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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死亡不是失去生命,而是走出了時間(生死幻境·中)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悟性逆天,我打造反派長生世家

  天空依舊陰沉,但滂沱的大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

  你輕一腳重一腳的走在泥濘的山路上,思緒一陣復雜。

  以前的時候,你覺得死亡是一件熱鬧的事情。

  因為只要有人死了,就意味著你家又有生意來了,而賺了錢的父親,就會帶你去鎮子里買糖葫蘆吃。

  除此之外,在那葬禮上,更是敲鑼打鼓好不熱鬧,每逢子夜時分,還有專門的師傅,負責煮上那么幾碗熱騰騰的豆腐拌面,更是你的心頭好。

  因此,你對死亡的觀感,從來都不是一件什么壞事。

  直到今日,你心口發堵,鼻頭發酸,方才真正明白,死亡真的是一件令人感到很悲傷的事情。

  在這一刻,你很想去探索,死亡的真諦到底是什么。

  你開口詢問身旁抬棺的老師傅,死亡是什么?

  那老師傅叼著一桿脫漆了的煙槍,抖了抖手中的煙袋,接著又吧嗒吧嗒的猛嗟了一口煙,方才笑呵呵道:‘行伢子啊?你問這個干嘛子喲?死了就是死了嘛,還能是什么?’

  你聞言扶額,只好又去問另外一個抬棺的老師傅,死亡是什么?

  那老師傅愣了一下,接著笑呵呵的露出一嘴黃牙道:“死嘍就是沒得嘍,一切都沒有嘍?”

  說完,這名老師傅看了一眼你,覺得你似乎對這個答案不太滿意,便抓耳撓腮的撓了撓頭道:“喏,你看著啊,這雨是不是很大?等到明天太陽出來了,這場下過的雨,包括落在地上的雨漬,就全部都沒了,再也找不到下過雨的痕跡,這不就像是人死了一樣么?”

  聽到這話,你不由微微怔神。

  死亡,就是一場雨么?待到雨過天晴,雨漬消失,就是死去了?

  你不知這個說法對還是不對,但你卻默默記在了心中。

  待回到家之后,你又問了你那位父親,死亡是什么?

  你那位父親一怔,有些意外的看了你一眼,似乎是有些意外,不過十幾歲的你,怎么會問出這個問題。

  他沒有急著回答,而是想了想之后說道:

  “行伢子,其實啊死亡到底是什么,這從來沒有一個唯一和正確的答案,你覺得它是什么,它就是什么。

  這些年,我走南闖北,辦了很多場喪事,每個人在臨死之前的表現都不一樣。

  有的人,對于死亡的感受是恐懼,我曾在黃橋鎮上衙門里,看到一名犯人,在得知自己即將死亡之后,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滿臉恐懼,呼天喊地的求著不要死。

  我也曾看到過,有人面對死亡的時候,異常的平靜和灑脫,對于他而言,死亡只是一場旅行到回家,然后換了一個終點再出發。

  我也曾看到過,有人面對死亡的時候帶著微笑,我還記得那人跟我說過一句話,死亡不是失去生命,而是走出了時間。”

  在這一刻。

  思緒原本早已陷入了混沌的陳知行,猛地短暫清醒了過來。

  “死亡.”

  “.并非是失去生命,而是走出了時間?”陳知行喃喃自語,若有所思。

  隱隱約約之間,他似乎抓住了什么。

  下一刻。

  他的思緒再度陷入混沌,融于那畫面當中。

  聽到父親的話,你不由有些失神。

  你未曾想到,你這位大字都不會寫過的父親,竟然會說出這么一番有水平的話。

  接著,你那位父親望向天空,長嘆了一聲之后,繼續說道:

  “死亡啊,從來不可怕,往好處想想,其實就是蛻繭成蝶,歸于長空;是雪化于水,歸于大地;是一滴水,沉入江河和海洋,從此與整個世界融合在了一起。

  人在生前會患得患失,遭受無盡的折磨,可一旦死去,其實就再也不會失去什么了,那也挺好的。”

  待你那位父親說完之后,你不由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春去秋來,白駒過隙。

  眨眼之間,便過去了數年。

  數年功夫時間過去,你也從當初那個一頭熱血的毛頭小伙,逐漸變得沉穩了下來,安心做著抬棺匠。

  這些年你獨當一面,替你父親扛下了很多事情。

  在這些年里,你送走了很多人。

  有明明正值青春年華,人生才剛剛開始的少年少女,有勞累一生,壽終正寢的老人,有為富一方,手掌權財的達官貴人,太多太多了。

  其中,有不少人都曾讓你感到遺憾,明明那個人是這么的善良,這么的生機蓬勃,卻是說離開就離開了。

  還有你的一位發小好友,也因為一場重疾之后離去了,你哭的稀里嘩啦,眼睛都哭腫了。

  時間緩緩過去,你逐漸成長。

  或許是見多了生離死別的緣故,你對于死亡,逐漸能變得平靜和淡然。

  你對于死亡的感悟也越來越深。

  在你看來,實際上絕大部分人,在活著的時候,就已經死在了日復一日當中。

  所謂的死亡,只是停止了那之前的日復一日。

  死亡,從來不是一個恒定的詞語。

  就像是與你擦肩而過的一個人,或許那一次擦肩而過,就是你此生與他的最后一次見面。

  你認為,或許真正的死亡,就是在自己那些真正在乎的人心中,永遠的消失遺忘了。

  春去秋來,時光輪轉。

  又是一年隆冬,你的父親忽然身患惡疾,接著身體情況急轉下降,僅僅幾日時間,整個人就老得像是蒼老了幾十歲一般,頭發花白,身材枯瘦,眼眶凹陷。

  一股死意,在他身上彌漫。

  那一天,你跪在他的床榻前。

  你看過太多太多人在臨死之前的樣子,你知道,你的父親,要撒手人寰,徹底離去了。

  在那一刻,你自以為早已看透了生死的你,泣不成聲,哭的不成人樣。

  你爹顫顫巍巍的伸出蒼老干瘦的手,用那粗糙的手指,輕輕擦去了你臉上的眼淚,然后微笑著說:

  “行伢子啊,不要哭了,還記得爹爹以前跟你說過的話么?死亡并不可怕,也并非是生的對立面,而是作為生的一部分永存啊!”

  剎那間,你猛地一怔。

  死亡并非是生的對立面,而是作為生的一部分永存!

  原來.生與死,從來不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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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場隆冬,你爹終究沒有熬過去。

  年關年關,原來真的是一道關。

  按照你父親生前的遺愿,他說這輩子操手別人的喪禮已經太多太多了,總結起來就是一個字,累。

  他若是死了,就直接把他抬到一處好點的地方埋了便是,少整那些七七八八的事情。

  勞命傷財不說,還死后都不得安寧。

  你遵從他的遺愿,并未風光大辦,而是找了一個向陽坡的位置,將他埋了進去。

  那一天,大雪紛飛,天地之間一片銀裝素裹。

  你披麻戴孝,抬著棺材,朝著山上走去。

  寒風刺骨,冷冽入刀,你抬著棺材,踩在被白雪皚皚覆蓋的山路上,留下一道又一道深深淺淺的腳印。

  你這半輩子,抬過很多人的棺材,卻從未想過,最后會親手來抬你爹的棺材。

  接著,你一鋤頭一鋤頭的刨開了雪,挖開了地,接著氣喘吁吁的便將他的棺材,抬了進去。

  父親靜靜躺在棺材當中,就像往日里睡著了一樣,只是臉色發白的有些瘆人。

  一絲絲霜雪落在了他的身上,在他的眉毛和眼皮上,結出了晶瑩的冰花。

  他這一輩子,沒怎么夸過你,甚至你倆父子之間交流都很少,尋常就算有對話,也是他在罵你各種粗心大意,什么事情都做不好,將來啊指定沒出息。

  你年輕的時候,聽到他說這些話,總是會和他吵得不可開交,心中憤怒,為何自己這父親,就不會說上那么兩句好話?

  可是現在,你望著靜靜躺在棺材里的父親,卻是多么的希望,他能夠站起來像往日一樣那么罵你幾句,哪怕罵的你狗血淋頭也好,你一定笑著應下,不會再去和他爭執。

  可是,再沒有了這個機會。

  身旁的老師傅,擦了擦煙槍嘴口,接著將煙袋和煙槍丟給了你。

  你蹲在墳頭,吧嗒吧嗒的一口一口抽著煙。

  老師傅在一旁說:“行伢子啊,你別怪你爹當年對你要求那么嚴格,咱們這代人沒讀過啥子書,不會說什么大道理,都是第一次當人,第一次當父親,誰知道該怎么教小孩?但我們都知道,我們將來會走的比你們早,不得趁著我們還在的時候,趕緊多管管你們,將自己會的東西,都教給你們?不然我們死了,都不得放心啊。”

  你一口一口的抽著悶煙,沒有回話。

  再后來,你最后看了你爹一眼,便將棺材封好,一抷土一抷土的蓋了上去。

  下山的時候,你們之前在雪地里留下的腳印,已經被白雪覆蓋,了無痕跡。

  一切像是之前沒有來過的痕跡。

  你不由怔怔出神,對死亡又有了新的理解。

  什么是死去?是終點,是訣別,是不可挽留,是再也握不到的手,感受不到的溫度,是再也說不出口的那句‘爹,我回來了’。

  死亡就像是一座永恒的燈塔,不管駛向何方,最后都會朝它轉向。

  恍惚當中,你回頭看向那處向陽坡。

  大雪紛飛,孤墳塋立,白色的魂幡在寒風當中吹動,黃紙被風卷起,飄向遠方。

  待到來年開春之后,這片山坡上就會春暖花開,陽光普照,無盡的新生命從這片山坡上破土而出。

  只有那長眠于土地里的人,再也不會醒來,真正的逝去。

  回到家中,一直神色木然的你,看著那再無人掌燈的房間,看著你爹生前的衣物,甚至是那平日里專門用來吃飯的碗,地窖里還有他正月時囤積的白菜。

  不知為何,你徹底忍不住的大哭了。

  這時候,你才真正明白過來,原來你那位父親,真的死了!

  時間緩緩過去。

  沒有了父親,你變得無比的孤獨。

  以前雖然你和他也沒什么交流,但再無交流,只要他在那里,其實一切就很好。

  而現在,他走了,再沒有一個人會在你回家的時候,提前給你亮著一盞燈,熱著一碗飯。

  你感覺你就像是徹底成了被世界遺棄的孩子,化作了茫茫天地里的一粟滄花。

  你不禁有了新的感悟,原來人這一生,父母一旦死去,人生就成了歸途。

  你甚至在心中思索,會不會死亡的盡頭,并不是虛無,而是一場久別重逢的團圓?

  時間緩緩過去。

  你的父親走后,你全面接替了你父親的喪葬業,直到這時候你真正撐起一個家,你才不禁慶幸,你父親曾經對你細致入微的嚴格。

  正是因為有著當初的嚴格,方才換來了你現在應對事情的從容。

  不過,雖然你家境不錯,但因為所處行業的緣故,還是太招人忌諱,因此你都已經及冠好幾年了,也未有媒婆上門說親。

  直到你二十余歲那年,村口的王婆找到了你,說隔壁村的秀蓮姑娘,你考不考慮?

  你孤獨太久了,每當看著別人家中燈火通明,成雙入隊,你又何嘗不羨慕呢?

  你沒有點頭答應,也沒有搖頭拒絕,只是輕聲吐出兩個字:“看看。”

  王婆笑著離去了,待過了幾日后的一個清晨,她領著兩個人來了。

  走在前面的,是個膀大腰圓,面容皮膚黝黑,走起路來虎虎生風的中年農婦,一看就是個做農活的一把手。

  而跟在后面的,則是一個皮膚白皙,模樣清秀,身段清瘦,低眉順眼,怯生生的姑娘。

  那走前面的農婦一邊扯著她,一邊嘴上不耐煩的發著牢騷道:“你個病癆鬼走快一點,今天你要是再嫁不出去,你就自己卷鋪蓋走人,我和你哥可是沒時間照顧你。”

  那姑娘怯生生的應著,往前走去,只是時不時就要喘息一下,一看就知身體情況不好。

  她就是秀蓮。

  從小父母過世的早,然后便跟著父親這一房的堂哥生活。

  她天生羸弱,在幼年期間,又是一直住在柴房,染上了風寒和肺疾,不僅做不了事,更是一到冷天,就咳嗽的厲害。

  這在人口便是勞動力的村子里,秀蓮幾乎極其不受家中看待,堂哥堂嫂一家早就想把這個拖油瓶給丟出去。

  只是這家家戶戶的,女人便頂半邊天,誰家愿意找這么一個病苗子出來,給自己家里找不痛快?

  于是,你們兩個幾乎同樣被世俗所拋棄,充滿了不自信的人,就這么相遇。

  她怯生生的抬起頭,與你對視在了一起。

  下一刻,你們兩人俱是心神微微一松。

  雖然二人早在最開始,心中就已經做好了計劃,只要對面不太差,就沒什么好挑的。

  但多多少少的,心中終究還是有些擔憂。

  秀蓮聽說從事殯葬行業之人,往往都會身體有缺,在路上的時候腦袋里面就不禁想象,今日這面親之人,會不會是一個死氣沉沉,臉上長滿了痤瘡的老年癩子頭。

  但看到的你,卻是生的身材挺拔英岸,雖說長相談不上多么俊朗,卻也是相貌堂堂,劍眉星目。

  幾乎是瞬間,她便面色一紅,低下了頭,旋即不禁在心中暗想,這么一個人,當真會看得上這么一個病秧子?

  她心中不由揣揣不安起來。

  而你,則是看到她這姑娘的瞬間,心中便知道,非她不可了!

  一見鐘情也好,還是見色起意也罷,不得不說,眼前這個白到皮膚都在發光,容貌清秀溫婉的女人,放在這十里八鄉都無人能出其左右。

  對于別家來說,討媳婦是討一個勞動力,要的是膀大腰圓,能做農活。

  而對于你來說,你想要的,只是一個起碼你能看得順眼的女人。

  至于這女人能不能做農活?

  說句實話,你祖上三代累計下來的財富,加上你自己這些年的努力,在整個黃橋鎮都首屈一指。

  于是,還在媒婆與那農婦喋喋不休的說著話,唾沫星子橫飛的時候,你就直接干脆了當的從袖口里摸出了十兩銀子,‘啪’的一聲摁在了桌子上。

  “額滴個娘啊,十兩銀子?”那農婦瞪大了眼睛,臉上涌起了一陣不敢置信。

  這可是十兩銀子啊,要是換成糧食,足夠她們一家一年都吃不完。

  于是,沒有任何留戀,農婦帶著媒婆歡天喜地的走了。

  而你則是和秀蓮對視了一眼,兩人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因為你們兩個都知道。

  你們在這個萬家燈火通明的世界,擁有屬于自己的家了。

  你和秀蓮成親了。

  沒有去通知任何人,也沒有去風光大辦。

  在窗戶上貼上了一個鮮紅的‘囍’字,然后又換了床新被褥,去鎮上買了件新衣服,便那么在了一起。

  當天晚上,紅燭搖晃,你倆坐在床頭,一起吃著喜糖,吃著吃著就不由一起傻笑了起來。

  你們都知道,外人都在暗地里討論你們,說你們兩個一個吃死人飯,一個是個癆死鬼,風言風語有很多。

  但你們根本不在乎。

  過日子這件事,是給自己過的,而不是給別人看的。

  只有實在將你說的煩了,你就來一句:“今晚我讓義莊朋友們,去找你們耍耍。”

  這話一落,頓時便嚇得那些人屁滾尿流,亡魂皆冒。

  而你則是不禁啞然失笑。

  結親之后的日子很平淡,并沒有傳記里的那么多風花雪月,轟轟烈烈。

  然而,那平淡如水的日子里,卻是你們二人最大的幸福。

  你有家了。

  你在這世間,再也不是孤身一人。

  你每早起床,會有人給你做好早餐,替你穿上衣服。

  你每晚回家,不管回來的再晚,家里始終有一盞燈在亮著,總有一碗熱騰騰的飯在鍋里熱著,熱了一遍又一遍,總有一個人,不管春夏秋冬,倚在門檻前等你回來。

  她會給你打來熱水,用毛巾輕輕擦洗著你身上的污泥臟垢。

  被窩里再也不是冷冰冰的,換洗的衣物再也不用擔心沒時間去洗,甚至家門前還開辟了一座小院,養了一群雞,種了一片菜。

  秀蓮體弱多病,未能更農活,但卻也在想方設法的幫你,不僅將家打理的井井有條、干干凈凈,并且在你出去工作的時候,她就在家中幫忙扎紙人、糊紙馬,織衣服。

  在這一刻,你終于明白,什么是生活?這就是生活!

  當然,人都是相互的。

  你對秀蓮同樣不錯,在吃穿用度上,盡管她天性節儉,生怕你多花了錢,但你還是不管什么東西,都給她用最好的。

  一時之間,村子里的婦人從最開始酸,逐漸演變成了沉默,最后則是變成了臉上遮掩不住的羨慕。

  所有人都在說,秀蓮這個苦命人想不到也能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找到這么一個好人家。

  中途期間,也有秀蓮的那位堂嫂,見到秀蓮的日子好起來了,心中不岔,想要過來尋事。

  你便直接喊上了義莊里頭的其他抬棺匠、扎紙匠、糊馬匠、嗩吶匠等等,連夜去了那位堂嫂家中,在其門口掛上紙人,一陣敲鑼打鼓,吹起哀樂,大辦一場。

  那堂嫂一家又驚又懼,這給活人辦葬禮,不是咒著他們一家早死么?

  看著那跟隨著你而來,手持扁擔,膀大腰圓的八名抬棺匠,手持柴刀沖出來準備拼命的堂嫂丈夫,默默的把刀收了回去,轉而給你封上了紅包,賠著笑臉把你送了回去。

  一時間,再無人敢來打擾你們的生活。

  沒過幾年,秀蓮便為你生了個孩子。

  孩子生的虎頭虎腦,膚色眉眼像她,臉型五官像你。

  看著一個新生命的誕生,你不禁感嘆,真好啊。

  你的人生已經走過了一半,而這新生命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這個世界上,有人不斷的死去,有人不斷的誕生。

  在這生死之間,你隱隱約約的,似抓住了什么。

  生與死皆不可掌控,但中間的人生,卻能掌控。

  人間至味是清歡。

  光陰如箭,時間似梭。

  歲月從來不饒人。

  眨眼之間,春去秋來,便是二十年歲月過去。

  二十年,你變得老了,身體大不如從前,頭發已經白了一大半,連棺材都抬不動了。

  你的孩子,早就進京趕考去了,一去已經很多年沒有回來。

  你這一生,幾乎和你那位父親活得差不多,但最大的區別,便是你沒有去扼殺你孩子的夢想。

  他想讀書考取功名,盡管你知道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你還是義無反顧的支持他去做了。

  不為別的,只為他能活出自己的人生。

  喪葬的活,你已經很少去插手了,下面自然有人會去管。

  你的大部分時間,給到了秀蓮。

  直到這個時候你才明白,人這一生,父母子女皆是過客,唯有枕邊人,才是那相互扶持,走過一生的人。

  其實你一直都不知道,你有沒有愛過秀蓮。

  但這一切,已經不重要了,因為秀蓮這個人,早就變成了你生活里要喝的水,要吃的飯,成為了融入了你每一天的習慣。

  只是,她的肺疾越來越嚴重了。

  年輕的時候,還能用身體扛扛,等年紀大了,身體的一切機能都開始快速下滑,一切自然便扛不住了。

  一開始,她還只是劇烈咳嗽,但到了后來,已經是喘不過氣,每咳嗽一次,便咳出大量的血來。

  你為了她花了很多錢,到了后面,是她哭著喊著,叫你別再為她花錢了。

  因為如果她死了,總有活著的人要繼續生活下去。

  可如果錢花光了,她人又走了,活著的人該怎么辦?

  又是一年深秋。

  她再也堅持不住了,倒在了病榻上。

  遭受病痛折磨的她,已經無法在她的身上,再找到當年白月光的影子。

  相反,她每呼吸一次都是折磨,每說一句話都是折磨。

  在世間所呆的每一天,都痛苦到了極點。

  在一個深秋的清晨,連續陰沉了很多天的天氣,終于放晴。

  一輪帶著暖意的朝陽,從地平線上初升。

  然而,太陽升起,新的一天到來,秀蓮的生命,卻停止在了昨天。

  她死了。

  感覺最近有點文青病,嗯,得改!!

然后,距離九月只有二十分鐘了了,大伙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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