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水閣今夜的氣氛很快推到了高潮。
“惜玉姑娘!”
“惜玉姑娘!”
不少公子富商都在下面歡呼,
二樓的李言初突然感受到了一波來到演唱會現場的感覺。
眾人紛紛打賞。
根據慣例,惜玉姑娘會在今夜挑選最合適的人進行深入交流,
當然,往往這最合適的便是榜一大哥。
李言初身上有寶物,換成銀錢也是價值連城,
再者,他的身家豐厚,今夜爭個榜一大哥也不算什么難事,
又或者當一回文抄公,用詩詞打動花魁的芳心也不是不行。
可李言初什么都沒有做,
他只是淡淡的看著這些眼神狂熱的粉絲,
還有臺上那個萬眾矚目的花魁惜玉。
一曲舞畢,
這惜玉姑娘便收斂了身上的魅態,看起來端莊無比。
身上的衣衫露出白嫩纖細的腰肢,與她臉上端莊的表情形成強烈的對比反差。
靜靜站在那里,就像一朵恬靜的水蓮花。
顯然,場中的文人公子,富商豪紳都喜歡這種調調。
他們愈發瘋狂,送上各種禮物,希望能夠在惜玉花魁面前露臉。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想深入交流一下。
在江南之地,這種一擲千金只為博佳人一笑的事情不少,并且經常被引為佳話。
這還不是江南三大花魁啊……李言初有些感慨。
難以想象,那花魁云玉真琴仙子以及當下最火的紫玲,她們表演的場面又是如何的狂熱。
“道長這相貌舉世無雙,氣質卓絕,依貧僧看,什么都不需要做,露個臉恐怕就能博得佳人歡心,
不如走近些,讓花魁惜玉看清楚,到時候也好問話。”
鐵心和尚微笑道。
“問話?”李言初看了鐵心和尚一眼。
“嘿嘿,道長眼神清澈,卻在這盯著花魁半天,肯定是有事尋她。”鐵心和尚笑道。
李言初點了點頭。
“道長去露個臉,貧僧以為可行。”
鐵心和尚勸道。
“…………”李言初。
一個和尚教一個道士怎么博取花魁的歡心?
并且教的法子似乎是白嫖?
當天晚上,全場的最高消費是趙公子的打賞金額最高。
趙公子本人也是風流倜儻的一個年輕公子哥。
雖然顏值上對李言初造不成威脅,
可是李言初只是遠遠的看著,并沒有靠近,
趙公子砸了大錢上臺,又送上禮物,最終博得花魁惜玉的歡心,
成為今夜的入幕之賓。
“哄抬物價。”李言初搖頭。
他并沒有聽鐵心和尚的餿主意,而是目送著花魁惜玉與這趙公子離開。
花魁惜玉的住所是一間幽靜的院落,
院子內種滿了梧桐樹,環境清幽,
別說沒有風塵氣,即便是在大家閨秀之中,也是極為文雅的一種。
嘩啦啦,
花魁惜玉正在里面沐浴,
氳出的水汽與嘩啦啦的水聲讓趙公子坐立不安。
今夜他花了大錢一擲千金,博得美人一笑,
終于成為這惜玉的入幕之賓,
別看花魁惜玉此時正在洗澡,可是接下來也不是直接走流程,
按照江南文縐縐的風氣,接下來兩人還需要清談一下。
所謂清談,在李言初看來,就是吹牛逼,
云里霧里裝高雅,
但是在江南之地卻很流行。
人家玩的就是個調調,都吃這一套。
趙公子心中宛如有螞蟻在爬一樣,
這花魁惜玉的白嫩腰肢,他方才近距離見過,真是讓人銷魂。
青菜蘿卜各有所愛,他最喜歡這種擅長舞蹈的花魁,
腰肢纖細柔軟,能夠做出很多高難度的動作。
由此可見,
趙公子本人還是比較務實的,
雖然也喜歡清談,
但是最終還要落實到實際操作上。
嗯,換句話說,就是更看重駕駛性。
趙公子焦急的等了半天,
終于,一名溫婉侍女走過來,輕聲道:“趙公子,小姐有請。”
趙公子激動的起身,極為克制自己激動的情緒。
終于來了……
突然!
房門被人一腳暴力踹開,
嚇得趙公子直哆嗦!
他轉頭看向門外,
眼睛瞇起。
不過不是因為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
而是因為見到了一個碩大的光頭猛的出現在房內,有些反光,
晃的他睜不開眼。
光頭的反光自然不用提,
可他身邊那個年輕道士卻是豐神俊雅,氣質卓然。
站在光頭身邊,就連光頭那足以反光的锃光明亮的大腦袋,
都掩飾不住這年輕道士身上的光彩。
“你,你,你,你們是什么人?”
趙公子顫顫巍巍的問道。
李言初淡淡一笑,
來到這趙公子身邊,直接一記手刀砍在了他的脖子上。
趙公子眼前一黑,當即軟倒,
昏倒前最后一個念頭就是,
“我艸!我的花魁!”
那面容清秀的侍女,此時被嚇得花容失色,說不出話來。
她驚恐的看著那個身材高大光頭。
大光頭眉頭微皺:“你這小姑娘怎么回事?門是他踹的,人是他打的,你這么害怕的盯著我干嘛?”
大光頭一說話,小姑娘身子一哆嗦,更害怕了。
“……”鐵心和尚。
李言初見狀,寬慰道:“沒事,小姑娘別怕,我們不是好人。”
這面容清秀的婢女看到李言初這張舉世無雙的英俊臉龐,
心中沒來由的竟然離奇的生出了一份信任的感覺。
她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大光頭鐵心和尚!
接下來的事情更讓鐵心和尚愣了愣一下,
溫柔的安慰過這小姑娘之后,李言初還是一記手刀,把人給打暈了。
鐵心和尚嘴角不由抽了一下。
李言初轉頭看了他一眼:“走啊,愣著干嘛?”
鐵心和尚點了點頭。
心情有些復雜……
他們兩人來到花魁惜玉的房間。
身上披著一件薄紗的花魁惜玉,不由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們倆。
雙手緊緊捂在胸前。
用現在的話說,這個女人事業心很重。
此時離得近,看的更為真切,
完全可以感受到她那深深的事業線。
“你們,你們是什么人?”
花魁惜玉驚恐的說道,
輕咬著嘴唇。
“我是周定公子的朋友,我問你周定是怎么死的?”
大光頭看了李言初一眼,
李言初示意大光頭先上。
花魁惜玉臉色發白,眼中含淚:“我,我不知道。”
大光頭鐵心和尚怒視著她:
“你不知道?
他分明是中了南疆奪情咒,不是你干的,還會是誰!”
花魁惜玉緊緊咬著嘴唇,臉上露出愕然神色:“奪情咒?我不知道!真不是我干的!”
李言初看了眼大光頭,這么問下去能有什么結果?
大光頭鐵心和尚雙眸中泛起一道金光,沉聲道:“不可妄語!”
話音落下,這花魁惜玉身上便被一道金光束縛。
“貧僧問你,周定周公子的死究竟與你有沒有關系?!”
鐵心和尚沉聲道。
“有。”
花魁惜玉點了點頭。
李言初與鐵心和尚對視一眼,
有戲!
鐵心和尚繼續問道:“周定公子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花魁惜玉搖了搖頭。
“…………”大光頭鐵心和尚。
這妖孽這么猖狂!?
難道她沒受佛門戒律的影響?
李言初看了一眼花魁惜玉,
此時,花魁惜玉的眼神與方才不同,閃爍著一層淡淡的金光,
這證明,鐵心和尚的佛門戒律是管用的。
李言初忽然道:“周定公子是誰殺的?你怎么知道他的死與你有關?”
他換了一個說法。
花魁惜玉緩緩道:“周公子那天在我這里過夜,第二天他又來了,跟我說他從我這里離開后,被人盯上了,恐怕命不久矣。”
李言初皺了皺眉。
從這里離開后,被人盯上了?
“被什么人盯上了,跟你說了嗎?”
李言初問道。
鐵心和尚看了李言初一眼,
心想,這不是貧僧的主場嗎?
只不過李言初的話都極為關鍵,他也沒有吱聲,
心中冷笑,
“呵,先前還說不想管這件事!大理寺的人真是口嫌體直。”
沒錯,先前鐵心和尚見到了李言初掏出的大理寺腰牌,
綢緞莊的小廝不認識,他可是知道。
花魁惜玉此時眼神有些茫然,眼中覆蓋了一層佛光,她緩緩道:“不太清楚,他只說過是一個村子。”
“什么?”李言初失聲道。
而在此時,花魁惜玉眼中的金色佛光緩緩消散,變得很不穩定,她的眼神也逐漸恢復清明。
“大師,加油!”
李言初對著鐵心和尚正色道。
鐵心和尚立刻道:“不可妄語!”
一道金色佛光再次涌現,給花魁惜玉身上又加了一個buff。
花魁惜玉能夠在這綠水閣中幻化成人形,修為不低。
按說不會受佛門戒律的影響時間太長,
可這鐵心和尚雖然先前沒有聽過他的名字,
可此人掌握的佛門神通的確是厲害。
花魁惜玉雙目失神,再次任人擺布。
“周定公子跟你說的是什么村子?”
李言初追問道。
“不知道。”
李言初沉默片刻,趁著大光頭法術沒有消失,
他繼續問道:“邵陽縣的王掌柜,你記得嗎?”
“王掌柜……記得。”
李言初松了一口氣,他生怕這花魁惜玉沒有記住,
那樣的話,這種狀態下根本就問不出什么來。
“王掌柜被你吸了陽氣?”
李言初并沒有詢問具體的事情,而是直接問道。
不然他怕鐵心和尚撐不住。
再者根據王掌柜說的,他也只是第一次跟這綠水閣的頭牌深入交流而已。
兩人之間的事情絕不會太多。
“沒有。”花魁惜玉搖頭道。
“沒有?那夜王掌柜在這里留宿,沒有與你發生關系?”李言初接著詢問道。
花魁惜玉不是普通女子,而是一只母狗成精,
既然成了精,又在這風流之地當頭牌花魁,
不為了吸人陽氣,難道是為了送溫暖?
花魁惜玉搖了搖頭:“沒有,那天是小桃接待他,他中了幻術,不知情。”
“小桃是誰?”李言初皺眉。
“我的侍女。”花魁惜玉說道。
李言初眉頭微皺,立刻沖了出去,
卻發現先前被他打暈的那眉清目秀的婢女已經消失不見。
“…………”李言初。
這婢女竟然在自己眼皮底下跑了?
李言初臉色頓時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