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右臂肌肉賁起,一記兇狠的右勾拳帶著風聲,直砸秦洛的下巴!這一拳勢大力沉,若是砸實了,普通人恐怕當場就得下巴脫臼,暈死過去。
秦洛卻仿佛早有預料,在對方出拳的剎那,上半身極其協調地向后微微一仰,幅度不大,卻恰到好處地讓那帶著勁風的拳頭擦著他的下頜皮膚掠過。與此同時,他的右拳自下而上,后發先至,同樣是一記干凈利落的右勾拳!
“噗!”
拳頭擊中肉體的沉悶響聲。
秦洛的拳頭精準地砸在了第二名保安的下顎與脖頸交界處。
那保安前沖的勢頭戛然而止,雙眼猛地凸出,露出難以置信和極度痛苦的神色,喉嚨里發出“嗬嗬”的怪響,身體晃了晃,隨即像被抽掉了骨頭般,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咚”地一聲砸在地面上,也失去了意識。
從秦洛動手到兩名保安倒地,整個過程不過兩三秒鐘。迅捷、狠辣、高效,沒有一絲多余的花哨動作,充滿了實戰的暴力美學。
秦洛甚至沒有多看地上昏迷的兩人一眼,仿佛只是隨手撣去了衣服上的灰塵。
他邁開步子,從容地跨過保安的身體,推開了那扇沉重的鎏金大門,身影消失在門內閃爍的璀璨燈光與隱約傳來的喧囂聲中。
門外,只剩下那個胖青年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山風吹過,他卻感覺后背瞬間被冷汗浸濕。
他看著地上兩個曾經對他毫不客氣的保安,又看看那扇已然閉合的大門,喉嚨艱難地滾動了一下。
“我……我操……”
他喃喃地吐出一句粗口,臉上充滿了極度的震驚和后怕。
這家伙……到底是什么來頭?這武力值也太變態了!就這么……打進去了?
而在娛樂城主樓深處,一間布滿監控屏幕、裝修奢華且隔音極佳的房間里。
一個穿著暗紅色緊身長裙,身材火辣妖嬈,妝容精致嫵媚,眼角眉梢卻帶著一絲冷冽煞氣的女人,正翹著腿坐在寬大的真皮沙發上。
她的目光,牢牢鎖定在其中一塊屏幕上,屏幕里顯示的,正是大門外秦洛瞬間放倒兩名保安,然后坦然進入的畫面。
女人鮮紅的唇角緩緩向上勾起,浮現出一抹冰冷的、帶著玩味和一絲興奮的弧度。
她輕輕晃動著手中水晶杯里殷紅的酒液,低聲自語,聲音如同淬毒的蜜糖。
“呵呵……來了啊。我們尊貴的‘豪公子’……游戲,看來要變得有趣了呢。”
賭場內部,燈光璀璨,人聲鼎沸,各種賭具前圍滿了神情亢奮的賭客,籌碼碰撞的清脆聲響與激動的呼喊、沮喪的嘆息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欲望浮世繪。
秦洛剛踏入這片喧囂之地,目光冷靜地掃視著周圍的環境與人流,尋找著可能的線索或熟悉的面孔。
還沒等他仔細觀察,一陣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就從側面的通道傳來。
只見七八名穿著統一黑色制服、身材魁梧、面色冷峻的保安,簇擁著一個女人快步走進了大廳。為首的那兩人,赫然正是剛才在門口被秦洛瞬間放倒、此刻已蘇醒過來,但額頭和下巴仍帶著明顯紅腫淤青的保安。
他們臉上帶著羞憤與怒氣,眼神兇狠地在大廳里逡巡,很快就鎖定了站在一張輪盤賭桌旁、神色平靜的秦洛。
“玫瑰姐!就是他!”
其中一名挨了撞柱的保安指著秦洛,聲音因為激動和屈辱而有些變調。
“就是這小子!沒有會員卡,我們按照規矩攔他,他二話不說就偷襲!下手狠毒,破壞我們賭場的規矩!請玫瑰姐做主,讓我們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拖出去,好好教教他這里的規矩!”
另一名被勾拳擊暈的保安也捂著自己仍隱隱作痛的下巴,忿忿附和。
“沒錯!玫瑰姐,這小子太猖狂了!根本沒把我們安邦集團放在眼里!必須給他點顏色看看,不然以后什么阿貓阿狗都敢來撒野了!”
這群保安平日里仗著安邦集團的背景和賭場的特殊性質,橫行慣了,哪里吃過這種虧?而且還是在自己看守的大門,眾目睽睽之下被人瞬間撂倒,簡直是奇恥大辱!此刻有負責人撐腰,一個個群情激憤,摩拳擦掌,只等一聲令下,就要一擁而上,將那個敢動手的小子狠狠教訓一頓,挽回顏面。
被簇擁在中間的女人,正是這西山賭場的負責人,玫瑰。
她穿著暗紅色長裙,身段妖嬈,妝容精致,但眉宇間自然流露出一股久經風浪的冷冽與煞氣。
她沒有立刻回應保安們的請命,而是目光越過他們,落在了不遠處的秦洛身上,仔細地打量著。
秦洛也看到了這群來勢洶洶的人,但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便移開了目光,仿佛眼前只是一群無關緊要的蒼蠅,繼續觀察著賭場內部。
這份無視,更加激怒了那群保安。
“玫瑰姐!您發話吧!”
“讓我們去收拾他!”
保安們七嘴八舌,氣勢洶洶。
玫瑰終于收回了目光,紅唇微啟,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都閉嘴。”
保安們一愣,滿腔的憤怒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有些不解地看著玫瑰。
玫瑰的目光緩緩掃過這群義憤填膺的手下,尤其在兩個受傷的保安臉上停留了片刻,這才慢條斯理地開口,聲音里聽不出什么情緒。
“教訓他?就憑你們?”
她頓了頓,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譏誚。
“知道前幾天,佛爺是怎么躺進醫院,到現在還沒出來的嗎?”
佛爺?!
這個名字像是一道驚雷,在幾名核心保安耳邊炸響!佛爺可是安邦集團里成名已久的狠角色,是邱琴韻手下最得力、最能打的干將之一,實力強悍,兇名在外。
他前幾天突然重傷住院,消息被嚴格封鎖,底層只知道他出了事,具體原因卻諱莫如深。難道……
幾名保安的臉色瞬間變了,看向秦洛的眼神,從憤怒和不屑,迅速轉變為驚疑、忌憚,甚至是一絲恐懼。能重傷佛爺的人……他們這群人上去,恐怕真的不夠看。剛才那迅雷不及掩耳的被放倒,似乎也印證了這一點。
玫瑰看著手下們驟變的臉色,心中了然。
她之所以點破這一點,一方面是為了震懾這些不知深淺的手下,避免他們上去自取其辱甚至引發更大的沖突;另一方面,她也有自己的算計。
“行了,都散了吧。該干嘛干嘛去。”
玫瑰揮了揮手,語氣恢復了平淡。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這位……是貴客。之前的沖突,不過是個誤會。”
“可是,玫瑰姐,他就這么硬闖進來,還打了我們的人,這……”
一名資歷較老的保安還有些不甘,也覺得面子上掛不住。
玫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讓后者心頭一凜,立刻閉上了嘴。
“我說了,是誤會。”
玫瑰的語氣加重了一絲。
“你們兩個,”她指向那兩名挨打的保安。
“去財務那里,每人領五千塊,算醫藥費和辛苦費。
這件事,到此為止。誰再多嘴,或者私下有什么動作,別怪我不講情面。”
聽到有五千塊補償,兩名保安的怨氣頓時消了大半,再聯想到佛爺的下場,哪里還敢有半點報復的心思?連忙低頭應道。
“是,玫瑰姐!”
“謝謝玫瑰姐!”
其他保安見狀,也紛紛噤聲,眼神復雜地又看了秦洛一眼,然后迅速散開,回到了各自的崗位。
他們明白,玫瑰姐不僅是因為忌憚對方的實力,恐怕更看重的是對方可能帶來的“價值”。在賭場這種地方,能打固然讓人忌憚,但能帶來巨額利益和刺激的“豪客”,才是真正的“肥羊”。而顯然,玫瑰姐認為,這個年輕人屬于后者。
遣散了手下,玫瑰獨自站在原地,從隨身的小手包里拿出一面精致的化妝鏡和一支口紅,對著鏡子仔細地補了補妝,尤其是那本就鮮艷欲滴的紅唇。
她抿了抿嘴,確認妝容完美無瑕,風情萬種中更添幾分侵略性的魅惑。
然后,她收起鏡子,臉上漾開一抹職業化卻極具吸引力的笑容,扭動腰肢,步伐搖曳生姿地朝著秦洛所在的位置走去。高跟鞋敲擊在地板上,發出清脆而有節奏的聲響,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人的心尖上。
她的目標很明確——這個神秘而強悍的年輕人,是一頭罕見的“大肥羊”,她必須親自出馬,從他身上,為賭場,也為她自己,攫取最大的利益。
秦洛正站在一張玩骰子的賭桌旁,看似隨意地看著桌上的籌碼流動,實則耳朵留意著周圍的談話,目光掃視著人群。
一位坐在他旁邊、正在下注的中年賭客,眼角余光瞥見玫瑰正款款走來,目標明確地走向這個方向,頓時臉色微變,極為識趣地立刻收起自己面前的籌碼,站起身來,對秦洛賠了個笑臉,迅速讓開了位置,走到另一邊去了。
玫瑰走到桌邊,自然而然地在那空出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一陣馥郁卻不顯廉價的香風隨之襲來,鉆進秦洛的鼻尖。
秦洛轉過頭,便看到一位穿著暗紅色繡金絲旗袍的絕色美女坐在了自己身旁。旗袍剪裁極其合體,將她前凸后翹的曼妙身姿勾勒得淋漓盡致,領口并不低,但胸口處卻巧妙地設計了一個月牙形的鏤空,若隱若現,平添無限誘惑。
她雙腿交迭,開叉處露出裹著膚色絲襪的修長小腿,姿態慵懶而充滿風情。
“這位先生,面生得很,第一次來我們西山玩?”
玫瑰側過身,面對著秦洛,聲音嬌柔婉轉,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沙啞磁性,眼眸流轉間仿佛帶著鉤子。
秦洛神色平靜,點了點頭。
“算是吧。”
玫瑰嫣然一笑,伸出纖纖玉手。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這里的負責人,大家都叫我玫瑰姐。
當然,先生這么英俊瀟灑,叫我玫瑰就好。”
她的手保養得極好,手指纖細白皙,指甲涂著與旗袍同色的蔻丹。
秦洛并未與她握手,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
“秦洛。”
玫瑰絲毫不覺尷尬,自然地收回手,順勢打了個響指。
一名侍者立刻端著托盤快步走來,上面放著一瓶已經醒好的紅酒和兩支水晶杯,還有一盒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古巴雪茄。
“秦先生光臨,是我們西山的榮幸。”
玫瑰親自倒了兩杯酒,將其中一杯推到秦洛面前,又打開雪茄盒,取出一支,用專用的雪茄剪修剪好,然后拿起長柄火柴,準備為秦洛點煙。
“嘗嘗這個,朋友從古巴帶回來的,味道還不錯。”
秦洛看了那粗大的雪茄一眼,接了過來,就著玫瑰湊近點燃的火苗吸了一口。濃烈的煙草味混雜著特殊的香氣在口腔里彌漫開來,味道確實獨特,但并非他喜歡的類型。不過他面上并未顯露,只是禮貌性地微微頷首。
玫瑰自己也點了一支,優雅地吸了一口,吐出淡淡的煙圈,煙霧繚繞中,她的眼神顯得更加迷離而富有深意。幾句無關痛癢的寒暄過后,她漸漸切入正題。
“秦先生,最近可是風頭正勁啊。”
玫瑰身體微微前傾,拉近了與秦洛的距離,那股誘人的香氣更濃了。
“聽說您的華龍資本,動作頻頻,發展迅猛,真是令人羨慕。像您這樣年輕有為的才俊,想必在賭桌上,手氣也一定很旺吧?”
她話鋒一轉,目光落在了賭桌中央的骰盅上,笑意盈盈。
“不知道秦先生對骰子有沒有興趣?最簡單的玩法,比大小,一局定輸贏,干脆利落。”
她頓了頓,紅唇輕啟,吐出一個數字。
“賭注嘛……一千萬,如何?玩個心跳。”
“一千萬?一局?”
“我的天!玫瑰姐親自下場,開口就是一千萬?”
“這是哪來的大佬?以前沒見過啊!”
周圍原本專注于自己賭局的賭客們,聽到玫瑰的話,紛紛倒吸一口涼氣,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秦洛和玫瑰身上。
一千萬一局的賭注,在他們這個大廳雖然偶爾也有,但絕對是鳳毛麟角,通常只出現在不對外開放的VIP室里。如今玫瑰姐親自邀約,對象還是一個面生的年輕人,這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極大興趣和好奇。