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初目光銳利,一瞬間就看到王云庭手臂上仿佛隱隱有繁復的符文出現。
尤其是手指處,泛著一層淡淡的幽光。
青銅墓門在刺耳的聲音中,緩緩開啟,眾人紛紛退后,神色緊張。
主要是王云庭這一退,實在是讓人不由得不想多。
李言初卻發現,王云庭單膝跪地,手指已經深深的插入了地面青磚之中。
整個人身手的陰氣也在一瞬間變弱了幾分。
看來方才的開墓門并沒有表面看起來如此簡單。
王云庭此時仿佛是在逼出體內的某種力量侵蝕。
青銅墓門打開后,露出幽深的墓室,竟然不是漆黑一片,而是隱隱有光亮透出。
照出了一條高高的臺階。
王云庭走了過來,神色如常,只是走了李言初身邊的時候,下意識的有些避開。
李言初頓時眉毛一揚。
這人怎么回事?
“善哉!”
神山禪師說道,一揮手便收回了佛門六字真言,金燦燦的大字頓時消失不見。
只是青銅墓門上的雕刻,再也沒有變成之前邪異的模樣,仿佛失去了意識一般。
果然如此神山禪師心中一動,對于方才王云庭的判斷,很是認可。
找王云庭來,的確是起到了很關鍵的作用。
王云庭是江湖上最為人不恥的盜墓賊,偷盜了不少大墓,其中不乏一些王侯公卿。
這些事情,其實是觸犯乾國律法的,王云庭偷盜過很多乾國大官的墓藏。
年紀雖然輕,但是跟著家族長輩,走南闖北,尋龍定穴,經驗極為豐富。
曾經有一次下墓的時候,王云庭的爺爺遇到了邪祟,雖然最后將其斬殺,可是也因此傷到了身體。
如今他們這摸金校尉一脈,最頂尖的反而是王云庭。
他是那種特殊的命格,對于陰氣邪氣有特殊的感應。
不過倒不是南派那種活人死相,那種盜墓賊從小便讓孩子吃死人肉。
長大后體內便沉淀了數不清的陰氣死氣,即便是到了大墓之中也能被邪祟視為同類。
比起普通盜墓賊更加有優勢。
王云庭將火把扔在了臺階之上,確認了其中的確是有活氣后,這才沉聲道:“可以進去了。”
李言初微微頜首,這種專業人士的確不一樣,方才那樣應該是在確認其中是否有空氣。
只是這些知識,應該是老一輩人用人命一點點堆出來的。
眾人舉著火把陸續進入了這間墓室之中。
一共有三條通道,期間有水池隔開。
這三條通道都是由堅硬的花崗巖鋪成,逐漸向上蔓延開去,最高處隱隱可以見到一具棺木。。
整間墓室寬闊無比,比方才見到的墓室還要大上許多倍。
墓室之中的淡淡光亮便是來自于頂部的寶石,穹頂宛如星辰。
光是這種格局便讓眾人眼前一亮,一種蒼老遠古的氣息頓時襲來。
走在那條臺階之上,仿佛是走在傳說中的升仙路一般,一步步升天。
一行人皆是神色凝重。
“看樣子這應該就是這所大墓的主墓,墓主人應該就是長眠于此。”
王云庭的目光望向了臺階盡頭。
大墓的主墓,也就意味著這大墓之中的邪尸很有可能就在這里。
甚至很有可能就是那位練氣士宗師,大夏鎮南侯李洵!
不論是神山禪師,還是元易道人神色之中都充滿了戒備。
一路走來,這大墓的兇險早就超出眾人意料之外。
這大墓之中的邪尸定然極為難纏。
神山禪師和元易道人對視了一眼,率先踏上了臺階。
走上了這條通天路。
幾位佛門高僧和道士緊隨其后。
一股緊張的氣氛在眾人之中蔓延開來。
幽深平靜的大墓之中,只有眾人的呼吸聲和腳步聲。
隨著臺階不斷向上蔓延,眾人也看清楚了高臺之上的那座棺材。
那是一個巨大的青銅棺。
上面刻畫著山川河流,飛鳥走獸,日月星辰,有一種郁郁蒼蒼的荒蠻之氣。
只是瞧了一眼,便可以感受到青銅棺上那種磅礴大氣。
“這棺材的確不是普通人用得了的。”
“大夏鎮南侯的墓室,果然非同尋常。”
眾人心中隱隱升起了一絲期待。
除去方才對于大墓中邪尸的忌憚。
這座大墓之中極有可能陪葬著傳說中的神物符甲。
還有完整的大夏練氣士法門。
即便是沒有其他的寶物,光是這兩樣便足以讓人心動。
自古財帛動人心。
對于修行者來說,普通黃白之物的吸引力可能不高,有些法門還是修煉破衣法,不能有隔夜之財。
但是這種傳說中的神物,以及失傳多年的練氣士法門,吸引力極強。
這墓室中的登天路極為玄妙,明明是往上走,但是卻給人一種不斷向下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是矛盾,若說古人為了死后登天,布下這登天路,建立高臺。
倒是可以理解。
畢竟很多帝王陵墓的風水格局也有類似的風格,在民間流傳甚廣。
有一種說法就是營造出這種蒼穹的墓藏,建造山川河流。
越接近蒼穹,升仙的機會便越大。
甚至可以陰極轉陽,重返人間。
但是這種下沉的錯亂感是怎么回事?
難道這墓主人死后還想墮入地獄,永世不得輪回?
可是既然如此,又為何又多此一舉的布下這通天之路。
即便是王云庭這種經驗豐富的摸金校尉,也有些一頭霧水。
大夏時期能人輩出,這位鎮南侯暗中修煉成練氣士大宗師,他的墓葬之中,有些難以理解的地方,倒是不算離奇。
白宏圖忽然湊近了李言初,低聲道:“不對勁。”
“怎么了?”李言初問道。
“方才在進入這間墓室前,我看過這墓室之中的修士,加上咱倆一共是十八人。”
白宏圖修道天賦極高,即便做不到過目不忘,也比普通人神識強大,耳聰目明。
李言初怔了下,他倒是沒有注意這點。
白宏圖的神色有些古怪,輕聲道:“可是現在臺階上是十九人。”
李言初頓時目光一凜。
“怪就怪在,我竟然無論如何也記不清,多的那人究竟是誰。”
白宏圖的神色有些凝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