姑嘆了口氣:“哪個少女不懷春,這年輕道人的確生的極為俊朗,可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什么來歷?什么年紀?”
靜玄道姑恨鐵不成鋼,繼續道:
“萬一他是魔道修士呢?你這么白給,還不是被人想擺成什么姿勢就什么姿勢,到時候你連哭都來不及!”
謝婉瑩說道:“小姨,你說的我都懂,可感情這東西來的很兇的,擋也擋不住。”
靜玄道姑板著臉:“你那叫見色起意!”
謝婉瑩嬌聲笑道:“年紀對修士來說還是什么問題嗎?再說,如果這位曹操道長年紀很大,那我叫他叔叔便是,不妨事。”
靜玄道姑嘴角抽了一下,嘆了口氣:“你算是沒救了。”
謝婉瑩接著斬釘截鐵道:“還有,這人絕不會是魔道修士。”
靜玄道姑一愣,問道:“何以見得?”
謝婉瑩認真的說道:“哪個魔道修士會帶這么丑的一個鴨子在身邊?”
靜玄道姑:“……”
這是什么邏輯?
李言初一邊在這玉幽峰中走,一邊修煉永鎮山河秘術,揣摩其中的玄妙道韻,
翠花說道:“剛才那個少女饞你的身子。”
李言初啞然失笑:“你怎么知道?”
翠花平淡的說道:“她都恨不得把你吃下去了,這還用看?”
李言初笑著搖了搖頭:“有那閑心,你還是好好學一下血脈中的神通,不要動不動就莽上去。”
翠花反駁道:“你不也一樣?”
李言初:“”
翠花忽然道:“不知為何,從方才開始來到這山中,我心中便仿佛有一個聲音隱隱的在呼喚我。”
翠花嘆了口氣:“不知道是好是壞。”
李言初安慰道:“沒準是你祖上哪位大佬在這里留下傳承,你即便只是進去蹭一蹭也能實力大漲呢?”
翠花點了點頭。
李言初說道:“能感覺到那聲音是從什么地方傳出來的嗎?”
翠花奇道:“心底啊!”
李言初嘴角抽了一下,沉聲道:“我是說能感覺到那聲音傳來的位置嗎?”
翠花哦了一聲,搖了搖頭:“很玄妙的一種感覺,仔細去聽,卻又感覺不到,我甚至都懷疑是不是我的錯覺。”
李言初思忖了一下,沉吟道:“先前你在岷山境內,感覺到那血脈呼應,如今,你的血脈再次覺醒一部分,沒準是在冥冥之中給你指示,讓你遇到那血脈呼應的存在。”
翠花點點頭,想了一下,話鋒一轉,神秘兮兮道:
“不光是那個抹胸拉的很低的女子,還有那個板著臉的中年道姑,我看對你也有意思。”
李言初:“”
他有些后悔,閑著沒事的時候給翠花講宮斗劇,講言情了,
仿佛開啟了她什么天賦一樣。
隨后,他們繼續向山中走去,
這神山很大,幾乎是先前去過的山峰的三四倍,
又走了數里,
轟隆!
前面忽然傳來了巨大的爆炸聲,
連帶著整個地面都晃動了幾下!
“有人在前面動手!”
翻身騎上翠花,輕輕一拍,翠花便風馳電掣的趕了過去。
金烏此時雖然被噴化神通化做可達鴨的模樣,但速度卻一點不慢,
只是跑起來有些憨態可掬,晃晃悠悠。
一處古老的修真洞府之前,有一個衣衫素白的中年男子負手而立,
這男子身形高大,身上的服飾并不是乾國流行的樣式,甚至看起來似乎比大夏時期的樣式,更為古老些,
這中年男子長相平平無奇,極為普通,兩鬢斑白,透著一股滄桑之色,眼眸卻極為明亮,
他站在那里便有一股威勢流露出來,
他的身前有一個面容奇古,頭戴方冠的老人,神色肅穆,身形挺拔,氣息如山似岳,
這兩人對峙,誰也沒有任何的動作,可是卻給人一股可怕的威壓,
剛才那聲巨大的爆炸聲,就是兩人對拼了一記,
地上出現可怕的裂痕,寸寸龜裂!
李言初騎著翠花趕到的時候,正好見到這一幕,
他的眉毛一揚,
這兩人身上的氣息都十分渾厚,即便是遠遠望去,都給人一種很大的壓迫感,
李言初粗略估計了一下,其中任何一人都比那頭戴斗笠的男子要強。
兩鬢斑白的中年人對著那老人平靜的說道:“三百年不見,董師的火氣還是這么大。”
頭戴方冠的老人淡淡道:“這洞中的金匱仙經老夫志在必得,你若不走,冒著折損壽命也得將你斬于此地。”
兩鬢斑白的中年男子苦笑道:“董師,你不要嚇唬我,你要能斬我早就動手了。”
頭戴方冠的老人:“你可以試試。”
他手指輕點,在空中畫出一道金色的符箓,這符箓玄妙無比,蘊含著沉重的神道氣息,
中年男子見此,眸光微沉,沉默片刻后,嘆息道:“沒想到董師最后也走上了這條路。”
頭戴方冠的老人平靜的說道道:“飛升無望,長生虛無縹緲,我等不了。”
兩鬢斑白,生的平平無奇的中年男子沉默。
“董師于我有傳道之恩,罷了,這金匱仙經,我不爭了。”
兩鬢斑白的中年男子嘆了口氣,
隨即便向后退走,化作一道虹光,消失于天邊。
頭戴方冠的老人,神情極為平靜,仿佛古井不波,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兩鬢斑白的中年退走后,他從懷中翻手間取出一卷經書,
經書之上有玄妙的道像流露,一個個文字玄妙無比,閃爍著柔和的金光,
老人將經書攏于袖中,向另一個方向遁走。
兩道強橫的氣息消失,
翠花在旁驚訝道:“仙經啊!你這么沉得住氣。”
她認識李言初許久,他剛才按兵不動,不像他的性子。
李言初笑道:“不沉的住氣,又能怎么樣?”
翠花瞪大了眼睛,驚訝道:“今日怎么又轉了性子,難不成是怕那兩人?”
李言初微笑道:“談不上怕,你好好看看,那根本就不是真人,而是記錄的一段曾經的影像。”
翠花瞪大了眼睛,覺得不可思議的失聲道:“你說什么?”
李言初身上一道靈光飛出,落在了翠花的體內,
她只感覺眼前的景象發生了變化,
洞府依舊在,地上也是一片廢墟,
景象卻與先前截然不同。
她驚訝的說道:“先前分明聽到一聲巨響,竟然是假的!”
李言初搖搖頭:“聲音是真,人也是真,只是并不是發生在現在,應該是上一次霍桐山洞天福地開啟的時候。”
翠花一臉驚訝,瞪大了眼睛,
“竟然如此逼真!”
李言初平靜的說道:“問題就在這兒,到底是什么力量在支撐著這一切,為什么又偏偏是方才那副畫面?”
李言初與翠花向這處古老的修真洞府走去,金烏在一旁晃晃悠悠的跟著,
瞪著一雙清澈無神的眼睛。
這間洞府極為寬敞,充滿了古老滄桑的氣息,畢竟是經過了久遠的年代,
如今霍桐山洞天都已經覆滅,其中陸地神仙消失,所有在其中修仙者,盡數消失不見,
只留下域外天魔的血肉,與一些后來進入此地探索的修士的執念誕生的怪物,
李言初對這洞府之中藏著什么寶貝不抱希望,
他有清心玉佩,先前便看出了此地的問題,
那是一段曾經發生的投影,可見洞府之中的仙經應該已經被頭戴方冠的老人取走,
怎么還會留下寶物呢?
果不其然,
李言初在此地探索之后,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東西,除了這些桌椅板凳之外。
上次在云霄秘境之中,發現那個蒲團刀槍不入,水火不進,
可李言初看了一下這些桌椅板凳,卻都是普通的物件,
其中并沒有靈韻,質地也很普通,是在山中隨取之物。
翠花說道:“這些人手腳還真干凈。”
李言初道:“誰說不是呢,有些我的風范。”
他在洞府之中仔細的搜索了一番,也沒有發現什么機關消息,
想來那種機關消息也不是霍桐山洞天中曾經的修士人人掌握的,
只是李言初有些好奇,剛才那段影像有可能是湊巧出現,
此地應該有支撐它的陣法或者某種力量才對,
李言初心中微微一動,將神識掃了出去,
在霍桐山洞天之中動用神識會引來不可名狀的大恐怖,仿佛要將人拉入深淵之中,萬世沉淪,
李言初有清心玉佩護持,有諸多底牌,可是也沒有輕易動用神識,
此時,為了解開心中疑惑,便嘗試著用神識探索,
果然,神識一掃,立刻感受到了一股可怕的感覺,無數恐怖的意識注意到了他,
不只是想將他拉入無底深淵,更想將他元神直接污染毀掉,
李言初的元神被一片靈光護持住,不受影響,
可是神識在此地卻也根本無法動用,太過混亂,
堅持片刻他便放棄,
“若沒有這七十萬功德級別的元神防御法寶,恐怕三境后期在此動用神識都有入魔的風險。”
李言初心道。
驀然,
他心中一動,忽然想到,當初入魔的那些修士,難道也是因為曾經在此地動用神識,才陷入深淵之中?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他并未深究,此時最重要的是找出這處修仙洞府中的秘密,
可是遍尋無果,
李言初只好離開,
就在他要離開這間洞府之時,乾坤袋中忽然有一物發生震動,閃爍出淡淡的光芒,
乾坤袋是李言初的儲物法器,與他心意相通,
此時乾坤袋中的物件發生變化,李言初頓時感應到,
是一塊鏡子碎片,
李言初將這碎片取出,心中悸動的感覺瞬間擴大了十倍,
砰砰砰!
仿佛他的心臟在快速跳動一般,
手上這塊鏡子碎片的光芒也逐漸的變大,
最后竟然發出一聲清鳴之聲,
自古方士洞府前的古樹之中,忽然有一道流光飛起,落于李言初手中,
李言初展開手心,上面有兩塊碎片,
翠花在一旁驚訝的說道:“這是什么寶物,為何上面的氣息如此宏大?”
翠花是上古遺種,祖上十分的輝煌,乃是妖族大圣九命貓,
體內第二道血脈也是極為強橫,不知道是哪一位存在,
可是也絕不弱于九命貓,
也就是說,她幾乎同時擁有兩位妖族大圣的傳承血脈,
對于某些特殊物品的感應也十分的敏感,
比如,李言初手上這塊碎片。
李言初道:“我也不清楚,或許只有找到所有的碎片才能夠了解。”
他今天取出的那塊碎片,是在獅駝國中打碎那金翅大鵬手中古樸鏡子之后奪來的,
當時,實力強橫至極的金翅大鵬變化的童子十分震怒,顯然這是一件極為強大的寶物,
可是因為是碎片無法動用,李言初手中的寶貝又太多,因此,他便一直放在乾坤袋中,沒有太過上心,
沒想到如今竟然尋到了第二塊碎片!
“霍桐山洞天,還真是讓人驚喜,這里究竟藏了多少秘密?”
李言初感嘆道。
山海秘境中,獅駝國的經歷,他還歷歷在目,仿佛情景重現,又好像是時光回溯,會經歷當年的一切,
他低頭看向手中第二塊碎片,心中恍然,
如果說是來自這塊碎片,那么這里的一切也很好解釋,
就算能記錄先前發生的景象,便也不算什么。
他將兩塊碎片收了起來,準備離開此地,
先前兩鬢斑白的中年與那頭戴方冠的古樸老人的對話,讓他有些好奇,
那老人的話信息量很大,
無法飛升,長生又虛無縹緲,
因為這個原因,他究竟走上一條什么道路?
那玄妙的金色符箓到底代表了什么?
“沒辦法飛升,又尋不到長生的希望,可他做的這件事,似乎能代替這兩件?”
李言初心中十分好奇,
驀然,
他突然感覺到一陣冰冷氣息,
一個女子出現在他的面前,手中拎著一口泛著銅綠的青銅劍,
額頭上有一處貫穿傷,透著光,可以從她前面看到后面的景象。
雙眸中靈光閃爍,試圖看穿這女修的真身,
這女修與他先前遇到的大夏煉氣士,鎮魔臺的中年道人都是一樣的存在,
也是由死在此地的修士生前執念所化,匯聚了諸多負面情緒,
手中拎著青銅劍的女修冷冷道:“將仙株交出來!”
仙株?
李言初眉毛一揚,本以為這個女修是死在這座修真洞府之中的修士,
張口就是仙株?
李言初眼中透出思索之色,
那金色仙株他根本不是在這座山中尋到的,
而是先前在另外一座神山中的亭臺樓閣的遺跡中尋得,
當初他還有些好奇,這株仙株為何沒有異獸或者什么強大存在守護,
如今看來,難道是因為動用道塵珠祈福,正好趁女修不在家的時候去的?
女修額頭上有一處可怕的貫穿傷,但她身上的氣息卻極為強悍,
她手中的青銅劍緩緩抬起,上面泛著銅綠,但是劍氣森寒,
讓人不寒而栗!
李言初平靜的說道:“什么仙株?”
不遠處,一個眸若星辰的年輕人隱匿氣息,靜靜的看著這一幕,
他心中殺機頓生!
為了擺脫這手持青銅劍的女修,不知花費了多少功夫,耗了多少力氣,
險些動用身上的仙氣,
輾轉被追殺了兩座神山,又來到此間,
沒想到這手持青銅劍的女修卻盯上了這個年輕道人,
他對于這年輕道人印象極為深刻,
皋九擁有上古兇獸血脈,肉身強橫,可卻被這年輕道人屏替拳腳活生生打死,
連他也只能施展假死替身之術離開,不與這種武夫蠻子纏斗,
“原來是你這廝奪走了仙株,害我被這女修接連追殺數日,這次讓你也嘗一下這女修的厲害!”
霍長安心道。
這手持青銅劍的女修,擁有極強的模仿能力,他的皓月劍訣就被這女修學了過去,竟然學了個七八分,讓他苦不堪言,
他心中對于李言初的恨意愈發的強烈。
女修聽到李言初如此說,眸光冰冷,青銅劍直接刺出!
這一劍極為玄妙,宛如一輪皎潔皓月升起,
沒想到用一個凝聚了諸多負面情緒,只知殺戮的殘念,
竟然能施展如此高深的劍法。
李言初一掌拍出,肉身硬悍這女修的青銅劍,
宛如一輪皎潔明月的劍氣直接被李言初打碎,
女修被這一掌打的連連倒退數步!
霍長安:“”
這畫面跟他想的有些不一樣,
女修比起與他先前遇到之時,又強了許多,
可沒想到,遇到這年輕道人,依舊是一掌被打退!
霍長安一雙劍眉擰起,覺得有些不敢置信。
李言初冷笑:“什么狗屁劍訣,原來是樣子貨。”
霍長安:“”
隱身在一旁,忽然就被噴了,
他心中怒意翻騰,殺機涌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