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趣成為某米手機的預裝APP，并沒有對外進行任何大規模宣傳。
在跨年這個特殊的日子里，手機的銷量都會好上許多。
由于它性價比頗高，是很多人的第一臺智能手機。
不少人在入手后，肯定會懷揣著新鮮感細細“把玩”。
而柚趣就會在此刻進入視野。
事實上，手機預裝算“開掛”嗎？
確實算。
但實際上，它也只能在一年時間里貢獻幾千萬的下載量罷了。
一款APP多砸點錢，多宣傳宣傳，幾千萬的下載量并不是難事。
程逐的想法便是：“垃圾如拍拍，不也注冊用戶數好幾千萬了？”
但是，留存率卻高不到哪里去，更別提是日活躍用戶數了。
他看現在的短視頻平臺，對外公布的數據一般都是月活躍用戶數，而非日活。
沒辦法，日活拿不出手唄。
“也就月活數據能拿出來唬人。”他在心中鄙夷。
至于柚趣的留存率，那自然是不需要多慮的。
這玩意吧，刷著刷著，就很容易上癮。
時間久了，甚至會成為個人習慣的一部分。
在碎片化的時間里，一旦不知道干嘛，就可以打開來刷一會兒。
哪怕自己刷了半天，好像也不知道到底在刷啥。
反正就是刷！
“總之，像這種預裝的手段，并不能讓尋常的APP直接一夜爆紅。”
“但能讓產品質量過硬的APP，在持續性的時間里，慢慢起飛！”
對于接下來的這幾個月，程逐是心懷期待的。
有句話說得好：你的敵人，可能比你自己更了解你。
程逐自始至終都沒有去過度關注拍拍，可拍拍那邊一直把他當作假想敵，時刻觀察著柚趣這邊的動向。
甚至于，趙慶還專門成立了一個小組。
這個信息小組是從原先的部門里剝離出來的，本來這個部門是負責搜集一眾友商的相關信息的，現在這些人只負責盯著柚趣！
而這樣全方面的盯著，還真讓她們發現了柚趣這邊在暗地里有大動作！
現在是大信息時代，很多人屁大點事情就愿意發在社交平臺上。
按照某米手機的銷售量來看，這兩天至少賣出去了六位數的帶有柚趣APP的新手機。
信息小組想要捕捉到這個事情，還真不難。
組長不是傻子，第一時間就嗅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味兒！
“要命了，居然有這種待遇！”他第一時間就給趙慶打去了電話。
由于今天是跨大，趙慶正帶著公司里的一眾高層在嗨皮呢。
接到電話后，他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你確定？”他問。
“趙總，我已經核實過了，我很確定！”
趙慶打從心底里不希望這個事情是真的。
假的！肯定是假的！
以至于他甚至想現在就親自去買臺某米手機，來驗證真偽！
這是他先前從未設想過的情況。
他一開始覺得：“雷總肯定會在應用商店里給柚趣打。”
光是這樣，他就覺得已經有點棘手了。
畢竟現在的某米用戶實在是太多了！
這段時間，該手機的出貨量一直是全國第一！
如果在應用商店里持續給柚趣引流，這對一款APP的加持是巨大的。
可誰曾想，居然他媽的不按常理出牌！
“不是！這就過分了昂！”趙慶氣得想要站起來跺腳。
怎么會搞出預裝來的？
他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
這他媽的是哪里來的騷套路，而且他是怎么做到的啊？
“雷總投資過那么多互聯網公司，憑啥他能在現階段拿到這種待遇？”趙慶嫉妒的想要發狂。
最終，他又靠自己的腦補合理化。
“莫非.又是因為他背后的那個大人物？”他想不出別的理由來了。
一時之間，他感覺有滾滾烏云籠罩在自己的上空。
他以為已經撥開云霧見青天了，實際上還有自己看不見的霧！
可趙慶靜下心來好好想了想，又覺得還是不對。
總感覺更像是一場純粹的商業合作。
百思不得其解的他，走到僻靜處，叼起一根香煙，在點燃后給商祺打電話。
此刻的他，突然感覺有點心悸。
這讓他忍不住猛猛地抽了口香煙。
用非主流點的話來說，仿佛要把煙給刻進肺里！
“喂，怎么了？”商祺的聲音傳來。
趙慶剛欲張口，不知為何開始猛咳。
他咳嗽了足足二十秒后，再度開口時，聲音已經帶著一絲嘶啞了。
“出事了，柚趣在xiao米手機上預裝了。”
趙慶在說話的時候，感覺都有點拉嗓子。
話音剛落，他明顯聽到了椅子在地上拖行的聲音，似乎是商祺突然就站了起來。
“什么！？預裝？”他的音量都拔高了幾分。
然后，他問出了一個在趙慶心中無比傻逼的問題。
“每臺手機都預裝嗎？”
趙慶聞言，忍不住在心中罵了好幾句。
但他又很清楚，人在情緒起伏比較大的時候，有的時候就是會問一些廢話。
“對！”他咬牙回復。
商祺那邊，則回以他沉默。
兩個坐在一起就很愛吹牛逼的男人，平日里很能談天說地。
此刻，卻都很默契的拿著手機，長久沒說一句話。
這是程逐給他們的壓力。
撲面而來的壓力！
另一邊，新杭公寓。
程逐這邊壓根沒有過多的留意過拍拍。
他眼里只有一個對手——塊手！
至于商祺和趙慶嘛，那都是在公司壯大的過程中，順手碾過去就行了。
如果他知道這幾個逼玩意兒把他當作對手，他肯定要嗤笑出聲。
“自己是什么勾八玩意，還覺得跟我是對手？”
此時此刻，他正坐在新杭公寓客廳的地毯上，和女友在拼樂高。
這是他給林鹿買的跨年禮物，是樂高的迪士尼城堡。
程逐自己其實是不愛拼這玩意兒的。
他在這方面很沒耐心。
不管是樂高還是拼圖，皆是如此。
而且他似乎不擅長此道 但小鹿看著笨笨的，拼樂高或者拼圖的效率卻極高。
那種上萬片的拼圖，她也能很快速的獨立完成。
至于她送給程逐的禮物嘛，則是啵特的大型潮玩玩偶。
按照她的說法，這個帶著豬鼻子的玩偶，她是有參與設計的。
程逐忍不住就吐槽了一聲：“你參與設計的應該就只有鼻子吧？”
林鹿聞言，立刻用無比驚恐的眼神看向他。
完了，他好像吃定我了，什么都能一下子猜到！
整個拼樂高的過程，程逐幾乎都是在添亂，到了后面，他都開始故意搗亂了。
“哎呀，不是這么拼的！”林鹿屢屢發出指責。
但是，她并不會嫌他煩。
相反，臭屁小鹿還挺開心的，確切地說，是很得意。
“我終于有一個地方比他厲害了，而且是厲害好多好多！哼哼！”她那無形的小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時間流逝，很快就來到了十一點多。
如果不是在陪伴她，程逐肯定早就不拼了。
突然，林鹿放下了手中的樂高，拿起手機，開始念念有詞：“我要設置一個跨年倒計時的鬧鐘！”
“干嘛？你還要倒計時啊？”程逐費解。
“對啊！你不覺得這樣很有儀式感嗎？”林鹿反問。
“可人家倒計時，往往是一群人聚在一起吧，比如什么商場外頭看著大屏幕之類的，屋里只有咱倆啊。”他越發困惑。
“所以你要陪我一起喊嘛！”
“笑死，你怎么扯到跟你一起喊上的？”程逐哭笑不得，他壓根就不是這個意思。
“我不管，我反正肯定要倒計時的。”元氣少女說著。
狗男人聞言，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來勁了。
他開始使壞，給奶鹿下套。
“得了得了，你到時候肯定會忘記的。”他說。
“怎么可能，我鬧鐘都定了！”
“那有啥用，你早上定了鬧鐘，你哪次聽到過？還不是睡得那么死。”程逐吐槽。
“那我現在又不是在睡覺咯！”林鹿大怒。
“那沒喊怎么辦？”程逐問。
“沒喊是小狗！學狗叫給你聽！”林鹿更氣了。
“行，你說的。”
“神經病，感覺你莫名其妙的。”她皺眉懟了一句。
狗男人卻笑了笑，沒有再接這茬，而且起身去洗了點水果。
接下來就是林鹿在拼樂高，他在邊上喂水果。
“啊——！”聲優少女在此刻張嘴，示意自己嘴里的草莓吃完了。
程逐拿起一顆草莓，放在她的嘴邊。
在她把小臉湊過來吃草莓時，他卻把手向后一收，然后吻了上去。
突如其來的異況，讓林鹿小小的懵了一下。
但她總是那么要親，那么愛親。
很快，她就沉浸其中，閉著眼睛就胡亂地把右手中的樂高放回茶幾上。
今天的她，穿著一件簡單的灰色連帽衛衣。
親了一會兒后，兩個人不知怎么的，就一起躺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林鹿抬起雙手，環抱著程逐的脖頸。
聲優少女的嗓子眼里，時而會流淌出一些細微的嚶嚀。
對于程逐來說，他今夜不想跨年。
寬松的灰色衛衣被卷了起來，卡在了鎖骨下方的位置。
程逐能感覺得到。
剎那間，他就感受到了玄妙。
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滋味。
而沒過多久，林鹿的手機鬧鐘就開始響起。
這代表著時間已經來到了11：59，馬上就要跨年了。
人高馬大的程逐使勁探手就拿到手機。
拿到手機后，他把它放到林鹿的臉頰旁，然后就盯著時間。
“還要倒計時嗎？”他壞笑著問。
“還是說當小狗？”
某個聲優少女可是說了，不倒計時就學狗叫。
整個人都有幾分迷離的林鹿，都被他問傻了。
“二十，十九”程逐獨自出聲。
然后，就這樣一邊倒計時，一邊盯著林鹿看。
稍微緩過來一點的聲優少女，自然是不愿意學狗叫的哇！
她開始用自己那帶著些微尾音的聲音，開始倒計時。
此刻，她還傻傻的覺得程逐還挺重視儀式感的，還覺得有點小浪漫呢。
“十。”她說道。
她后面那個“九”字脫口而出時，前半聲和后半聲的音色都是不一樣的。
她立刻忍不住羞憤地瞪了程逐一眼。
狗男人故意激她：“怎么了，林小狗？”
“七。”程逐開始自顧自地繼續倒計時。
林鹿氣不過，立刻跟上。
“六！”
她后面的那個“五”字都只剩下半截了，尾音直接收回去了，抿嘴深深皺了下眉頭，一臉的吃不消。
跨年的倒計時，就這樣進行著。
在聲優少女的聲音中，迎來了新的一年。
“三，二，嘶——！一，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