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一天,接下來估計還會有不少。”李言初道。
“這一天下來,我的眼睛都看花了,這個辦法真的可行吧?”白宏圖揉了揉眼睛。
“先把這件事情弄得滿城皆知,將血錢的危害告知百姓,避免更多人中招,然后接下來就靜觀其變。”李言初沉聲道。
“你是說?”白宏圖皺了皺眉:“想看下血錢背后的東西是否會有動作?”
“沒錯。”李言初點頭道:“這背后的東西不露出破綻,我們真還拿他沒辦法,總不能日后咱倆就專門盯著銅錢是否染血吧。”
“好,若是讓我找到了血錢背后的玩意,非得給他一飛劍不可。”白宏圖恨聲道。
“用這種間接的手段,害人性命,背后的那玩意要么不成氣候,要么是有什么限制,無法直接殺人。”李言初道。
“有道理。”白宏圖眼前一亮。
看了一眼地上的血錢,白宏圖有些煩躁,道:“這玩意怎么辦?總不能一直帶著吧。”
雖然這是衙門公款承兌的,但是這是不祥之物,也不過三百多銅板,衙門中便讓李言初和白宏圖兩人帶了回來。
“我有辦法。”李言初輕笑道:“這血錢既然追蹤不到背后那東西的根底,我便想著設法驅除上面的血跡。”
“你有什么辦法?”白宏圖狐疑道:“不會是用水洗吧。”
“......”李言初臉上的笑容一僵,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還挺會想,當然不是。”李言初從懷中取出了一張普通的黃符,笑著道:“用這種黃符,可以驅除銅錢上的血跡。”
說罷。
他就將黃符放在了銅錢上,只聽到一陣哧哧的聲音,黃符發熱發燙。
將黃符拿開后,再看那枚血錢,便已經恢復了正常。
“這是普通的黃符吧,竟然可以驅除血跡。”白宏圖怔了下。
“我試過,一張黃符可以驅除三枚銅錢的血跡,然后就會燃燒化為灰燼。”李言初笑道。
“可是這么多銅錢,也需要一百多張黃符呢,一時間從哪找那么多黃符?”白宏圖皺眉道。
他看了眼李言初,擺手道:“我可不行啊,我畫符很慢的,并且我的符法重殺伐,未必可以像這種黃符一樣驅邪。”
李言初笑了下,彎腰從床底拖出了一個麻袋。
打開了麻袋口后,露出了里面整整一袋子黃符。
“這是....好家伙哪來這么多符!?”白宏圖微訝道。
李言初輕笑道:“我畫的,沒事我就練習畫符,積攢下來便有著這么多了。”
“.......”白宏圖欽佩的看著李言初。
這種黃符中靈性很低,專門用于對付邪祟是不夠看的。
白宏圖掌握著飛劍之法,對于這些普通黃符平素是看不上眼的。
不過架不住這個量大的。
并且在這件事情上,這些黃符可以起到重要的作用。
李言初試過,用黃符對于含冤血錢驅邪,一枚可以增加壹功德。
所以在他成功將這些白日搜集到的血錢驅邪后。
他就再次收獲叁佰多功德。
待到白宏圖離開后,李言初取出了被自己敕封過一次的五雷符。
這種符他身上一共有兩張,其中一張用過了一次,斬殺了馮府中長發女鬼。
另外一張是他在敕封靈官啟請符后,敕封出來的。
李言初想試一下,這五雷符是否可以二次敕封。
“敕封!”
李言初模仿著腦海中大道之音。
可是這一次熟悉的大道潮汐并沒有出現,五雷符也沒有發生變化。
“不行嗎?”李言初眉頭皺了下。
是功德不夠?
還是無法敕封第二次?
李言初搖了搖頭,沒有深究這個問題。
......
入夜后,李言初焚香沐浴,再次準備元神出竅。
這次他的元神離開肉身后,帶走了身上的三張靈符。
五雷正法是天地至陽,一絲絲純陽氣息滲入了他的神魂之中。
李言初感覺身上很是溫暖。
不僅有靈官啟請符護住神魂,還有五雷符護法。
他這次是準備夜游魏城,看一下能否找到血錢幕后的東西。
一路穿墻穿房,很快就來到了大街上。
依舊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樣,入夜后的魏城給人一種幽深寂靜的感覺。
尤其是最近傳出了血錢的事情后,更是讓人感覺到有些陰森。
可是此時李言初的元神如浩日雷火,沒有悚然的感覺,也沒有懼意。
五雷符上的純陽雷法氣息,時時刻刻影響著李言初,元神沾染上了純陽之念。
根據黃庭道經中記載,五雷正法是天地至陽,最是剛正不阿。
當邪魔陰祟或者歹念惡徒直視雷法的時候,會心生懼意,根本無法直視天地正法。
李言初的元神在魏城中,游蕩了很久,可是卻沒有見到什么異常的地方。
最近魏城官府增派了人手,外松內緊,在一些普通的民房中就有可能潛伏著官府衙役。
都配備了威力強大的弩箭,一旦發現不軌者,無須上報,殺無赦。
導致最近魏城入夜后,連一些穿門入戶的小毛賊都少了。
入室盜竊最不至死,可是若是趕在官府戒嚴的這個時候,很容易就被射殺。
得不償失。
忽然。
李言初耳邊傳來了鐺的一聲鑼聲。
“是陰司的鬼差。”李言初心中一動。
立刻循聲追了過去。
正常來說,陰司鬼差對于本地陰陽秩序應該管理很嚴格才對,魏城中出現了血錢吸取活人三魂七魄的事情。
本地陰司不應該對此一無所知。
“這次無論如何,要找鬼差問個明白。”李言初元神快速飄了過去。
很快。
他就見到了一名身穿不同于乾國服飾的官差,手中拎著一口銅鑼。
身后跟著臉色慘白,雙目無神地死人陰魂。
李言初粗略的掃了一眼,發現了一名衣著富貴的公子哥陰魂,頭上滿是血跡。
“這似乎是徐家的二公子,騎馬墜地身亡。”李言初看了一眼,覺著這亡魂有些眼熟。
為首的鬼差注意到了李言初,行禮道:“原來是道友,又見面了。”
李言初發現這鬼差正是那天見到的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